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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檀郎在線閱讀 - 第313節

第313節

    而屋內,已經坐著好些人,足有數十,見王霄來到,皆不說話,只紛紛行禮。而看到我,則露出打量之色。

    一人正站在人群之中,見王霄過來,上前行禮:“將軍。”

    王霄頷首:“湯醫官。”

    我了然,原來他也是王霄的人。

    接著,我又看到昨日那個在王霄面前發脾氣的武將也在,就算坐著,也頗有幾分殺氣。

    王霄在正中坐下,低聲道:“今日商議之事頗為緊要,諸位來時,可有異狀?”

    “無異狀。”一人道。

    旁邊另一人道:“將軍放心,當今人人談疫色變,但凡有身體不適之人,即首先送來醫署,連告假都不必。”

    王霄頷首。

    “只是此法用一次兩次便好,用多了恐怕不妥。”又有人道,“下次再聚,恐怕要另尋他處。”

    王霄道:“不必,舉事之機已近在眼前,不久便可行事。”

    眾人訝然,神色皆是一振。

    我聽著這話,明白過來。怪不得王霄看了密信和詔書之后,當即響應。就目前看來,王霄與這些人已經多次密謀,自是早有了舉事之意。

    待得王霄將我的身份告知眾人,又拿出了圣旨之后,眾人群情激動,有些人甚至伏在地上,哭了起來。

    “將軍!”那個武將拱手,壓著聲音,“被抓的弟兄們如今就關在了雒陽的廷尉獄中,我等舉事之時,定要將他們救出來。”

    王霄頷首:“此事亦在計議之中。圣上令我等與謝長史共謀事,故謝長史到來之后,便是動手之機。趙王如今住在宮中,雖未稱帝,卻有了天子威儀。我聽聞宮中已經為了這結盟之事安排覲見天子的儀仗,謝長史來到之后,趙王必是令其往宮中覲見。到時,與他為盟的諸侯及黨羽,必齊齊聚在宮中。我等只消進入雒陽,封閉城門,這些人便掌控在我等手中。”

    武將道:“城門校尉是趙王的人,但他下面的城門司馬李蔚,與我是故交,我知他世代忠良,一向有報國之志,我可將此人說服。城北大夏門直通宮城,亦離答應最近。將軍只消領著北軍沖入大夏門,宮城和雒陽皆在掌握之中。”

    王霄:“子途之言甚是,我正有此意。”

    聽得這個名字,我驟然想了起來。柏隆從前曾經與我聊過,他跟著公子出去打仗的時候,在營中結交的好友。其中一人,叫龔遠,字子途,身長七尺,氣力甚大,是一員猛將,看來就是此人。

    “此計甚好,不過即便如此,恐怕也難免與宮城戍衛一戰。”一個文士打扮的人道,“左衛殿中將軍及右衛殿中將軍,各領宮城戍衛,皆趙王心腹。我等攻入宮城,他們必誓死保衛趙王。”

    “哼”一聲,道:“殿中將軍說是二人,其實專斷的,不過是左衛殿中將軍耿興一人而已。他是趙王妾侍的兄弟,原來在趙國領兵,憑著姊妹得寵,受趙王重用。右衛殿中將軍余康,原來是他屬下,耿興不肯受人節制,故舉薦余康為右衛殿中將軍。其余禁衛將士,亦原系趙國兵馬。趙國打仗如何,諸位是心知肚明,這些人本碌碌無為之途,靠著趙王染指宮禁大權。攻入宮禁之后,待我率部一戰,不須半日,即可見分曉。”

    眾人皆贊同,又商議一番之后,王霄令他們各自回去準備,但須嚴守口風,不得暴露。

    見龔遠與眾人一道離開,我開口道:“龔將軍請留步。”

    龔遠聽到我如此稱呼,露出訝色,停住腳步。

    待原地只剩下我和王霄、龔遠三人時,我說:“龔將軍方才所言甚是,不過還有二事頗為迫切,須王將軍和龔將軍早早仔細計議。”

    “何事?”王霄問。

    “其一,是諸位將軍動手的時機。”我說,“未知是在謝長史入宮之前,還是入宮之后?”

