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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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楚易天自從知曉皇上賜婚后心情就暴躁易怒。 他只要一想到女兒居然要嫁給那個十惡不赦的朝廷走狗,心中更是郁悶難平。 安康侯府一旦和江祈扯上關系,萬一來日江祈惹得圣上不痛快誅連九族,那他們豈不是忒倒霉了。 神武衛指揮使,看上去風光無限、權傾朝野,卻是在刀尖上度日的,他壓根兒就不想跟這種人扯上什么關系,更遑論是結為親家。 正因如此,之前俞文淵再度親自上門表示他依然想娶楚依珞時,他才會一口答應,就怕有天楚侯爺挨不住孫女的請求,真讓她嫁給了江祈,卻沒想到江祈就如傳言一樣陰險狡詐。 楚易天從沒見過如此無恥之徒,當初女兒喊著非他不嫁時他無動于衷,眼看他們與鎮北侯府都要結成親家了,江祈才突然跟皇上求旨賜婚,這擺明就是故意的! 他越想越氣,心中怒火翻騰,根本無暇顧及徐氏情緒。 楚夫人平時倍受楚易天寵愛,兩人成親多年楚易天可說從未對她這么大吼過,心中頓時委屈酸澀不已,她冷哼一聲便扭過頭負氣離開,去了女兒閨房。 誰知她才剛推開楚惜月的房門,便險些被飛來的花瓶砸中,她驚魂未定的捂著胸口定睛一看,瞧清房里的景象后不禁怒火中燒。 房里桌椅東歪西倒、滿地碎片,除了床楚惜月挪不動外,里頭的東西可說是幾乎全被砸爛了。 “你又在胡鬧什么?當真無法無天了你!”楚夫人恨恨道。 楚惜月一見到楚夫人,眼淚就掉了下來,嗓音里全是委屈:“憑什么狀元郎跟江指揮使都搶著要娶楚依珞?她有什么好?江祈還送了那么多聘禮,要是以后我夫婿沒送這么多聘禮,我不就要被人笑話了?他什么意思?” 楚夫人一聽見楚惜月的話就頭疼,她捏起手絹揉了揉眉心,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你八字都還沒一撇就在擔心聘禮?你還小──” “小?我哪兒小了?我就只比楚依珞小一歲!”楚惜月癟著嘴哽咽道,“娘,不如你讓俞文淵娶我。” 楚夫人聞言瞬間倒抽了一大口氣,想打死女兒的心都有了:“俞文淵擺明一顆心都在楚依珞那丫頭片子身上,你居然想嫁他,你瘋了不成?!” 楚惜月癟著嘴不說話了,眼淚卻吧嗒吧嗒不停地往下掉。 …… 楚侯爺與楚軒大概是見了江祈的聘禮拉了近六十臺車,心里升起一股不能被壓下去的氣勢,楚依珞出嫁當天的嫁妝就有一百六十六抬。 這每一抬全是實抬,沒有濫竽充數的笨重物件,里頭裝的都是精致華貴的珠寶首飾,而過于貴重或是裝了銀票的,更用大紅字條封給起來了。 楚夫人看了后簡直恨得咬牙切齒,楚惜月看得滿目欽羨,忍不住問了句:“來日女兒也能嫁得這么風光嗎?” 楚夫人被女兒問得面色一僵,臉上的笑容有些撐不住:“侯爺就準備一百二十八抬,其他都是楚軒自己添上去的,你得問問你哥哥愿不愿意也給你添。” 楚夫人想到會試屢屢落敗,最后只能靠楚易天捐了個散官來當的兒子,心中又是一陣恨鐵不成鋼。 楚依珞天還未亮就起身妝扮,此時已是一襲紅衣,鳳冠霞帔。 就在丫頭要為她蓋上大紅喜帕前,楚軒忽然抬手制止,眼眶微紅:“依依今日真好看。” 他深吸了口氣才又笑道:“日后你若是想家什么時候回來都行,知道嗎?