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蘇落英朝新月飛了個白眼,那意思是你這臭丫頭,說你胖你就喘呢,新月朝蘇落英吐了吐舌頭。 看到這兩個小丫頭如此互動韓建武夫婦都忍不住臉上帶笑。 吃過午飯以后新月和蘇落英幫著路明珠收拾桌子,特別是蘇落英她想要好好的表現(xiàn)自己,原本不擅家務的她要裝出很會做的樣子,一不小心就把一個碗給摔碎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因為太緊張?zhí)K落英都不知道怎么說好了,越想好好表現(xiàn)自己結果卻出了糗,怎一個郁悶了得! 路明珠笑著拍了拍蘇落英的肩膀,柔聲道;“沒關系,不就是碎了一個碗嘛,碎碎平安。” 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路明珠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她在電話里稱呼對方為虎哥,倆人在電話里聊天了幾句后就掛了。 “新月;你帶著東西跟我去見虎哥,他已經(jīng)倒騰了好幾年的古玩了,是一個大行家。”路明珠說罷就去里面換衣服。 五分鐘以后新月就跟著路明珠下樓,沒想到在樓道里再次碰到了陳玲。 陳玲很禮貌的跟路明珠打了招呼,而把新月當成了空氣,同樣新月也把她當成了空氣。 走遠了以后新月禁不住好奇問路明珠;“嬸嬸;路大哥和陳玲很熟嗎?” 路明珠愣了一下,然后淡淡道;“我們都是在一個樓里住的鄰居,關系還不錯。” 看路明珠對陳玲云淡風輕的態(tài)度可見她沒有想過把對方變成自己兒媳婦,如此甚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 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2 路明珠對陳玲表現(xiàn)出的冷淡讓新月很欣慰,不過她還是有些擔憂,路家可是高門大族,而且路嘉木還是路家長孫,他的妻子必然需要路家的長輩們把關了。 “嬸嬸;嘉木哥也到了談對象的年紀了,您對未來兒媳婦有什么要求嗎?”新月雖然問的很委婉,但是路明珠可是人精中的人精,從剛剛新月詢問自己對陳玲的態(tài)度以及她此刻這個問題已經(jīng)把心思暴露無遺。 路明珠一邊cao縱著手中方向盤一邊慢條斯理道;“新月;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嘉木和蘇姑娘真的兩情相悅,我舉雙手贊成,蘇姑娘是個不錯的女孩子,雖然嬌氣一點兒但也算不上什么大毛病。你能跟我說說你的這個好姐妹的一些情況嘛,譬如她的家庭還有學歷等等。” 蘇落英是路嘉木第一個帶回家的異性朋友路明珠自然是格外重視了,而且這個女孩子還是新月的好朋友,因為對新月的印象不錯,所以路明珠對蘇落英的第一印象也可以,但她還是需要更深入的了解一下這個蘇姑娘。 新月看到路明珠對蘇落英印象不錯而且產生了興趣她心下一松;“落英現(xiàn)在是在東山師范大學讀大二,開學就是大三了。落英的父親在我們縣某單位擔任二把手,落英的mama在我們縣一中教學。落英有三個哥哥,大哥在部隊上,如今好像已經(jīng)是營長了吧具體我記不清了,二哥和叔叔是同事,但不同系,三哥在佳通市工作,是木副市長的秘書。” 稍微吐了一口氣新月又補充道;“落英因為是家里的小女兒,所以被家人給寵壞了,是有些嬌氣,但她的性格很好,如今正在嬸嬸的酒店打工呢。” 如此多的信息量自然得需要路明珠好好的消化一番了,新月并不著急,雖然蘇家的家世和路家沒法比,但也不算是普通百姓啊,蘇落英還是配得上路嘉木的。 沉吟了良久路明珠才開口回應新月;“蘇姑娘是你嘉木哥帶到我面前的第一個女孩子,如果他們真的能走在一起我自然會支持的,我們路家挑選兒媳婦并不特別重視門第,只要姑娘品性端正,家世清白就好。” 