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左明然遲疑道:“我也能去?” 晏云陽:“嗯,你之前不是投資了股份。” 聞墨:“???” 這什么時候的事兒? 聞墨還想再聽,然而目的地已經(jīng)到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晏云陽和左明然下車,兩個人并肩往樓道里走去。 馬德,果然單身狗沒有人權(quán)。 *** 左明然持股并參加年會這件事并不是晏云陽隨口一說,他甚至在第二天給左明然送來一張卡,說是今年的分紅。 雖然說投資晏氏肯定有回報,但左明然沒想到回報來的這么快,查了下卡內(nèi)的存款,她捂著胸口喃喃道:“可以,這波不虧。” 有這么大個金庫在,她還寫什么小說啊,躺在床上混吃等死就好了。 晏氏的年會安排在b市的一家星級酒店內(nèi),拿了好處,左明然心情格外的好,本來打算趕著時間找件禮服撐場面,晏云陽攔住了她,“不用麻煩,今年沒有安排媒體,不走形式,穿的暖和就行。” 往年的年會并不拒絕媒體到場,然而今年又些許不同,晏氏的內(nèi)部調(diào)整暫時還沒有完全公開,有些消息還被他們壓著,不通知媒體到場也是商討后的結(jié)果。 話雖這么說,左明然還是請莊柏過來給自己搭配了一套衣服,以及自己出席年會的妝面。 晏氏的年會從下午四點就開始,剛化完妝,還沒來得及去換衣服,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彈出來一條消息。 發(fā)消息過來的是溫菲菲,問她能不能用昨天的合照發(fā)微博。 左明然不甚在意的回復(fù),“想發(fā)就發(fā)唄。” 溫菲菲:“主要是你昨天不是沒化妝,經(jīng)紀(jì)人讓我發(fā)來著,我覺得還是應(yīng)該先問一下你的意思。” 左明然打字道:“化妝不化妝的也沒什么區(qū)別,不還有百萬修圖師嗎?” “那我就放心了,我去修圖發(fā)微博了。” “嗯。” 回完消息,左明然想了下,回頭問莊柏,“噯,那個平時給我修圖的是誰來著?” 這邊選了幾張照片發(fā)給修圖師,交代一定要修的自然,等換了衣服出來,照片已經(jīng)修好發(fā)了過來。 溫菲菲那邊已經(jīng)發(fā)了微博,底下的評論一千一千的往上遞進(jìn)。檢查了一邊照片沒有問題后,左明然登上微博,也發(fā)了一套九宮格合照。 在她說出要退圈的第二天,時雙夏就把她的微博賬號連同密碼還給了她。 *** 都說神秘的東西最有吸引力,左明然深以為然。 參加年會,許是期望值太高,見到了實物反而有些失望。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群人見了晏云陽,都是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好像生怕晏云陽反手抽出一把刀來。 左明然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逗笑了,晏云陽雖然工作的時候嚴(yán)肅,但終歸是個活生生的人,不至于被妖魔化了。 一個副總正在發(fā)表年終總結(jié),她聽的云里霧里,索性開了手機登錄微博小號。 之前發(fā)的微博下已經(jīng)有一萬多的評論,點贊最多的排在最上面,只有一句話——“我拿明年的工資保證這倆人絕對是好朋友,你看她們都給對方修圖了!” 第44章 左明然沒忍住笑了下,但很快收了聲。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正講話的副總身上,并沒有什么人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除了就坐在她旁邊的晏云陽。 眾目睽睽之下,尤其上頭還有個正在作報告的,他們也不好湊在一起說悄悄話,接到晏云陽詢問的目光,左明然不作他想,直接把自己的手機推了過去,食指在那條評論上虛點了一下。 瞧見被推到自己面前的手機,晏云陽心念一動。 現(xiàn)在社會,一個人的手機可以說保存著他絕大部分的秘密,隨著手機越來越先進(jìn),用來“鎖”住這份秘密的手段也越來越復(fù)雜,早先還只是有數(shù)字或者圖形密碼,現(xiàn)在都換成了指紋和面部識別。 左明然就這么不假思索的把自己的手機推給他,盡管知道自己不會隨意翻看,晏云陽心中還是泛起一種奇妙的感覺。 他深深的朝左明然看去一眼,眸底染上一抹笑意。 左明然不明所以,她只不過隨手就把手機遞了出去,心里根本沒想那么多彎彎繞繞,見他一笑,還以為是同樣get到了那條評論的笑點。可轉(zhuǎn)念一想,晏云陽笑之前分明沒有吸引看屏幕,這么說又有點說不通。 