    王霄和龔遠相視一眼,道:“當在入宮之前。趙王不會讓謝長史帶來的那三千人馬入宮,必是讓他們在雒陽城候命。若謝長史獨自入宮之后我等再舉事,則趙王可反劫持謝長史來威脅我等。如此一來,不但謝長史自身難保,我等亦投鼠忌器,故不可為。反之,我等先攻占了宮城,待奪宮之后,打開城門迎謝長史入內,則更為穩妥。”

    我說:“可謝長史帶了三千人馬,趙王算得心細之人,為防這三千人生變,必也布置了防御。”

    王霄道:“趙王確實有所準備。謝長史到來之時,他會派趙國長史范榮前往迎接。那三千人駐留之處,另有五千軍士把守。”

    “哦?”我想了想,皺眉,“如此一來,宮城出事,謝長史必身陷險境,免不得要受一番夾擊。”

    “此事不足慮。”龔遠在一旁道,“那五千人都出自北軍,不會與謝長史為敵。”

    我訝然。

    “趙王如此信任北軍?”我問。

    “他不得不信任。”龔遠冷笑,“遼東兵馬彪悍,乃眾所周知。謝長史帶來的,必是遼東精銳。雖趙王和其他諸侯部署在雒陽的兵馬有十萬,但要憑這些烏合之眾去對付遼東精銳,只怕損傷甚大。可與遼東一戰的,除了北軍別無他選。”

    我了然。北軍在趙王等人眼里,果然就是別人家的孩子,苦活累活都派去,怎么使喚也不心疼。

    第302章 疫帳(下)

    “還有第二件事, ”我說, “宮中仍有許多貴眷。如秦王之母董貴嬪, 若趙王的人拿她要挾,諸位有何對策?”

    龔遠和王霄相視一眼, 猶豫片刻,答道:“凡戰事, 豈百利無害之理,總會死人。我等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董貴嬪既是秦王之母, 多年身處亂事之中,亦當早有覺悟。”

    王霄沒有言語, 想來亦是此意。

    我說:“話雖如此, 不過圣上和大將軍既定下這偷襲之計, 亦是為了少死些人。聽龔將軍方才所述,我倒有一計,可解此困境。”

    二人聞言,露出驚訝之色。

    “你有何計?”王霄問。

    我說:“龔將軍說的那耿興,當下必是富貴榮華。其家中如何,有甚癖好,還請將軍告知。”

    從龔遠口中, 我得知了這個耿興的事。

    說來奇怪,這人雖不招龔遠這樣的北軍舊部待見,但就算是龔遠,提到他平日的行徑, 也不過是貪戀權位,仗勢欺人,跟京中舊臣過不去之類的。

    我問:“此人愛喝酒么?京中紈绔近來愈發愛好五石散,他吃么?”

    龔遠:“這不曾聽說過,倒是他部下因為酗酒吃五石散之事,被他狠狠罰過。”

    我點頭:“煙花之地,他喜歡逛么?”

    “也不曾聽說他流連那等去處。”

    “家室有多少?”

    “一妻一妾,都是來雒陽前娶的,三個兒女,皆尚未成年,不過仍在趙國,不曾接來雒陽。趙王坐定雒陽之后,不少人討好耿興,往他家中送女子,但聽說耿興全然不受,將送上門的人都退了回去。”

    我訝然:“如此說來,他甚是顧家戀舊?”

    “這……”龔遠想了想,“我不知曉。”

    我說:“此人有甚癖好,將軍可曾聽說過?”

    龔遠大概并不喜歡被人認為跟耿興很熟,道:“不曾。”

    “耿興此人,在趙王的部眾之中頗有廉潔之名,”王霄道,“故趙王對他甚為倚重。”

    我思索著,點了點頭。仗勢欺人之類的事,對于耿興這樣的得勢者來說,算不上把柄。既然沒有什么弱點好利用,那邊只好用別的手段將他除掉。

    “阿生兄弟,”王霄道,“你打聽這些,有何計議?”

    我說:“耿興既然掌握了宮內禁衛,只要解決了他,便可免去廝殺。”

    “也曾有人想殺他,”龔遠道,“可此人甚為警覺,手下養了一批死士,將他和趙王護得死死的。”

    我說:“趙王雖風光,但其實虎狼環伺,便是只為防著那些同盟諸侯背后捅刀,養死士嚴密護衛也不為過。”

    王霄:“那你可想出了辦法?”