不等新月接話路明珠就轉了話鋒;“不說他們倆的事情了,新月;說說你和明遠吧,你去佳通是為了跟明遠團聚,你們可還沒結婚呢,你得學會保護自己。” 路明珠是過來人她很清楚兩個相愛的年輕人到了一起會發(fā)生什么,韓明遠和新月都是錦瑟年華,血氣方剛,干柴烈火的能不燃燒才怪。 新月當然明白路明珠的意思了她的面色微微一紅,羞怯怯道;“嬸嬸;我和明遠哥其實已經(jīng)登記了,這次我去佳通和他團聚就是為了登記的。只是當初訂婚的時候明遠哥答應他娘三年后和我結婚,我們先登記,暫時不舉行儀式,等到了期限以后在舉行儀式,然后我在把戶口從娘家遷到明遠哥身邊來。” 路明珠深深的嘆了口氣,心疼道;“你這丫頭可真是善解人意啊,面對黃錦繡這種不講理的婆婆一般人可忍不了。” 新月一臉無奈道;“我也不想忍,可我不想明遠哥為難,為了我他已經(jīng)付出很多了。嬸嬸;其實明遠哥也想和叔相好好的處,他之所以對叔冷淡完全是在顧慮他娘,畢竟在最艱苦的歲月陪伴在他身邊的是母親,而且從小他娘就給他各種洗腦。” 新月很希望韓明遠和韓建武父子和睦,這樣對韓母是一種報復,同時對韓明遠的前途有很大好處,和韓建武和好就等于跟路家搭上了關系。 哪個妻子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前程似錦呢? 路明珠一眼就看穿了新月的那點小九九,不過她卻看破沒說破,反而對新月更加的欣賞。 她就喜歡聰明而且不油滑的女孩子,新月就是這種類型的。 差不多十分鐘以后車子在明珠酒店門口停下。 新月跟著路明珠到了酒店,然后直接到了路明珠的辦公室。 路明珠的辦公室裝潢的相當講究,用富麗堂皇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路明珠知道新月喜歡喝茶,于是就讓秘書沏了一壺明前龍井,茶壺是用的上等紫砂壺,而茶杯則是景德鎮(zhèn)的青花瓷。 好茶就得好茶具來配。 剛喝了一盞茶路明珠約的虎哥就到了。 虎哥是一位六十歲左右的男子,瘦瘦高高的,很斯文,一看就是喝了許多墨水的那種老學究。 “新月;這是你虎伯伯。”路明珠一臉笑意的把虎哥介紹給新月。 “虎伯伯好。”新月朝虎哥伸出了手,遲疑片刻以后虎哥就跟新月簡單的握了一下;“小丫頭你先把手里的寶貝拿出來給我瞧瞧。” 沒想到虎哥如此的痛快,新月也不遲疑忙不迭把自己帶來的銅錢和那把壺拿出來放在了虎哥面前;“虎伯伯請過目。” 虎哥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掏出了眼睛,然后開始看新月的寶貝,他先拿起一枚錢幣仔細的端詳,不知不覺臉上堆滿了笑意,這一枚放下以后再看其他,當所有的銅錢當人虎哥過目以后已經(jīng)是二十分鐘以后,而虎哥臉上的笑已經(jīng)無法用燦爛來形容了。 “虎哥;這些錢幣可是真的?”路明珠小心翼翼的問。 虎哥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然后一臉驚喜的望著新月;“小丫頭;你可真厲害,這北宋時期的古錢幣能弄到一枚已經(jīng)不錯了,你竟然弄了這么多,小丫頭;快跟我說說你是怎么弄到這些寶貝的,你是如何看出它們的價值的?” 虎哥當看到新月的時候有些不屑,一個小姑娘手里能有什么好東西?一看新月的穿戴就知道她是家境很一般,可當鑒定完這些銅錢以后他對新月亦是刮目相看了。 接下來新月就把自己如何買到這些銅錢,然后通過哪些細節(jié)來確定這是真貨一味藥的告訴了虎哥。 當認真聽完新月這番敘述以后虎哥朝她豎起了大拇指;“小丫頭你真行啊,這么點兒歲數(shù)竟然會鑒賞古玩。” “虎伯伯過獎了,我哪里懂什么鑒賞,我這次純屬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新月一臉謙然道。 