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韓明遠一聽韓相思最拿手的古箏他對她的好印象再次加分,韓明遠再次忍不住打量起已經讓自己心生好感的meimei來。 “你的氣質很適合彈古箏,我想表演時候的你一定是特別美的。”韓明遠由衷的說,輕柔的目光從韓相思的面龐上微微逡巡而過。 韓相思羞怯的笑了笑,喃喃道;“希望有一天哥哥能看到我在臺上的演出。” 兄妹倆越聊越投機,兩顆心也越來越靠近。 韓明遠知道周建業暗戀韓相思,他本想提一提,探探對方的意思,可是想想畢竟兄妹倆初次見面如果自己提那件事不太合適。 韓相思看到韓明遠心情正好就委婉的提出自己想代替爸爸清明節給爺爺奶奶掃墓。 韓明遠低頭沉思了良久最終答應下來。 韓明遠讓韓相思到了泉水村以后去找新月,他會寫一封信讓新月關照韓相思。 韓明遠很清楚如果母親知道自己不但和同父異母的meimei相認,而且還許她回村給爺爺奶奶掃墓,那肯定會失望之極的,在母親的概念里和韓相思相認許她回村掃墓就是等于和爸爸重歸于好,這當然是母親無法接受的。 韓明遠本想拒絕韓相思這個回老家掃墓的要求,可是面對韓相思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還有那滿臉的深深期許韓明遠就沒法硬下心腸。 走出飯館的時候已經夜色已闌珊。 韓明遠親自送韓相思回了文工團。 韓相思默默目送哥哥遠去,直到人徹底消失在無邊夜色里她才回過身,然后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韓相思回來時陳安娜,何田田還有葉薔薇都在,她們仨正在玩兒斗地主。 看到韓相思進來陳安娜就忙問;“你們兄妹談的怎么樣?” 沒等韓相思回答正在摸牌的何田田就忙插嘴道;“如果不順利的話肯定早回來了。我猜應該是韓連長把相思送回來的。” 韓相思柔聲道;“是哥哥送我回來的,我看的出他很喜歡我。” 看到韓相思害羞何田田就在她的臉蛋兒上捏了一把;“哎呀我們家相思怎么還害羞了,這可是去見哥哥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見男朋友呢。” “田田;如今相思可是有哥哥的人了,你別動不動就欺負她,小心韓連長來找你拼命。”陳安娜正色道。 何田田忙做出了一個我好怕的表情,然后指了指韓相思又指了指陳安娜;“看你們這親熱勁兒,好像你們真成一家子似的,說不定還真成為一家子呢,娜娜如果嫁給韓連長,那不就是相思的嫂子了嘛。” 陳安娜伸手在何田田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在拿我們開玩笑看我不把你的嘴給縫起來。” “相思;改天你得請客啊,你如今可是雙喜臨門啊。”葉薔薇望著韓相思的臉龐笑道。 陳安娜和何田田都站在了葉薔薇的一邊,表示韓相思必須得請客。 “那好,明天我請你們仨出去吃大餐,然后去看電影。”韓相思一臉豪氣道。 陳安娜一聽既可以吃大餐而且還能去看電影自然高興的了不得。 所謂韓相思雙喜臨門除了認了哥哥之外還有就是上次去省城演出,她的出色表演得到了觀看演出的某位大領導的賞識,讓秘書給韓相思掀了一束花,就連喬伊人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啊,一時間韓相思在文工團里聲名鵲起。 