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林善舞搖頭微笑,道:“辛苦你和阿下了,你們倆好好歇會兒,我和夫君去看看。” 阿下和阿紅齊齊稱是。林善舞便率先往鋪子里頭走。散了大半天的味兒,又有阿下和阿紅費力打掃,這間鋪子再也沒有剛打開時那股味兒了。 林善舞和傅家寶在買鋪子時看過契書,早就知道這上邊有閣樓,后邊帶了個小院子。但字面上寫的總沒有親眼所見來得具體。 兩個走進去里里外外看了一圈。 這才發(fā)現(xiàn)上頭的閣樓不大,卻足夠打一排小柜子存放貨物,以及放下一床一桌,后頭的院子也不大,但里頭有兩間房,足夠鋪子里的伙計夜間歇下。 傅家寶發(fā)現(xiàn)院子里有兩間房還有口井,頗為驚喜,道:“娘子,就算咱們?nèi)蘸蟊悔s出傅家,也有地方住了!” 林善舞:…… 你對傅家就這么沒有安全感嗎? 不過傅家寶面上倒看不出半點對未來的擔(dān)憂,他兩間房都進去看了一圈,連那床板和柜子都打開來看了一圈,模樣興奮得不行。 林善舞見傅家寶紅光滿面的,暗暗猜想:他興奮什么?難道是覺得立刻就能跑來這兒定居了?怎么看著里都遠遠及不上東院啊! 正在這時,阿麥從家里趕來,氣喘吁吁道:“少爺,少爺快回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節(jié)快樂么么噠~多吃兩口月餅呀~另外,新文《貴妃今日不早朝》求收藏,這本完結(jié)就開。原計劃要開的《貴妃今天殺夫成功了嗎》因為一直找不到靈感,所以只能延后開啦,跟大家說聲抱歉。這里是《貴妃今日不早朝》的文案。 對于啟安國朝臣而言,他們最害怕聽見的話,就是“貴妃今日不早朝”。 啟安國人人皆知,他們的國君腦子有病。瘋起來六親不認就愛提刀砍人,連朝臣后妃都逃不過。只有姚貴妃能安撫國君,把一個瘋子變成一位正常的君王。自從有了姚貴妃…… 朝臣:終于不用在上朝前寫遺書了! 后妃:終于不用出現(xiàn)在國君面前了! 陪著封厲上早朝的姚靈靈表示:我以為自己是用現(xiàn)代女性的智慧套路了國君封厲,萬萬沒想到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封厲的套路,這條路還特么得走一輩子! “小時候,你救贖了我,長大后,我抱著你登上帝座。”姚靈靈擁有借助舊物穿越到過去的能力,她以為自己拿的是救贖劇本。萬萬沒想到,神經(jīng)病封厲小時候也是個神經(jīng)病。那些回到大boss小時候救贖他的小說都特么是騙人的! 第67章 傅老爺這些日子為了傅家寶求學(xué)一事,都快愁白頭發(fā)了。 若是傅家寶還像以前那般混不吝,那傅老爺就算是沒給他找到位好老師,也不覺得如何,可是現(xiàn)在傅家寶同以前不同了啊,眼見得兒子日日在家苦讀,他卻沒有能力為他尋個好老師,傅老爺就懊悔不已。 他這些日子托了不少親朋好友,可那些真正有名望有才學(xué)的先生,哪里愁收學(xué)生?又怎么肯教傅家寶這樣一個名聲不好的? 這一日,從好友家中回來,卻又是無功而返,傅老爺便覺得心頭有些難受起來,坐在家里頭唉聲嘆氣。 辛氏便安慰他道:“我聽周兒說,縣試并不難考,但凡有認真讀書的,沒一個考不上的。家寶這些日子勤奮,就算沒有先生,也一定能通過縣試,到時候,他就能到府城的書院就讀,府城的書院里可有好幾位舉人出身、學(xué)識淵博的先生,到時候家寶何愁沒人教?” 傅老爺嘆道:“可每年那么多考縣試的,也沒見每個人都考上,家寶又有哪里比他們聰明多少?” 見傅老爺沮喪,辛氏笑道:“老爺你想,那些出身不錯,又肯認真讀書的,考上秀才的還少嗎?至于考不上的,要么是家中貧苦,無力讀書,要么是沒讀到心里去,有你在,家寶衣食無憂,能靜心讀書,他腦子又不笨,怎么就考不上了?老爺您也別太擔(dān)憂了。” 辛氏正安慰傅老爺,忽然聽見管家急急跑進來,說道:“老爺,有貴客來啦!” 貴客?傅老爺和辛氏一齊站起來,就聽管家接著道:“知縣老爺來了。” 明縣令來了?這可是稀客啊!傅老爺有些吃驚,他和辛氏對視一眼,立刻出門相迎。 明縣令在傅家呆了約莫半個時辰,就走了。他來時,傅家人滿臉驚訝與疑惑,不明白縣令親自造訪是為了什么,等他走了,傅家上上下下一片恍惚,覺得跟做夢似的。 如果不是做夢,縣令怎么會給他們大少爺引薦一位五品大官當(dāng)老師? 如果不是做夢,那位五品大官怎么會答應(yīng)收他們少爺做學(xué)生? 