虎哥呵呵一笑;“小丫頭還真謙虛,嗯,很好很好。” 接著虎哥開始看那把壺。 那是一把竹青色的小夜壺,容量也就是一大泡尿,做工精致,壺的內側還鑲嵌著一條四爪的龍,壺嘴周圍有一圈的小圓孔,不知道是干嘛用的。壺蓋稍微有了一些破損。 那些錢幣新月有八成的把握是真品,可對這把小夜壺她只有二三成的把握。 差不多過了十多分鐘以后虎哥把手里的夜壺輕輕擱在了地板上,然后緩緩把眼睛摘下來;“丫頭;你的運氣可真不差,這把夜壺可比那些銅錢有價值多了,這把夜壺也是宋朝的,內壁鑲嵌著一條四爪的龍,那這把夜壺的主人應該是個親王,而這把壺表面看是玉,實則是用上等的瓷器燒制而成,我見過很多上等的瓷器,然而還是第一次見到釉色這般精美的。這叫做竹青釉,是用竹子上面的青色燒成灰又加上其他的一些東西制成的瓷釉,在古代這樣一把夜壺可比一塊玉值錢多了。在壺口那些圓孔原先是鑲嵌著珠翠的,可惜都被人給弄走了,壺蓋的破損仔細修復一下就好了。” 剛剛那些銅錢是真貨已經(jīng)讓路明珠驚喜不已了,沒想到這把夜壺竟然也是真貨,她不由自主的再次把目光投向新月,同樣得知夜壺的價值以后新月的歡喜溢于言表。 “虎伯伯;我打算把這些銅錢和這把夜壺都賣掉。”新月正色道,既然都是真品肯定是要賣的,這樣自己手里才會寬裕一些。 虎哥輕輕拍了拍掌;“小丫頭;你的性格我喜歡。你是明珠帶來的朋友自然我不會虧待你,我按照市場行情給你出價,銅錢一百塊一枚,至于這把夜壺嘛——” 虎哥伸手摸了摸自己那滿是胡茬的下巴然后道;“一千五百塊。” 銅錢一百塊一枚,這把夜壺竟然一千五,這實在是超出了新月的預期啊,頓時有了一種天下掉餡餅的感覺,她剛想開口就被路明珠的咳嗽打斷了。 路明珠一臉笑意對虎哥道;“既然你看著我的面子上不虧待新月丫頭,那么價錢我看虎哥還是重新考慮一下吧,我還約了燦哥,估計這會子在來的路上了。” 虎哥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知道路明珠人脈甚廣,她嘴里那個燦哥也是古董收藏界的大佬,虎哥可不希望嘴邊的肥rou讓別人給搶了去。 “明珠;我和你的關系可比燦哥更進一步啊,這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些寶貝兒我既然要了肯定不會虧待小丫頭就是了。”虎哥一臉賠笑道。 路明珠微微挑了挑柳葉眉,慢條斯理道;“我當然知道你我的交情比我和燦哥深了,你剛剛出的價格可明顯不是那么回事啊。” 虎哥訕訕道;“價錢咱們在好好談談,好好談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收這個丫頭為徒 在路明珠和虎哥的一番周旋后新月的那些寶貝的價格比之前更上一層樓,那些銅錢從原先的一百塊一枚變成一百二十塊錢一枚,而那把竹青釉的宋代夜壺則從一千五百塊漲到了兩千塊。 “明珠;我可已經(jīng)夠意思了,不過呢我還有個要求。”虎哥朝路明珠笑了笑然后就把目光轉向新月,此刻的新月臉上滿滿是喜色,即便是活了兩輩子她還是沒有真正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突然發(fā)了大財這讓她如何不喜歡呢?如果就她自己在,非得高興的在地上崩幾個高兒不可。 一聽虎哥還有要求路明珠臉色微微變了變;“你還有什么要求?” 虎哥凝視著新月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看這丫頭很有靈性,我打算收她為徒,跟我學習鑒賞古玩。” “虎哥;你此話當真?”路明珠很清楚虎哥的本事,更清楚他的脾氣,多少人巴巴的想給他當徒弟可能入虎哥法眼的少的可憐,沒想到只是見了一面虎哥竟然就主動提出要收新月當徒弟,可是他們的緣分更是新月的造化。 