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jupiter 2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jupiter 3個;沈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貓薄荷 50瓶;改改 10瓶;rrrrrv、辛鱗 5瓶;蹦星人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0章 好散 趙掌柜聽青檀這么說, 只好放棄,帶她們去看別的宅子。但看了兩三處, 大家都不是特別滿意, 趙掌柜借著這機會又開始推薦丞相府后門的宅子。但步長悠的態度很明顯,不考慮,趙掌柜別無他法, 只好作罷。 沒找到滿意的宅子, 仨人決定先擱置,反正也不著急,只叫趙掌柜幫忙留意, 若是有合適了,再知會她們, 至于知會誰,青檀留了她哥哥家的地址。 她們下午回到客棧, 客棧掌柜見她們回來, 問怎么樣,紫蘇搖了搖頭。掌柜說沒關系,買宅子是大事, 慢慢挑,不著急,然后說上午有位公子來找她們,等了一個多時辰,不見她們回來,就走了, 說等晚上再來。 步長悠冷冷道:“他若再來,勞駕您告訴他,我退房走了。” “這……”掌柜的為難了起來。 步長悠自顧自的上了二樓。 紫蘇小聲解釋:“她開玩笑的,您別當真。” 掌柜探過柜臺,悄聲問:“小兩口鬧別扭,這是離家出走了?” 紫蘇豎起大拇指稱贊:“您老是神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掌柜用手指抿抿嘴上的兩撇胡子,不以為意道:“嗨,開店這么多年,什么事沒見過,猜都猜出來了。”頓了頓,“是因為什么事?” 紫蘇立刻入戲:“我們姑爺逛青樓,被小姐發現啦,您說這叫什么事,才剛新婚就搞這套,叫我們這些下人也跟著發愁。” 掌柜嘖嘖搖頭:“這么俊的娘子,又剛新婚,的確有些不像話,怎么著也得過了頭仨月啊。” “就仨月啊。”紫蘇有些失望,“這么俊的娘子,只能拴住他仨月,那不俊的娘子,豈不是連仨月都拴不到?” 掌柜搖頭:“不是這么說的,俊不俊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新鮮勁兒,新鮮勁兒一過,再俊看著也是碗里的米粒。”頓了頓,“不過看你們姑爺巴巴的過來的焦急勁兒,像是新鮮勁還沒過啊?” 紫蘇撇撇嘴,道:“一天一個樣,男人心,海底針,看不透。”說著跟掌柜告辭,上二樓去了。 傍晚時候,步長悠和青檀、紫蘇坐在大堂里吃湯圓,相城一進來,掌柜就狂使眼色,相城順著看到了角落里的主仆仨人。 他眼睛一亮,走過去,拉了椅子坐下。 步長悠正吃著,見他坐下,把勺子往碗里砰的一扔,糖水都濺了出來,她站起來,從桌椅間走出去。 大堂還有其他客人,相城沒敢拉她,一直跟到二樓。 步長悠進了房間,回身關門,他伸手撐住,步長悠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松手。” 相城來之前做足了心理準備,他本想無論她說什么,他都不惱,先把這事解決了再說。結果看到公主冷漠的樣子,他的火就壓不住了。 公主的無情太傷人,他想罔顧她的意愿,不顧一切把她剝光,狠狠蹂|躪,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看她還要不要小題大做。可這念頭只是一瞬就過去了,公主眼里的寒越來越濃,看得他越發沒譜。他感覺不是他要吃公主,而是公主要吃他,他被吃得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手上不自覺的就松了勁兒,她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門風像巴掌似的,打在他臉上。 跟上來的青檀和紫蘇正看到這一幕,停下步子,搖頭嘆氣。 相城把額頭抵在門扇上,完全沒任何辦法,打不得,罵不得,解釋也不聽。 青檀和紫蘇上來勸,說公主這次的氣有些大,再等等,等個三五日。相城沒回頭看他倆,仍那么抵著門扇,他問,她為什么生這么大的氣? 紫蘇對相三公子的傻氣嗤之以鼻,這會機會來了,就借機呲打他:“雖然公子說只是去湊熱鬧,可那只是一面之詞,別說公主不信,我也不信。” 相城想聽的不是這個,他想聽更深一點的東西。