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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書)土系憨女在線閱讀 - 第171節(jié)

第171節(jié)

    豐帝垂下眼眸。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周氏就落了下風(fēng)。姜寧塵一劍橫掃,周氏慌忙避過,后嘴一張,一顆紅似血的珠子飛了出來,姜寧塵頓時就覺身上壓著萬斤重。

    “哈哈……,”周氏見姜寧塵彎下了腰,心中的郁氣消了不少,嬌聲說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頭稍稍偏下,柔若無骨的指輕輕撐著,“哎呦,斗法都斗得我精疲力竭,”一雙猩紅的狐貍眼盯著姜寧塵,觀其五官,眸中閃過一絲哀傷,“委身于你,我也不算是屈就。”

    坐在屋頂上的韓穆薇凝視著那粒似紅琉璃寶石樣的珠子,輕語道:“那是舍利子?”

    “對,”鐘珠珠沒想到這邪修女子的寶物竟是一顆舍利子:“應(yīng)該是魔佛舍利,”不過就算是魔佛舍利,邪修女子想要煉化它也是非常不易的。

    “誰?”周氏正得意,沒成想會突然冒出兩女人的聲音,立時就沒了柔弱之態(tài),忽的轉(zhuǎn)身望向正殿屋頂,頓時眼眸就微微瞇起,“晨薇娘娘?”

    韓穆薇提戟瞬移而來,一戟劈向那顆頓在離姜寧塵一丈之地的紅色舍利,立時姜寧塵就沒了萬斤壓頂之感,飛掠一劍刺穿了周氏的丹田。

    一切來得太快,周氏一心只防著晨薇,卻忽略了姜寧塵,垂首看著插在丹田處的那柄雕著祥云的劍,嘴角扯了扯:“死了……他……他會念起我嗎?”

    鐘珠珠提著豐帝來到庭院中,一把抓住想趁周氏大傷逃脫的舍利,后望向已經(jīng)癱在地上的周氏:“你雙手給我瞧瞧。”

    到了這時,周氏已無反抗之意,攤開一雙潔白如玉的手:“你想要看的是我……是我右手掌中的佛線嗎?”

    看到周氏掌中連接命脈的那根只有兩寸長的金色佛線,鐘珠珠捏起那顆舍利子:“果然如此,”魔佛也是佛,修的雖是殺戮之道,但殺戮之道并非濫殺無辜,豈會認(rèn)同邪修?

    韓穆薇瞧著周氏已氣若懸絲,也不再拖沓:“種孽因得孽果,報應(yīng)不爽,”抬手一掌拍在了其天靈蓋上,一聲嘶鳴,神魂具散。后便開始等待,可是一息、兩息,直至百息過去,他們也不見再有神魂出來。

    姜寧塵擰眉收起劍,來回掃視周氏的尸身:“她的出身應(yīng)該不低,”但為何神府之中沒有一道長輩神魂相護(hù),彎身擼下其戴在手腕上的儲物鐲,雙手奉給韓穆薇,后冷眼看向只包裹著塊破床幔的豐帝。

    韓穆薇接過儲物鐲,將神魂探了進(jìn)去。鐘珠珠依舊盯著那顆熠熠發(fā)光的舍利子看,姜寧塵則一把拎起豐帝出了月心宮,控劍飛向姜氏皇陵。

    查探完周氏的儲物鐲,韓穆薇臉上的神色有些復(fù)雜:“珠珠姑祖,您猜這周氏說得‘他’是誰?”

    “小情郎?”鐘珠珠終于舍得收回盯著舍利子的目光了,后拿出一只隔絕石盒,將它放了進(jìn)去封好。

    韓穆薇不禁冷嗤一聲,后才開口:“褚喜云,”這其中還真不乏狗血,“周氏名為周語瑯,是衡元界盛魔門圣女周寧兒的幼女,她和她jiejie自幼就沒有爹,周寧兒也不告訴她們。”

    “周語瑯一次外出歷練,遭了同門暗算,恰巧被路過的褚喜云順手救了,”英雄救美已經(jīng)打了頭陣,這周氏又是小女兒心態(tài),很快就看不見褚喜云的平臉,情竇初開,越陷越深。

    “我知道了,”聽到這里鐘珠珠便曉得了后續(xù):“褚喜云是不是周語瑯的親爹?”褚喜云八十余年前就已經(jīng)來了蒼淵界,而這周氏到此應(yīng)不出三十年,可瞧著周氏的骨齡和修為,她應(yīng)該棄過一次道統(tǒng),肯定是為情傷心欲絕,修為不得寸進(jìn)才改修。

