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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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車沖上馬路,撞到綠化帶。 兩個姑娘嚇得尖叫。 車子被逼停,不遠處,陰戚將手伸出車窗,比了個“拜拜”的手勢。 陸非猛捶方向盤:“cao!別他媽栽老子手里!” 這時江嫣忽然解開安全帶朝后喊:“顏顏!你沒事兒吧?!” 同一時間,韓江剛從政教樓辦公室出來。 今天系里開會,時間很長,已經來不及接溫顏,他握著電話,想給溫顏打一個。 走廊里,迎面碰到江振。 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 擦身而過的一瞬,韓江忽然開口叫住他:“江振。” 江振停下腳步,偏頭等他繼續。 韓江視線往前,壓住心底復雜情緒,只挑重點:“她馬上就要高考,不能受任何干擾。” 韓江攥緊拳頭,不甘心,也生氣,酸透了。 他說:“所以你別打擾她,有什么事——”他頓了頓,“也等高考完再說。” 江振沉默片刻,嘴角微微挑起,淡淡說:“好。” 他沒問什么事,也沒對那天有任何解釋,等于默認他和溫顏特殊的關系。 仿佛高考后,他真的會有什么舉動,去“打擾”她。 韓江想起那條精致的復古腰帶,一看就是手工制作,頗費功夫。 他下意識瞥了他腰間一眼,但江振穿著外套,看不到。 韓江心口發堵,一秒也不想呆在這里,剛邁出兩步,手里電話響。 他接起來,剛聽了兩句,臉色瞬間變了。 溫顏傷的并不重。 她系了安全帶,但車速太快,掉頭時她沒穩住,身子往右側斜,腦袋撞上車門。 太陽xue旁磕破,出了一點血。 這會兒她已經包扎完,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坐著。 江嫣陪在她身邊,陸非在倆姑娘面前來回踱步。 他抱著手臂,一邊咒罵陰戚,一邊為自己的人身安全擔心。 畢竟是他一時沒控制住情緒,爭強好勝,結果把人韓江的小心肝兒弄傷了。 他有些擔憂,一會韓江來了可能會把他當場揍一頓并宣布絕交。 正琢磨著怎么負荊請罪,就聽到叮一聲,韓江從電梯里跑出來。 “老韓,我——”陸非剛開了個頭,想道歉,誰知韓江一陣風一樣從他身邊掠過,壓根沒看他。 陸非:“……” 韓江微喘著站在溫顏面前,看到她右側太陽xue附近貼著三厘米見方的白色紗布,差一點就碰到眼睛,紗布里層隱隱有些顏色,不知道是藥水還是血跡。 他全身的血直往腦門上沖,一句話沒說,掉頭就走。 幾人急了,齊齊喊他: “韓江!” “老韓!” 溫顏猛地站起來,死死拽住他的衣服:“韓江!” 韓江腳步停下,太陽xue跟著突突的跳,小姑娘滿眼都是焦慮擔心,“別打架。” 她拽了拽他袖口,“我沒事。” 韓江緩了幾秒,冷靜后,慢慢松開攥緊的拳頭,握著溫顏肩膀,把人按在椅子上坐好。 他沖陸非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到幾米外。 韓江壓低聲音,眉宇陰沉,“怎么回事。” 剛剛在電話里,陸非三言兩語,說的并不清晰。 陸非把整個經過講了一遍,又說:“也怪我,忍一忍就好了。”他咬牙切齒:“但那王八蛋也太他媽欠揍了,我實在沒忍住。” 韓江很久都沒說話,下意識摸了摸兜,想抽支煙,但想到這是在醫院,到底沒拿出來。 陸非看他一眼:“這事你打算怎么辦。” 韓江眼睛里的寒意漸漸濃重:“我自己解決。” 陸非急了:“你怎么解決?我可告訴你,你想怎樣都行,只一條,無論干什么,你得帶上我,你一個人肯定吃虧。” 韓江回頭看了眼溫顏,跟她的目光撞了個正著,他收回視線,“放心,我不動手。” “那你要干嘛?” 韓江沒回他,又問:“剛電話里你說什么,誰不見了?” 那通電話那么著急,他腦子里只聽到溫顏,沒注意其他。 陸非一拍腦袋,猛然記起:“怎么把這茬兒給忘了,醫院說鐘老爺子不見了。” 韓江到沒多擔心,猜也能猜到,沒別的地兒,百分百回家了,守著那一畝三分地,生怕人家給他鏟了。 他走回溫顏身邊,低著頭,摸了摸她傷口附近的頭發,輕聲說:“陸非會送你回家,鐘爺爺那邊你別擔心,他肯定回家了,我去看看。” 