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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檀郎在線閱讀 - 第182節

第182節

    昨夜聽他訴說身世時,我雖些起疑,但畢竟都是些蛛絲馬跡,不足評斷。不過為了防止萬一,我留了個心眼,在拍著他肩頭說話的時候,將一些藥粉抹在了他的衣服上。這藥粉無色,人用鼻子去嗅也無甚味道,但狗卻可輕易分辨出來。且此物黏附牢固,就算遇得風吹雨淋,也不會輕易消散,用來追蹤乃是上佳。

    在我的計議里,此人那時離開,無非有兩個去向。一個是連夜脫逃,遠走高飛;一個則是回他那土匪窩里。無論是哪條,于我而言都不虧。就算他不是細作,捉到他,我也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個土匪窩,幫青玄攢個功勞。

    現在么……我轉頭,又瞥了瞥石越,不料,他也在瞅著我。

    我沖他笑了笑。

    他似打了個寒顫,縮了回去。

    到了船上,我讓裘保將石越和其余人等都押到船尾候著,單把這窩土匪的匪首提到了船艙里。

    那匪首本就是這附近一帶的流氓出身,連個正經姓名也沒有,人稱鄔大。他生得五短身材,看上去頗有一副忠厚相,一雙眼睛卻是賊精四現,到了我面前,滿臉賠笑。

    我讓軍士將艙門關上,看著鄔大,也笑笑。

    “你叫鄔大?”我在他面前坐下,和氣地說。

    “不敢不敢,”鄔大連聲道,“小人賤名阿鄔,鄔大都是他們亂叫的。”

    我不緊不慢,道:“我找你來,乃是有事問你。方才我審問石越時,他說的話你也聽到了……”

    “誹謗!全是誹謗!”鄔大即刻跪道,“公臺明鑒!小人幾個都是良民,萬萬不敢做那勾結叛黨之事!”

    青玄忍不住鄙夷道:“殺人放火還敢說是良民。”

    鄔大哭喪著臉:“小人可不敢殺人放火!明公!小人幾個都是無家可歸之人,上無片瓦下無寸土,在那山中搭個棚子暫時棲身……”

    “罷了。”我不想聽他鬼扯,道,“我且問你,那石越是何時何地入的伙,何人帶來,一道入伙的還有何人?你細細道來,若有隱瞞莫怪我等不客氣。”

    鄔大即收起那泫然欲泣之色,道:“小人不敢,小人說!那石越是十日前來的,他說他是冀州的流民,走投無路,想跟著我等討口吃的!公臺,那些什么串通叛黨之事都是他一人做的,與小人幾個全無關系!”說著,他恨恨道,“我早看出他不是好東西,總鬼鬼祟祟,也不知做些甚。公臺莫被他騙了,他就會裝出一副可憐樣,我等便是太心軟才著了他的道!若早知他是這般大jian大惡之人,小人任憑有幾個腦袋也絕不敢收留!”

    他絮絮叨叨的,還想再說下去,我讓讓軍士將他帶下去,又另提了別人來。自從這些土匪抓住,我就讓軍士嚴禁他們交談,以防串供。果然,這群烏合之眾,除了鄔大之外,無人受得嚇,讓裘保過來威脅兩句,不僅石越的來歷,還想這伙匪出沒水道干得勾當都說了出來。在眾人的說辭中,此事的眉目大致顯現出來。

    石越確是十日前入的伙。這些人在水上討生活,就想要些船技好的幫手。可這般刀尖舔血的買賣,尋常人哪里敢做,恰好廣平郡那邊有個叫盧信的人,從前也做過江洋買賣,與鄔大等幾人相識。月初的時候,他找到鄔大,說認得個駛船的好手要落草,只求口飯吃。此人就是石越。鄔大等人看他雖是膽小了些,但船技確是好,便許他入伙,帶了回來。

    我問土匪們,這盧信人在。他們也語焉不詳,只說此人行蹤不定,有時幫江洋匪盜們銷銷贓什么的,因為做事牢靠,價錢合理,在司州、冀州、兗州一帶的同行里頗有些好名聲。

    我沉吟,將那從石越身上搜出來的圖又看了看。

    青玄在一旁看著,似終于忍不住,道:“你不審石越,光審這些匪盜做甚?”

    我說:“你不見石越咬死不說?審也是白審。”

    “那審匪盜便能審出來?”

    “你怎知審不出?”

    青玄訝然:“怎講?”

    我說:“可知側窺術?”