第二天,韓相思就帶著陳安娜,何田田還有葉薔薇一起去外面吃大餐,然后四個人又去逛街。 而逛街的時候陳安娜看到漂亮的頭花發卡之類的,然后買下來以后說自己忘了帶錢包,請求韓相思先支援一下,韓相思沒有多想就欣然買單。 逛完了街以后她們又去看電影。 這一天下來韓相思花了三十多塊錢,這可是她幾個月的生活費啊,其中在陳安娜身上就花了差不多十幾塊錢,說的回去就還錢,可回去后陳安娜好像就選擇性失憶了一樣,一個星期過去了也沒把錢還給韓相思。——這一章在寫的時候注意力不集中,在做別的事情,因此寫的不太理想,修改卻又不知道怎么改,不足之處,寶貝們多擔待了,么么噠 第八十二章躲過一劫 回到家的半月以后新月先后收到了韓明遠和木暖暖的信。 她沒想到木暖暖那么快就給自己寫信來,可見她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十分要好的朋友了,對于木暖暖這個朋友新月自然會好好把握了,歷經世事以后她很清楚能夠結交一些貴人的重要性,因此木暖暖這么有背景的人既然肯跟自己深交自己若不好好把握那才真是傻瓜呢。 抽空新月去鎮上把給韓明遠和木暖暖的回信寄了出去,除了給木暖暖寄信之外新月還給她送了一些家鄉的土特產,譬如板栗和花生,核桃。 離開郵政局以后新月就去了一趟種子站,她買了一些蔬菜的種子,除了家里每年都仲的蕓豆種子,土豆種子和豆角之外新月又多買了一樣——西紅柿。 新月打算多種一些西紅柿,到時候讓爹去集市上賣西紅柿,她記得上輩子隔壁建國村有的孫氏兄弟幾個就是在八十年代開始種蔬菜,然后先從去集市上賣蔬菜開始一步一步賣到了京城,而到了兩千年孫氏兄弟已經是全縣排的上號的富翁了。 把種子買回家以后新月就把他們交給了林父;“爹;我打算拿出半畝地來種蔬菜,到時候我陪您一起到縣城集市上去賣,絕對能給咱們家增加一份大的收入。” 聽到新月要拿出家里半畝地來種蔬菜林父先是一愣,旋即道;“如果拿出半畝地來種菜的話,糧食咋辦啊,咱們家就這四口人的地,這些地種的糧食除了交給國家的稅之外咱們四個人也就剛好夠吃,基本上沒什么余糧。” 正好從外面進屋拿東西的林母聽到了父女倆剛剛的對話,她狠狠的瞪了新月一眼,沒好氣道;“你瞎折騰什么啊,這可是半畝地啊不是半分地,你知道半畝地能種多少花生,多少玉米嗎?家里種糧食的地都還不夠呢還拿出來仲菜,真是胡鬧!” 新月早就預料到爹娘會反對自己把家里半畝地拿出來仲菜,她稍微思存片刻,然后一臉正色道;“我當然知道這半畝地不是個小數目了,可是咱們拿出這半畝地腫了蔬菜,到時候去縣城和市里去賣可是一筆可觀的收入啊,咱們中的蔬菜到農歷的五六月份兒基本上就成熟了,然后把地騰出來種玉米一點也不耽誤。如果爹娘不舍得自己的地,那就把我名下的地拿出來種蔬菜,如果說到時候影響了咱們家的口糧我會想辦法解決。” 林母輕輕哼了一聲;“你解決,你拿什么解決啊?” “如果因為我種蔬菜沒有給咱們家改善生活,反而影響了口糧,那么我就把自己半年的工資還有稿費都拿出來買口糧。”新月義正辭嚴道。 林父見新月態度如此堅決,而他仔細考慮了一下新月剛剛的話然后微微點點頭,沉聲道;“那我就聽你的,拿出咱們家半畝地來種菜。” “他爹,月月瞎折騰你怎么能由著她胡來呢。”林母沒想到老伴兒會支持新月把家里半畝地拿出來仲菜,在她看來這就是窮折騰,瞎胡鬧。 林父凝視著老伴兒的眼睛認真的說;“我沒有跟著月月胡鬧,我覺得月月這個做法可取,這城里人吃的菜都是咱們鄉下供應的,為什么別人家可以仲菜賣菜咱家就不行呢,我決定試一試。” 