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第22章 二十二根腿毛 搬磚小分隊的話題人物從姜沅變成了韓可佳,一下午群里就爆了。 韓可佳出道時間早,經歷非常豐富且曲折,個人資料造假的事兒許多人都聽說過,但第一次看到如此詳盡且邏輯清晰的扒皮。 根據這位樓主的分析和佐證,90年出生的她至少14歲就已經高中畢業被送出國留學了,但這樣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竟然在某檔真人秀上連一道二元一次方程都不會解。 而根據她早期佩戴的生肖元素可以推斷,她真實出生年份應該是83年——謊報了7歲。 巧的是樓主本人還是韓可佳在國外“就讀”大學的同屆校友,有畢業證書及在校生活照片為證,她查遍了前后五屆所有的中國留學生,沒有一個叫做韓可佳的,也沒有一個認識韓可佳的。 樓里有韓可佳的高中同學匿名爆料,高二她就輟學了。 韓可佳團隊為其包裝的白富美高學歷人設經不起推敲就崩塌了,吃瓜群眾又分享了不少其他黑料到群里,盛況是前幾日無中生有的小八卦沒法比的。 造別人假瓜的最后反被吃瓜,韓可佳也算是搬石頭砸自己腳的典型了。 姜沅的戲結束時已經傍晚,回到化妝間聽到幾個化妝師在說,剛才韓可佳大發雷霆,把幾個在群里內涵她的工作人員叫進來扇了好幾個耳光,搬磚小分隊的群主也沒能幸免,聽說臉都被打腫了,一出去就把群聊解散了。 大家提起來都心有余悸,慶幸自己沒在群里亂說話,這會兒看到姜沅便也愈發客氣。 畢竟前幾天她被說“私生活不檢點”,都沒找過任何人的麻煩。 “明明是她先帶你的節奏的,你都沒說什么,現在她自己被說幾句就氣急敗壞了,還打人……”離開化妝間,欣欣皺眉說了一大通,“她這樣也太過分了。” “過分,太過分了。”姜沅說。 凌霍這個渣男,竟然捏著她的把柄叫她去打掃衛生。 欣欣根本沒發現她和自己不在一個頻道:“我們以后還是離她遠一點吧。” 凌霍不是應該遠離她撇清關系的嗎? 姜沅奇怪,他既然都已經知道是自己在帶頭造謠,連她在群里的發言都一清二楚,干嘛放著不澄清? 要不是他比自己紅,姜沅都要懷疑他是想蹭自己熱度了,哼。 吃過飯回到酒店,姜沅上樓時,剛好碰到一個客房清潔大姐打開了布草間的門,仗著嘴甜長得像好人,成功借來一臺吸塵器。 保潔大姐有點不放心,怕她把東西搞壞,姜沅保證自己一定會小心使用,完了往樓上一指:“十樓的客人就是我們劇組的大老板,有什么損壞您盡管找他賠。” 酒店用的大功率吸塵器,機器還挺重,姜沅搭電梯上去的時候沒碰上熟人,要不然真不好解釋她這個兼職。 到達十樓,電梯門一開,她推著長得像個桶一樣的吸塵器,在方圓二臉迷茫的注視下,昂首挺胸走出去。 “姜小姐,你這是在干嘛?”方臉問。 姜沅拿著手柄擺弄,颯爽的英姿仿佛一個女俠開打之前擦拭自己的佩劍。 她冷靜的語氣說:“兼職。” “兼職……打掃?在這兒?”方臉大大的眼睛寫滿了疑惑。 女明星白天片場拍戲晚上酒店打工,這是什么草根勵志劇本? 這玩意兒姜沅沒用過,擺弄了好一陣才發現開關不在手柄而是在桶身上,她轉身摁下按鈕,嗡嗡的運行聲便響了起來。 再抬頭時,方才關閉的那扇門已經無聲開啟,黑色的牛津皮鞋不急不緩進入視野,凌霍站在門口,一貫高高在上的氣場。 “誰還不是被生活所迫呢。”姜沅看著他說。 然后握著手柄,有模有樣地開始在走廊上吸塵。 機器的噪音不大,整個樓層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音,輕微的機械聲隨著她的推動而移動,氣氛越來越、越來越,微妙起來。 方臉和圓臉識趣兒地閉嘴不說話。 姜沅打掃得十分認真,從電梯口一路吸過去,吸完右邊,轉向左邊,地刷非常囂張跋扈地推到凌霍光亮細膩的皮鞋前。 凌霍掃了一眼囂張的地刷,目光落在她臉上。 “麻煩讓讓。”姜沅單手叉著腰說。 凌霍沒有讓,反而邁步越過吸塵器,走到她面前。 姜沅往后退一步,他便進一步,再退,再進,姜沅的背已經貼上走廊的墻。 凌霍站在她身前,剛剛好沒有擠到她的身體,但再多一分的距離也沒有了。他比姜沅高足足20公分,這樣近的距離,他不低頭,姜沅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客人請不要影響我們工作。”姜沅一只手還握著吸塵器,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線條凌厲的下巴,“保潔小妹正在上班,凌老師這是想干嘛呀?” “我不喜歡吃虧。”凌霍道。 什么虧?姜沅沒明白,但也沒問他,故意曲解:“那凌老師喜歡吃什么?” 凌霍沒答她的話,抬起她的下巴,吻就落下來。 太突然,他舌頭闖入的瞬間姜沅來不及閉緊牙關,被他輕而易舉地得逞。 凌霍的吻總是很強勢,大家說得沒錯,他平時看起來有多冷淡,在這種事上就有多兇猛。 不得不承認姜沅喜歡他的兇猛,也享受和他doi,但是現在不行,不可以。 等他把拔吊不認人的毛病改了再說吧。 