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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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道不公,到底該如何做呢?云慕飛升之舉可算逆天為之,結果雖飛升了,卻害得青龍族一族覆滅。從云慕肯為了那條青龍放棄五萬年的所作所為,就知其看重那條青龍多于復仇。 倘若當年云慕知曉他飛升會使得青龍族覆滅,想來他一定不會借助青龍族的力量飛升的吧。或許他會接受天道不公平的安排…… 良久,凌鋒沉言道:“天道不公,逆了它便是。只要問心無愧,逆天又何妨。” 檀覺只覺得心中隔著地一層霧散開了,當下大悅:“是極,只要問心無愧,逆天又何妨。多謝師弟的一番話,為兄覺得受益不淺。” “檀覺師兄客氣了,”凌鋒話音一頓,思忖了好一會兒拍手道:“這個消息來得甚是時候。”要是再晚幾千年,可就來不及了。 “師弟說的可是恒毓師叔?”恒毓和恒淵是宗門資歷最深的兩位老祖了,恒淵老祖是宗門第一人,按理說恒毓也不會差到哪去才是。 但偏偏恒毓的修為就卡在合體境中期,五千多年過去,修為絲毫不見變化。 而恒毓之所以修為寸步不進,就是因為其獨女當年為了時郢那廝背叛宗門,與恒毓斷絕父女關系。時郢身死后,恒毓曾經動過將女兒接回的心思。 可還未有行動,女兒就隕落了。這件事就成了恒毓老祖的心魔,堪不破、放不下,從此修為再無長進。 凌鋒點了點頭:“正是,師父他老人家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堪破心魔,重拾道統。爭取早日飛升去尋那位討公道。”這樣也好,師父有個盼頭也不會一直如此孤苦度日。 回到御陣峰,洛徵羽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口氣松得有點早,因為洛徵羽發現空冥戒內還有兩只幺蛾子等著她收拾。 揮手讓打斷瀾淵抱怨的話,洛徵羽蹲下身坐在青旁邊,斟酌了好一會兒道:“青璃,你這樣不言不語呆坐著有何用?” 見沒有反應,洛徵羽也不在意,繼續道:“你不想為青龍族復仇了?還是你不想去上界找你父王母后了?” 提及老龍王,青璃帶著青色螢粉的長睫顫了顫,好半晌才麻木道:“是我害了青龍族,我父王當年就說過,天意不可違,動用溯回鏡回溯時光不只會損修為,還會有天譴。可我當年沒有聽父王的話,是我毀了青龍族,我無顏再見父王母后。” “青璃,你又不知那天譴是落在青龍族上,再說你如今這樣又有何用?事情已經發生了,后悔已經來不及了。你如今想的應該是如何補救,而不是在此責怪自己。” “還能補救嗎?” “能的,你看瀾淵,麒麟族不一樣沒落了嗎?可是瀾淵說過,他終有一日會為讓麒麟族重現。你也可以的,青龍族覆滅了,你再創一個青龍族就是了。” 躺在水中被提到的瀾淵臉紅了:“……”他說的讓麒麟族重現,是繁衍后代…… 青璃重重點了點頭:“嗯,那頭麒麟都能有這樣的雄心壯志,我不能輸給他。龍族血脈怎么可能會輸給鳳凰血脈,我去修煉了。” 洛徵羽看著滿血復活的青璃,一時有些楞神:“……”虧她還想了那么久怎么勸慰,是她想太多了,神獸腦細胞可能并沒有那么復雜。那些大道理并不適合他們。 欣慰的看了一眼勤奮修煉的兩獸,洛徵羽退出了空冥戒,她和君珩也該修煉了,云慕的出現讓當日一行人或多或少都有了些感悟。 這日,風和日麗,陽光普照大地,為大地披上了一層金黃色的紗衣。 容貌出眾的一男一女坐在一處簡樸的小攤前,引起了不少注目。 “怎么還沒回來?”洛徵羽轉著手中的白瓷茶杯,不時盯著遠方,“這么多年不見,他也該長大了。” “嗯。”君珩低聲應了一聲。 洛徵羽回想了一番多年前看見的少年,突然神來之筆道:“我上一回見他時,他還是十二歲的模樣,算算他如今也六十二了,會不會已經找了個徒媳?” 君珩:“……不會。”前些年那孩子回宗門時一派生人勿近的模樣,怎么可能會近女色? 高階修士悟道一悟就是幾十年,故洛徵羽錯過了徒弟的金丹冠禮,束冠禮還是由君珩帶她為之的。 出關后洛徵羽深感愧對徒弟,故而今日特地下山迎接徒弟。 洛徵羽碎碎念了好一會兒后,君珩耳朵一動,似有所感,“來了。” 兩人抬首望去,只見一行人紛紛從一艘造型華麗的飛船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著金黃色錦衣的男子。 