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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反派洗白錄在線閱讀 - 第41節

第41節

    白露劍驟然出鞘,一泓清光化作無數劍,一齊斬了過去。李道玄的神色在此起彼伏的劍氣中瞧不分明,只剩下夜色下轟然大震的太白城。

    那道人望著這兩人,上回宣陽城,他在李道玄手上已經吃了虧,自知躲不過,干脆就沒躲,伸手按住了身旁的一塊碑,下一刻,金碑從地下開裂,他望向孟長青。

    孟長青忽然神色大變,來不及說話,猛地從李道玄手中掙開,躍入了劍氣騰嘯的碑林中,抬手用靈力護住了那塊已經開裂的碑石。

    李道玄有些措手不及,又瞬間反應過來,一下子攬袖收了紫陽劍氣,收的有些急,怕傷著突然沖進去的孟長青。

    道人抓住了這一瞬間的間隙,忽然一指指向孟長青身側的另一塊金碑,下一刻,那塊碑直接分崩離析。

    風云驟變。

    太白城外的夢境剎那間風流云散。

    城中眾鬼避著仙門靈力不敢靠近金碑陣,一直都靜悄悄的窺伺著,下一刻嘩然散開,眾鬼全都慌亂起來。

    道人抓住機會,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當著孟長青的面,逃了。

    李道玄似乎思索了片刻,沒去追。

    孟長青的臉色很難看,手中的靈力卻依舊護著那些金碑。他自以為熟悉邪術,先入為主地以為那道人沒有繼承吳聆的修為,料定他破不了碑陣,沒想到那渾身煞氣的道人竟然繼承了吳聆全副仙家修為,長白宗崇尚濟世入道,尤其是吳聆,他的仙家靈力純正剛烈,摧毀這些鎮魂金碑簡直輕而易舉。

    一塊碑石裂開,剎那間所有的碑石都出現了裂縫,碑石崩裂聲此起彼伏。

    鬼魂彌留于世,常常是因為生前有所怨恨,陰煞之氣極重,尤其是太白城這種萬鬼齊聚的地方,如果不能鎮這股陰煞之氣,城中眾鬼會日漸失去理智,最終淪為剎,如同當年六親不認的謝瑤。

    這一叢金碑表面上是太白鐵律,實則是太白鎮魂碑。

    當年,有一個道門修士兵解于此,魂魄化為太白鎮魂碑上的銘文,用自己永世不得超生為代價,換來了這得之不易的數年寧靜。

    鬼魂一旦入剎,再想恢復意識幾乎不可能,到時候這滿城惡鬼傾巢而出,所有的心血一朝付諸東流。

    只是一塊金碑崩裂,城中一眾小鬼忽然癲狂起來。

    李道玄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么,這才沒去追那道人,他望著那些金碑,抬手捏訣。

    仙門靈力一瞬間從他身上蕩開,風刮了過去,化作一場烈烈雨水,一刻之內鎮住了滿城的魂魄,煞氣頓消。

    孟長青護著金碑,卻見衰竭之勢越演越烈,如山洪之崩,開了一道口子便止不住了。

    李道玄正要騰出手去幫孟長青,下一刻,一柄清亮仙劍破空而來,直直刺入了那塊破碎金碑的位置,磅礴的靈力涌出來,如撐開的紙傘籠住了整個碑陣,金碑崩潰之勢瞬間截住,連帶著孟長青的靈力都被護住了。

    孟長青有些詫異,回頭看去,忽然就睜大了眼。

    李道玄隨之回頭望去。

    大雨滂沱,一道門劍修的魂魄淌水而來,素白道袍,一身清輝。

    開陽山清水觀,金身劍仙謝長留。

    *

    城中青蓮巷。

    那逃出去的半魂道士在巷子中走著,魂魄暈散開,大雨打在他身上,濺出點星輝似的光點,看得出來受了重傷,不過神色很平靜。

    忽然,他的腳步猛地一頓。

    大雨刷刷地打著屋檐,巷子盡頭有個年輕的黑衣邪修低著頭不聲不響地倚著墻,脖頸上掛著團猩紅。他慢慢地吐掉了嘴里叼著的野草,回頭看向那道人,大雨如幕,一對猩紅的眸子閃爍著詭異的幽光。

    正欲出城的道人腳步驟停,看著那墻根下的人。

    呂仙朝盯著他,看了很久,終于擰眉慢慢吐出兩個字,“吳聆?”