溫顏乖乖點了頭,又很不放心他,“我真的沒事,你不要去找人麻煩。” 她太了解他,知道他一定咽不下這口氣,韓江沒說什么,跟陸非對視一眼,一個人先走。 他先去鐘閻家,老頭果然在,正悠哉悠哉地躺在搖椅上聽評書。 看到韓江,他特別心虛,收音機調了個流行音樂頻道,又從地上一堆水果里挑了幾個香蕉塞給他。 韓江拿他沒辦法,又不能對老人說重話,只告訴他下不為例,千萬別再自己偷溜掉,非常危險。 鐘閻答應了,又從樟木箱子里拿出個布袋子,從里面拿出張銀行卡遞給他:“你去銀行幫我取出三千來,把你給我交的住院費扣了,剩下的給我拿回來,密碼你知道。” 韓江沒接:“不著急,我有錢。” 鐘閻使勁兒塞給他:“我著急,你還沒畢業呢有什么錢,還不都是你爸的,再說就算你有,我也用不著,你又不是我孫子。” 韓江只得接了,“行,您了不起。” 他看了眼地上一堆食品水果保健品,“這誰買的?” 鐘閻說,是那個房地產的老總,聽說他身體不好,親自過來探望,還帶了不少東西。 老爺子直嘆氣,“話說回來,這個陰總為人還不錯,挺穩重,一句沒提房子的事,只問我身體。” 韓江偏頭看他:“怎么著,內疚了?” 老爺子吧嗒兩口煙,瞇著眼睛沒出聲。 時間已經不早,韓江從院子出來后,回到車里,哪都沒去,直接給陰戚打了電話。 接到他的電話,陰戚并不意外:“韓大少,今兒這事兒可不賴我,碰巧遇見,算你那哥們兒倒霉。” 他并不知道,車后座還坐著溫顏。 韓江冷冷說:“不提今天的事。” 陰戚挑了挑眉,“那你這電話是?” “陰戚,咱們做個了斷吧,所有事情一次解決。” “怎么解決。” 韓江滑下車窗,手指輕點方向盤,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情緒:“飆車,撞車,或者別的,你隨便選一個,你贏了,我任你處置,我贏了,你我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你不要再來sao擾我,也不準動我身邊的人,怎樣,敢嗎?” 電話另一邊安靜許久,隨后傳過一陣笑聲,很輕蔑:“實話講,跟你玩,有挑戰,我很喜歡,還沒玩夠。” 韓江面無表情:“你考慮清楚,你贏了,可以向我提任何條件,而我的要求對你來說幾乎沒有任何損失。其實你心里明白,這幾年你沒少折騰,但你沒辦法拿我怎樣,”他的嗓音寒氣逼人,“陰戚,我如果想玩,你玩不過我。” 陰戚不愿承認,卻不得不承認,韓江所說,全是事實。 拋開韓江自身的狠,他是小山樓的少東家,韓雪凇為人看起來雖與世無爭,但沒點人脈手段,怎么可能把小山樓做到如今的規模。 說白了,在韓江眼里,根本沒把陰戚當回事,不值得動用家里的資源解決他們這些孩子的矛盾。 況且那些所謂矛盾,在成年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其實當年的事早已過去,只落執念,他不就是想看韓江低頭認輸嗎? 陰戚沉寂許久,最終一字一頓:“撞車,誰先躲誰輸,你輸了,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我下跪道歉,叫一聲戚哥,你我的事,就算了結。” 韓江沒有一絲猶豫,也不廢話,落窗啟車,“明晚七點,崇冥廣場。” 而家里那邊,溫顏只說不小心摔倒,磕到了頭,施靜又擔心,又埋怨,心疼的不得了,弄到后來,還要溫顏反過來安慰她。 韓江很晚才回家,客廳里沒有人,溫顏從房間里出來,看到他在玄關那里換鞋。 兩人目光碰了一下,韓江很快移開,車鑰匙扔到五斗柜上,去冰箱里拿了罐啤酒,轉身走去陽臺。 溫顏猶豫一下,還是跟過去。 陽臺面積不小,當初裝修的時候被施靜改造成玻璃陽光房,種了很多花草,有一半的面積是露天的,韓江靠在那里吹風,手中的啤酒已經喝掉一小半。 溫顏看了一會他的側影,覺得他心情好像不太好。 不止今天,最近他都是這樣,比以前更不愛說話,也很少笑。 她走過去,站在他身邊。 暖風拂面,溫顏側臉線條柔美,有幾根頭發貼在紗布上。 韓江垂目看了她一會,沒有忍住,伸手把那幾根頭發撥開,手卻沒離開,猶豫一下,還是貼在她頭發上,輕輕碰了她的傷處,“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