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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家美人在線閱讀 - 第59節

第59節

    她從未如此卑微地仰望過他。他們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這一片人海,還有生與死這個不可能跨過去的鴻溝。

    他們曾經攜手同行,相約到老。但從現在開始,她要跟他斗智斗勇,保護自己,也要保護裴延。

    “你剛才說,她是什么命格?”裴章往前走了幾步,停在李從謙的面前,居高臨下地問道。

    裴延站在皇帝的身后,嚴厲地看了李從謙一眼,眼神中含有警告的意味。皇室篤信命理,如果這廝嘴里說出什么驚人之語,就算皇上不會當真,也難免會在意。一個臣子的妾室有貴不可言的命格,聽起來就覺得大逆不道。

    皇帝對他本就諸多忌憚,再加這么一條,簡直是陷他于四面楚歌之地。

    之前,他雖然覺得李從謙善于鉆營,工于心計,但也沒動過將他趕出府衙的心思。畢竟年輕人,總要給些機會。可眼下看來,這人只會順桿子往上爬,再把水攪渾,當初就不應該留他在大同城。

    李從謙也沒想到皇上會突然出現,張了張嘴巴,訕訕道:“草民胡說的。”

    “你若無法自圓其說,朕非但不會給你要的那樣東西,還會治你欺君之罪。”裴章語氣平淡,但話里已經帶了殺氣。

    李從謙給了裴延一個眼神,意思是皇上逼他說的,他也沒辦法。

    “回稟皇上,這位姑娘的命格奇就奇在,本應該是只遨游九天的鳳凰,但最終淪為一只不起眼的麻雀。”

    沈瀠心漏跳了一下,看著李從謙的背影。不知道他是胡說的,歪打正著,還是真的有兩下,竟然說中了。

    裴章輕蔑地看了沈瀠一眼:“她是鳳凰?天底下配得起這兩個字的,只有皇后!”

    站在他身邊的大內官覺察到皇上語氣里的不尋常,心想壞了,這小子算是觸了皇上的逆鱗,恐怕兇多吉少了。

    李從謙趕緊說道:“是,皇上說的對。小的眼拙,也許看錯了,不是鳳凰而是朱雀,是一種很相似的神鳥。可能這位姑娘小時候有點奇遇,長大以后,反而泯然眾人矣。您也知道,算命這東西,聽聽就好,不能當真。”

    裴章本來不悅,有心治罪。但李從謙這么坦誠,又覺得這小子垂死掙扎的模樣挺有趣。這世上的人,匍匐在他腳下,皆如螻蟻。生死予奪,全憑他的心意。他見了許多不肯臣服,傲骨錚錚的漢子。也見了許多高聲求饒,最后嚇得屁滾尿流的弱夫。像李從謙這樣的,倒是罕見。便問道:“你說朕欠你什么東西?”

    李從謙見皇上終于沒有再追究,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臣現在赴京趕考,怕是錯過了禮部的核名。還得請皇上給道旨意。”

    考生在考禮部試以前,禮部都會派人核名。出生籍貫,cao守品行,乃至坊間的評價等等,都會影響到參加考試的資格。這通常需要十天半月的時間,所以需要考生在禮部試前一個月抵達京城。李從謙現在出發,的確是來不及了。

    “你只管去京城,朕會讓禮部放你進去考試。”

    李從謙磕了個頭:“多謝皇上。”

    裴章莫名地有些喜歡這個年輕人,很期待他站在朝堂上的樣子,也許會是一道新風。他自登基以來,就力求革新,不想再被那些舊貴族和大世家制衡權力。但他們深植于大業數百年,枝繁葉茂,無法輕易剔除。所以他需要新的,年輕的力量,注入朝堂。

    “朕希望能在殿試看到你。”

    李從謙裂開嘴笑:“皇上放心,草民爬也要爬進皇城的。實不相瞞,草民這輩子沒什么大的志向,就是做夢的時候,常夢見自己從皇城中間的那扇門走過。”

    皇城中間的門只供皇帝使用,平時也是不開的,此外,就是金殿傳臚的時刻,前三甲可以從此門經過。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譽,普通人一輩子也只有這么一次機會。

    “口氣倒不小。”

    “草民會證明給皇上看的!”

    裴章不想跟他耍嘴皮子,又看了眼跪在他身后的沈瀠。若說相似,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除了會包餃子,沒什么像的地方。她比嘉嘉多了幾分純真和嫵媚,又少了幾分端莊和高貴。可若說全然不像,見到她時總覺得莫名的親切。大概人跟人之間,當真有種一見如故的緣分。

    如果他比裴延早遇到這個女人,或許也會將她收用。

    這個念頭冒出來,裴章自己都驚了一下,然后帶著人離開了。

    等他走了,李從謙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都癱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剛剛我的小命是不是差點就交代在這里了?”