送走明縣令后,傅老爺兩腳跟踩著棉花似的,軟得幾乎要站不住,多虧了管家扶著才沒有坐到地上去。 他和辛氏慢吞吞走到廳堂坐下,隔了好久,都有些不敢置信。 傅老爺問身邊的管家道:“方才縣令當(dāng)真來過?” 管家點頭道:“真來過。” 傅老爺又問:“方才縣令說了什么?” 管家欣喜道:“老爺,方才縣令說,他向一位當(dāng)上五品官員的好友推薦了咱家少爺,那位大人還答應(yīng)收下少爺了!” 傅老爺又看向旁邊辛氏,見到辛氏及周圍幾個下人齊齊點頭后,才如夢初醒,大喊道:“我兒子找到先生了,還是一位五品大官!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啊!” 傅老爺高興瘋了,站起身在大廳走來走去,樂得簡直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了? 辛氏瞧著他這副模樣,覺得他與傅家寶不愧是親父子,兩人高興起來的模樣倒是一模一樣。 “這下可好了,我兒子要拜一位五品大員當(dāng)老師,我看以后還有誰敢看不起我兒子。”傅老爺高興得來回念叨。 站在一旁的辛氏見他如此高興,不禁抹了抹眼淚,心想老爺這些年來實在太不容易了。 一旁的管家及幾個下人也高興呢!管家道:“老爺,大少爺今個兒和少奶奶一塊外出還未歸,可是要喚人尋他們回來?” 傅老爺在大廳里繞來繞去的步子忽的一頓,立即道:“家里多了件這樣大的喜事,自然是得叫他回來。”見那幾個下人還立在那兒,傅老爺?shù)傻溃骸斑€杵著作甚,趕緊去將少爺找回來!” “哦哦!”幾個下人立刻往外跑。 若是知道傅家寶此刻在哪兒,傅老爺恨不得親自跑出去找,他口渴地喝了杯茶,才道:“這逆子,也不知道跑哪兒去。” 傅老爺平日里罵傅家寶是“逆子”,那語氣要么是怒氣沉沉,要么是恨鐵不成鋼,這次雖也罵,話語間卻滿是欣喜,辛氏笑道:“老爺您也是,家寶他不在家中,哪里知道能知道這事兒?更何況善舞和他一塊出去,肯定是有正事要走,總歸這好事是跑不了的,您就不要擔(dān)心了。” 傅老爺想到明縣令說的那番話,哈哈笑道:“是也,這件大喜事跑不掉!跑不掉!” 辛氏見傅老爺樂得搖頭晃腦仿佛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的模樣,不禁又笑了。 二人在家中又是等了半個多時辰,才等到傅家寶回來。 傅家寶正和娘子說著怎么收拾那間鋪子呢,就被傅老爺喊了回來,他不情不愿地帶著娘子回來,原以為是有什么急事,結(jié)果一走進正院,全家的下人都站在那兒盯著他瞧,連平日里不自覺回避他的辛氏也站在傅老爺身邊盯著他看。 怎……怎么了? 傅家寶被這么多人盯著,忽然覺得身上毛毛的,不自覺把娘子擋在了后面,心道難道他的猜測成真了?老頭子前頭那么大方給他一千兩,就是打算用這點錢把他掃地出門? 也不怪傅家寶多想,著實是這家里上上下下所有人一塊盯著他的情形太過詭異。 傅老爺原還想著夸兒子幾句,見他神情戒備就知道這小子又想了些不著調(diào)的東西,但念及今日家里多了件大喜事,到底不想在這時候跟兒子鬧矛盾,于是輕咳了一聲,說道:“今日縣令大人來了,說了些你的事兒,還說,給你找了位先生,是五品大員。” 傅家寶聞言,驚喜道:“這么快!我還以為要再等一個月呢!”他快步走過去,說道:“快快,先生有沒有給我寫信,讓我瞧瞧!” 傅老爺:…… 傅家眾下人:…… 原來傅家寶早就知道! 看著兒子興沖沖找到桌上那封書信拆開,他不敢置信地又問了一句,“原來你早就知道?” 傅家寶哼了一聲,“那是自然,上回縣令尋我去說話,就和我提了這事兒。” 傅老爺問道:“那你為何不提?” 傅家寶頭也不抬道:“懶得同你說,省得你這老頭子見天兒啰嗦。” 這么說,兒子早在半個月前就曉得了,竟然瞞著他這么久!就因為嫌他啰嗦?傅老爺只覺得自己這些時日以來的憂愁與奔波全都喂了狗。他看了一眼這倒霉兒子,而后開始四下掃視,想要找個趁手的物件打他一頓。 站在一旁的林善舞看出了傅老爺?shù)南敕ǎ讨Φ溃骸肮鹋?dāng)時縣令只說賞識夫君,會寫信給那位大人,卻沒說那位大人一定會收下夫君,夫君怕讓你們失望,所以一直不敢說。” 兒媳這話一說,可就好聽多了。傅老爺臉色緩和下來,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都在氣他,傅老爺瞧了眼兒子低垂著眉眼仔細看信的模樣,咳了咳,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走了下去,“看在你是一片孝心的份上,這次為父就不同你計較了。”