    我笑笑:“辦法總歸有,但不可空口討論,我須得接近耿興看一看才能知道。”

    為了解決耿興,我和王霄商議,決定兵分兩路。

    他和眾舊部準備舉事,我則回雒陽伺機解決耿興。

    至于謝浚,出來之前,我們已經約好了暗號。

    雒陽城外郭,出了西門之后,走十里,有一處給行人歇腳的十里亭。亭子邊上有一棵柏樹,樹齡甚老,據說已有上千年,雒陽人無人不知,管那樹叫長命公,還為它立了祠,傳說專門保佑百病全消,常年香火旺盛。祠堂上方有一面幡,上書長命二字。

    我和謝浚早約定,若一切順利,我便將那幡朝東挑;若是不順,便往西挑。秦王在雒陽安插的眼線很多,只要見得那幡被動了手腳,便會有人將此事報知謝浚,讓他做好應對。

    離開北軍大營之后,我首先便去做了此事,扮作維護祠堂的差役,將那旗幡挑向東邊。

    而后,我回到了雒陽城里。

    祖父當年跟我講兵法的時候,曾給我解釋過何謂上兵伐謀。這天底下,唯人命最貴。故而無論是征戰還是耍陰謀詭計,死人越少越好,若能兵不血刃解決事端,那便是用事者的無上成就。

    故而我行事,一向喜歡威逼利誘,這耿興也不例外。這世間的人,絕大多數都有不可割舍之物,比如公子之于我,皇帝之于沈沖,天下之于秦王。這不可割舍之物,就是命門,一旦被拿住,便有求必應。

    對付耿興,也是這個道理。

    可惜從龔遠口中,我打聽不到什么。動手的時日又迫在眉睫,容不得我慢慢去準備。我打算著,如果潛入耿興的宅中仍全無頭緒,那便只好使出最笨的辦法,像對付張臨一樣喂他吃毒藥加以威脅;若是他一身傲骨,命都可以不要,那我就再求其次,把他藥暈了藏起來,扮成他的樣子去指揮宮中禁衛。

    說實話,趙王的一眾黨羽之中,除了趙王,我誰也不認識。故而光天化日之下要用這法子,風險甚大,實為下策。但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只能如此。

    如龔遠所言,這耿興的守衛果然嚴密。

    和王霄一樣,他的宅邸原來也屬于一家倒了霉的高門,但他比王霄張揚多了,偌大的宅院住進去不少的人,并非家眷,而是趙國帶來的手下軍士。

    我企圖在白天混進那宅院里,不料觀察了一陣,發現不可行。這宅邸的每一道門,都有軍士把守,出入來往之人都要盤問。且這些人似乎互相之間都甚是熟悉,若有異狀,很容易就會被察覺。

    強行混進去,風險太大,我只得去附近找個地方歇息,吃飽喝足,等到了晚上再行事。

    趙王在城中實行宵禁,夜里,天色全黑之后,我穿著玄衣,穿過寂靜無人的街道,回到耿興的宅前。

    耿興顯然不在家,宅子里的防范也不如白天嚴密。這些高門大戶的墻,為了防賊,一般都砌得頗高,不過防不住我。

    我甩出鉤繩,輕易地躥上墻頭,翻墻入內。

    這落腳之處,是白天踩點時相中的。高門大戶的屋宅雖然內里各有千秋,但大體的形制不會變。何處該是主人宅院,何處是客房,何處是花園,必定規規矩矩遵守風水格局,絕不輕易改動。

    如我所料,這進來的地方,就是后院的花圃。我接著草木陰影的庇護,潛入前方的宅院里,才到廊下,忽而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

    我忙藏身到庭中的樹叢底下,只見那是幾個夜巡的軍士,一邊走,一邊閑聊著話語。

    “……將軍這么晚還不回來,”一人道,“宮中也不知有什么事。”

    “還能有什么事,”走在后面的人說,“秦王那邊和談的人就要到了,大王自是要留他商議迎接之事。”

    “若是此事商量成了,大王便可登基了吧?”

    “想什么呢?大王就算登基,也與我等無干,我等又不是那白慶之。”

    “也是。唉,要能成白慶之那樣就好了。”一人語氣揶揄,“將軍什么都聽他的,他說話比老家夫人都管用。”

    眾人低低笑起來,似心照不宣。

    待他們過去,我從樹叢里出來。

    白慶之?

    我愣了愣,這不就是那右衛殿中將軍?

    今天夜里沒有月亮,不住人的屋宅也并不點燈。故而我只消借著夜色,繞開亮燈的去處,就能安然潛行。

    沒費許多功夫,我就找到主人住的宅院。這宅院原來的主人當真闊氣,寢室修得高大,橫梁是一根巨大的木頭,足以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