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在蘇家吃完午飯后新月和韓明遠沒有多逗留就離開了,他們得去買結(jié)婚的東西,還得回家,再磨蹭的話天黑之前趕不回去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相見2 夜幕降臨時新月才跟韓明遠回到泉水村,來回都是坐的摩托車,雖然穿的很厚,從頭到腳捂得嚴嚴實實的,但新月還是感覺自己要凍成冰棍兒了。 新月直接跟著韓明遠到了韓家,雖然她不想看到韓母那張不友好的臉,估計對方同樣不想看到她,但為了韓明遠她會忍耐的,而韓母亦是如此,她們明明都深愛一個男人,如果能和解那該多好啊,偏偏是敵人。 二人到家的時候韓母已經(jīng)做好了晚飯,屋里的蠟燭也已經(jīng)點燃了。 看到他們買回來一大堆東西就微微蹙眉;“你們又不在家里常駐,買這么多東西做什么?” 韓明遠忙道;“娘;結(jié)婚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啊可不能馬虎 。” 韓母悶哼了一聲就沒在吭聲,新月跟韓明遠陸續(xù)把脈回來的東西搬到了新房里。 韓明遠的婚房就是他原先住的那間東屋, 這兩天被他好好給收拾了一番,明顯比過去寬敞了不少。 原先是一張單人床,如今換成了雙人床。 韓明遠指著雙人床對新月道;“這是我從鎮(zhèn)上的家具店買回來的,沒想到家具店的老板就是陳美愛的對象,那人跟陳美愛可真不般配。” 難得韓明遠也八卦了一回。 新月淡淡一笑道;“張強如果不是因為被江紅霞陷害進去蹲監(jiān)獄,他怎么可能要美愛這種類型的呢,以張強的長相和本事找個城里姑娘也不是沒可能,即便不可能,他也會找一個各方面條件比美愛強很多倍的對象。” 撇開種種沒法演說的恩怨,新月還是愿意很客觀評價張強。 這一世的張強跟上一世一樣有頭腦,木工手藝佳,他在鎮(zhèn)上的家具店才開張不滿一年卻已經(jīng)經(jīng)營的有模有樣了,因為他的家具店倒之整個桃花鎮(zhèn)上的木工的生意都受到了影響。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了多久張強可能就把自己的家具店開到縣里,然后市里,最后到省城。 旋即,新月就和韓明遠回堂屋吃晚飯。 韓母已經(jīng)把晚飯端上桌了。 晚飯還算豐富,主食是玉米地瓜粥,菜是白菜燉粉條外加油炸黃花魚,另外還有自家腌制的小咸菜。 “明遠哥;家里有紅糖和姜嗎?”新月問,被凍了這一路體內(nèi)一定預計了不少寒氣,如果不及時的驅(qū)寒肯定會感冒的,在這個時候感冒可不太樂觀。 韓明遠忙道;“有,我這就給你拿去。” 很快韓明遠就把紅毯跟姜片給新月拿來,他知道她要干什么用,于是就親自把紅糖姜茶給沏好放在了新月面前;“快趁熱喝了,喝了后咱們再吃飯。” 韓明遠的口吻甚是溫柔,眼睛里滿是寵溺,這讓韓母心頭甚是不爽。 她覺得男人娶了媳婦就該被伺候,可自家兒子呢卻伺候媳婦,這是什么事啊,這可惡的林丫頭真把自家當叫小姐了啊,我呸!韓母心中不爽,面色也就隨之有些不好看。 新月感受到了韓母投向自己的不善目光,她就當沒感覺,不知道好了。 新月把紅糖姜茶喝完后對韓明遠道;“你也喝一碗吧,你體內(nèi)肯定也有不少寒氣,如果不小心感冒了那可不秒了。” 韓明遠笑眼彎彎道;“我不喜歡吃姜,再說我的身體好的很,這個季節(jié)去洗冷水澡都沒關(guān)系,如果動不動就感冒那我這幾年在部隊上豈不是白訓練了。” 新月這才想起韓明遠是不愛吃姜的,如果炒的菜里不小心吃到了姜他會直接吐出來,這點是遺傳了韓建武,新月在路家吃飯的次數(shù)不少了,對于韓建武他們的一些習慣也都算是基本了解了。 旋即小夫妻倆就跟韓母坐下來吃晚飯。 新月只喝玉米地瓜粥,白菜燉粉條她只吃了一口,因為里面放了不少油,她害怕再吃吐了,桌上的那碟子小咸菜正好可以用來就粥吃。 韓母時不時的給韓明遠夾菜,盡顯慈母之愛,期間她基本上沒怎么跟新月說話,同樣新月也不怎么搭理她。 吃過晚飯后韓母沒有收拾桌子,她是想等著新月收拾。 