說罷又急急道:“那信里寫了什么?” 傅家寶抬頭一看,見傅老爺滿臉的殷切和期待,那些會令人不悅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他道:“這信是那位先生給我寫的,說他姓郝名德,家住永州府青林縣長平街,讓我十月就可去尋他。” “十月……”傅老爺捻著胡須道:“那豈不就只是半個多月了。”他一拍掌,說道:“趁著兩日趕緊收拾,后天就上路,莫讓那位大人久等。”畢竟永州府離這兒可遠得很,十日內(nèi)能趕到就不錯了,提前幾日上門,總能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傅家寶也明白是這個理兒,沒反駁,當(dāng)下一家人用過晚飯,傅老爺和辛氏商量給他帶些什么東西,傅家寶跟著林善舞回到東院,正準備在庭院里溜達一圈,然后跟著娘子練拳,卻見娘子對他說道:“你這次出門,路途遙遠,得多帶幾個家丁,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傅家寶點頭,應(yīng)道:“好嘞!” 林善舞又道:“這一次是去求學(xué)的,約莫要到過年才能回來,得多帶點厚實些的衣裳,否則到了那邊怕趕不及做新的。” 她說著就往屋子里去,似乎是想要收拾幾件衣裳出來。 傅家寶跟前跟后,幫著扒拉出幾件自己喜歡的。 林善舞又道:“你帶幾瓶跌打藥酒去,路途遙遠,萬一路上磕碰了,還能找出來擦擦。” 傅家寶連連點頭,“娘子說得在理。”忙把那幾瓶跌打藥酒收進箱籠里。 兩人前前后后收拾了一通,林善舞還拿了一包銀子幫他縫進衣裳里,免得被人偷了去。 “別的不要緊,錢和公驗一定要看好,這兩樣?xùn)|西要是丟了,可就寸步難行了。” 傅家寶笑道:“娘子我曉得,我又不是個孩子。” 林善舞微笑,又道:“我就不隨你一同去了,你路上要多加小心。” 傅家寶:…… 什么?娘子你說什么?風(fēng)太大我沒聽清!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傅家寶,以后要獨守空房了。 第68章 在傅家寶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林善舞又重復(fù)了一遍,“我剛剛說,你自己去,我不會同你一起。” 傅家寶眨了眨眼睛,質(zhì)問道:“你是我娘子,你怎能不陪我一起?” 林善舞便笑了,她手里疊著衣裳,面容在燭光下柔美得仿佛一幅畫,說出口的話卻是堅定而有力的,“那你說說,我為何必須陪你去?” 傅家寶這可有的說了,他道:“其一,你我是夫妻,風(fēng)雨同舟,那自然是不能分開的;其二,我這次是去求學(xué)問,不是出去鬼混,你陪著我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其三……”他看了一眼林善舞在燭光下嬌嫩的容貌,又收回視線小聲道:“此行路途遙遠,你也說我得到過年才能回來,你要是不陪著我,我會……寂寞的。” 既然傅家寶這么認真地提出了三條,那林善舞也認認真真回答他,她將疊好的衣裳放進箱籠里,說道:“其一,你說夫妻不能分開,這叫那些因為丈夫外出原型,而只能呆在家中守候的女子情何以堪?其二,你說你去求學(xué),我陪伴你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那我就告訴你,沒有什么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D阋プx書考科舉,我也要開店掙錢。若真像你說的那般,那你就不必遠行求學(xué),留在家中陪著我做生意多好?”、 傅家寶靜靜聽著,原本滿臉失落,聽到這最后一句話,忽的眼睛一亮,湊過去握住娘子的手,說道:“娘子,我不去了,我留在家里陪著你做生意吧!” 林善舞:…… 這傻子在說什么? 誤把娘子的目光當(dāng)做期待,傅家寶還挺高興,繼續(xù)道:“娘子你不必太過高興,夫妻本該是一體,既然你不愿跟著我走,那我就只能跟著你留下!” 林善舞:“……你還真挺公平。” “那是自然!”傅家寶略有些自豪地挺直了身板,生怕林善舞體會不到,他又補了一句,“娘子,非是我自夸,走遍這樂平縣,你都找不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