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有的人妻子去世多年,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有個女兒,有的人抄了那么多年的經(jīng)書......→_→ 明天喝喜酒 我先更掉了 第86章 傍晚時分,裴容想帶許月圓帶回了家,說了好久,最后許月圓答應(yīng)去看一看,臨走時非要慕長安第二日去接她,眾人自然答應(yīng)下來。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在雨和塔的時候她只盯著慕長安一個,到了皇宮也只盯著她一個,種種苦痛她都不記得了,也不知自己這么小的年紀(jì),命運(yùn)經(jīng)歷了怎樣的起伏跌宕。 “往后,她若是想進(jìn)宮來,朕不會不允。”皇帝道。 “就算皇上你不允,我也要出宮去看她。” 一句話將皇帝堵死。 元韜抬頭望著慕長安,笑了,又怕被父皇看見,趕緊低頭。 ** 夜晚,芳華軒內(nèi),兩人沐浴完畢上了床榻。 皇帝將人摟進(jìn)懷里,“你還未同朕說,進(jìn)了雨和塔里后所發(fā)生的事。” 既然他想聽,那么她也不必再瞞著,“我說了皇上肯定要哭的。” “你人都活得好好的,朕哭些什么,快講!” “這可是你說的。” 慕長安從遇見許芙講起,一直講到守衛(wèi)阿并也染了疾病。皇帝停下來,神情已經(jīng)不太對了,將她摟緊了,生怕懷里的人消失了,“接著說。” “那個時候,每日送來的病人已經(jīng)很少了。可是大家都在說......” “說什么?”他的聲音聽著已經(jīng)有些僵硬。 “說復(fù)位的皇帝要將剩下的病人燒死,以免瘟疫秋后復(fù)起。” 聽到此處,皇帝神色凝重,她說的一句不假,當(dāng)時他就是這么想的,“那你恨過朕嗎?” 慕長安靠在寬大溫暖的胸膛上,“怕極了,哪有空恨你?”如今想想,他怎么那么壞!“若是真因?yàn)檫@事死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朕的錯,朕不是一個仁君。” 有生之年,居然聽他說這句話。 “后來,病人之中漸漸開始流傳這一種說法,說這病......”慕長安有些哽咽,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鼻,強(qiáng)忍住所有的情緒。 皇帝卻比她先落淚,吻了吻她的額角,心疼極了,“是朕的錯,都是朕的錯。” “他們說......這病喝了嬰兒的血就能痊愈,就不用被燒死,就能走出雨和塔去了。” 人在生死存亡之際,什么理智都沒有了。 皇帝眼含著淚光,終于明白過來,她之前說的那一段并不算什么苦,她經(jīng)歷的苦楚,從這里才真正開始。 “塔里的嬰兒,只有許月圓一個。”慕長安抬眼看向皇帝,“聽著很荒唐是不是?” 皇帝握住她的手腕,貼到自己胸口,一點(diǎn)都不覺得荒唐,他知道她說的都是實(shí)話,“是朕的錯。” “有天晚上,一個人潛入房間,企圖偷走尚在襁褓中的小月圓,被我趕走了。可那個時候,我并不知道為何他要來偷孩子。后來......他們要我把她交出去。我不交他們就來搶。” 說到此處,她哭得身子不停地抖,皇帝將人抱道腿上,溫聲哄著。 “人之初,性本善。三歲起,祖父就教我。可那個時候我只想著,這句話是錯的,人怎么可以壞成那樣。” “后來呢?你怎么保下她來的?” 皇帝的心揪緊,痛得無以復(fù)加,只恨自己當(dāng)時不能在她身邊,護(hù)著她。所以她之前說她身心俱疲,不愿再回京城來,所以她在蘇州安了家,所以她那般寵愛著那個孩子,不愿與她分離,皆有緣故。 重逢之時,他只顧著發(fā)泄自己心中的憤怒,卻不知道,她九死一生,歷經(jīng)劫難才完好地站在他面前。 “我拼死護(hù)著那個孩子,他們就用棍棒打,將她從我懷里奪走。在幾近絕望之時,有一人站在我這邊,他叫阿莽。天生神力,身形高大,護(hù)住了我和月圓。” 后面的事,他應(yīng)該也能料到了,她染了病,以為自己活不長了。卻意外等來了一道圣旨,各個難民營發(fā)放了藥材,情況才漸漸有所好轉(zhuǎn)。 “都過去了。”慕長安抹了抹淚水,她、阿莽、月圓,都活著從雨和塔里出來了。 這些就是她在雨和塔里經(jīng)歷的一切,她已經(jīng)盡量往好了說,享過宮里頭窮奢極欲的日子,也在瘟疫橫行的難民營里茍且偷生過,她覺得自己嘗盡了這一生所有的苦痛,就這么短短幾年,突然就長大了。 當(dāng)年那個動不動就滅人全族的皇帝,明明說好不哭的皇帝,此時,抱著慕長安,抵在她柔弱的肩上,泣不成聲。 她真的是哭笑不得,是自己經(jīng)歷了這些,他卻像是比她還痛苦百倍。 “皇上,別哭了。”慕長安主動親了親他,哭成這模樣,都不像是他了。 “你別說話。” “我身上還留了一道疤你要不要看?”