新月豈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呢,新月并沒有如她的意,按照農(nóng)村習俗她還沒有正式嫁過來呢,才不要急著干活。 桌子是韓明遠收拾的,他并沒有覺得怎么樣,可韓母心里可就不爽了。 這是什么兒媳婦啊? 有嬌氣又懶,真不知道兒子看上她哪兒了? 等韓明遠把桌子收拾了,碗筷洗了后新月就要回家,韓明遠送她回家,親自給她穿外套,拿東西,怎一個殷勤了得,在韓母看來這不叫疼老婆,這叫給老婆當奴才,自己怎么養(yǎng)出這么個沒出息的兒子來呢? 韓明遠把新月送回家后就告辭了。 回來后他沒有回自己屋而是到了堂屋。 韓母正在爐火旁一邊烤火一邊就著燭光做針線,雖然韓母五十來歲了,但是視力還好的很。 “娘;晚上光線太暗了您就別做陣線了。”韓明遠關(guān)切道。 韓母把手里的針線放到旁邊的笸籮里,然后讓韓明遠在她對面坐下;“兒啊;你在林丫頭面前哪兒還有點男人樣啊,跟個小奴才似的,我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媳婦取回來是伺候你的,你可到好給媳婦當奴才。她林新月是城里的叫小姐也就罷了,可她——” 韓母深深的嘆了口氣,這聲嘆息里面充滿了失望。 韓明遠 認真聽自家老媽把這番牢sao發(fā)泄完了后亦是一臉無奈;“娘;您那一套是封建思想,什么媳婦取回來就是伺候男人的啊,那是舊社會男尊女卑那一套,那是封建糟粕,咱們現(xiàn)在講究的是男女平等,夫妻之間該相互照顧,相互疼愛。新月她現(xiàn)在懷著身孕是她最脆弱的時候我作為丈夫?qū)φ疹櫵蹛鬯菓?yīng)該的啊。娘;您總是對新月懷著一顆挑剔之心,咱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一個國立吃飯了,難道您就不能對新月敞開心非嗎?她是您的兒媳婦,相當于您的半個女兒,等您老了不能動彈了她是要和我還有大姐大姐夫一起照顧您的親人啊。” 韓母不屑的輕哼一聲,自言自語道;“她照顧我不氣我就阿彌陀佛了。” 雖然聲音很細小,很含糊,但韓明遠還是聽的很真切。 他實在是搞不懂自家媳婦那么可愛,為何母上大人就是不喜歡她呢? 時間一晃兩天過去了。 這天的下午韓建武帶著韓相思回到了泉水村。 爺倆是坐著小轎車來的。 這輛小轎車是縣政府的專車。 韓建武在縣城里碰到了云蒙縣的縣長白松鶴,倆人是老相識,當初在省城的時候這位白縣長得到郭韓建武的出出手相助,碰面后白縣長請韓建武父女倆吃了一頓飯,然后請司機開著縣政府的車把爺倆送到泉水村去,并表示大喜之日那天自己一定去喝喜酒。 在這年月整個云蒙縣有小轎車的一只手也能說的過來,而縣政府也就只有這么一輛小轎車,只有政府一把手二把手能有資格專用。 如果碰上兩位大佬同時用車的話,身為二把手的白縣長只能把這個機會讓給一把手了。 在這年月如果能在自家村里見到小轎車那真真比過去見宮里的皇上娘娘還稀罕呢,當小轎車緩緩駛?cè)肴宓臅r候就陸續(xù)有人圍觀,都在猜測這個四個轱轆的家伙是要去哪兒呢? 誰家的親戚這么牛啊,竟然有小轎車,原先他們都猜測這小轎車可能朝粗村支書家開,畢竟村支書家的兒子李建軍娶的是大廠長的閨女,聽說李將軍的老丈人可有錢了。 不過大家都猜錯了,車不是朝粗壯村支書李國民家開的,而是朝韓家開的。 韓家? 小轎車在韓家院門外停下了。 緊接著從車里頭下來了一個穿橘黃色呢子大衣的姑娘,媽呀;這姑娘長的可朕俊俏啊,細皮嫩rou的,一看就是城里的千金小姐,隨后一個長著從里面走出來。 這位長著穿的十分體面,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 等等,這個長著不就是,不就是韓明遠的爹,黃錦繡的男人韓建武嗎? 韓建武跟司機寒暄了幾句,車門關(guān)上,小轎車緩緩的開走了。 這個時候聽到動靜的韓明遠和韓母從院子里走了出來。 清明節(jié)上墳?zāi)羌陆o韓相思留下了陰影,因此看到韓母從里面出來她就本能的心生怯意,然后躲在了韓建武后面,小手緊緊的抓著對方的衣角。 到了院門口韓母和韓明遠都停下了腳步,他們跟韓建武父女的距離已經(jīng)只有幾米遠了。 