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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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是…… 手指無意識地揪住被角, 葉若輕咬住唇。 方才霍靳琰再說完那一句后,她便倉促轉身跑了。 如逃一般。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逃避什么,可是這一句所帶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大,她不知道該怎么繼續面對他。 眼下靜下來,她似乎才能夠慢慢地想一些東西, 也讓神思逐漸清明。 霍靳琰說真正與她有婚約的那個人是葉家長女。可是這件事,從始至終, 她從未聽任何人提起過。 她無法判定這件事的真與假, 可無論真假,外界所有人從一開始所認定的婚約對象便是他與葉芷。 她的出現,只是萬般偶然下一個猝不及防的錯誤,有些事原不該因錯誤而改變。 更何況, 有鄒家人還在背后看著,有鄒玲麗一直盯著。那些想被改變的,也難。 她從一開始就根本沒奢望過什么,隨著時間推移,就更不該有太多奢望。 這是趟渾水,她趟不起。 母親已經被這趟渾水釀造成了悲劇,她不能再重蹈覆轍。 她現在最需做的,就是應該靜靜等到自己十八歲。 遠離葉家,遠離這些人。 只是…… 為什么他在說出那句話時,她的心里,是有一絲驚喜的? 又為什么現在在想明白后,她明明該感到輕松的,胸口又一陣陣發墜? 夜色里,女生靜靜側躺在枕上,靜聽著心臟在胸膛里跳動的頻率。 有些涼,又有細微的疼。 “你最近在搞什么名堂?” 又過了段時間,一天清晨的葉家飯桌上,葉成安忽然向鄒玲麗問道。 今日葉若有早課,葉芷與葉昭修也有早自習,一大早帶著早餐便離開了。 飯桌上只有葉成安與鄒玲麗兩人。聽見他的疑問,鄒玲麗故作不解地,“什么?”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葉成安不冷不熱地瞟她,不打算兜圈子,“明凱。” 鄒玲麗眸光稍頓。 這段時間,葉成安感覺到鄒明凱似乎不太對。 他近來時常往葉家跑,也經常找著理由去南川大學。以往一個月都難來上一回,這半個月算上鄒玲麗不曾主動邀請的都來了七八回了。 不光他不對,葉若也不對。 每當鄒明凱來的時候,她總是找著各類理由便離席了,總似在刻意避著什么。 鄒玲麗吃了一口養顏沙拉,“這哪是我搞名堂?明明是明凱自己說看上了葉若什么的,他的事我又管不了,和我有什么關系。” “什么?”葉成安震訝,忽然拍桌,“他看上葉若了?他怎么能看上葉若!他和葉若是什么關系?他——” “哎呀嚇死了嚇死了!”鄒玲麗不滿地撂叉,“他看上葉若怎么了?他和葉若又不是親兄妹,法律上都是允許的!再說孩子們自己的事,順其自然,你干嘛干預那么多?又喊什么喊!” 葉成安聲音稍弱,卻仍不滿,“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凱他,他——” “明凱那點小癖好早就改了好不好?再說外面都是夸大的,事實哪有那么邪?人家葉若自己都沒說什么,你在這兒摻和個什么勁兒!說不定人家葉若就喜歡!” 他一滯,完全說不過她,干脆撂話,“總之,葉若不能跟明凱一起!” 鄒玲麗卻嗤笑一聲,話音帶著鄙蔑,“你在這兒百般看不上明凱,我們鄒家還未必就能瞧上葉若呢!誰都別說誰。” 她話鋒又一轉,狀似隨口一提,“再說,我倒覺得,讓葉若和明凱在一起,未必不是好事。” 葉成安不解。 她有意無意地打暗示,“你知不知道,上次百合園那個項目,我大哥投的是騰志,可沒投我們成建。” 葉成安一怔,接著臉色微沉,突然懂了。 鄒氏如今的最大掌權人雖仍是鄒承良,但鄒承良畢竟已經年邁。年初還病過一場,身體已經大不如前。 鄒氏內部早就傳說鄒承良想將大任提早移給他唯一的兒子鄒瑞,今年起也陸續給過他幾個大項目練手。鄒瑞也完成的不錯。勢態已愈加明顯。 鄒瑞早些年因自家meimei的事,與葉成安一直勢不兩立,到葉鄒二人結婚后才有所緩解。 但也沒多好。有時在生意場上兵刃相見,鄒瑞也從未因此手軟過。都得等鄒玲麗出面才好平息。 如若鄒瑞掌權,那么未來南川市場,鄒家未必會向著葉家。 