一襲金黃色的窄袖長袍上點綴著金色繡成的銀杏葉,貴氣中透露著干練,一頭長及腰臀的墨發用金箍束成高馬尾,面如冠玉,棱角分明的五官每一分都恰到好處,鬼斧刀工也不過如此。 端的是君子翩翩,玉樹臨風,不愧是他們師門的,這顏值就是能打。 顧云景一下飛船就瞧見了兩人,不禁輕笑了一聲,長腿一邁,幾步就走到了兩個面前,持劍拱手道:“云景見過師父,師爹。” 與之同行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笑愣了愣,一起在陰風寨歷練多年,也沒見這人笑過,眾人一直以為這位年紀輕輕的小師叔是個面癱,沒想到還能看到小師叔笑的一天。 等眾人反應過來想去拜見那兩位大名鼎鼎的老祖時,那三人早就沒影了。 另一邊,回劍峰的路上,洛徵羽和君珩并肩走在前面,顧云景跟在兩人后面。 “師父,師爹今日怎么想起來接徒兒了。”雖然不是小孩子了,但被人記掛放在心上顧云景心中還是十分欣喜。 “當然是多年未見,特地下山來看看你有沒有給我們帶一個徒媳回來。” 顧云景:“……” 三人正交談間,晴空正好的天色突然變暗,萬里無云變成了黑云密布,一時間狂風驟起,一片烏黑的層云天際中隱隱劃過電閃雷鳴。 君珩皺眉道:“有人要渡劫,且還是合體境雷劫。”看這情況,這雷劫的威力只怕是不小,青霄那日的雷劫已經很兇險了,可那日的雷劫和今日一對比,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突然接到傳音的洛徵羽整個人都不好了,驚道:“不好,是老祖宗的雷劫。”說完拉著君珩往荒島趕去。 弈微的雷劫本就因七重殿中拖了許久,所以一出秘境就引來了雷劫,可他生生的把雷劫帶回神隱宗渡。這雷劫不可怕才有鬼。 兩人到時,只來得及拋出幾件寶器,雷劫就急不可耐劈了下來。 “幸好跑得快,這雷劫不是要淬煉人,是要人命吧!”她甚至還能感覺到那巨無霸的雷劈下時,神魂深處傳來的恐懼。渡了幾次雷劫,從來沒有過這種恐懼,可見這回的雷劫有多恐怖。 這場聲勢浩大的雷劫引起了整個神隱宗的注意。 聽梧峰峰頭上,清虛看著遠處的雷劫,心里直抽抽,這一個兩個的渡劫都搞這么大,修復荒島不要靈石嗎? 看了小片刻,清虛實在站不住了,往荒島的方向趕去,這雷劫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清虛到時,發現荒島外圍已經站了好幾個人。看來不止他一人覺得不對勁,當下抬步往君珩和洛徵羽的方向走去。 看了良久后,清虛忍不住道:“師侄,你家老祖宗莫不是偷了老天的寶貝吧?”所以老天才要劈死他。 洛徵羽:“……”她也覺得! 兩人想得其實也沒錯,因為雷劫如此重的原因就是:弈微他在七重殿中利用秘境內會屏蔽天道規則的bug,偷窺了天道。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我昨晚太困了,設置錯了時間╯□╰ 第128章 天邊的黑云濃得就如同那化不開的黑墨似的,紫色的閃電在厚重的層云中若隱若現,片刻也不停。劫雷一道接著一道,充滿了迫不及待。 被雷劈多了,洛徵羽看到雷劫都有了一種本能的反應,表面上站在荒島外圍看別人挨雷劈,實則心中暗搓搓想著渡雷劫的三十六種方式。 第一百零八道雷劫落下后,轟隆隆的雷聲消停了,閃電也消失了,聚在荒島上方的黑云慢慢散去,頃刻間就恢復了原來陽光普照、萬里無云的好天氣。 眾人在荒島外圍等了好一會兒,弈微才出來。 洛徵羽抬眸看向從天而降的人,一襲絳紫色的長袍,蒼白的臉色顯得眉心的紅痣有些暗淡,一頭墨發僅用一根紫色綢帶將兩鬢的頭發結在腦后,其余的長發隨意披落在胸前和腦后。 明顯是換了一身衣服清洗過才出來的,還有心思梳洗過才出來,看來老祖宗的雷劫并沒有想象得那么可怕。 “弈微師侄,恭喜。神隱宗又多了一位合體境尊者了。”這些年,神隱宗在三宗里可以說是風頭無二了,不到百年就出了三位合體境尊者,放眼望去也就僅此一家了。 在場的都是神隱宗的核心人物,宗門欣欣向榮,自然欣慰高興,清虛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至于雷劫的浩大聲勢,個人有個人的機緣,對宗門來說能成功渡劫就好,個人的因緣際會宗門并不會過問。 望著眾人臉上顯而易見的笑意,弈微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好半晌才皺著眉道:“諸位師伯師叔,弈微在七重殿內窺到一絲天機,臨淵界天道有異,飛升無望。” 