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檀郎在線閱讀 - 第197節

第197節

    “還有你你面上那虬須。”我又道,“速速刮了。好些人見過你,留著它容易讓人認出來。”

    黃遨沒有回答,看著我:“我日后如何尋你?”

    “不必尋我。”我說,“你我后會無期。”

    說罷,我將刀拿好,徑自鉆入小道,往來時的方向原路回去。

    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黃遨逃走這樣的大事,定然要驚得皇帝身邊這萬余人馬徹夜不眠。為了避免路上撞到追兵,我還特地繞了遠路,不想一路回去,竟什么人也沒遇上。

    我的行囊藏在了村頭一棵老樹的樹洞里,我先去取了,背在身上,然后摸到了公子的院子。

    公子不在里面。不僅他,整個院子都是空蕩蕩的。

    我想這自是去搜黃遨的緣故,并不詫異。公子的房里點著燈,如我所愿,他雖然甚少喝酒,但他這樣的人,房里的酒水不會少。我先將易容之物卸了,然后對著鏡子重新將臉化成阿生的模樣。待得再穿上公子前些日子給我的男裝,我看了看,覺得無礙了,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莫名的,我覺得這地方的氣氛頗是詭異。

    其實我剛回來的時候,已經有這般感覺,好些人,無論是官吏還是軍士,走在路上皆行色匆匆。偶爾,我聽到有人嘴里說著“圣上”。但因為我專挑著僻靜無人的道路,心里又一直想著到了公子面前如何解釋,并未太放在心上。

    但現在,我察覺到這里確是出了大事。

    公子的院子離皇帝的居所不遠,我還沒走出院子,便聽到了號哭之聲。

    我詫異不已,正要出去打探,突然,一人穿過院門,迎面走來。

    兩相照面,只見是青玄。

    他看到我,也是一驚。

    “你怎又來了此處?”他拉住我。

    “想你了就來了。”我敷衍道,“公子在何處?”

    “在圣駕前。”青玄露出希翼之色,忙道,“你可是來救駕的?”

    我訝然:“救駕?”

    “你不知么?”青玄急道,“圣上遇刺了,胸口中了一箭!方才我聽太醫說,快不行了!”

    第177章 坦誠(上)

    今夜事事皆有意外, 著實讓我愕然。

    據青玄說, 夜里還未到午時的時候,皇帝住處附近的院子突然著了火。那謀劃的人跟我看中了同一處地方,也是在那里做了手腳。火勢突如其來, 又大又猛, 眾人一邊護駕一邊滅火, 好不容易撲滅了,卻傳來了黃遨那邊劫獄的消息。

    皇帝大怒,公子率兵去追之后,他也不肯閑著,親自率著禁衛去被劫的牢獄之處查看。可就在他到了牢獄前的時候, 一支箭突然飛來, 貫穿了皇帝的胸口。這事來得突然, 旁人即刻亂作一團, 而那箭的位置就在心口上, 太醫趕到的時候, 皇帝已經奄奄一息。

    我皺眉, 問:“率圣上禁衛的殿中將軍是何人?”

    青玄道:“是李固。”

    我想了想, 李固此人我是知道的。他從前曾經和桓瓖一道在太極宮任殿中中郎。

    “李固也是任職多年的人了,莫非圣上駕到之前,他不曾派人先將牢獄四周清理警戒?”

    青玄道:“清理是清理了, 還帶了許多人去。不過那時地上還有許多倒斃的士卒尸首來不及運走, 那刺客就藏在死人堆之中, 待圣上近前, 突然起來用弩向他射出一箭。”

    我訝然:“而后呢?那刺客可抓起來了?”

    青玄道:“不曾,他服了毒,被抓之前就倒地死了。不過此人身份當是無疑。”

    “哦?”我問,“是何身份?”

    “他用的弩,是前鄴城都督高奎與黃遨大戰之時,被黃遨劫走的軍械。他身上亦與劫獄者一樣,在臂上綁了一塊黑布條以為辨識,故而此人定也是黃遨手下。”青玄說著,嘆口氣,“不想此人竟這般膽大包天,公然弒君。”

    我沉吟。此事嚴重得超乎預料,黃遨如今不單謀反逃獄,還背上了弒君的罪名,前后之事串想起來,許多疑點,諸如二王為何多此一舉來殺黃遨,他又是如何預知了皇帝駐蹕之處等等,此時都逐漸清晰。那背后之人勾結二王,手不沾血地下了一局好棋。

    想到皇帝,我有些難過。他從前做皇子的時候,待我不差,在作畫上還與我有幾分對胃口。有時我陪著公子去他那里做客,他還順帶與我討論用色。并且,他長相也是幾個皇子中最好的。

    這樣大好青年,登基不過半年便如流星隕落,皇帝這位子當真兇險。

    青玄問我:“霓生,你可是來救圣上的?”

    我不答卻問:“圣上那箭,果真是正中胸口?”

    “正是,我都看到了,血流得可嚇死人。”

    我搖頭:“只怕天意難違。”

    青玄面色一變:“那你來做甚?”

    “我昨夜觀星象,見紫微處被一道黑氣橫貫,帝星晦暗。太上道君亦托夢與我,告知廟堂將有大變。我情急之下,即刻動身趕來此處,不想不如天算,終究是晚了一步。”我說,“不過圣上雖不治,你和公子卻還有救。”

    青玄懵然:“我和公子?”

    “正是。”我說,“昨夜公子去追黃遨,可追到了?”

