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誰知,中間突然殺出一個君昱霍家。 君昱這兩年在南川如日中天,又有菁湖灣那么一塊大餅在手。按理說,逸林這般規(guī)格的項目,理應(yīng)不會在意。 可哪知此番,君昱偏偏像是和他杠上了,一副不達目的便絕不罷休的氣勢。 這么一個小項目還橫生意外,鄒承良可謂將他罵了個一無是處狗血噴頭。 他私下打聽,才赫然得知此番君昱負(fù)責(zé)逸林項目的居然是霍靳琰。且順蛛跡探尋,竟發(fā)現(xiàn)此前那幾家公司失利也都是出自霍靳琰的手筆。 看他不說話,葉昭修繼續(xù)說:“表哥,今天害你和我們家這樣的,都是葉若和霍靳琰!你真就甘愿就這么算了?他們欺人太甚!我必須得讓他們有點教訓(xùn)!我——” “霍靳琰!”不等他說完,鄒明凱徒然爆開怒吼。一反手將酒杯摔碎在地。 酒吧其他客人錯愕看過來。 這名字輕松燃爆了他積壓的所有火氣,他再忍無可忍,拼力發(fā)泄,“媽的霍靳琰!霍!靳!琰!我去踏馬!老子tm不就是看上了他的妞,也沒把她怎么著,他就這么趕盡殺絕!真當(dāng)老子是沒脾氣的是不是!” “我日他大爺!我日他全家!我真的恨不得弄死他!我弄死他我!” 葉昭修在旁聽得心砰砰跳。等他罵罵咧咧發(fā)泄完趴在吧臺上,試探上前。 “表哥,我知道你也不甘心。但是打蛇打七寸,制人要制軟肋。你總得先掣肘住他的軟肋,才能對付他!” 鄒明凱醉的沉,剛剛又情緒動蕩過,此刻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腦袋更是嗡嗡的。 聽他一直說啊說,他心里倒突然有了種索性的心思,問:“所以呢?你到底想怎么做啊!” 看他態(tài)度已有松動,葉昭修暗無聲息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向門口喊:“李淦!你過來。” 晚上市區(qū)公寓,霍靳琰拽著葉若討論著這次旅行去的地點。 “……去法國?去法國怎么樣?可以去巴黎,也可以去普羅旺斯。那邊的花田很美,節(jié)奏也慢,你應(yīng)該會喜歡。” “或者去希臘?愛琴海很漂亮,說起來,我們還沒一起看過海。正好我們家還有艘游艇很久沒出航。” “對了,之前你不是都還提過說你想看雪?不然我們?nèi)ケ鶏u和挪威?那里現(xiàn)在還有雪,雪景也很美。你說呢?嗯?” 葉若正抱著ipad翻看他所說的幾個地方,被他一拉在他腿上坐下,如常眷戀般去輕嗅她肩窩散落的碎發(fā)。 他的短發(fā)掃在她脖頸與臉頰,微癢。她將ipad丟到一旁轉(zhuǎn)過身面向他。 “你來定。”雙手左右捧住他的臉頰用力捏,葉若看著他變形的面龐偷笑,“我都聽你的。” “這么乖的?”臉頰被她用力捏著,霍靳琰的話說得不大清晰。 忽然偏頭親了下她的右掌心。 葉若“呀”一聲連忙收手。 霍靳琰得意彎起嘴角。 嬌嗔地白了他一眼,葉若在他懷中坐直身子,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輕笑:“我難道不是一直很乖的?” 他心口軟成一片,指尖輕勾她的鼻梁,“嗯,一直很乖,還很甜。” 他話剛說完,手掌馬上拖住她的后腦用力吻下去,輾轉(zhuǎn)吮.吸著她的唇瓣。 葉若猝不及防“唔”了聲,睜大眼。 少頃他離開,指尖輕喘息著輕拭過自己的唇,看著她的眸光灼灼漆亮,一把將她按在懷里。 “葉若……”他埋在她的發(fā)絲間開口,“你快點長大吧。” “我等不及了……”額頭在她的發(fā)頂蹭了蹭,他聲音悶悶的。 “時間怎么這么慢,我真希望你明天就是二十歲。我就馬上和你結(jié)婚,讓你徹底成為我的。” 葉若在他懷里無聲揚起唇角。 這時霍靳琰的手機響。 這電話來得不合時宜,霍靳琰起初還全當(dāng)沒聽見。 直到葉若實在忍不住,推搡著他催促:“哎呀……你快去接電話!” 無奈放開她,霍靳琰走到充電器旁將電話接起來,“喂。” 電話是靳蒽打來的,開著外放,有濃重的哭腔,“靳琰……” 霍靳琰聞聲一凜。 葉若也不覺凝起神。 “媽,你怎么了?慢慢說。” 對面的抽泣聲不曾斷過,似乎強行平息了好半天的情緒,靳蒽才又開口。 “靳琰,你快回來,快……” “剛剛齊先生說,好像……好像找到小珩了!”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小珩弟弟在暴風(fēng)哭泣(t_t) 霍靳珩:你們還是別來了,我不想和夏樹分開(ー`′ー) —————————— 感謝仙女“yax_zhou”、“南風(fēng)吹北巷”、“smileヾ淺笑”的營養(yǎng)液!!感謝“xuana”的手榴彈!!破費了!嗚嗚嗚愛你們!! 月底啦仙女們,完結(jié)前作者君最后厚臉皮求波營養(yǎng)液~~(捂臉)第一次連載期營養(yǎng)液上千,簡直都以為自己要火了!! 