不過這點兒疑惑很快被她拋到了腦后,因為副總裹腳布一般的年終總結(jié)終于念到了盡頭,舞臺上上來一群穿著裙子的漂亮小jiejie。 另一邊的晏云陽其實并看不出那條評論的深意,一來是他不混粉圈,二來是否修圖這件事,向來不在他的思考范圍內(nèi),所以這其中的笑點,自然也察覺不出來。 評論不止一條,雖然沒有往下翻,但就屏幕中有的看下去,很快就能想明白這是在說左明然和一個叫溫菲菲的女明星關(guān)系不錯。這是晏云陽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想了想,他把手機推還給左明然。 微博作為一個公開的交流平臺,里面的擁護(hù)自然不可能都看左明然順眼,即便有粉絲控評,評論區(qū)里也少不了夾雜一些不怎么友好的聲音。 “呵呵,開始營銷姐妹情了嗎?怕不是塑料做的。” “9012年了,粉絲們醒醒,要不要幫你們科普一下你家主子幾個月前親自下場撕逼的事情?” “wtmxs,這條微博簡直承包了我一年的笑點。” “警告某些人的粉絲,倒貼死全家,看好你們家主子。” “左花瓶能不能不搞事,安安靜靜的做個花瓶不好嗎?” …… 回去的路上,左明然一邊刷新評論一邊和溫菲菲發(fā)消息互相吐槽,提起自己還有好幾天的假期,溫菲菲頓時來了興致。 “然然,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與其把假期浪費在去七大姑八大姨家里拜年,不如咱們出去旅游,反正冬天穿的多,不容易被人認(rèn)出來。” 左明然又宅又怕冷,聞言道:“算了吧,我前幾天才從外地飛回來,再說了,既然是冬天,難道不應(yīng)該呆在家里冬眠嗎?” 溫菲菲:“你是烏龜嗎還要冬眠,你要是怕冷的話咱們?nèi)ツ戏皆趺礃樱科綍r出去都是工作,除了片場就是影棚,根本沒有時間四處逛逛。” 左明然打字飛快,“南方?你怕是沒有體會過南方冬天的魔法攻擊。” 接下來的幾分鐘時間里,左明然詳細(xì)的給她科普了北方物理攻擊和南方魔法攻擊之間的區(qū)別,末了總結(jié)道:“呆在家里,好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暖氣救命,到了南方,別說暖氣了,說不定房子里還沒有外面暖和,羽絨服都救不了你。” 溫菲菲發(fā)過來一個哭唧唧的表情,“那你是要和晏總一起留在b市過年嗎?” 左明然一愣,她倒是忘了還有晏云陽。 這著實怪不得她,畢竟是假結(jié)婚,要不是柳清河突然回國,他們現(xiàn)在還兩地分居來著。在她接受的記憶里,原主和晏云陽婚后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新年,別說在一起過年,兩個人甚至沒有在一個城市,自然而然的,左明然就沒把晏云陽算進(jìn)自己的新年計劃里。 可現(xiàn)在被溫菲菲提起,左明然握著手機想了一會兒,側(cè)頭看向旁邊的晏云陽。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外面又開始下雪,車子駛過路燈時燈影從他臉上掠過,俊朗的眉眼在忽閃的燈光下仿佛被罩上一層光暈,但又很快消失。 年會結(jié)束的時候有人邀請他們接著去下一個地方,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這份邀請不過是看在晏云陽大老板的面子上,畢竟沒有一個下屬希望在聚會的時候身邊還坐著自己的頂頭上司。 左明然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覺得自己可能會尷尬的原地去世。好在晏云陽也知道這一點,找了個借口后就帶著她先行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左明然總覺得他們走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悄悄松了口氣。 晏云陽不動聲色的看著車窗上倒映出的影子,事實上從左明然看過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只不過左明然一直不說話,他也不確定她看的究竟是自己,還是窗外。 手機震動個不停,左明然回過神,原來是溫菲菲見她不回復(fù),已經(jīng)彈了好幾條消息過來。 想了想,左明然輕聲道:“今年在哪里過年?” 她沒有說是誰,不過車?yán)锍怂麄儍蓚€人之外,只有一個極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聞墨。 晏云陽輕輕笑了下,“在b市。” 