要是江家欺負你或是受了委屈,你就差人告訴哥哥,不管如何哥哥總會想辦法護住你的,莫怕我會擔心便讓自己受委屈……” 楚依珞一聽見楚軒的話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她不禁想起上輩子自己出嫁時的情景──當時哥哥離世,楚侯爺仍臥病在床,徐氏笑得合不攏嘴,爹爹根本絲毫不在意她就要嫁進蘇家那吃人的地方。 那時她是個沒什么主見的姑娘,她從小便知爹爹厭棄她和哥哥,為了不給哥哥惹麻煩,不惹她爹生氣,不讓繼室徐氏找她麻煩、挑她錯處,她總不敢有過多的想法,可說是小心翼翼、恪守本分,不爭不搶、極其乖巧的過著日子。 哥哥死后,徐氏私底下的那些手段,她也曾不甘反抗,卻總換來她爹的一陣斥責、換來楚惜月的冷眼嘲笑,當時的她到底不是徐氏的對手,最后只能逆來順受、委屈求全,盼著自己他日嫁得良配,能過上平平淡淡的日子便好。 然而嫁入蘇府不到一個月,倚翠就被抬為姨娘,她不屑與妾室爭寵,也不想對夫君熱臉貼冷屁股,換來的就是蘇容司越來越不待見她。 下人見她不受寵,為人柔弱可欺,竟也開始肆意欺凌。 后來還是蘇夫人發現了這件事,雷厲風行的整治了后院一頓,才終于不再連丫頭婆子都敢對她蹬鼻子上臉。 想來可笑,上輩子教她如何管家、如何整頓后院、如何整治下人的,居然是蘇容司的母親,而她的繼母徐氏則從未教導過她深宅內院之事。 如今哥哥尚在,還對她說出這番暖心體己的話,楚依珞聽完后不禁格外動容,前世種種委屈瞬間涌上心頭,淚珠霎時滾滾而落。 荷香連忙拿起帕子幫她擦掉眼淚,輕聲細語勸起了她,就怕好不容易畫好的妝給哭花了。 沒多久新郎官來了,迎親隊伍綿延十里聲勢浩大,江祈一身大紅喜袍、俊美非凡。 他先是神色恭敬的給安康侯行禮磕頭,待楚依珞蓋著喜帕被人領出來后,兩人又朝著楚易天及楚依珞娘親的牌位行禮。 至于徐氏,江祈連個正眼也沒給,先不提她只是繼室,上輩子楚依珞會嫁進蘇家她也出了不少力,單憑這點他就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怎可能再給她好臉色。 上花轎時,是楚軒背著楚依珞,親自將她送上大紅花轎,背上的楚依珞則哽咽哭嫁。 大紅花轎后跟著浩浩蕩蕩的隨嫁車轎,令不少京城女子心中欽羨不已,個個暗自期盼將來哪天自己出嫁時也能如此風光。 楚依珞還記得上輩子成親時的羞澀緊張與滿懷期待,可最后她卻一生凄苦,下場凄涼。 如今再次成親……她心中只剩緊張與不安。 花轎不是抬往定國公府,而是直接抬到了江府。 到府后新郎踢轎門迎新娘,就在楚依珞準備下轎時,一雙修長的大手朝她伸來,溫柔的牽著她下轎。 男人的掌心及手指因長年握刀而長有薄繭,在覆上她的手時帶著不容退卻的霸道。 仿佛這一握,便是一生,他再也不會放開。 那人溫柔的牽著她往前走,就在即將跨過火盆之際卻忽然橫抱起她,直接抱著她跨過火盆。 楚依珞尚不及驚呼出聲,耳畔便響起男人獨特的清冷嗓音。 “別怕。” 這二字,就如同她從雨臺山寺一滾而下時的那道嗓音,雖極其清冷,卻飽含溫柔深情,彷佛她是世間珍寶。 楚依珞的心跳突然紊亂,她驀然想起纏綿病榻時所做的那些夢。 這個人這一世,雖與夢中那俊逸無雙、溫文爾雅的男人截然不同。 但倘若……倘若他真有夢中一半的好,那便足矣。 楚依珞重生后早就下定決心,這一世,她是不會再委屈自己的,若是夫君不能待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那么,她寧可和離也不愿折磨彼此。 