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jié)
新月親自給唐老和唐婉儀把茶倒上,最后才給自己倒,接著就往茶壺里蓄了一些水這才重新落坐。 等新月坐下以后唐老才開口問道;“這次來京城做什么?對了,你生兩個小丫頭呢還是小小子?” 上次唐老見新月的時候她正大肚子,因此老爺子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唐婉儀一聽新月竟然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了覺得很不可思議;“新月;你的歲數(shù)也不過才二十左右咋這么早就結(jié)婚生小孩兒了?” 新月;“農(nóng)村人都結(jié)婚早,我生了個女兒,不過在她滿月不久就夭折了。” 說這些的時候新月依舊是心如刀割的,但她還是努力的保持著那份平靜。 唐老一聽新月的女兒夭折了他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趕忙把茶杯擱下;“夭折了;怎么回事?得病嗎?” 新月;“是得病,急性肺炎,因為耽誤了救治,然后就夭折了。” 她簡單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敘說一番,話音落新月就垂下眼簾,努力的把將要流出的眼淚給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得知了事情的經(jīng)過后唐老氣的直拍桌子;“真是豈有此理!竟然還有如此糊涂無知的老太太,聽木老說你對象是個很優(yōu)秀的年輕人,他竟然又這樣糊涂的母親,月丫頭;人死不能復(fù)生你要好好珍重自己。” 對于一個失去親生兒子和孫女的老人家而言當(dāng)然能體會新月痛失愛女的悲痛。 得知了新月的遭遇后唐婉儀亦是氣憤不已;“新月;你的這段婚姻難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我知道在農(nóng)村婚姻還比較封建,如果是你自己挑選的話怎么挑到這樣的人家呢。” 新月連忙解釋道;“我和我對象是自由戀愛的,我們青梅竹馬,我對象是個很好的人。” 唐婉儀輕哼一聲;“擇偶不光得看這個人,而且還得看對方的家庭,新月;你還是太年輕了。” 對于唐婉儀的話新月是贊同的,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婚姻真就是兩個家庭,特別是對于女人不光是嫁給這個人,其實還是嫁給這個家庭,如果這個男人的父母不是好的,即便這個男人再出淤泥而不染,與他結(jié)婚以后少不得被他的父母拖累。 唐老輕輕干咳了一聲,然后把距離自己最近的一碟子小點心朝新月那邊推了推;“月丫頭,快嘗嘗這家的耳朵眼炸糕,又酥又甜,好吃極了,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該多吃點甜的。” 新月朝老爺子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就伸手捏起了一枚小小的耳朵眼炸糕來吃,這點心實在是太小太精致了一口吃一個根本就不夠塞牙縫的。 “月丫頭;我看你是從趙國安的古董行出來的,他那里難道來了什么稀罕寶貝不成?”唐老好奇的問。 老爺子對文玩古物情有獨鐘,京城大大小小的古董行他早就門兒清了。 新月把嘴里的東西迅速咽下去后道;“我?guī)熜值昧艘患裾碜屛胰ソo鑒定一下,唐爺爺如果感興趣可以去瞧瞧啊,是難得一見的五代南唐時期的寶貝,看上面的紋式十有八九是南唐宮廷所用。” “新月;你還會品鑒文玩古物呀?真是太厲害了!”唐婉儀沒想到一個和自家女兒差不多的農(nóng)村姑娘竟然還真有兩把刷子。 唐老呵呵笑道l;“你可別小瞧月丫頭,她在文物方面的品鑒可是比小胡和木棉更有天分,特別是在玉器方面,這丫頭好像開了天眼一樣,任何玉器到了她眼前都能立馬識出品種以及大致的年份。” 新月;“唐爺爺;我哪有您說的那么厲害啊,我能夠掌握這門技術(shù)除了自身有那么一點點小天分外主要還是師父師娘教的好啊。” “師傅領(lǐng)進門,修行在個人,月丫頭;你的本事我可是知道的,所以在我面前你就別矯情了。”