    青玄搖頭。

    我嘆口氣:“這便是隱患。若圣上駕崩,此事在有心人眼中,定然便成了不可饒恕之事,若借題發揮,只怕連你也要牽連其中。”

    “我?”青玄狐疑道,“與我何干?”

    “黃遨不是你捉的?”我說,“若有人疑你與黃遨串通,面上捉人領賞,實則引狼入室,你如何辯解?”

    青玄的臉白了一下。

    我說:“我觀星象時,只見那黑氣甚烈,北斗亦受其波及,當是要應此事。”

    “那……”青玄有些著急,“可有化解之法?”

    “化解之法也有,太上道君給我一讖,我已解出。”我看著他,“不過須你幫上一幫。”

    “怎么幫?”

    “你見過黃遨,可還記得他生得什么模樣?”我問。

    青玄咬牙:“化成灰我都認得。”

    我頷首:“天亮之后,你讓人往東南的田野中去,那里有一道小河,沿著小河搜索,必有所獲。”青玄愕然。

    “你是說……會在那里找到黃遨?”他問。

    我點頭:“正是。”停了停,又補充道,“不過抓黃遨的功勞,你已經立過了一次,此番就交給別人吧。表公子手下不是有個侍衛叫唐荃,你平日與他關系不錯。就讓他帶隊,你跟著便是。切記,不可說是你早知曉,要裝作無意中發現。”

    青玄:“……”

    與青玄分別之后,我帶上幾截蠟燭,往先前黃遨和二王遭遇的小河邊而去。

    那里混戰廝殺了一番,留下了不少尸首。且后來跟著出了皇帝那事,定然軍心大亂,不會有人惦記著給那些賊眾收尸。

    如我所料,月光下,只見那些尸首仍躺著,橫七豎八,田間野地和河邊都是。

    我將蠟燭點燃,湊近那些死人一個一個查看。

    黃遨的臉不是什么問題。他那一臉的胡子,雖然頗為顯眼,但也讓人看不清胡子下的面容究竟如何。只要胡子做得好,不需要照著黃遨的臉印模子,只消做到五六分像也就差不多了。

    要緊的是身形。黃遨頗為高大,一般人不及他。我找了半天,最終在河溝上,找到了一個人。那是個大漢,應該是二王的人,沒有穿士卒的衣服。他的腹部被刺穿,應該是流血而亡,想來死的時候頗是痛苦。

    我嘆口氣,將他眼皮闔上,念叨道:“你跟著你們二王對大王下手,乃是謀逆反叛,就算到了泉下,只怕陰司也難饒你。我給你個戴罪立功之機,日后得了往生,兩不相欠。”

    說罷,我將他拖到一個避風的去處,將蠟燭都點上。

    我從附近一個跟大漢差不多死法的人身上,剝下士卒的衣服,給大漢換上。然后拿出易容之物,給他細細裝扮上去。

    此番這活計,雖然不講究十分像,但比我從前做得更要精細。因為明日他被人發現之后,要驗明正身,免不得會有人給他擦拭,若稍微有些破綻,則功虧一簣。幸而這些年,我將祖父的方子改進了許多。對于死人而言,不須考慮他舒服不舒服,我能做到將假臉和脖子的連接之處隱匿無形,還可將胡子眉毛做得好像長在皮膚里一樣,且水淋油潑不壞。

    我擺弄了許久,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我才覺得滿意。將周圍收拾了一番,見得無礙了,自行離去。

    回到村舍中,皇帝駕崩之事已是人人皆知。到處都是哭號之聲,不少人還戴了孝,只是那些麻布的樣式較宮中的簡陋許多,一看就是從鄉中緊急找的。

    回到公子的院子,青玄不在,我知道他定然是去辦事了。裘保看到我,詫異不已。

    “你不是回鄉去了?”他問道,“怎會在此?”

    我笑笑:“我聽說我表兄立了大功,覺得還是留在他身邊好,便又走了回來。我表兄人呢?這村中怎到處戴孝,可是死了什么人……”

    話還未說完,裘保忙示意我低聲,將我拉到一邊。

    “此番可不是死了什么尋常人。”他嘆口氣,“不瞞你說,是圣上駕崩了。”

    “圣上?”我睜大眼睛,“出了何事?”

    “細由我也不好說。”裘保搖頭,“你回來得可真不是時候,青玄一早也不見了,不知去了何處。”

    我問:“桓都督何在?”

    “就在室中,剛剛回來。”

    我應一聲,便往公子屋里去。

    裘保忙攔住我:“你要去見都督?我勸你莫去。他剛剛才回來,且神色甚是不好,只怕不想見你。”

    我說:“不妨事,我本是替我表兄伺候都督的,我去請個安便出來。”說罷,朝那室中而去。

    門關著,里面并未落鎖,我推開,沒多久,就看到了在榻上合衣而臥的人。

    聽到動靜,公子倏而睜開眼。

    縱然隔著有些距離,我也能看到雙眸中直直的目光,而后,他一下坐起。

    我暗自深吸一口氣,維持著表面的鎮定,走過去。

    公子盯著我,一動不動。好一會,室中落針可聞,安靜得壓抑。

    “我有話與你說。”少頃,我開口道。

    公子面無表情,淡淡道:“我也有話與你說。”

    我在他的榻上坐下,與他各據一頭,看著他。

    “圣上之事,”我說,“與我和黃遨無關。”

    他沒有接話,聲音無波無瀾:“黃遨何在?”

    “不知。”我說,“我跟他跑出十余里之后,便分開了。”

    公子目光凌厲,唇角繃得緊緊,似在壓抑怒火。

    “你這幾日不見,就是為了救他?”他低低道。

    這是個無法否認的問題,我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