    韓穆薇點首,將手中的玉簡遞了過去:“大多修士會留記實錄是為了方便日后總結(jié)修煉心得,可這位的記實錄中卻充滿了哀怨與絕望,她一邊厭棄自己所做的事,但又一邊不停地做著。”

    周語瑯在衡元界并沒有吸食陰胎精氣,是來了蒼淵界受了傷之后才開始的,而這種事突破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便不再那么難了。

    “褚喜云在衡元界這般了得?”之前她也聽善德說過,但善德說的卻并沒有周語瑯記錄的詳盡:“云瑯山底蘊(yùn)這般薄,卻可在衡元界的宗門大家中占得一席之地,看來我們得重新看待褚喜云這個人了。”

    “是啊,”韓穆薇蹲下身子,再次打量周語瑯:“我得換個樣貌入衡元界,”畢竟當(dāng)年珠珠姑祖將褚喜云打傷時頂著的是她的臉,能把云瑯山發(fā)展到那般地位,褚喜云肯定也不傻,必會對珠珠姑祖有所防范。

    鐘珠珠看完了玉簡中所記錄的事,附和道:“你是該換個樣貌,”幸在有神植天菩相助,小薇子換樣貌就算是合體修士也不一定能看穿。

    韓穆薇伸手拂過周語瑯耳鬢的碎發(fā),見那里有一顆淡淡的粉色小痣:“她應(yīng)該是留有魂牌在盛魔門,我只能頂著她的臉入到衡元界便得立馬再換,”扒了她身上的衣飾放入一個空的儲物袋中,“這個留給姜小子。”

    “可以,”鐘珠珠扔了一個火球到周氏的尸身上:“我們先回姜寧塵的小院,待他回來了,咱們便啟程。”

    “好,”韓穆薇跟在鐘珠珠身后出了皇宮:“姑祖,您說在衡元界是不是有很多人想要褚喜云死?”從卑微之境爬到今天的地位,想必是得罪了不少人吧?

    鐘珠珠了悟小薇子要做什么了:“你想借刀殺人?”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不過有一點她得點明,“褚喜云現(xiàn)在的氣運(yùn)還十分強(qiáng)盛,一般人殺不了他,只會助長他的氣運(yùn),或者是受到他氣運(yùn)的反噬。”

    “這個我懂,”韓穆薇想要借刀殺人之意是有,但主要還是不想讓褚喜云安生地躲在一地療傷:“待到了衡元界再說吧。”到時看情況辦事,反正她不會與褚喜云硬來。

    直至天大亮,姜寧塵才回來,見兩姑祖正躺在庭院中的搖椅上搖搖晃晃,瞧著十分自在悠閑,便走上前去行禮。

    “豐帝怎么樣了?”韓穆薇坐直身子問道:“你沒殺了他吧?”

    姜寧塵搖首:“塵微姑祖放心,寧塵不會臟了自己的手。”

    豐帝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周氏是個修士,也曉得皇后的孩子都是傷于周氏之手。至于周氏為何獨(dú)獨(dú)對皇后下手,只因皇后出生于正陽時分,受了陰氣,只需在日頭下曬曬便無事了。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聽了都覺臉紅,豐帝這樣的人竟是天河韓家女的后人?他真的不配。

    鐘珠珠抬眼望向姜寧塵:“你把豐帝交給石家皇后處置吧,”一個能在宮中周旋這么久的女子,她相信她會給自己討回公道。

    “寧塵也是這般想的,”他已經(jīng)通知了宗室大臣,重?fù)裥碌郏心苷呔又粋€對自己發(fā)妻如此惡毒之人不堪為人,更不堪為君。而作為姜閻和韓洛的親子,他不能也不敢將姜朝萬千百姓的生死交于豐帝之手。

    韓穆薇終于知道珠珠姑祖昨日最后那問話是什么:“既然你心中已經(jīng)有了盤算,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多謝二位姑祖警醒寧塵,”姜寧塵雙膝跪地,當(dāng)年他隨著外祖族人一起入修仙界,自此命便由己,且多年來深受韓家恩待,他感念于心,近日塵微姑祖再臨故地,卻讓她見著如此難堪,他真是無顏以對。

    “你起來吧,”韓穆薇感知到身邊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便跟著瞬移離開:“你做得很好,無需為別人的過錯來責(zé)備自己,畢竟你不是他。”