因為吃驚新月的嘴巴張的可以塞進一個蘋果;“虎伯伯您在跟我開玩笑吧,我根本就不懂什么古玩鑒賞,我真的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才遇到了這些寶貝兒啊。” 虎哥一臉正色道;“大丈夫說一不二,丫頭;你給我來個痛快話,愿意還是不愿意。” 沒等新月反應路明珠就忙道;“新月;既然你虎伯伯相中了你這機會千載難逢啊。” 路明珠很清楚虎哥的實力,倘若新月成了他的徒弟,那么自己因為和新月的這層關系和虎哥之間的交情自然是更進一步了,她巴不得新月馬上答應。 新月垂下眼簾開始沉思。 她不相信自己會如此幸運竟然能被古玩界的行家給看重,她很清楚如果跟著虎哥學習古玩鑒賞對自己意味著什么,可她害怕海珀自己學不好。 看新月遲遲不給答復虎哥有些不耐煩了;“小丫頭;我再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如果還是不吭聲那我就走了。” 這個時候路明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真的怕新月會拒絕。 如果新月是自己的女兒,那么路明珠肯定會替她做決定,可新月不是自己女兒。 沒有一分鐘,半分鐘不到新月就緩緩抬起眼睛,正好迎上了虎哥那雙凌厲的眼睛。 “承蒙虎伯伯抬愛,如果新月不肯答應那就太不知好歹了,只是新月粗苯怕自己學不好辜負了虎伯伯的教導。”新月的謙遜讓路明珠很喜歡,虎哥亦是如此。 虎哥哈哈一笑;“我就喜歡調教笨學生,只要你肯跟著我學我保證你會變得越來越聰明。” “虎哥;我先帶新月回去等明日我和老韓帶著她親自到你家里行拜師禮,你看咋樣?”路明珠用商量的口吻對虎哥道,堂堂路大小姐在虎哥面前都如此的謙遜,可見此人絕非等閑了。 虎哥忙擺擺手;“我就討厭那些繁文縟節(jié),現(xiàn)在讓月丫頭給我警一杯茶,點一根煙就算拜師了。” 路明珠了解虎哥的脾氣,向來不拘小節(jié),隨性自在。 她就讓人重新送來一壺茶,然后新月親自給虎哥敬了一盞茶,然后點了一根煙,這還是新月第一次給人點煙,手有些微微發(fā)顫。 新月甜甜的叫了一聲師父把這虎哥樂的都快找不著北了;“明珠啊;你這是哪兒來的親戚啊,長得俊,又聰明,還如此招人疼,這要是我的親閨女就好了。” 路明珠忙笑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往后新月就是虎哥的閨女,這孩子很貼心很孝順,以后你就等著享福吧。” 接著路明珠就把新月的身份等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虎哥。 當虎哥得知新月是一個農村出來的姑娘后對她更是刮目相看。 起初虎哥以為新月是沒落的書香門第出來的,新月穿著寒酸,但氣質不凡,是那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女孩子,農村姑娘怎么會有這樣的氣質呢,不過得知新月的高考成績以及她與國內一流大學的失之交臂虎哥甚為惋惜。 虎哥伸手拍了拍新月的肩膀,一臉豪氣道;“丫頭;今后跟著我混絕對不會吃虧。我過兩天要去京城一趟,差不多個把月才回來,等回來以后你就開始跟著我學,每個周末去我家就好,明珠說你廚藝不錯,到時候你可得好好的露一手。” 新月微微點點頭,柔聲道;“我一切都聽師父的,不知道師父喜歡吃什么菜系,我好提前練習練習啊。” 虎哥想了想道;“北方菜南方菜都中,但是不吃那些太甜的玩意兒。” 旋即,虎哥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拿出紙筆然后把家里的地址和電話號碼寫給新月,接著他就掏出了一大摞錢;“這是你那些寶貝的錢,你仔細數(shù)數(shù)。丫頭;既然你在佳通市發(fā)現(xiàn)了真寶貝,等回去以后再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