慕長安企圖引開他的注意力。 “哪里?” 慕長安解開了盤扣,肩上,有一道細(xì)長的疤痕,是她為了保護(hù)許月圓留下的。元灼看了,心疼地用手摩挲,“怎么傷的。” “唔,被人用簪子劃的。” “朕幫你殺了這群刁民!” “別,別追究了,就這樣吧。” 皇帝不置可否,湊近了,唇貼在她的疤痕上,雙手將人抱緊,“都是朕的錯。” 慕長安搖搖頭,“怎么總是同我說這一句,你何錯之有?” 元灼覺得就是自己的錯,她這一生受的所有的苦難,都算到他頭上吧,是他的業(yè)障令她遭受了這些,都是他的錯。 她的身子好暖、好香,皇帝將人圈得更緊了,“往后,不會再離你一步。” “那也不要抱得這么緊啊。”慕長安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斷了。 “親親朕。”強(qiáng)勢了小半輩子的皇帝難得示弱。 慕長安當(dāng)然會滿足他,乖巧地跨坐在他懷里,親親他的額頭,親親他紅了的眼,再親親他的唇。 “可以了嗎?” 不可以,他想要她。 算了,今晚不是時候。皇帝又去親她肩上的那道疤痕,弄得她有些癢,笑著閃躲開。 盤扣解開了,風(fēng)景展露,皇帝忍了忍,她眼睛濕潤,甚是天真無辜地看著他,這種時候,他若對她做什么,估計(jì)慕長安會覺得自己不心疼她。 偏偏慕長安沒覺著皇帝身體的異樣,以為他還要親親,就捧著他的臉龐,湊過去,親得無比溫柔,不同于以往的親吻,此時此時的吻像是安撫著彼此一般。 皇帝扶著她的腰,由著她。一直到他實(shí)在受不了,啞著嗓子,“慕長安。” “嗯?”坐在自己腿上的人眼神閃爍,模樣楚楚可憐。臉上褪去了稚氣,玉骨冰肌,手下的腰,不盈一握,身形似乎也比以前曼妙了許多,美得很難讓他把持住,已經(jīng)忍了好幾日了。 “你不在的三年,朕日日獨(dú)自入眠。” “嗯。” ......皇帝看她好像沒理解 “朕每日都抄經(jīng)書。” “嗯。”慕長安一陣感動,又去親,偏偏她以前幾乎沒有主動的時候,動作生澀,然而就是這番生澀,叫皇帝煎熬無比。 皇帝沒再繼續(xù)周旋,將人放在塌上,直接了當(dāng),“朕想要你。” 他想親近她,想與她相濡以沫,想感受她的體溫。 慕長安的長發(fā)鋪散在床榻之上,眉眼溫柔,伸手貼上皇帝的臉,其實(shí)她也想同他在一道的,“我都親了皇上這么久了......” 剩下的話,被他以唇堵住。 ...... 許久不經(jīng)此事,她又似初次那般。床榻之上,皇帝的耐心與溫柔是無止盡的。從前不管他在別的事上有多強(qiáng)勢,在這種事上,沒有半點(diǎn)逼迫,他可以耐著性子哄她小半個時辰。 今日,不行,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慕長安雖然吃痛,卻也配合著他,任他予取予求,只有在真的受不住時,才求他,眼底淚光閃爍,不知這樣子反而令他更瘋狂。 念著她身子?jì)扇酰实圩哉J(rèn)還是有些節(jié)制的。 事畢,抱著她去了浴池,親自幫她清理。慕長安柔弱無骨地攀在他肩頭,皇帝要折磨死她了。 “你愛我嗎?”他突然在她耳邊問,橫豎今日他在她面前哭也哭了,什么臉面也都沒了,不妨再卑微一些。 慕長安暈暈乎乎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個問題的答案遲了三年 “真的?”皇帝伸手扶住她的腰,讓她正視自己。 “若是不愛,我方才,是在同你做什么呢?”她臉紅撲撲的,嬌嗔道。 皇帝心頭一動,眉眼都是染上了笑意,看著她,滿眼寵愛。 又去親她,“再給朕一次。” 誒?慕長安企圖掙脫鐵臂,她不要洗了,她想睡覺,身子太乏了,他還要。 皇帝好不要臉,沒用強(qiáng)的,放低了身段哀求她,慕長安簡直要被他弄瘋了,然后一時心軟......就真的就被他弄瘋了。 *** 乙酉年午月,蘇州行宮,遠(yuǎn)山層疊,清風(fēng)宜人。 一扎著小抓髻的小女孩,約摸三四歲,穿著宮裝坐在書房門檻上。小小的人兒卻用雙手捧著一個大桃子,正吃力地啃著,小圓臉都花了。 元韜才練習(xí)完射箭回來,經(jīng)過書房見了小女孩,坐到她身邊,忍不住扯了扯她的小揪揪,柔聲道“吃什么好吃的呢,讓皇兄也吃一口?” 小女孩搖了搖頭,企圖甩開頭上那只手,用眼神示意元韜,門檻上還另外幾只桃子呢,讓他自己挑一個。 元韜拿了一個,在手中掂了掂,“晚點(diǎn),一道去喂孔雀吧。”得了回應(yīng)才起身回自己房間更衣。 又過了一會兒,慕長安經(jīng)過,手里拿著方才收到的信,正準(zhǔn)備回房間給許月圓回信。小女孩抬頭,立馬沖過去,“母后!” 可是她手上全是沾著桃汁水,臉上也不干凈,慕長安雖然心愛女兒,但是還是躲閃開了。 “母后抱抱!”小女孩急得哭嚷著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