    青玄搖頭。

    我目光深沉:“窺天之道,分七十二門,每門分七十二法,每法又分七十二術。這側窺術,乃窺天道第二十四門屬下第五十五法屬下第三十八術。天下萬事萬物,皆非獨存于世,乃相輔相成,各有相連。便如這石越與匪盜,他們廝混一處,則有命理相連。而我曾乘石越客船,則亦與石越命有相交。距此推算,故而可得追尋之法。現下亦然,我要知道石越不肯說之事,只消從這些匪盜身上下手,亦可窺算大概。方才我挨個向這些賊人詢問石越之事,便如累加算籌,知悉越多,算得越準。”

    青玄的眼睛有些發直,似懂非懂,好一會,忽而道:“如此說來,我也你也算熟識,若有人想追尋你,豈非會拿我來下手?”

    腦子還算機靈。

    我笑了笑:“正是。”說著,拍拍他的肩膀,“不過你放心好了,這世間只有我懂得此道,別人便是想要拿你來算,也算不出來。除非……”

    青玄一愣:“除非甚?”

    我陰惻惻地笑:“除非用那百越蠱術,將你關起來,每日喂以蜈蚣,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你變成變成一只人形蜈蚣,帶著那些人去找我。”

    青玄的臉白了一下,少頃,看到我臉上促狹的笑,回過味來,怒道:“你又誆我!”

    回到鄴城的時候,已近黃昏。公子仍與俞崢及幾個幕僚在堂上議事,見我回來,他眉間松了松。

    青玄興沖沖地向他稟報了拿獲了匪盜和細作的事。

    除了公子,其余人對這消息皆詫異非常。但不等向眾人詳細解釋,我上前一步,請公子單獨說話。公子沒有拒絕,在眾人驚訝的眼神里,隨我去了堂后。

    “何事?”公子問。

    我問:“那些被截去的漕船,可找到了?”

    “仍無消息。”公子道。

    我說:“不必找了。”

    “為何?”

    我將那石越身上搜出來的布塊遞給他:“這是從石越身上搜得的。”

    公子看了看,神色亦變得驚訝:“水道圖?”

    我頷首:“且并非與大營相關,這圖上畫的,乃是鄴城周遭的水道。”

    公子目光凝起,眉頭微鎖。

    “只抓住了這一個細作么?”他問。

    “也是,也不是。”我說罷,將盧信的事告訴公子,道,“據那些賊人說,鄴城附近的將養盜賊并非獨此一家,盧信還給好幾個匪幫薦了人。公子但想,圣上如今在巨鹿,黃遨卻為何要來打探鄴城的水道?”

    第160章 水道(下)

    公子皺眉,將那張圖細看。

    “鄴城乃要沖之地, 易守難攻, 且深入司州。”他將地圖在案上攤開, 把一只茶杯放在鄴城上,又把一只鎮紙橫在巨鹿,“黃遨若要過來, 須得繞開巨鹿的大軍, 此乃險招。”

    我說:“前朝為保漕運順暢, 從鄴城往四面開辟了許多水道。黃遨曾是水軍都督, 熟悉水道用兵之道, 圣上親征以來, 他帶著兩萬人藏匿轉戰,與善用水道脫不開干系。如今黃遨的燃眉之急, 并非圣上親征, 乃是軍需消耗。過兩個月天氣便要變冷, 鄴城有大批糧草軍需, 皆叛軍急需之物, 一旦得手,可緩解存亡之危。公子看那細作的地圖, 連溝渠小道也畫得清晰,可見黃遨對此計乃是花了心思。”

    公子搖頭:“便是如此,要行此計也甚為困難。鄴城雖在后方, 亦有萬余兵馬駐守, 有高城深池, 黃遨便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繞開沿途耳目,率部眾全數攻來,也難攻破。遑論鄴城乃在司州之內,附近州郡得了信,半日之內即可趕來救援,若不可一擊得手,稍微遲滯便會陷入前后夾擊之境。且你方才說那細作十日前才潛入,可見此計仍在草創之期,黃遨就算派細作來打探,亦不過是要搜羅消息,以試探可行之處。黃遨雖是個賊寇,但看他過往各場戰事,皆以穩妥為上,若時機未至,他不會輕易為之。”

    我說:“故而,我等須得將誘餌做得再香些,讓他放棄穩妥,大膽過來。”

    公子露出訝色:“何意?”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卻看向那地圖。

    “以公子之見,黃遨現在何處?”

    公子道:“圣上圍剿黃遨以來,眾人皆以為黃遨藏匿在深山野林之中,多方搜索,久而無果。今日你離開之后,我思索良久,黃遨曾為水軍都督,熟識水戰,那么大陸澤確也是個可藏匿之處。其方圓百余里,橫跨二郡,可以舟船行駛其間。但開戰以來,此地亦兩次三番搜索,皆一無所獲。”

    我說:“大陸澤有九水灌入,深處為湖,淺處則葦草如海,亦有山島屹立其間。冀州寬廣,圣上雖親征,所謂搜索,亦不過是交由各州縣出力,若是懈怠些,發覺不得亦在常理。”

    公子看著我,有些興奮:“霓生,你也覺得黃遨就在大陸澤中?”