為什么他逛青樓,她會生這么大的氣?不是把他當個寵么,不是只為了快活么,他沒讓她快活么,那他私下不檢點,她為什么要這么在意?是因為占有,還是…… 還是什么,他想聽這個,抓心撓肺的想聽,想聽所有人說這個,可沒一個人說到點子上。沒人說到點上,不是大家缺根筋,而是根本就沒那么回事,他自作多情,對嗎? 可不管為什么,他都想見公主,想親親她,想摸一摸她,摸一摸衣袖也好。 他在那站了許久,青檀和紫蘇進房間去,步長悠在喝茶,權當沒這個人。 青檀和紫蘇想替他說兩句好話,但還沒開口,公主就皺起了眉頭,她倆就不敢說了。 兩人不敢對步長悠說,就勸相城回去,說別把這事別鬧得人盡皆知。尤其公主在清修,倘若身份暴露出來了,指不定被大家傳成什么樣了,若是他真有心,請他想想以后。最后還安撫他,說公主這邊松動了,她們會給他信的,那時他再來。相城聽了她倆的這番話,就回去了。 相城走后,青檀和紫蘇問步長悠想不想下樓去轉轉,今晚可比昨晚要熱鬧,步長悠就跟著下去。 不過步長悠幾乎不怎么說話,她本來話就不多,這天就更少了,青檀和紫蘇只能耍寶似的多說些,后來步長悠被逗笑了,兩人才抹汗似的松了口氣。 公主這人,從小到大獨慣了,不像琮安宮里頭的主子,做什么都要人侍候,很多小事,她自己能做的就不用姐倆服侍,順手就給做了。貴而不嬌,大約說得就是公主。長時間下來,主仆之間那根嚴苛的尊卑線就漸漸淡了,更像個伴了,所以平時兩人并不那么怵公主,可如今才發現,公主平易近人是平易近人,可一旦觸到逆鱗了,那也是災難,幸好姐倆從來沒在大事上犯過糊涂,要真犯糊涂了,肯定比相公子慘多了,她倆覺得應該感謝相公子,有相公子做榜樣,她倆以后會更小心謹慎了。 公主可能真喜歡平俗的煙火氣,后來也順著搭她們的小趣話,還買了一個龍女的面具。 十六那天早上,在房間吃了一點早飯后,三人就回清平山去了。 倆人原以為公主氣消了,誰知沒消,回去后就把相公子的畫全都整理好,叫她倆送去了丞相府。 相城當時被傳詔去了琮安宮,不在府中,等回來時,濯纓樓的管事跟他說了畫的事,他回去一看,一幅不少,就連他送給她的那三幅,也全在里頭。 平時這些畫都是他的寶貝疙瘩,可現在瞧著卻沒什么滋味,他在書房待了一會兒,決定去鄢春君府找jiejie。 到了鄢春君府,見了jiejie,他卻又說不出話來。在jiejie面前,他永遠是個小弟弟,想跟jiejie說心事,可扭扭捏捏,就是說不出來。 春君夫人是有經歷的人,一眼就看穿了,這小兒女的情態,弟弟八成是為情所困。不過他不說,她也不管他,自己的事自己琢磨,是得磨一磨他的心。 相城走了一圈鄢春君府,晚上在丞相府琢磨出一個點子,第二天又去了鄢春君府,借了一個名義,把他那胖乎乎的外甥帶了出來,帶去了清平山。 小外甥敲門,紫蘇出來開門,見到rou呼呼的小世子,立刻心領神會,忙請他們進來。進去后,相城在外頭站著,小世子一個人進去了。 步長悠站在書案后頭,小世子這會還沒案子高呢,扒著案子踮起腳尖冒出頭,步長悠完了一筆,起筆來看,見到黑葡萄似的眼睛正巴巴望著她,她愣了一下,繼而想起來了。 鄢春君的小世子,她的小侄子,她也能聯想到這侄子是誰帶來的,就連帶著不想搭理小世子,仍舊作自己的畫。 小世子繞過案頭,去拽她衣裳,口內叫三姑姑,三姑姑,你不認識我了? 他這么一拽,步長悠就沒辦法畫了,只好擱下筆,將他領出去,見到大的在樹下站著,也沒什么反應,回身關上了門。 小世子吃了一個閉門羹,回頭瞧自己的小舅舅。 相城被步長悠那冷漠的一眼激得心肝都碎了,他走到西間的檻窗旁,怒道:“步長悠,你別借題發揮,我告訴你,你要再這樣不理人,今天就是我最后一次來,以后你就是哭著求我,我也不會再來了。” 青檀趕緊捂住了小世子的耳朵。 步長悠聽到這話,砰的一聲開了門,走到窗下,瞧著他:“你剛才叫什么,我耳朵不好使,你再叫一遍。” 相城本想以強制強,因為他覺得公主好像吃硬不吃軟?可看到公主的臉,他的火就自動熄滅了,兇狠裝都裝不出來,半晌,吶聲道:“長......長悠......” 艱難的說出這個名,突然還紅了臉。 他還沒這么叫過她呢。 步長悠被他的羞澀也弄愣了,這可真是千古奇聞,好在他正低著頭不好意思呢,沒發現這道裂縫。 步長悠迅速恢復,轉身就走,相城慌忙拉住,求饒似的:“公主,我真的只是去湊熱鬧,什么都沒做,也什么都不想做,只是順手教她轉扇花而已。” 