    剛剛金碑陣那兒動靜一陣又一陣傳來,數道仙家靈力激撞,天地風云劇變,眾鬼正驚恐詫異不已,城中客棧角落里一喝得酩酊大醉呼呼大睡的男人忽然騰身而起,坐在原地半晌,消失在了暴雨中。眾鬼隔了大半天才反應過來,那似乎是呂仙朝。

    那確實是呂仙朝。

    小巷中,呂仙朝打量著面前的這一半魂魄,視線上上下下認真地掃了兩圈。

    大雨中,道人周身的仙家劍氣隨著渙散魂魄幽幽地蕩開。

    呂仙朝感受著那熟悉的氣息,吸了下鼻子,似乎抽搐了下,終于,他抬起手,撥拉了下自己脖頸上的圍巾,喘了口氣。

    那半魂的道人神色起了些變化。

    金碑陣前。

    謝長留的仙劍還豎在那殘破石碑之上,忽然,李道玄朝城中一個方向極目望去。

    太白鬼城東西南北四個角,李道玄布下的仙門陣法轟然大震,驟然將天地照的極亮,波濤山脈蜿蜒徜徉,北方仙陣率先裂開,一聲巨響,如浩瀚流火卷過北方天幕,百里山脈一時有如火燒。

    緊接著是東方、南方、西方。

    四方陣法全部破裂,百里雷池電閃不止,天地徹亮。

    大雨沖刷著小巷。強行破開李道玄列下的伏魔陣,呂仙朝緩緩抬起沾著血的手,兩指從額頭把仙印連著魂魄一把扯了下來。

    一人一鬼在雷電照下的光中對峙著。

    孟長青一行人循著煞氣追過去的時候,青蓮巷子的海市蜃樓已徹底崩裂,太白鬼城外,陰風一陣陣卷過曠野,鬼火連天。

    孟長青看見呂仙朝的時候,不禁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在場只有呂仙朝一個人,但呂仙朝如今的樣子確實恐怖。那幾乎分辨不出是人的樣貌了,說是血rou模糊都不為過,漫強行破陣而出的呂仙朝立在天幕下,滿是血的右手中攥著團純金色的東西,他緩緩、用力地把東西捏碎了,細碎的金色如飛蝗剎那間似的散開。

    “呂仙朝!”孟長青朝他吼。

    呂仙朝回頭望去,一張平日里尚算清秀的臉如火灼似的,魂魄幾乎浮體而出。

    孟長青有些看呆了,震在原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呂仙朝似乎終于回過神,輕飄飄地看了眼匆忙趕來的一群人,視線又在李道玄身上轉了圈 ,終于緩緩揉碎了手心的東西,對著孟長青道:“魂魄有點撐不住,奪了他八成修為,人給跑了。”說著他張開手,金色靈力從他手中瀉下去,一下子消失不見。他望著那團湮滅的金色,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緩緩念道:“吳聆啊。”

    那聲音有些怪異,仿佛是不敢相信,又帶著些難以克制的喟嘆,像是發現了什么奇珍,怪異無比。

    李道玄忽然一指點去,護住了呂仙朝的魂魄,水霧一下子暈開,大雨下仍是個不停。

    “呂仙朝。”

    呂仙朝有些聽不清是誰在喊他的名字,他注視著那團屬于吳聆的渙散靈力,金光中,恍惚間看見了一些過去的景象,熟悉的畫面讓他有些失神。其實他不需要李道玄多此一舉替他護住魂魄,他死不了,但是他也懶得說了,李道玄愛咋咋的吧。他現在腦子里只有一件事,想著想著,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亢奮中。