    我頷首:“但黃遨既然藏匿其中許久,澤中的各處地勢水情,他必是已經了若指掌,若貿然攻打,只怕不能討好。故而以我之見,最輕省之法,乃是將其引出。”

    公子沒有說話,只將眼睛盯著地圖。

    我知道他已經動了心思,因為越是下決心之時,他的神色往往越是平靜。大約只有我這樣曾與他日夜相對的人,才能察覺出那清冷的俊美的面容不過是假象。

    恰似當年,他也這般看似冷靜,抬起頭的時候,卻篤定地告訴我,他要去河西從軍……

    “然還有一事,我等須得考慮。”少頃,公子道。

    “何事?”我問。

    “圣上親征,乃是為了親自將黃遨剿滅。黃遨不可敗在我的手上。”公子無奈道。

    我了然。

    此番皇帝親征,與其說是為了討伐逆賊,不如說是為了緩和朝中矛盾,樹威立信。如今他到冀州月余,一無所獲,已經是面上掛不住;若最終拿住或殺死黃遨的人是后方公子,那么皇帝那邊就會變得甚是尷尬。當然,公子是皇帝的臣子,公子打的勝仗,自然也是皇帝的。但聰明點的人都會知道,這助長的只是公子或者桓氏的名望。皇帝就算與公子自幼長大,對桓府比對宮里還熟悉,但對于一個皇帝而言,被臣子襯得像個無能之輩,誰的心里也不會高興。故而公子須得防備做了好事還被猜忌。

    心中有些欷歔,又有些欣慰。

    若放在從前,公子大約會義無反顧地說,他只做對的事,并且看不上這些世故圓滑的想法。他不再像從前那樣熱血沖動,胸懷中不但有了謀,還有了略。

    “我說得不對?”見我看著他,公子問道。

    “對。”我笑了笑,“此事不難,公子只須讓圣上及時趕到戰場,此事便有了著落。”

    公子看著我:“你有何策?”

    我不答反問:“我記得當年圣上做城陽王時,甚敬鬼神,先帝還曾讓他去主持祭祀儀仗。”

    公子一愣:“正是。”

    我笑了笑:“圣上出來親征,可帶上了什么會算命作讖的高人?”

    公子:“……”

    如我所料,主簿崔容和司馬楊歆追了一路,并未見到被劫漕船的影子。夜里二人回來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

    公子并無慍色,讓二人去用膳,稍加休息,重又聚集幕僚到堂上議事。

    說話的時候,公子神色凝重,告訴眾人,那五十船糧草一定要尋到。

    崔容和楊歆面面相覷,楊歆出列,向公子一禮:“稟都督,在下與崔主簿循著匪盜逃走的方向追尋了上百里,未見絲毫蹤跡。”

    公子頷首:“今日我接到細作密報,黃遨就在大陸澤。那五十船糧草,比也去了大陸澤。我欲以鄴城精銳萬人,連夜趕往大陸澤剿滅叛黨。”

    此言一出,下首議論紛紛,俞崢、崔容等人皆變色。

    “都督三思!”楊歆首先反對道,“都督職責,乃在于鎮守鄴城,為圣上親征后盾。若都督往大陸澤討伐,鄴城何人鎮守?”

    公子道:“此事亦我所慮。我思索良久,鄴城鎮守之事,便交與長史與司馬。”

    楊歆:“……”

    “在下亦以為不可!”這時,崔容亦道,“鄴城非只有鎮守之要,轉運、分派軍需之事,皆繁復緊張,都督一旦離去,若轉運之事出了差錯,如何是好?”

    公子不緊不慢道:“我上任鄴城都督這些時日,主簿每日跟隨我身側,不知做些何事?”

    崔容一愣,道:“在下跟隨都督,每日處置轉運之事。”

    公子看著他:“如此說來,你已熟悉良久,如今仍不可獨自處置?”

    崔容結舌。還想說什么,公子一擺手,正色道:“此事,我意已決,若再多言,以惑亂軍心之罪,交軍法處置!”

    聽得此言,眾人雖仍然神色不解,但確實不再又異議,皆行禮應下。

    此事乃機密。夜里,公子與幕僚在堂上商議細節,而我這樣的隨侍,都要回避。

    公子雖然有意將我留下,但我知道自己白日里雖主事了一把,但那是撐著青玄的招牌,勉強能唬唬裘保那樣的人。這些幕僚則不一樣,我要是在他們面前太過惹人注目,對我并無好處。且此計的大致關節,我已經與公子細細商議過,皆心中有數。故而他們議事,我在不在無所謂,就算有什么變故,公子也會告訴我。

    我洗漱過后,在公子的屋子里等著他,無所事事。

    許是因為白日里奔襲一場,將近子夜之時,我已經覺得困倦,只好伏在憑幾上閉一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