哈哈不廢話,發(fā)紅包~啾咪(^_)☆ 第59章 其實當(dāng)年在霍靳珩意外失蹤后, 這些年來, 除卻拜托警方明面查詢, 霍家私下也一直都有請私家偵探進行地毯式的搜索與調(diào)查。 十年來, 受霍家聘雇的私家偵探們不是不曾傳來過結(jié)果, 可基本每一次,終都會變成失望。 希望的確渺茫,但無論是霍靳琰還是靳蒽霍震川, 都不曾有頃刻放棄過。甚至有時候,他們自己都說不清這種堅持究竟是自我慰藉還是什么。 一路匆匆到達霍家公館時, 其他所有人已經(jīng)全部到齊了。 霍老、靳蒽、霍震川……以及私家偵探齊先生。 客廳大堂放了投影儀,雪白亮了一片沒有畫面。正靜候著霍靳琰的到來。 “媽!” 跑車還沒等停穩(wěn)就立刻開車車門,霍靳琰拉著葉若, 幾乎是小跑著進到大廳里。 見他來,一直默默抹淚的靳蒽再忍不住,一把撲在他的懷里放肆流淚,“靳琰!” 攬著她的肩膀輕拍哄勸了一陣,霍靳琰將靳蒽輕輕帶到葉若身旁先讓她看顧, 轉(zhuǎn)頭向其他幾人打招呼,“爸, 爺爺, 齊先生。” 最終面向偵探齊先生,他的神情急迫而又凝重,“齊先生,請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少。”齊先生禮貌頷首, 說:“那,霍老先生,霍先生,既然人都來齊了,我們就開始吧。” 正襟危坐在沙發(fā)上的霍老不自覺坐直了身。 霍震川點頭,神情也不覺凝重起來。 他打開了幻燈片,投影儀上立刻閃出畫面,他邊看著畫面邊敘述。 “前些日子在清城,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孩兒,感覺各方面條件、年齡,都與二少很是相似。我們隨即在清城多調(diào)查了一段時日,也拍了一些照片,諸位請看。” 投影儀上一一掠過的是一個少年的照片。開始的幾張是遠(yuǎn)景,影影綽綽只能看清一個清雋的輪廓。 逐漸照片景別切近,能隱約看清模糊的眉目,是個大概十五六歲的小少年。 葉若有種感覺。雖然這照片焦點模糊距離也遠(yuǎn),可那少年給她第一眼的感官,便是與霍靳琰極其的相似。 “這個孩子姓宋,是孤兒,目前被清城一個夏姓人家里收養(yǎng)。我們?nèi)ミ^了他在被收養(yǎng)前的孤兒院,孤兒院的老院長已經(jīng)逝世了,當(dāng)年也沒有檔案記錄他到孤兒院時的大概年齡,只知道他的姓氏是被收養(yǎng)后才改的,并非本姓。” “我們也暗中走訪過夏家的鄰居,但這些年來夏家搬家遷徙,鄰居們都是新居,只有一戶住戶稱夏家人似乎曾提過,這孩子被收養(yǎng)時,大概五六歲的樣子。” 五六歲…… 靳蒽隱隱抓緊了葉若的手。 幻燈片仍在一一閃現(xiàn),慢慢浮現(xiàn)過他在生活中的一幕幕。 上學(xué)時的、上課時的;走路的、站著的、等公交的…… 有時身邊還有一個年紀(jì)相仿的女孩,舉止親昵卻不逾距。看樣子與他很是相熟。 “另外,還有幾個很關(guān)鍵的點,也是我覺得這孩子百分之八十是二少的緣故。”齊先生神態(tài)正色,“就是這個。” 下一秒,投影儀上的照片變成了一樣物件。 一枚雪白的玉墜靜躺在桌上,雕刻紋路精致簡潔,中央還嵌著一個漂亮的書法字—— “珩”。 看見這枚玉的瞬間,屋內(nèi)所有人除卻葉若全部齊吸了一口氣。 霍老撫著手杖的手甚至有了顫抖。 “這玉……” “沒錯。”齊先生說:“霍老先生,相信你們霍家人都會認(rèn)得這塊玉。說來也巧,我們能查到這個孩子,開始也是因為這塊玉。這玉的照片是一個網(wǎng)店店主傳給我們的。” “……網(wǎng)店?” “對。”他說:“這個網(wǎng)店是做木雕的,店主稱不久前,有一個客戶拿了這個照片發(fā)給他們,想用木料做一個和它一模一樣的項鏈墜。” “這網(wǎng)店的店主是我妻子的一位朋友,那天她發(fā)這張照片給我妻子,碰巧被我看見。我查過了,拜托她的客戶正是這戶清城夏家,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叫夏樹。” 大廳里所有人全部無言,似乎不知該說什么,更仿佛是情緒太過復(fù)雜澎湃,致使著大家只能隱忍著,什么都說不出來。 霍靳琰神態(tài)靜默淡然,像是沒有情緒。可葉若卻細(xì)微發(fā)現(xiàn),他緊握的雙手指節(jié)早已泛出青白,眼底也透出些許紅色。 留給了他們少許消化時間,齊先生嘆氣,“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他默默調(diào)出最后一張體檢單照片。 “這孩子現(xiàn)在的名字,叫宋珩,是rh陰性ab血型。” 這一句,使得之前所有的積淀完全膨化,所有人再也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