唐老呵呵笑道,他看新月的目光滿是欣賞與喜愛。 唐婉儀緩緩的把手上的玉鐲取下來遞給新月;“你瞧瞧我這鐲子價值幾何啊。” 她這是在考驗新月。 新月從容的把玉鐲從唐婉儀手里接過來,然后開始仔細端詳。 常見的玉鐲一般都是綠色或者是純白色,而唐婉儀手上的玉鐲則是三種顏色的合成,分別是紅,綠紫,三種顏色相輔相成,玉的整體溫潤通透,一看就知非等閑之物。 端詳了一會兒后新月把玉質(zhì)還給了唐婉儀;“阿姨這對福祿壽的三稀翡翠玉鐲,這可是無價之寶啊,看這玉的包漿還有上面的紋路可知此物是清朝流傳下來的。” 唐婉儀微微頷首,然后凝視著新月那閃閃發(fā)亮的眼睛由衷的說;“果然是后生可畏啊,我這對鐲子是我公婆家的傳家寶,就是從清嘉慶年間流傳下來的。” 唐老;“月丫頭;你還在云水教書嗎?” 新月點點頭;“我已經(jīng)回到工作崗位了,一邊工作一邊念夜大,在就是寫作,這次我來京城就是為一部長篇小說約稿跟主編面談的,一切都進展的非常順理,等我的書出了還請?zhí)茽敔敽吞瓢⒁潭喽嗯鯃觥!?/br> 唐婉儀是知道新月給木老的自傳《處心未改鬢毛催》執(zhí)筆的,那本自傳她看過,對于新月成熟的文筆很是欣賞;“等你的書出版了我肯定多買幾本,奧對了過幾天我就要隨著我丈夫去云水工作了,到時候咱們可以一起喝喝茶,云水我不熟你可得給我做向?qū)А!?/br> 新月一聽唐婉儀要隨著丈夫去云水她很是意外;“好的,沒問題,云水我已經(jīng)很熟了,只要唐阿姨用的著我肯定會做個周到的向?qū)В煤玫陌言扑湟还洹!?/br> 唐婉儀含笑著點點頭。 唐婉儀的丈夫趙南勛原本是平江市的副市長,因為工作的突然調(diào)動他由處于江南的平江市調(diào)到了北方名城云水,而且不是平調(diào)而是升遷,對于唐婉儀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到了云水她就是市長夫人了。 從茶樓出來后唐老還舍不得放新月走,讓她陪著自家和唐婉儀去了隔壁趙國安的古董行,見是了那五代時期的和田玉枕。 繞是唐老這種見過了不少好東西的大人物當(dāng)看到趙國安手里的和田玉枕時也禁不住連連稱贊。 從古董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了。 唐婉儀看出自家老爺子還是很舍不得跟新月分別,難得老爺子心情如此好,她作為孝順女兒自然得順著老爺子的心意了。 唐婉儀笑著拍拍新月的肩;“新月;你難得來一趟京城,我們也算是有緣,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同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面對唐婉儀的一片盛情新月不好拒絕,于是就爽快的應(yīng)了。 新月隨著唐老和唐婉儀上了停在不遠處的黑色小轎車,然后就直奔京城最熱鬧的一條街去了。 這頓飯吃完差不多就下午一點多了,新月辭別了唐老和唐婉儀后就回了四合院,然后簡單把自己的東西整理了一下然后就去往車站。 新月坐上了開往云水的綠皮火車,滿打滿算抵達云水得到第二天上午。 跟新月作別以后唐婉儀就陪著唐老回了家。 原本興致盎然的唐老此刻變得有些落寞。 看到父親臉上那要自己熟悉而心疼的孤寂唐婉儀心里很不好受;“爸爸;我看您老似乎特別喜歡新月這個丫頭?那種喜歡都要我吃醋了。“ 唐老看著對自己一臉關(guān)切的女兒沉聲道;“四丫頭;自從遇到新月這個丫頭后我總有一種錯覺,你哥哥的女兒還活著。“ 唐婉儀“……” “爸爸;您思念我哥哥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我哥的孩子真的已經(jīng)不在了,當(dāng)初參與追殺我嫂子以及偷走孩子的人不是落網(wǎng)了嘛,而且您還親自去牢里見過那個張老三,他親口承認他把我嫂子剛生下來的女兒給仍了,那么小的孩子經(jīng)受了那么多折騰,怎么可能還活著呢。新月和您投緣只是個巧合,說實在的我也很喜歡這個丫頭,可這不能說明什么啊。”唐婉儀何嘗不希望自己從昧謀面的侄女還在人間呢,只是希望不代表現(xiàn)實,她不希望老爺子懷有那不切實際的期許。 