新月為自家老爹的開明默默的點了一個大大的贊。 下過一場春雨以后趁著周末新月就跟林父一起侍弄在已經決定用來仲菜的那塊地。 這塊地距離水井不遠,如果天干旱了可以用管子從井里飲水來灌溉菜園。 看到所有的種子都已經種到了地里新月仿佛看到了無數希望在不久之后就會生根發芽,然后結出豐碩的果實。 年后新月已經完成了兩份稿子了,分別給了她最早發散文的那家青年報社,然后就是《九閱雜志》。 給報社的稿子已經投出去了。 這次新月給《九閱雜志》投遞的仍然是一篇小說,不過是只有一萬字左右的短篇小說,自從上次去木家讓木夫人指點一番后新發現自己在寫作方面的確較過去稍微有了些許的進步。 這篇一萬多字的稿新月反復修改了五六次,當最終定稿以后新月稍微松了一口氣。 明天鎮上的領導要來學校聽公開課,新月頭兩天就開始準備了,確保萬無一失新月再次檢查了一下早已經準備好的備課內容。 檢查完備課內容以后新月開始寫日記,打算寫完這篇日記后去睡覺。 當打開日記本提筆寫日期的時候新月的心微微一沉,明天就是三月二十九號。 對于上一輩子的新月而言一九八二年陽歷三月二十九號是她無法忘懷的日子之一,因為那天爸爸給遠房的三伯伯蓋房子時從腳手架上摔下來,直接被送進了縣人民醫院,而哥哥借了一輛摩托車隨后趕去就在去的路上和一輛拉煤的大貨車發生了碰撞,導致他一條腿殘廢,就此他們兄妹的命運被改變。 而這兩天爸爸就是在那位三伯家幫忙蓋房子,上班下班新月都會路過他們家,每次經過新月都下意識的駐足多瞅上幾眼,今天下午路過三伯伯家時新月看到已經搭起來腳手架,從明天開始除了一些打雜的小工之外其余負責磊墻的都要站在腳手架上干活了。 新月忙把手里的筆擱下,她在想自己絕對不能讓上輩子的事情在發生一次。 雖然自己已經和韓明遠訂婚了,而哥哥的生活軌跡和上輩子也不亞于了,可萬一爸爸沒法逃脫上輩子的劫難,那么萬一哥哥也逃脫不了,那么自己一切的努力都會白費。 雖然重生回來很多事情和上輩子還是發生了一些改變,但新月一刻也不敢掉以輕心,她必須要保萬無一失。 這一夜新月幾乎沒怎么睡著,即便睡著了她也是做噩夢,夢里爸爸受傷了,哥哥殘廢了,自己被娘拿刀逼著去給哥哥換一個媳婦回來,夢里她被娘逼嫁的不再是勞改犯張強了,而是被潘婷逃婚的渣男齊興健。 在現實里新月是沒見過那個齊興健的,因此在夢里那個渣男竟然到了新月面前,新月仿佛能感受到渣男的氣息,還有那色瞇瞇的眼神。 噩夢醒來新月卻已經全身冒冷汗。 就在她徹底平復下心情時聽到窗外一聲公雞長鳴。 新月又閉著眼睛假寐了一會兒天就亮了。 天亮以后新月就忙不迭起床,因為今天有自己的公開課,所以新月特意仔細的收拾了一番。 吃飯之前新月到了林父面前;“爹;你今天上午幫我去一趟郵局把我的稿子給寄出去,我原本是打算自己去的,可是今天上午領導下來聽課,下午還要其他事情,我走不開。” 林父稍微猶豫了一下道;“明天不行嗎,你三伯伯家的墻今天就磊的差不多了,如果我一耽擱的話——” 新月道;“爹;真的不能耽擱啊,雜志社催稿催的緊我因為沒寫好已經耽擱了一陣子了,不能在耽擱了。你給三伯伯家只是義務幫忙又不拿錢,耽擱就耽擱吧,我的事情真的很要緊,爹;求求你了。” 經不住新月的再三懇求最終林父答應她今天上午就不去三伯伯家幫忙干活了,先去鎮上郵局把東西寄了。 因為去三伯伯家干活就是義務幫忙,不收工錢,所以林母對于新月要求林父今天上午必須去鎮上幫她寄稿件這件事沒有反對而且很支持。 雖然新月的稿費沒有交家里,可是她時不時拿出來自己的稿費買米買面以及其他東西,林母還是很受用的。 