    左右都不想理他。陳遠也嚇得不輕,瞥了他一眼:“誰叫你胡說八道?禍從口出!老虎的胡須你也敢摸。”

    李從謙覺得他這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懶得跟他多說,而是轉身盯著沈瀠。剛才裴章在的時候,沈瀠心跳如搗,就怕這人說出什么會引起嚴重后果的話來。此刻他又盯著自己,放下的心重新又提了起來。

    “喂,我說真的。”李從謙低頭,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剛剛我怕連累你,才沒說真話。你的命格應該是:鳳凰浴火,母儀天下。”

    沈瀠震驚,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這話說反了,先是母儀天下,而后才是鳳凰浴火。可就算如此,也已經接近真相。

    李從謙意味深長地笑笑:“鳳凰是永生鳥,不會死的。將來如果我說的應驗了,還請姑娘多提拔我。”

    沈瀠覺得他多半是胡謅的,又害怕他一語成讖。這些算命的,總是有些神乎其神的預言。陳遠見李從謙又跟沈瀠神神叨叨的,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提了起來:“你不是赴京趕考嗎?還在這里磨蹭什么?”

    “走了走了。”李從謙拍了拍衣袍,無奈地看了陳遠一眼,“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左右哄笑,陳遠恨不能將他一腳踹出去。

    隨后,沈瀠和紅菱回去住處。紅菱對她說:“姑娘,剛才那個書生跟您說什么了?我看到您整個臉色都變了。”

    “無非是些亂七八糟的話,不用當真。”沈瀠欲揭過此事,不愿再提。

    “瞧你,出了不少汗。現在天氣也不熱。”紅菱掏出帕子,幫沈瀠擦汗。沈瀠剛才在裴章的眼皮底下,太過緊張,背襟都濕透了,渾身虛浮無力。

    “我不太舒服,想回去睡一覺。別讓人打擾。”沈瀠倦倦地說。

    紅菱一下緊張起來:“姑娘別是病了吧?”地動剛過不久,有些地方爆發了小規模的瘟疫,雖然被控制住了,但難保不傳到大同來。而沈瀠今日單獨出去過,紅菱更加擔心。

    “我沒事。只是這幾夜沒睡好,有些累了。侯爺若是問起,你也如此說,不要拿這些小事煩他。”

    紅菱點了點頭。

    沈瀠這一覺睡到黃昏時分,腦袋還是昏沉沉的,全身提不起勁。她虛弱地叫人來,一只手撩開簾帳,高大的身影坐在床邊。

    裴延手里端著水杯,把沈瀠扶起來,喂她喝水。

    “侯爺,您怎么在這里?”沈瀠一邊喝水一邊看他。天子剛住進府里,他需要陪同才對,怎么有工夫在她這里。

    裴延抬手摸了下她的額頭:“不舒服?”

    沈瀠很自然地靠在他的懷里,點了點頭:“我已經交代她們,不要驚擾你……”忽然她想到什么,趕緊從裴延懷里出來,自己爬到床的里面,驚恐地看著他:“我,是不是被傳染了疫病?你快走,然后讓人把這里封鎖起來!”

    裴延無奈地看著她:“疫病不是你這樣的癥狀,我已經讓青峰去請大夫了。易姑姑說你這個月的月信沒來。”

    沈瀠愣住,沒反應過來。

    裴延長臂一伸,將她摟進懷里,聲音里有抑制的喜悅:“我問了易姑姑你近來的飲食起居,你可能懷孕了。”

    沈瀠睜大眼睛,猛地抬頭,額頭撞到了裴延的下巴。她痛得雙手按住前額,“嘶”了一聲。裴延幫她揉,嘆了聲:“傻丫頭。”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怎么知道懷孕是什么樣的癥狀?”沈瀠追問道。

    “我沒有經驗,是易姑姑說的。我們也別亂猜,等大夫來了,自然知曉。”

    很快,青峰就把大夫請了過來。那大夫進了床帳,幫沈瀠把脈,裴延就坐在旁邊看著。帳子里外的幾個人都很緊張,期盼會聽到一個好消息。

    良久,大夫才收回手,說道:“侯爺,夫人的脈象尚且很弱,就算有孕,日子也太淺,無法確診。而且聽夫人身邊的人說,夫人月信常有遲延的情況,大體與此次相同。”

    沈瀠聽了之后,不免有幾分失望,整張小臉都垮了下來。又是空歡喜一場。

    裴延倒是神色如常,吩咐青峰送大夫出府。他握住沈瀠的手,寬慰道:“無妨,來日方長。你想不想出府去住幾日?皇上住在府中,有諸多不便之處。你若愿意,我就說你身體不適,將你送到鄉下調養。”

    沈瀠自是求之不得。她現在只想離裴章遠遠的,最好不要再看見他。每回見他,總是驚心動魄,死里逃生的感覺。

    “皇上要在這里住多久?”