自從六年前韓建武回來一趟被黃錦繡拿著掃把趕走后就再也沒有歸來,不是他不想回來,是害怕再次和黃酒席發(fā)生沖突。 韓建武知道自己今生今世欠黃錦繡母子三人的這輩子是還不清了。 如果沒有當年他被打成右派,搭配大西南,那么就沒有和路明珠的邂逅相遇,也就沒有他如今的地位,他和黃錦繡,和明霞明遠也不會到今天這步田地。 黃錦繡看到衣著光鮮,氣宇不凡的韓建武有些恍惚,面前的他讓自己有些陌生,他可是坐著小轎車回來的,看來 他們說的是真的,這個男人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看來他真的能對兒子的前程有幫助,為了日子的前程自己必須得摒棄前嫌,試著跟他修好,韓建武是個耳根子軟的男人,自己只要肯放下身段對他溫柔友善一些,倆人的關(guān)系就能修復。 思慮一番后韓母便開了口;“別在外頭站著了,快進去吧。” 韓建武說了聲好,然后磚頭溫柔的對韓相思道;“思思;快跟阿姨打招呼。” 韓相思還是有點怕韓母,可為了父親和哥哥她還是鼓起勇氣到了韓母面前怯生生的叫了聲阿姨。 看到韓相思那楚楚可憐的樣子韓母亦是十分厭惡,她在想路明珠那個賤人是不是也這樣嬌滴滴,軟綿綿的呢,男人嘛都吃女人這一套。 韓明遠還是很稀罕這個小meimei的,他忙接過了韓相思手里的行李箱,柔聲道;“咱們進去吧。” 韓相思愣了一下,然后就跟著喊明遠進了院子。 韓建武見黃錦繡沒有要馬上跟進去的意思他也就沒動彈;“錦繡;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單獨跟我講?” 黃錦繡深深的凝視著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這張臉還是這般英軍,雖然歲月已經(jīng)在那張臉上留下了許多痕跡,發(fā)間已生了白雪,但他依舊那樣的英氣逼人,他已老,自己同樣不在年輕。 曾經(jīng)許諾一起變老,誓言如云,隨風而逝,他們?nèi)缃癯闪俗钍煜さ哪吧恕?/br> 如果當年他被打成右派被發(fā)配去西南高原的時候自己沒有于他離婚,是不是一切就和現(xiàn)在不一樣了呢? 當初黃錦繡是真的怕自己和兩個被他連累,所以才選擇離婚,即便如此到了后來的各種大運動,自己還是因為地主出身以及當過右派的老婆被各種批斗,想想那些黑暗的歲月黃錦繡就痛苦不堪。 收起思緒后黃錦繡忙把目光從韓建武的面龐上緩緩收回;“我只問你一句,你現(xiàn)在的老婆真的是開國元勛的閨女嗎?你的岳父家真的出了很多大官兒嗎?” 韓建武毫不遲疑的回答道;“明珠的父親叫路景泰,是個老紅軍了,當年跟著咱們的偉大領(lǐng)袖一起走過長征路,一起去往大西北,抗戰(zhàn)和解放戰(zhàn)爭他都親自作戰(zhàn)指揮。錦繡;你要明白這幾年我不回來祭拜爹娘真的不是因為怕你會怎么樣,我是不想你生氣,我知道我欠了你,欠了兩個孩子,這輩子我都沒法還清。錦繡;為了兩個孩子咱們做不了親人也別做仇人好嗎?” 黃錦繡沒有正面回答韓建武的問題;“如此看來你真的能對明遠的前程有所幫助,怪不得你愿意i替別人養(yǎng)兒子呢,原來那個姓路的女人能給與你一般人所給不了的東西啊!” 話音落黃錦繡朝韓建武意味深長的一笑。 韓建武不想跟黃錦繡過多解釋,就讓她把自己誤會成一個為了虛榮而攀附權(quán)貴的偽君子好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禮物 韓建武和黃錦繡在外面遲遲沒有進屋這讓韓相思有些著急;“哥哥;爸爸和阿姨怎么還不進來啊,外面多冷啊!” 韓明遠忖度道;“他們倆應(yīng)該有一些事情要單獨說吧,思思;你喝茶還是喝水?” 雖然韓明遠對自己老爹態(tài)度淡淡的,可對這個可愛柔軟的小meimei就沒法橫眉冷對了。 韓相思說要喝水,韓明遠就忙問需要放白糖嗎? 韓相思吐了一下小舌頭,嬌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喝白糖水呢。” 韓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