凌霍早有預謀,姜沅的手剛一抬起,剛好落入他掌心,被他往后一扣,絞在背后。 她的反抗在凌霍的強硬面前不值一提,電梯口目視前方強行眼盲的兩個保鏢也不可能上來救她。 姜沅被壓在墻上強吻得呼吸都亂了,掙扎不動,牙一合正想咬一口,凌霍從她唇上撤離。 姜沅正喘息,聽到他叫了一聲:“甜甜。” 除了得知她小名那天,這是她第一次從凌霍口中聽到這樣的稱謂,親密的人才可以叫的昵稱,讓人耳朵發麻的低音炮,她不由地愣了一瞬。 凌霍要是在床上這樣叫她,而不是一口一個姜老師,她說不定真的會淪陷。 就這一瞬的時間,凌霍掐著她的下巴,接著說完了后半句:“我把命給你?” “……” “……” 兩個人眼睛對著眼睛,沒人看到方臉和圓臉的嘴角一齊抽了抽。 艸。 姜沅總算明白凌霍說的不吃虧是什么意思了,她在背后編排他什么,他就要做一遍什么,不白背這個鍋。 行吧,就你精明,不過你照做就照做,這個疑問句是幾個意思? 問我啊?你要是問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姜沅勾了勾嘴角,彎著眼尾:“好啊。” 凌霍望進她的眼底,漆黑的眸子因為背光而更晦暗難辨。 他仗著體型的差異將姜沅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下,帶著侵略性的氣息將她包裹。 他不說話,姜沅就得意了。 手還被凌霍箍在背后,但力道松了許多,姜沅手腕一動就掙脫開了。她靠著墻,揉著手腕看著凌霍,抬腳在他小腿上充滿暗示地蹭蹭。 “凌老師,不是要把命給我嗎,怎么不給了?” “姜老師想要?”凌霍反問,聲線冷而沉靜。 姜沅直起身體,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細軟的呼吸噴灑在他耳根,磨人的癢。 凌霍沒有動,她慢吞吞地用氣音說了三個字: “不、稀、罕。” 說完不給凌霍反應和反擊的時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和墻壁之前溜出來,步伐輕快地跑進電梯,按完樓層又飛快把頭探出來對方臉一笑:“方臉哥哥,幫我把吸塵器還了好嗎。” “……好嘞。”方臉的臉可疑地紅了一下。 電梯門合上,姜沅心情愉快地回八樓房間。 凌霍轉頭看了眼電梯,又掃過方臉的臉,冷淡的眼中看不出情緒:“她叫你什么?” 方臉臉上的紅暈一秒鐘消失,挺胸抬頭斬釘截鐵地說:“我沒聽見!” 姜沅出了一口氣,之前拔吊無情那一茬就算揭過了。 凌霍知道她造謠沒收拾她,算是給她面子,她不是個不識好歹的人。 之后在片場見到凌霍,她的態度回到了對前輩該有的尊敬,關于拍戲和劇本的交流也都如常。 大概因為她把拒絕的意思表達得很明白,凌霍在她面前也高冷不少,沒再說過sao的讓人沒耳聽的話。 兩人好像退回到了普通同事的關系,相安無事,不近不遠,不親也不疏。 幾天后,到了全劇非常重要的一場重頭戲。 這場戲太重要,姜沅有非常激烈的情緒轉折,和飾演她弟弟的男生需要一點配合,于是提前兩天常常和男生在一塊對戲,討論。 他年級比較小,人也挺可愛逗趣,跟戲里一樣叫她姐,姜沅便也弟弟、弟弟地叫他。 齊歡跟辰柯和弟弟的年齡相仿,共同語言多,四個人在片場一休息就湊在一塊,笑聲不斷。 相較之下,坐在姜沅附近不遠的凌霍,身邊顯得頗為冷清。 到了正式拍攝的這天,姜沅開始有點緊張,休息的時間劇本不離手,一直在反復地琢磨。 南歌將鳳族的陰謀和盤托出,沉瀾派出心腹去鳳族營救南歌弟弟,營救成功后心腹發回信號,卻被幽若的人出賣,遭到鳳族追兵截殺。沉瀾與南歌等了幾日,見心腹遲遲不歸,音信全無,察覺到事情有變,正商議時,得到幽若告的仙尊趕來。 沉瀾仗罰重傷,醒來后放下“她死我死”的狠話。仙尊以南歌的性命相威脅,他被迫妥協,一面假意順從與幽若成婚,一面設法試圖救出南歌。 與此同時南歌在地牢中被幽若百般折磨,灌毒藥、廢元丹、毀掉她的鞭子,但任憑幽若如何挑撥離間,南歌都不為所動,反將幽若氣得半死。直到幽若穿著嫁衣來耀武揚威,告訴她:“你知道救你弟弟的人為什么一直沒有回來嗎?因為,沉瀾根本就沒有讓人去。” 奄奄一息、已如同廢人的南歌蜷縮在地上,聽著喜樂響了一天,看著紅燈籠亮了一夜。 沉瀾安排妥當,打算救出南歌的前一天,鳳族仙尊帶人來攻打龍族。數百萬年前的兩族共治、百萬年來兩大仙族逐漸產生的裂隙,終于在這一日徹底崩盤。 今天要拍的就是兩族交戰。 從郁導到場工,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場戲的重要性,從早到晚一整天,全都耗在這一個景上。 作為全劇最重要的一個轉折點,大場面,每一個人的部分都來回磨了好幾遍,姜沅更是,情緒的爆發、收起、再爆發、再收起,反反復復。 比上次更慘的是,今天這場戲的情緒爆發要高好幾個level,她必須把自己整個人徹底打開,自己先崩潰,才能演出南歌的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