定國公夫婦早就坐候在江府正堂,等著新人行禮拜堂。 他們原以為這輩子怕是盼不到長子成親,卻沒想到安康侯府的嫡孫女突然非他們兒子不嫁,而素來不近女色的兒子居然還親自上殿前求旨賜婚。 當下人們將消息帶回定國公府時,定國公夫婦倆皆不敢置信,如今他們對這門親事可說非常滿意,對這長媳也沒有什么要求,就盼著兒子媳婦能幸福美滿即可。 拜三拜后,楚依珞被送入喜房。 神武衛指揮使的婚禮,賓客自然不少,卻無人敢進去鬧洞房。 江祈素來陰狠暴戾,平時除了任家公子外也沒人敢跟他開玩笑,可就連任磊今天也不敢肆意妄為。 喜房內,一片紅的喜榻上撒了許多桂圓、紅棗、花生等干果,寓意新人早生貴子,楚依珞獨坐在床中央,鳳冠霞帔、膚白若雪、美艷無雙。 一旁還有幾名陪嫁的丫頭嬤嬤們候著,陪著新嫁娘等新郎官進來。 喜燭燃到快一半時,楚依珞終于聽見開門聲,而后是稀疏的布料磨擦聲與腳步聲。 “都退下。” 楚依珞面前忽然響起男人清冷的嗓音,這一刻,她倏地攥緊手指,心臟猛烈的跳動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在線、風景、regular、相思、見星辰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章 洞房 七、 頭上的喜帕被挑起后,楚依珞終于看清楚江祈的長相。 之前在爺爺壽宴上,她遙遙一望,只覺得這人渾身冰冷危險無比,氣勢威壓極為瘆人。 然而如今再看,卻與初見印象迥然不同。 男人如畫的眉眼上雖仍帶著幾分冷峻,看著她的目光卻毫不冰冷,反而略顯溫柔。 楚依珞對上那雙鳳眸時驀然心頭一跳,慌亂地斂下眼簾,濃密卷翹的眼睫微微顫動。 江祈眉眼微微低垂,瞧著那亂顫的睫毛,眼底掠過一抹溫柔笑意。 “渴了嗎?先喝口水嗎?” 喜帕被挑起后男人開口的第一句便是問她渴不渴。 楚依珞愣怔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渴。” 江祈幫她盛了杯茶,湊到她略顯干澀的紅唇旁。 楚依珞愣愣的張嘴輕抿了口水后,才發現自己居然被喂著喝水了,雙頰驀然燒燙起來。 江祈卻絲毫不以為意,又緊接著問了句:“餓嗎?” 分明是平淡到再不能平淡的幾個字,楚依珞的眼眶卻莫名發燙,一股暖意驟然淌過她心口。 楚依珞垂眸道:“餓。” 江祈抬手仔細小心的幫她摘掉鳳冠,之后便牽起她走到桌前。 楚依珞這時才發現原來桌上擺著方便吃食的小點心,還有幾盤剛端上桌的熱騰騰食物。 “先吃。”江祈道。 楚依珞猶豫了下:“還沒喝合巹酒……” 江祈搖頭道:“空腹傷胃,吃完再喝。” 楚依珞是真的餓狠了,稍作矜持便拿起碗筷開始進食。 大婚之夜,她的新郎就坐在一旁默默不語的看著她吃東西、待她填飽肚子,目光溫柔。 在喝合巹酒前江祈黑眸沉沉的看著她,原本清冷的嗓音此時略顯低沉微啞:“喝完這杯酒,你我便是結發夫妻。” 楚依珞看著他,朱唇微啟,欲言又止。 她不曉得這人此時許下的承諾是否為真,片刻后,她才垂眸道:“在喝合巹酒前我想問你一句話。” “夫人請說。”江祈眉眼瞬間放柔,唇角微微勾起。 楚依珞聽見夫人二字后,臉頰又不受控制的燙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