    到了霞邊森林,來到了傳送陣外,韓穆薇先是給自己換了個樣貌,后才取出五塊靈晶擲入陣眼中的凹槽。嗡的一聲,不過五息兩人就消失在了巖石洞內(nèi)。

    衡元界西大陸臨邊城外往東千里便是聞名于衡元界的遼昭山脈,而遼昭山脈最讓人樂道的就是云瑯山。

    皆因云瑯山的主子褚云瑯風(fēng)流成性,遍地留情,但又實力強(qiáng)悍,堪稱衡元界一大俊豪人物,而自古佳人逐英雄,世人只覺該當(dāng)如此。

    只是自八十年余前褚云瑯出門歷練,云瑯山就漸漸地沉靜了,連帶著遼昭山脈都平靜了不少。而褚云瑯長久未露面,世人難免有所猜測,流言蜚語漸漸起了。

    正當(dāng)這留言愈演愈烈之時,云瑯山突然對外宣告褚云瑯之愛女褚音黎將與霞瑟云居的島主如尚尊者結(jié)為道侶,一石激起千層浪,衡元修仙界一下子就沸騰了。

    “云瑯山什么時候有姓褚的少主了?”蓬萊客酒家的大堂內(nèi)一圓肚大漢,一邊剔著牙一邊撓著放在板凳上的腳趾丫:“褚云瑯可是一向只管風(fēng)流,不管后事的主兒,哪個娘們這般有本事,能入主云瑯山?”

    “反正不是我盛魔門那位,”一位白衣女子正在細(xì)看著自己剛?cè)镜募t指甲,足有寸許長的眼睫根根分明,微微一眨,真的是媚、態(tài)橫生:“母女為一男子反目成仇,現(xiàn)在竟便宜了別的狐媚子,恐怕那位要不得意嘍。”

    一穿著破舊袈裟的瘦和尚摸著自己的光頭,凝眉問道:“你們就不好奇那位褚音黎是誰?”這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冠上褚喜云姓氏的丫頭,說不定待褚喜云飛升后,這整個云瑯山都是她的。

    坐在角落處垂首啃著乳靈豬的圓胖臉姑娘,聽得是津津有味,吃的是滿嘴流油,望向?qū)γ嫱桓钡滦缘呐樱瑐饕舻溃骸肮米妫铱赡苤滥莻€褚音黎是誰,”吉音娘子和褚喜云的女兒叫音裳離,這不是明擺的事嗎?

    “嗯,”鐘珠珠又掰了一只呼得糯糯的又入味的豬大腿,大口吃了起來:“估計那個吉音婆娘也來了衡元界,投奔了褚喜云。”害慘了妙音門,自己卻得來快活,這便宜她占得也不心愧?

    圓胖臉女子正是韓穆薇,她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是這場結(jié)姻的背后:“您說那個霞瑟云居的如尚尊者能平白娶了音裳離?”據(jù)她所知音裳離可是單水靈根,吉音就是靠著這才奇貨可居的。

    “不管背后存有什么關(guān)系,這場結(jié)姻于音裳離都不是好事,”鐘珠珠灌了一口茶,解解膩后接著吃:“境界相差太大,女子陰氣會受損嚴(yán)重,當(dāng)然純陰之體和靈心之體的冰水靈根除外。”

    韓穆薇連連點著腦袋:“我心里已經(jīng)有盤算了,待咱們打聽好消息后就動作。”

    褚喜云的女人可不少,子女更不缺,現(xiàn)在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既然讓音裳離冠上他的姓氏,那其他的子女呢?要曉得自來都有“不患寡而患不均”之說,這點運(yùn)作起來并不難,好戲還在后頭。

    而韓穆薇不知道的是,此刻云瑯山上已經(jīng)快要鬧翻天了。

    “呃……,”褚喜云再次吐了一口血,驚得立于一旁的吉音是面色大變,連忙上前服侍:“云瑯,你怎么樣?”

    褚喜云推開吉音伸過來的帕子,后用完好的左手撐著床抬首看向立于他兩丈之地外的女子,滿臉愧疚地說:“音黎是爹對不起你,爹有愧于你。”

    音裳離怒目瞪著這對男女,心中似被錐鑿,哽聲說道:“褚喜云,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兒?”還有她喚了一百多年的娘,他們竟然就這樣賣了她,把她置于永不能翻身的死地。

    “黎兒,你爹說了你嫁過去只是暫時的,待他傷好之后就立馬將你帶回,”吉音半抱著褚喜云,心疼得不得了:“用這一時換得你爹安好,這有什么可爭議的……”