唐老把煙盒和火柴從口袋里逃出來,默默點燃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你說的對,我不應(yīng)該抱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四丫頭;你跟南勛去云水以后多關(guān)照關(guān)照月丫頭,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唐婉儀微微點頭。 第二天上午新月就回到了云水,她先坐車回了家,簡單的吃了個午飯,雖然昨天晚上在火車上睡了幾個小時,但一路的顛簸還是讓她倍感疲憊,小憩一會兒后新月就迅速的整理好狀態(tài)然后去學(xué)校上課。 白敏看到新月回來了就忙笑著問;“林新月同志;你這兩天請假做什么了?莫非是回去和老公團聚了?” 新月臉微微一紅,嗔怪道;“你這壞丫頭就愛拿我取笑,等你找了婆家我看你還笑不笑我。” 白敏“……” 旋即,新月就把自己從京城帶回來的果脯和驢打滾分給大家吃;“我這兩天去京城了,談一個長篇小說,這是我從京城買的特產(chǎn),不多,你們嘗嘗鮮。” “小林你可真厲害啊,又是給大人物寫自傳又是寫長篇小說,還在雜志報紙上發(fā)文章,你都是作家了怎么還來當(dāng)教書匠啊,累死累活的多沒意思啊。”高麗吃著新月給的果脯,說此來的話卻是比那山里的野葡萄還酸。 新月微笑道;“寫作是我的業(yè)余愛好,相當(dāng)于兼職,我最喜歡的職業(yè)就是老師,我就希望早一點像你們一樣成為正式編制的老師,然后在這三尺講臺上干一輩子。” 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知道恥字怎么寫嗎 新月對教師這個職業(yè)的熱愛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她不在意什么桃李滿園,她只喜歡站在三尺講臺,發(fā)揮自己的光和熱。 她對職業(yè)的這份熱愛在高麗看來就是裝,她一邊吃著面前所剩無幾的果脯一邊在想難怪這個小林如此得領(lǐng)導(dǎo)重視呢,還不是因為會說,會裝嘛,我如果有她這么會說會裝的話我早成領(lǐng)導(dǎo)眼里的紅人了。 新月對于高麗這種吃著別人家的東西還對給她東西吃的人心懷刻薄的做派很是無語,不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也就無所謂了,辦公室其他的同時都是好的,出高麗這么一朵小奇葩可以暫時被忽略了。 很快就到了上課的時間,這兩天新月的課都是由其他老師代替的,她回來了自然得抓緊還漲了。 一下午的忙忙碌碌很快劫數(shù)了,仿佛轉(zhuǎn)眼就到了下班的時間。 新月是辦公室里最后一個走的,她把東西收拾好后就拎著包朝辦公室外面走,她往外走隔壁的陳永嘉也往外走。 “林老師;你有空嗎?我想要單獨和你說幾句話?”陳永嘉對新月甚是客氣,而她的聲音有些高,旁邊的人都聽到了如果新月說不行的話自然是顯得不太好,而自己和陳永嘉的所謂私交不少同事都是知道的。 雖然新月不知道陳永嘉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既然她有話跟自己說那自己就洗耳恭聽好了;“我有空啊,在辦公室說呢還是去別處?” 新月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比陳永嘉還要友善數(shù)倍,不劫是表演嘛誰怕誰啊! 陳永嘉笑盈盈道;“那就去你辦公室說吧,我就幾句后耽誤不了幾分鐘的。” 很快陳永嘉就隨著新月到了她的辦公室,然后順手把辦公室的門兒給緊緊的關(guān)上。 等關(guān)上門兒的那一刻陳永嘉對新月的態(tài)度則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友好無害,,而是充滿了挑釁,同樣的新月對陳永嘉也不在笑語盈盈,而是清冷淡然。 