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許小咚內心涌起一陣愧疚, 但是她也不好說自己正在跟陳靖寒在一起,不然又容易引起什么誤會。 “明天我再去找你吧, 行嗎?”許小咚問宗柏。 “可是今天是圣誕節平安夜, 我就想今天跟你在一起,過了今天,再等又要一年?!弊诎鼗貜汀?/br> 許小咚看著渾身是傷的陳靖寒,狠了狠心給他回復道:“就這樣吧, 等我處理完事情以后再聯系?!?/br> 發完這條,宗柏沒再回復她。 “你家在哪兒?”許小咚側過臉問已經不省人事的陳靖寒,當然她并沒有得到任何回復。 她無奈地聳了聳肩,于是只好先把他暫時帶到自己的新家那里去。 下著大雪,也不好打車。 許小咚看著陳靖寒漆黑的眉毛上頭發上落得全是雪,他的眼睫毛濃密地覆蓋下來,亮晶晶的,掛著雪花。 她突然伸出手,想幫他拂去,剛伸出手,雪花就融化掉了。 陳靖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了許小咚一眼,然后又閉上了。 他臉上的血痕還沒干,使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奇怪。 許小咚心里泛起一陣難過,眼前這個男人跟以前那個傲慢的天之驕子,好像怎么都聯系不到一起。 等了半天終于才打到車,許小咚艱難地把他塞進了后座。 由于個頭太大,一米八五的陳靖寒,在進去的時候頭不小心碰到了車頂,疼得他睜開了眼睛,有些迷糊地往里面坐了坐,半張側臉都陷在黑暗里,看起來一直都很安靜。 陳靖寒現在,渾身上下都疼,裂開了一樣的疼,這些疼痛不知出處,所以他也沒辦法忍住。 他輕哼了好幾聲,眉頭輕皺著。 許小咚跟他并排坐著,兩只手搭在膝蓋上。 車窗外,雪下得越來越大,很像是許多年前,她放假回家,他開車送她的那一次。 車里放著流暢的鋼琴曲,悠揚而又溫柔。 叫人不由得陷入了回憶,時間是她追不上的白馬,轉眼就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 許小咚正在發呆,突然感覺有一只手貼了過來,修長而又骨節分明,他的手背上擦破了皮,但是手心卻依然溫熱。 看得許小咚有些心疼,沒舍得甩開,她抬起眼睛看陳靖寒,他卻低著頭,劉海遮蓋住眼睛,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表情,只見他從兜里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盒子,看起來非常精致。 車里光線不好,但是能看見這個盒子是綢緞面布料的,上面用帶著暗紋的紅色絲線繡著一個“?!弊?。 他單手打開盒子上的鎖扣,里面躺著一條銀色的長命鎖。 陳靖寒用手指勾起來,長命鎖上的小鈴鐺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他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這是,送給小朋友的,我那天知道之后,就去給他買了這個……我沒有不愛他,只是我知道得太晚了,我沒有負責……是個壞人。” 許小咚覺得視線有些朦朧起來,看著那個銀色的長命鎖,覺得心臟像是被剜了一刀那么疼。 “如果我可以早一點知道,就好了,對不起?!标惥负兆≡S小咚的手,用她的手背蓋在了眼睛上,泣不成聲地哭了起來。 成年以后,他從來沒有掉過一次眼淚。 這是記憶中唯一一次,他難過得像個孩子一樣,哭紅了眼睛。 陳靖寒真的喝多了。 他顫抖得抱住許小咚,第一次,她沒有用力地推開他。 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陳靖寒的頭依舊是很懵。 看到床,他想也沒想就躺了上去,然后就開始扯領帶。 許小咚把他放下來之后,翻箱倒柜找藥箱,終于找到了退燒藥。 她走到床邊,摸了摸陳靖寒的頭,他的額頭果然有些guntang,燙得厲害。 許小咚剛想要轉身去倒水,就被他緊緊地抓住了手腕,然后胳膊用力一拽,她整個人就被帶得躺在了床上。 陳靖寒閉著眼睛,憑著感覺抱住了她,心里在賭一個結果,她會不會拒絕。 許小咚縮在他的懷里說:“松手,我去給你倒點水,把藥喝了。” 陳靖寒緊閉著眼睛,沒有任何想要松手的意思。 “陳靖寒?!痹S小咚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你聽見沒?” 陳靖寒瞇起眼睛,感受著她手心里涼涼的觸感,他此刻就像是一塊發燙的鐵塊,似乎落下來一滴水,就能迅速地“滋滋”蒸發殆盡。 許小咚的手被他一把捉住,然后貼在了自己的臉頰旁邊。 “你發燒了,很燙。”許小咚說。 陳靖寒神智是清醒的,但卻沒有太多的力氣去辯解什么,他想,可能我真的是發燒了,這場高燒,也只有你才能幫我治好。 他的身上燙得像火,許小咚有些臉紅,小聲地說:“你放開我?!?/br> 他不僅沒放手,還把她壓倒在了沙發上,低下頭不顧一切地吻她。 他的吻就像是帶著火的烙印,燙得她忍不住輕輕發抖。 許小咚被他左手緊緊摟著,簡直動彈不得,她怕不小心又碰到他手臂上的傷口,于是只好閉著眼睛忍受。 陳靖寒的氣息灼熱地噴在她的耳邊,讓許小咚覺得整個后背寒毛都豎了起來。 “陳靖寒,你……” “想干嘛”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陳靖寒就堵住了她的嘴巴。 上次接吻,她把他咬得嘴唇都破了,激烈而又刺激,像是打仗。 這一次,許小咚沒有那么抗拒,只是緊抿著嘴唇,咬緊牙關,一副良家婦女被調戲,忠貞不屈的模樣。 他喝多了以后,似乎要比平時有耐心得多,小狗一樣地嗅她,用舌尖一點一點撬開她的齒間,柔軟地探進去,攪動著她的舌頭,像是在品嘗一道可口的甜品,不舍得一口吞了,他恨不得把她嚼碎了咽進肚子去。 他不是一個脾氣溫柔的人,可是卻愿意為了她做盡溫柔之事。 許小咚似乎也喝多了,變得醉醺醺的,漸漸變得不再抗拒,淪陷在了他的溫柔里,舉手投降。 陳靖寒知道自己賭贏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嘶啞,在她耳邊響起,是一陣酥麻。 “寶貝,你好軟?!标惥负f,“好想吃?!?/br> 許小咚的抗拒基本無效,她哪里有陳靖寒的力氣大。 抱著她品嘗了個夠之后,陳靖寒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好甜?!标惥负f,“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甜?!?/br> 許小咚臉埋在枕頭里,渾身顫抖著,覺得自己像一顆脫離了軌道行駛的飛行器,即將要撞上一顆巨大的行星,“嘭”地爆炸,才能釋放出巨大的熱量。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的,不大清醒,明天早上起床肯定會后悔。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卻又有種別樣的感覺。 那感覺具體是什么,她也說不大清,只覺得像是一團霧,各種思緒亂七八糟的混在一起。 晚上,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跟陳靖寒一起去尋寶,陳靖寒丟下她一個人走掉了,她很著急,然后突然就醒了。 醒來以后,許小咚第一件事就是閉著眼睛找枕頭底下的手機,手機沒找到,身后有只胳膊,像是安撫一般摸了摸她的頭發。 許小咚轉過臉,看到了陳靖寒熟睡的側臉。 “醒了?”他的聲音依舊有點嘶啞,眼睛還沒睜開,只是沉沉地問她。 “啊?!痹S小咚覺得害羞極了,蒙起被子蓋到了臉上,轉到了另外一邊去。 陳靖寒撐起胳膊,扒開她的被子,帶著笑說:“又不是沒看過。” 說著把她的頭給扒了過來,“要不再睡會兒?” “不行,我還要去工作。”許小咚推開他,“你蒙著眼睛別看,我去穿一下衣服?!?/br> 想起昨天晚上陳靖寒還在發燒,許小咚又問了一句,“你頭疼嗎?” “啊。”陳靖寒撇了撇嘴,演了起來,揉著太陽xue,故作難受地說,“疼死了?!?/br> 他的演技太拙劣,許小咚一眼就看了出來,她把手背貼在了他的額頭,感受了下溫度,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這樣摸不出來?!标惥负话牙∷?,往自己面前靠攏,然后跟她額頭抵著額頭,盯著她的眼睛說,“要這樣?!?/br> 許小咚在被窩里貼著他的胸口,立馬掙開了,“溫度正常,不要鬧了,趕緊起床?!?/br> “床上運動是可以治療發燒的?!标惥负f,“但是,我感覺我還沒好透,要不然,再來一次?” “滾!”許小咚用枕頭砸了他一下,然后抱著另外一個枕頭,摟在胸口前,向衣柜走了過去,走了幾步轉過頭來瞪著陳靖寒怒吼,“不許看!” 陳靖寒覺得她有些可愛,無奈地捂住了眼睛,擺了擺手說:“好好好,我不看?!?/br> 等她轉過身,陳靖寒又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聞著碎花床單上散發出來的洗衣液的清香,覺得有些不舍得起來。 許小咚穿上衣服去洗手間洗漱的時候,剛好手機響了。 陳靖寒發現了震動的聲音來源,把手機拿了起來,發現來電顯示是宗柏。 他毫不猶豫地摁了接聽,淡淡地說了句,“喂。” “陳靖寒?手機為什么在你那里?小咚呢?她在哪兒?” 陳靖寒漫不經心地說:“她還在睡覺,麻煩你待會兒再打過來。” 說完這句,他就掛了電話。 許小咚洗漱完了之后,看見他還沒起床,只穿了件襯衫,于是干脆把被子給掀了起來。 “靠!陳靖寒你是臭流氓嗎?怎么連nei褲都沒穿?”許小咚連忙轉過了身。 “我哪知道你會掀被子啊?!标惥负f,“早知道你要掀被子我肯定脫光了啊,反正我身材好,不怕露。” “趕緊給我滾出我家。”許小咚扔了一瓶紅花油到床上,“自己抹一下,然后爬起來迅速滾蛋吧?!?/br> 陳靖寒皺了皺眉頭,“許小咚,我發現你比我還不要臉,你穿上了衣服怎么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雙更。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琳寶寶五歲 4個;蘇打甜心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窮胸極惡 8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