    褚喜云抬手不讓吉音繼續(xù)往下說,他會認(rèn)這個女兒也確實是存了私心,而她接受不了,難過憤慨也實屬正常,但他意已決,她不嫁也得嫁。

    “用我的一時換他安好,”音裳離好似聽了什么笑話一般,只覺這內(nèi)里既諷刺又骯臟:“褚喜云,你跟那個如尚老鬼簡直就是一丘之貉,因為人、倫,親女動不得,所以你們換著來,嫁……哈哈……”

    “閉嘴,”褚喜云終于怒了,這是他此生最羞恥之事,即便虧欠于她,他也不允許她這般肆意張狂:“為父以心魔起誓,只要你嫁入霞瑟云居,不日我定讓你成霞瑟云居之主。”

    “呵呵……,”音裳離憋了許久的淚終于滾落了眼眶:“我不稀罕,”她只想自由自在地活,“要我同意這門婚事也行,但我要你們以仙途起誓,待我嫁入霞瑟云居之時,便是與你等情盡恩絕之日。”

    “黎兒,你怎么這般拎不清呢?”吉音痛哭,是既心痛又氣憤:“你爹好了,我們才都會好。”

    音裳離望著他們:“我結(jié)丹時,門主賜予我道號清離,我不喜歡,今日我自封道號:離殤。”

    第186章

    一時之間,屋內(nèi)一片沉靜,褚喜云和吉音不言不語,音裳離靜默等待,今天她就要有個決斷,日后就算是身死道消,也能落得個干凈。

    褚喜云見音裳離這般不依不撓,毫無大局之觀,心中生了不喜:“你可知沒有云瑯山做依靠,待嫁入霞瑟云居,你將寸步難行?”

    霞瑟云居在衡元修仙界的地位更勝云瑯山,且如尚又是散修盟盟主,身周不乏佳人環(huán)繞。

    若音裳離不是他褚云瑯的女兒,想要入主霞瑟云居簡直是做夢,這衡元界并不缺單水靈根的女修,只是她的水靈根資質(zhì)尚好一些罷了。不依不撓地鬧了這么些日子,他以為她只是在為自己多作爭取,沒成想其眼界如此之狹隘?

    “寸步難行有什么可怕的?”音裳離抹去了眼淚,她不要哭,于他們來說她的眼淚都是無病呻、吟:“我都已經(jīng)沒有前路了,”還會怕日子難熬?

    她現(xiàn)在的修為僅為金丹巔峰,而如尚老鬼在兩千年前就已入合體境,若不是修為停滯在合體境中期巔峰,他也不會同意褚喜云的提議換女了。一個金丹巔峰遭合體境修士采補(bǔ),新婚之夜她能保得根基不損就已是大幸。

    吉音瞧著褚喜云的面色越來越暗沉,知他已經(jīng)惱了,心中更是氣憤難當(dāng),看向這個不孝女脫口斥道:“你爹心疼你為你費(fèi)盡心思地謀算,你卻在這里沒完沒了地鬧,我與你好話說盡,你不理不睬,說……你到底想要什么?”

    音裳離瞥向她:“我以為我想要的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吉音一愣,后明白了,不住地點頭:“好……好,”眼淚含在眼眶中,舉起了右手,“你想要為娘就給你,我也只當(dāng)沒生過你這個女兒,只當(dāng)這么多年的含辛茹苦全都喂了狗了……”

    “哈哈……,”音裳離一手捂著心口,吉音這一套她已經(jīng)看透了,嗤笑道:“狗能替你們嫁給如尚老鬼嗎?”又想拿所謂的生養(yǎng)之恩來捆縛她,可經(jīng)了這么多事,她已經(jīng)不傻了。

    “好,我說一句你頂一句,好樣兒的,”吉音任由眼淚滾落,看著音裳離哽咽說道:“我吉音向天地眾神以心魔起誓,待我兒嫁入霞瑟云居之時,便是我等情盡恩絕之日,若有違此誓言,吉音仙途斷絕,永墮魔獄。”

    “很好,”音裳離等到了她想要的,將目光投向了褚喜云:“現(xiàn)在該輪到你了。”

    褚喜云閉目哀嘆,舉起左手對天地起誓。音裳離聽完了誓約,仰首大笑踉蹌著走出了瑯琊居,眺望著天際,她終得孑然一身了。

    “音娘,”待音裳離走后,褚喜云緊抓吉音的手,面上悲傷不掩:“我真的是逼不得已,黎兒想錯我了。”