步長悠將他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拂開:“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跟我沒關系。” 相城目光灼灼的直問到她臉上:“跟公主沒關系,公主發這通脾氣做什么?” 青檀忙又蓋住小世子的眼,真怕他倆忽然來點少兒不宜的事情。 步長悠看著他,這會兒是認真跟他交流了,不是賭氣:“相城,你說你不喜歡跟人爭東西,我也不喜歡,為了不跟裴炎喜歡的人爭,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我不想再來一次,咱們好聚好散,你以后別在來了。” 他立刻拉住她的手,表衷心,他跟裴炎不一樣:“沒人跟公主爭,我也不會讓人跟公主爭的。” 步長悠將手從他手里抽出來,搖搖頭:“你做不到。” “我做得到。”相城有些心急,他真的做得到,可她若不信,他就是做得到也沒用,因為相信只是瞬間的事情,而做到需要長久的歲月來驗證。但是眼下,他哪有時間。 步長悠往后退,同他拉開距離:“有些話,我不想多說,說多了沒意思,還是那句話,咱們好聚好散。” 嘴一張一合,話就出來了,不留一點余地,多容易。 怎么會一點猶豫都沒有?相城一顆心漸漸冷了下去。 他冷下去,比步長悠要冷,腔子里翻騰出許多恩斷義絕不再來往的話。那些話就在他舌尖,若不是腦子里尚有一絲理智的弦死命繃著,估計早就破口而出了。可他不能說,公主現在還不知道,可他知道,有些話說出來,就回不了頭。而且公主得天獨厚,將來自有他給她臺階下,可他若說了,公主斷不會低頭給他找臺階的,到時候還得自己給自己找,他不能說。 只是有點傷到了,這么長時間,沒讓她產生一點不舍,他原本不信她一點感覺沒有,他知道她有,但現在看來那點感覺很微不足道,微不足道至一粒芝麻掉下來,就全給砸沒了。 他也只能道一句好,走下廊來。 小世子看著小舅舅問:“舅舅,你怎么了?” 相城摸摸他的臉頰,道:“沒什么,她既不稀罕,咱們就不打擾了,走吧。” 第51章 災難 一月下旬, 那幅《鄢王避暑圖》徹底完工,仨人進城去, 去了甜水街的春華館。 這樣一幅畫, 交給別人裝裱,步長悠不放心,只好拜托給沈醉了。 這大半年來, 步長悠的重心就在畫上, 根本沒多少心思分給其他,她把畫交給沈醉后,走出畫館, 突然就有種無事一身輕的感覺。 可一身輕只持續了幾天,之后驟然而至的閑暇, 讓步長悠又想起了在桐葉宮的日子。 在桐葉宮的日子,也是這樣漫長和無聊。于是步長悠經常到山腳的幾個莊子里亂走, 跟村口的老人聊聊天, 看路邊的小孩子打鬧。 鄢王的千秋節在二月二,步長悠讓紫蘇和青檀拿著自己的印鑒進宮,把那幅畫獻給鄢王。 倆人回來說, 鄢王贊口不絕,還讓展給百官看,百官都嘖嘖稱奇,說公主小小年紀,就能掌控這樣巨幅畫作,了不起之類的云云。 畫好還是不好, 步長悠自己心里有數。她也知道百官是在奉承她這個公主,因為奉承公主就是奉承鄢王,聽聽就好。 身處高位,就有這樣的弊端,就是下面的人,無論好話還是歹話都當不得真,得靠自己猜。倘若能有個有一說一的老實人,那就是寶貝疙瘩。 步長悠無聊時會想,裴家大約對鄢王就是這樣的存在吧。武平君建立的是裴家的軍功,可武平君的時代的的確確已經過去,現在裴家受寵,多半是因為裴中尉。他陪鄢王在他國為質十幾年,那時候,倆人還都是少年,異國他鄉,相依為命,患難之交,結下的情誼多可貴。鄢王寵愛裴家,維護裴家,大約就是不想權力這東西把他唯一能信任的人給整的烏煙瘴氣。 一個君王身邊若沒有能完全信任的人,那可太慘了。 鄢王的千秋節過后沒幾日,宮里就來人了,帶來鄢王的口諭。鄢王的口諭,一個是給步長悠的,說她大有進益,把自己盤帶多年的檀香手串賞給了她,要她繼續潛心修行;一個口諭是給清平寺的,說她們助公主修行,同樣有功,親筆提了字,做成匾額,賞給了清平寺。 這兩道口諭進來后,步長悠的日子就更好過了,早晚課隔三差五的去一次,住持睜只眼閉只眼,所以在城里買宅子的事情就又被提到了日程上。 她們去了好幾家掮客行,之后在近城門的洋槐街看中了一座宅子。宅子里多竹,五分之二的竹,五分之二的屋舍,五分之一的水。二百多兩就能買下來,所以看到它的當天,就交錢拿地契了。 步長悠粗略數了一下,房前屋后,角角落落,有十幾捆竹子,這些竹子的布局倒挺妙,只是竹子有些年頭,不翠,步長悠不大喜歡,后來找工匠修繕時,就把原來的老竹子拔了,種了新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