    “不知,全憑他的心意。”

    沈瀠看著裴延,突然問道:“侯爺知道先皇后嗎?皇上對她如何?”

    裴延不知她為何問起這個,還是回答:“聽說過,但未曾見過。只知她是京中數一數二的貴女,少年時才華橫溢,也是皇上的發妻。皇上對她用情至深。”

    沈瀠覺得用情至深這幾個字實在有些可笑。作為對象,她沒有感覺到。

    “我今日去見謝大人了,還因此跟相思起了點沖突。”沈瀠主動坦白道,“因為謝大人覺得我跟先皇后有幾分神似,聽到皇上來大同的消息,提醒我要避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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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裴延的心情高低起伏,十分復雜。

    他很高興聽到沈瀠跟他說實話,去見謝云朗這件事,他不想從別人那里得知。同時,她說得如此坦坦蕩蕩,真的證實她跟謝云朗之間沒什么。

    但裴延又覺得很煩心。上次裴章到侯府,非要見沈瀠的事,原來不是巧合,真的是因為他覺得沈瀠像嘉惠后,這點連謝云朗都證實了。嘉惠后對于那兩個男人的意義,裴延覺得自己比沈瀠清楚得多。只是他不想說出來。

    沈瀠看到裴延的表情陰晴變幻,湊到他面前:“你在生氣嗎?我以后不會再單獨見謝大人了。”

    裴延搖了搖頭:“嘉嘉,我在害怕。”

    “害怕什么?”沈瀠不解地問道。

    裴延將她抱在懷里,輕嘆了一聲:“我怕別人發現你的好。你還是離開府里,去莊上住一陣吧。”

    沈瀠忍不住笑,抬手放在裴延的肩膀上:“我到底哪里好?脾氣不好,身體不好,連個孩子都……”

    裴延用手托著她的后背,低頭封住了她接下來要講的話。兩個人之間,有時候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互相依偎著,心就能靠得很近。

    躺在床上的時候,沈瀠還在想。他嘴上說著沒事,心里其實比她還著急。畢竟他的年歲已經不小了,正常人在他這個年紀,孩子都應該半大了。

    這一夜,裴章同樣睡不著。他本來一日睡著的時辰就很少,到了西北,沒有那么多的政務,原以為放松了,可以好好睡覺。沒想到長年累月養成的習慣,早早躺在床上,還是無法入眠。

    陌生的環境,干燥的空氣,長久無人居住的霉味,都不如他腦海里那個揮之不去的影子,叫人難以入眠。

    裴延原本想讓他住在主屋,畢竟整個侯府主屋的條件是最好的。但裴章有潔癖,不愿意住別人住過的地方,哪怕所有的東西都換成新的,還是會有前人的氣味和痕跡。所以他登基以后,基本上不住在明德宮,因為他討厭先帝。

    裴章起身下榻,大內官聽到動靜,拿了盞燭燈進來:“皇上,您怎么起來了?”

    “睡不著,想到花園里走走。”

    大內官一邊幫他穿靴子,一邊嫌棄地說道:“這里可不比京城,連當初的潛邸都不如,花園里光禿禿的,也沒什么好看的。皇上難得出來一趟,還是要多休息。”

    裴章聽著大內官的嘮叨,忽然問道:“你跟著朕多少年了?”

    大內官愣了愣,扶他站起來,笑著說道:“十多年了吧。具體多久小的也記不清了。只要皇上不嫌棄,小的便一直伺候您到生命的最后那天。”

    裴章感慨道:“到頭來,朕身邊也只剩下你一個了。當年潛邸的那些人,除了在守陵的玉屏,多半都沒有跟著朕進宮。朕有時候也會想,自己是不是太過無情了一些。”

    大內官覺得這是一個會送命的問題,答是不對,答不是也不對。

    “皇上別想那么多,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只能含糊地說道。

    裴章自嘲地輕笑,這個問題不用問,他心中也有答案。要坐上這個孤家寡人的位置,便要犧牲常人所不能犧牲的一切。天下至尊,意味著沒有夫妻,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他抓著肩上披的鶴氅,站在窗邊。滿天星子散落在夜幕之上,西北的天空,比皇城里看到的更加浩渺。

    縱然尊貴如皇帝,在日月星辰面前,也顯得渺小和短暫。

    “以前朕聽皇后說,她母親告訴她,人死之后,會變成天上的星辰。只要有人思念,那星辰便會閃耀。這么多星辰,哪一顆才是皇后?她愿意見朕嗎?”裴章喃喃自語,看起來好像認真地在天空中尋找著那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