陳永嘉到了新月面前,倆人的距離近在咫尺;“新月嫂子;我這次回去給韓大哥包了白菜瘦rou餡兒的水餃,他可喜歡吃了,還不住的夸我的手藝好呢,奧對了,他得知你去京城后氣的不得了,當(dāng)時他生氣的樣子真的好嚇人啊,嫂子;你去京城難道是去見什么人,所以韓大哥才如此生氣嗎?” 陳永嘉以為自己這樣就可以徹底激怒新月,沒想到對方聽了自己的這番話后竟然是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 究竟是你林新月城府太深呢還是你真的不在虎韓明遠了? 自然陳永嘉希望是后者,你不在虎韓明遠了最好,等韓明遠徹底對你失望了你們的婚姻自然就沒戲了,那我陳永嘉就有機會了。 陳永嘉的那點小心思在新月這里就是小兒科,她深深的看了在自己面前難掩得意的陳永嘉一眼,然后嘴巴緩緩張開;“陳永嘉,陳老師;你可是東山示范大學(xué)的高材生呢,而我才剛剛高中畢業(yè),我學(xué)問自然沒有你打了,我想問問陳老師你知道恥字怎么寫嗎?恥辱的恥,不知羞恥的恥,卑鄙無恥的恥。“ 陳永嘉“……!!!” “林新月;你別在這里跟我咬文嚼字的,既然你不要韓大哥了,那你就不能干涉喜歡韓大哥的人愛慕他照顧他。林新月;難怪你婆婆不喜歡你呢,就你這水平根本就配不上韓大哥,我知道你和某些大人物有交情,說不定是你用什么下作手段和他們套的近乎呢。”陳永嘉原本是要激怒新月的,沒想到她反而被對方給弄的惱羞成怒了。 新月朝在自己面前已經(jīng)炸毛的陳永嘉微微一笑;“你不就是想要從中挑撥我和明遠哥的夫妻關(guān)系嘛,陳永嘉你還是太嫩了,我和明遠哥的感情如果輕易被什么人破壞的話我們就不可能結(jié)婚,而我更不可能放心的離開佳通了。我是和韓明遠離婚還是怎么樣都和你這個外人沒有一分錢的關(guān)系,如果你再不知羞恥,得寸進尺的話我就讓你在這個學(xué)校呆不下去不信你試試看,你不是知道我是靠關(guān)系進來的嘛,沒錯我就是靠關(guān)系,我的關(guān)系還硬得很,陳永嘉;不信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說這些話時新月的眼睛里射出要人膽寒的殺意,這樣的新月一身肅殺之氣讓陳永嘉本能的后退。 這一刻陳永嘉身上的氣焰徹底的煙消云散,只得灰溜溜的逃走了。 不過她沒有因此就徹底的要放棄心底里積壓已久的念頭,除非林新月回心轉(zhuǎn)意了,否則的話自己就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得到韓明遠。 雖然陳永嘉身邊不乏追求者,但是都沒有入她的法眼,除非那個有韓明遠的年輕有為,玉樹臨風(fēng)。 新月原本還不錯的心情因為陳永嘉的闖入而大打折扣,等陳永嘉走遠后她才走出辦公室,把辦公室的門兒鎖好后就一步一步的朝樓下去。 新月剛走出學(xué)校大門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蘇落英。 此刻蘇落英正站在一株冬青前面,看到新月從學(xué)校大們里出來她就忙微笑這招招手。 新月快步到了蘇落英面前;“英英;你怎么過來了?不和嘉木哥約會嗎?” 蘇落英臉色一紅;“我可不像你一樣滿腦子都想著男女那點事兒,我可沒有那功夫。” 新月“……” “你可是冤枉死我了,我哪有老想男女那點事啊,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來的,不怕?lián)淞藗€空嗎?”新月輕輕掛住蘇落英的胳膊,倆人就朝不遠處的大馬路走了過去。 蘇落英;“昨天我就來學(xué)校這兒找你了可聽老師說你沒有回來,所以我今天再過來了,一會兒咱們吃完飯去看電影吧,思思的電影《朝花夕拾》昨天晚上開始上映了,路嘉木不在云水,我就想約你一起看。” 新月一聽韓相思擔(dān)當(dāng)女主的第一部電影已經(jīng)開始進入院線了自然是很期待的;“沒想到這么快就上映了,那好,咱們先去吃飯,然后就去電影院看思思的電影。” 既然是要吃完飯去看電影于是二人就去了距離電影院不遠的一家飯館兒吃晚飯。 等待上菜的功夫蘇落英就忙不迭問起了新月這次進京的情況;“你的小說談的順利嗎?你不是說昨天就能回來嗎怎么磨蹭到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