飛升無望,那是臨淵界所有人的災難,修煉再也不是純粹為了飛升,屆時修士們勢必會生出各種各樣的心思。不論因果的修真,不是災難是什么。 畢竟就算修煉至合體境,壽元耗盡之時,終究也是塵歸塵,土歸土。那在此之前為何不肆無忌憚地活著呢…… 檀覺和幾位同來的師弟們對視了一眼,撫著長須笑道:“這事我們已然知曉了,事情也得到了解決,天道會恢復,飛升還是有望的。” 見弈微一臉疑惑,檀覺淺笑了一聲,“此事還多虧了你家的小輩,否則真是仙途無望了。” 數年后在場的一干人等皆悔不當初,早知就讓弈微詳細說清天道怎么個有異法,也不會造成后來發生的悲劇。 弈微到底歷盡了一場非同一般的雷劫,撐了許久已是極為不易,現下已經有些體力不濟,聽完事情的前因后果,發現和自己所窺到的天機對得上號,故而也并未深究。 于是此事就這么被擱置了。 妖魔兩族的結盟因魔族退出,妖族也熄了火,臨淵界漸漸恢復了平靜。 劍峰 幽靜的小院內,此時顯得有些喋喋不休。 “師侄,你就幫師叔我代管宗門幾年,在你任代掌門期間的進項分你三分之一,你看如何?” 洛徵羽被煩得直搖頭,“不好,掌門師叔,我已經接任劍峰峰主的位置了,答應你的開山傳道受業也做了,你讓我挑選弟子我也去了。這些年所做,足夠我萬年不用做任務了。” 要不是擔心她修為漲得太快會招人眼紅,又不能暴露溯回鏡,她早和瑾珩一樣閉關了。 這些年老祖宗在養傷,師祖忙著找天材地寶給沈沉淵救命,君珩受不了清虛的糾纏閉關了。整個御陣峰就剩她和顧云景師徒兩人勤勤懇懇悟劍。 于是師徒兩人搬家了,從御陣峰搬到劍峰,隔個十年開山傳道受業,偶爾幫宗門和家族解決些光動手不用動腦的事情,日子過得也還湊合,沒太無聊。 但是要接了代掌門的位置,就意味著不能離宗,傻子才干呢。 清虛一聽這話,聲量突然拔高,已然忘了原本的目的,指責道:“你還好意思提,我讓你挑選弟子,你倒好,去是去了,可這么些年下來,你有收徒嗎?” 洛徵羽理直氣壯:“那不是不合適嘛!” “那些苗子雖然比不少云景那孩子,可也不錯了。”畢竟天靈根又不是大白菜,是大白菜的那叫廢靈根。 后知后覺被帶偏了的清虛放棄了收徒這個話題,安慰自己至少師侄還收了一個徒弟,瑾珩可是一個沒收。對比之下,果然欣慰了幾分。 遂繼續醞釀情緒,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師侄,難道你忍心看師叔壽元將近,卻無法突破嗎?你可是我的親師侄啊,怎么忍心。” 清虛說著悲從中來,忍不住唉聲嘆氣起來。眼看著師門一個個修為都比他高了,連顧云景那小子都元嬰,照那小子的速度下去,保不齊還能和他平起平坐,不行!絕對不行! 見一臉愁苦,滿面哀容的俊美大叔如此作態,洛徵羽無動于衷,“師叔,您壽元還多著呢,且已經化神大圓滿了,進階出竅境是遲早的事。”這一招都用爛了,她已經免疫了。 一招行不通,清虛嘆了一息又道:“師侄,就幾年,等幾年后新任掌門繼位,就再也沒人對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也就是他仗著師叔侄的關系,才敢對一位出竅道尊如此。 洛徵羽有些心動了,斟酌了片刻問道:“師叔說的幾年到底幾年?” “七重殿需要幾年,就是幾年。”自從臨淵界恢復安穩后,進七重殿的人越來越多了,畢竟誰也不希望撿剩下的。 宗門能掌事的不多,能信得過的更不多,所以他思來想去就盯上了洛徵羽。一是自家人信得過,二是以她那戰斗力,誰敢不服。 洛徵羽沒好氣道:“師叔,那是十五年!”管十五年叫幾年,他也說得出口。 最終洛徵羽還是答應了,掌門師叔為了宗門,多年來修為進步緩慢,入宗多年,清虛對她不必親傳弟子差,這也是她每每被清虛拙劣的演技說動的原因。 一晃十年,這日洛徵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便早早收了劍結束了早課,提劍轉身向那棟碧綠的竹屋走去。 君珩看著足足比往日早了一個時辰的人,抬頭問道:“今日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覺得有些心神不寧,遂收了劍。”將劍收入識海后,洛徵羽在君珩對面的蒲團坐下,“近日總覺得心口煩悶,堵得慌,會不會出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