這個回答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左明然向前伏趴在副駕駛的座椅靠背上,側(cè)過頭看向晏云陽,一雙眼睛里亮晶晶的,“那我們要趕緊準(zhǔn)備年貨了,你會包餃子呢?” 晏云陽笑意更甚,“我可以學(xué)。” 他們兩個人聊得開心,絲毫沒有注意到正在開車的聞墨。 憤憤的轉(zhuǎn)了把方向盤,決定今年不再反對自家母上安排的相親。 *** 準(zhǔn)備年貨這件事,在晏云陽以往二十多年的人生經(jīng)歷中,基本上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領(lǐng)域。小時候是有家里的傭人準(zhǔn)備好一切,畢竟除了一個小的,兩個大人都一頭扎進(jìn)工作里,要不是被外面的鞭炮聲提醒,可能永遠(yuǎn)都想不起來過年這件事。等到從家里獨立出來,基本上每年都是自己一個人,偶爾聞墨看不下去會拉著他吃幾頓飯。 左明然就不一樣了,作為一個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的宅女,過年可以說是她少有的放風(fēng)時間,雖然自己不會做飯,但攔不住自家母上蓬勃的熱情,每年置辦年貨都要拉上她,久而久之,自然也記住了要置辦的東西。 說干就干,距離大年三十只有幾天時間,前一天列舉了要準(zhǔn)備的東西和分量,第二天一大早,左明然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即便是房間,晏云陽也依舊保持著平時的作息時間,也深知左明然的晚睡晚起。見到她從樓上下來,還稍稍的吃了一驚,下意識看向客廳里的掛鐘。 差一刻鐘到早上九點,對于左明然的生物鐘來說,這已經(jīng)是最大限度的早起。 “要吃些什么?”晏云陽起身往廚房走,順手從冰箱里拿了些東西出來,“雞蛋和土司怎么樣?要咖啡還是牛奶?” 左明然用皮筋把頭發(fā)扎成一束,急慌慌道:“不吃了,咱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等一會兒就人多了。” 晏云陽仿若未聞,動作迅速的做了一份簡單的早餐出來,淡淡道:“早餐一定要吃。” 左明然自己一個人再怎么著急都沒用,尤其晏云陽身上還穿著家居服。不情不愿的在餐桌前坐下,她催促道:“我現(xiàn)在吃早飯,你快去換衣服。” 晏云陽應(yīng)了聲,不緊不慢的上樓。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等到左明然吃完早飯,晏云陽也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兩個人剛一打開門,就看到站在外面,正打算摁門鈴的柳清河。 許久沒見,乍一見到柳清河,左明然一時間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還是跟在后面的晏云陽抬手?jǐn)堊×怂募绨颍鞍氩降溃骸皨尅!?/br> 左明然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朝著柳清河笑道:“媽。” 計劃好的出門不得不向后推遲,左明然把外套掛在玄關(guān)處的衣架上,轉(zhuǎn)身去廚房準(zhǔn)備咖啡。 柳清河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她看著坐在對面的晏云陽,語氣溫和道:“這邊的事情我已經(jīng)幫不上什么忙了,正好公司那邊已經(jīng)聯(lián)系我回去,我打算這兩天就出發(fā)。” 晏云陽淡淡道:“所以說今天是來告別嗎?” 柳清河頓了下,半晌,點了點頭。 廚房里,左明然盯著工作中的咖啡機發(fā)呆。 柳清河這時候過來一定是有事情要和晏云陽說,自己不好當(dāng)著兩人的面直接上樓,索性溜進(jìn)廚房煮咖啡。 廚房距離客廳還有一段距離,廚房門關(guān)上后就什么聲音都聽不到。靠在流離臺上站了一會兒,剛才進(jìn)來的著急,手機放在外套口袋里忘了帶進(jìn)來,現(xiàn)在只能無聊的呆著。 等了一會兒,左明然還在腦袋放空的四處神游,廚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晏云陽站在門口道:“走吧,不是著急去買年貨?” 左明然啊了聲,往外面看去,“阿姨她?” 晏云陽說:“她先走了。”頓了頓,又笑吟吟的看著她道:“怎么現(xiàn)在叫阿姨?” 左明然難得紅了下臉,推著他往外走,“就你話多,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