上午的公開課新月講的比預想的要好很多,得到了所有聽課領導的一致肯定,這讓新月懸著的心酸是徹底放回了肚子里。 差不多中午領導才離開泉水村,送走領導以后還沒有到放學時間,但新月卻提前回家了。 在路過三伯伯家的時候新月特意停下腳步,不看則以,一看新月的后背就微微一兩,因為她看到了昨天剛剛搭建起來的那個腳手架塌了,而三伯伯家干活的那些人也已經不見了,這一定是出事了,新月第一時間往家里跑。 進了院后新月徹底松了一口氣,因為她看到爹正在那里曬他剛剛買回來的煙葉子。 “爹——”也許是太過激動,新月的這一聲呼喚聽來有些和平常不一樣。 “月月;你咋提前回來了呢,還沒到放學的點兒啊?”林父一臉詫異的望著新月。 “爹;我是擔心你沒去鎮上,所以才提前回來看看。”新月敷衍道。 林父剛要說什么這個時候林母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他爹;你知道他他三伯家出事兒了。” 林父微微一愣;“出什么事兒了?” 林父從鎮上回來是走的另一條路,沒有經過三伯伯家,所以沒有看到那倒塌的腳手架。 林母稍微把氣喘勻以后才道;“他三伯家的架子塌了,在上面干活的兩個人從上面直接掉了下來,其中一個腦袋正好磕在了石頭上,這會子已經被送醫院了。” 稍微頓了頓林母繼續道;“他爹,幸虧你沒去干,躲過這一劫啊。” 林父一聽腳手架塌了,而且還有人受傷他心中一沉,自言自語道;“好好的架子怎么就塌了呢,也不知是誰受傷了,我得去看看。” 說完林父就要起身往外走新月忙叫住他;“爹;您別去了,剛剛我從三伯伯家路過的時候看到他們家里沒人,我估計這會子都去醫院了,您還是等一會兒再過去吧。” 如此,林父就把抬起的腿輕輕落在地上。 很快三伯伯家腳手架塌了的消息就在整個泉水村給傳開了,那兩個從架子上摔下來的人是誰也都清楚了,其中一個是新月的三舅劉國榮,他的傷勢不算特別嚴重,就是斷了兩根骨頭,而另外一個是林姓本家的一個親戚,叫林德旺,和新月屬于出了五福的兄妹,他的傷勢比較厲害,除了骨頭摔斷了之外因為腦袋恰好磕在了石頭上,磕出了一個大窟窿,里面的一塊骨頭都挪窩了,需要把骨頭弄出來放在肚子里養,等養一段時間以后再把骨頭重新放回頭部。 想想這件事新月就后怕,還好自己及時阻止,否則受傷的也許就是爹爹了。 爹爹躲過了這一劫,新月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自己算是沒有重活一回,爹爹是健康的,哥哥也安然無恙,而且還在跟著劉師傅學本事,而自己和韓明遠的愛情也甜甜蜜蜜,此生新月已經別無所求。 出事的第二天,林父和林母就去縣醫院看望那兩個受傷的人,主要是看劉國榮,因為那是林母的親弟弟。 兩天后新月收到了韓明遠的第二封信。 在這封信里韓明遠除了跟新月訴說相思之苦以及他在部隊里最近的境況之外,還有一件事讓新月始料不及,那就是關于韓相思清明節要來泉水村祭奠韓家爺爺奶奶的事。 新月很清楚上輩子韓明遠和韓相思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而自己死的時候韓明遠的父親韓建武已經去世,即便老爺子去世韓明霞和韓明遠都沒有去看他最后一眼。 這一世韓明遠竟然和韓相思兄妹相認了,而且他還許韓相思回來祭奠爺爺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