    “蒼淵界萬獸森林之亂已經(jīng)平息十余年之久,天衍宗的那位她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我必須盡快平衡體內(nèi)失調(diào)的陰陽,恢復(fù)全盛,否則恐怕要不妙。”

    “音娘明白,音娘都懂,”吉音反手緊握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將它貼到面頰上,淚如雨下:“云瑯,現(xiàn)在音娘除了你是什么都沒有了……嗚嗚……”

    褚喜云眸色一暗,讓吉音靠在他的肩上,柔聲安撫道:“放心吧,黎兒是我們的女兒,就算她如此作為,我也不會不管她,而云瑯山永遠(yuǎn)是她的依靠。”

    依在褚喜云懷中的吉音聞言眼神微動,不過只瞬息便立馬又恢復(fù)了楚楚之態(tài):“謝謝你……嗚嗚云瑯我心里好難過……”

    西大陸閆銀城,韓穆薇和鐘珠珠在蓬萊閣大吃大喝完,正準(zhǔn)備結(jié)賬的時候,忽見一行身著墨色法衣的年輕人進(jìn)入閣中,這原也沒什么,只是他們身上服飾和周語瑯存放在儲物鐲中的幾件十分相似。

    “這應(yīng)該是盛魔門的宗門服,”鐘珠珠掃了一眼那幾位的襟口處和衣袖,均不見任何有特色的圖徽,不禁凝眉,難道她猜錯了?

    韓穆薇抬手又叫了一條五階花木果子魚:“看他們腰間掛著的魔月玉佩,”那玉佩的樣式很奇怪,“和月戰(zhàn)咒符文一模一樣,”就連月心一點都有,只是她在周語瑯的儲物鐲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樣的玉佩。

    “聽說了沒?”一行人剛坐下,其中一位瘦削男子說到:“周語瑯?biāo)懒恕!?/br>
    “怎么可能?”坐在邊角的女子拿起店伙計剛送來的茶,給在座的都滿上:“人家娘是咱們盛魔門圣女,爹是云瑯山云瑯君,誰敢動她半根指頭?”

    不但那女子不信,其他幾位也均搖首,瘦削男子抿了一口茶,抬眉瞪大眼睛:“真的,我表姐的堂哥的表妹就是守魂瑩壇的,都已經(jīng)確定了周語瑯的魂燈滅了。”

    “真的假的?”倒茶的女子都愣住了,茶水溢出杯子都沒察覺:“我還以為是云瑯山有了女主子,那位坐不住了才玩出這一套的。”

    “我一開始也這樣想,”瘦削男子一把覆上女子拿著茶壺的手,趁機(jī)捏了捏,后拿走了其手中的茶壺:“不過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現(xiàn)在消息已經(jīng)壓不住了,周語瑯這一死,后面的戲大著呢。”

    “可不嗎?”女子嬌嗔地拍了一下瘦削男子,后眼神掃過四周,看向在座的另外幾位:“不管周語瑯曾經(jīng)做過什么,她是那位和云瑯君的女兒這屬不爭的事實,現(xiàn)在眼瞧著云瑯山要辦喜事了,那位豈會容得?”

    這一行人說話是一點沒有避諱,自他們來了,大堂之中的其他桌便禁了聲。韓穆薇和鐘珠珠對視一眼,后繼續(xù)吃著剛上的果子魚,不到兩柱香的工夫,二人便結(jié)賬離開了蓬萊閣。

    走在街道上,韓穆薇一手撐著腰一手摸著肚皮,傳音予身側(cè)的人:“珠珠姑祖,咱們找個地方坐會吧?”這一頓吃得滿足了,她都撐了。

    鐘珠珠瞥了一眼她圓鼓鼓的肚皮,不禁輕笑應(yīng)道:“你運(yùn)轉(zhuǎn)靈力不就舒服了,”她這是在找借口想要等那伙人出蓬萊閣,“周語瑯才死兩天,消息得得這么快,而且還敢往外傳,這身份定是不簡單。”

    “我只是想要確認(rèn)一下,”韓穆薇運(yùn)轉(zhuǎn)靈力,只兩息肚子就恢復(fù)如常了:“周語瑯還有一個同母jiejie——周玉云,”能如此快地得到周語瑯的死訊,又敢在這個特殊的當(dāng)口這般作為的,盛魔門除了周寧兒,應(yīng)該就只有她了。

    “都是不簡單的角色,”鐘珠珠帶著韓穆薇走向了距離蓬萊閣僅僅只有千丈的習(xí)來茶館:“所以褚云瑯為何要招惹如此多的女子,”就不怕死在女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