但如果,葉若能和鄒明凱有一層關系,那這問題便好解得多了。 鄒玲麗慢悠悠說:“反正話我都給你說在這兒了,究竟怎么樣你自己看。反正,她的事我是不想管,也不好管了。免得管不好了,被別人冤枉埋怨就算了,還給自己惹一身腥!” 葉成安沒說話,突然陷入了神思。 那天之后,葉若身邊的人都漸漸發現,鄒明凱似乎越來越頻繁地纏上葉若。 他來葉家的頻率越來越多,某些隱然的態度也越來越明顯。甚至還經常出現在葉若的班級課堂上。 以前葉若能躲則躲。可近來這幾次每當鄒明凱來,葉成安總有意無意地讓她去待客,讓她想避都避不開。 事出反常便會引人注意,不多時,身邊便漫開了一些風言風語。 “葉家這是和霍家掛鉤不夠,不會還要和鄒家聯姻吧?這么牛的?” “我看像,你沒看這段時間鄒明凱天天來找她?” “鄒家啊!她也太好命了吧!” 自從葉若公開宴身份曝光之后,班級學校不少人對她的態度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驚訝有之,恭維有之,但也不乏一些鄙夷與酸氣。 沒錯,酸。 或許是一步登天的美夢讓人太過艷羨,所以當身邊原以為平平無奇的人遠比自己以為的要厲害得多時,失衡心理便會滋生出最惡毒的嫉妒心。 “好命什么啊!你也不看看鄒明凱是什么人,她就算嫁進去了也就是名聲好聽,我可不羨慕!” “就是,她要真好命她就應該嫁霍靳琰!就一鄉下來的小垃圾,你們還真當千金了?” “噓噓!小點聲,別被她聽見。” “聽見就聽見,我又不怕她!” 葉若恍若未聞,做完手中的課堂作業,起身離開自習室。 下午陽光正好,南川大學北門外偏僻的林蔭道上,一片寂靜。 葉若今天原本沒課,只是實在不想待在家里,干脆謊稱有課躲到學校來上自習。 沒想到從到校開始,周圍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就沒斷過,雖然沒故意去聽,但難免會有那么一兩句污了耳朵。 她嘆口氣。 這件事從一開始她便沒深想,但她不傻,聽了這些天莫名其妙的話,大概也能猜到了葉成安的意思。 雖然她不知道葉成安為什么會愿意默認下這個聯姻,但她實在覺得,這個決定真是荒唐至極,對他也失望至極,氣憤至極。 她不能等,也不能坐以待斃。 要快點離開才行。 正想著,一輛跑車忽然從她身邊靠停。 幾個人從車上走下來。 看見打頭的那個人,葉若臉色忽白,轉身便走。 “誒,別走啊。”鄒明凱很快就從后追上來,輕松松攔住她的路,“我說,若若,你怎么一看見我就要走啊?我就那么嚇人?” “你有事嗎?”努力忽略掉他惡心的稱呼,葉若目光淡若冰霜,“要是沒有,就請讓開。我還有課,我先走了。” “你可得了吧!”鄒明凱輕飄飄戳破她的謊言,“我就差連你下學期的課程表都記熟了,你今天壓根就沒課。我在你家等了你一天,結果你居然在學校里躲了一天。” “若若,你跟我好好說說唄,你究竟是在躲什么呢?” 他臉上帶著痞里痞氣的笑,雖是在笑,可眼睛里卻陰陰冷冷的,明顯是帶著怨氣在問。 更有種威脅的感覺。 葉若心里驚慌,表面努力保持鎮靜,盡量不去激怒他,“沒躲,我就是作業沒寫完,上自習。” “哦,這么回事啊!”鄒明凱恍然大悟,“那你現在自習上完,是不是就能和我約會了?我約了你這么久你一直說沒時間,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他說上前抓住她的腕。葉若猶若如蜂蜇,下意識往回避拽,驚道:“你干什么?你放開!” “葉若!”鄒明凱驟然被激火了,握著她的腕使力一甩,將她按在道旁一顆樹干上。 葉若吃痛輕呼一聲。 他扣住她的脖子惡狠狠說:“老子也算是撩了你很久了,你他么一直這么一副死態度對我,怎么?欲擒故縱是么?” “老子這輩子總共都沒正經追過幾個人,對你已經很縱容了。你他媽還沒完沒了了是嗎?當老子好欺負的?!” 他力氣不小,葉若張著嘴努力呼吸,說不出話。 他扭頭,吩咐后面跟著的兩個人,“開車門,給我拖上車!” 兩個人馬上應了,一個上前開了后門,另一個跟著鄒明凱就將她往車上拖。 葉若警鈴大作,拼了命地尖叫掙扎,“你們干什么!放開我!干什么!” “干你啊!”將她一把推倒在車后座上,鄒明凱直接欺身覆上。 車門在他身后被關上。 葉若驚住,拼力嘶喊,掙扎躲避他的觸碰,“放開我!別碰我!鄒明凱你混蛋!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