    吳聆沒死。其實也是,有的人,死了是遠遠不夠的。有的人,你是舍不得他死的。

    你得用他的血一遍又一遍澆你心頭的塊壘,澆你心頭的火。

    呂仙朝忽然笑了出來。

    今夜的太白城,果然是熱鬧非凡,淌這場渾水不虧,不虧啊!一群人眼睜睜地看著呂仙朝驀地大笑出聲,那場景又怪異又莫名讓人轉不開眼。孟長青抿著唇發不出一點聲音。

    *

    次日,呂仙朝已經沒事人似的坐在太白城鬼樓里喝酒了。雨也停了,日頭高高掛起,城中大街小巷又是鬼魂來來往往,昨日的風波似乎什么痕跡都沒留下,只是城門上卻落了重鎖。

    呂仙朝在鬼樓里坐著。六神被劈得盡滅,差一點魂飛魄散,臉上五官都被融沒了,擱在正常修士身上,估計是連三更都捱不過去。但呂仙朝不是一般人,他是天下一等一的魔頭。當年親眼目睹過發生了什么事的道門修士都有個念頭,那就是,呂仙朝這個人,他似乎死不了。

    無論是什么樣的風波,哪怕是其他人全都死里頭了,唯獨呂仙朝,他就是能安然無恙,且愈發猖狂。

    一個晚上過去,除了新生的眼珠子還有些瞧不清東西,呂仙朝大體上已經看不出什么大的異樣了,他一個人坐在鬼樓里喝酒,沒了仙印壓制,通體舒泰,忽然他挑了下眉,大約是剛剛解除禁制,耍耍威風,放下杯子的那一瞬間,他身上的煞氣一下子放出來,鎮得整條街的鬼都喘不上來氣。

    一收一放一個來回,整條街的鬼都跑光了,呂仙朝似乎覺得這挺有意思的,笑了聲,而后望向面前坐著的孟長青。

    孟長青一直望著呂仙朝,終于伸出手,接過了遞過來的酒。

    一夜之后,似乎一切都風平浪靜。

    太白城中,一個年輕的道人走在通往城外的白石子路上,似乎正要離開太白城。沿路幾個小鬼頭在谷場放風箏,風箏也不知道是哪里撿來的,破破爛爛,怎么也放不起來,一群小鬼嘰嘰喳喳地蹲在地上圍著那風箏商量著對策,引起了那道人的注意。

    謝長留停下了腳步,遠遠地望了他們一陣子,抬手袖中一道劍氣輕輕掠了過去,十幾只風箏忽然從小孩堆中高高躍起。

    小鬼頭們興奮地尖叫起來,一個小鬼似乎注意到了遠處的道人,忍不住伸長脖子看他,她看見那神秘的道士朝城外走去,身影消失在路盡頭,風箏高高地在春風里飛。

    謝長留的那柄仙劍永遠地立在了碑林中,代替了一塊金碑,鎮壓著鬼城中的陰煞之氣,算是報答當日孟長青出手相助。他離開了太白鬼城,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要去做什么。臨走前,他與李道玄告別,如今的他似乎與當日宣陽城時的樣子相去甚遠,兩人也不知道是說了些什么,謝長留走后,李道玄一個人在庭院中站了許久。

    天地之常,以其心普萬物而無心;圣人之常,以其情順萬物而無情。

    孟長青以為李道玄會問自己吳聆的事,但是李道玄沒有,李道玄撤了呂仙朝的禁制,寫了封信寄回了玄武,似乎決定暫時先不回玄武了。

    此事一出,孟長青心里清楚,這事兒怕是遠遠沒有結束。吳聆那一半魂魄一出現在他眼前,他就知道這事不簡單。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昨晚吳聆那一半魂魄身上煞氣有多重,絕非善類。若是任由他滯留人間,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更何況,那一半魂魄明顯是盯上他了,也許是要找他算賬,報當年之仇?孟長青不在乎,他倒是還怕吳聆不上門。

    呂仙朝心里頭高興,孟長青很久沒見著呂仙朝這么高興了,這人好像又有了樂子,連眼珠子都亮了些,一邊好好將養著魂魄,另一頭,又一整日一整日在鬼樓里喝酒,不知道在盤算些什么。又也許他只是想喝酒,人生在世,及時行樂,非如此不能夠盡興。

    孟長青有些看不明白了,他原以為呂仙朝會立刻沖去城外找吳聆,卻沒想到呂仙朝似乎不著急。

    終于,孟長青走進了那座鬼樓。

    呂仙朝坐在鬼樓中和惡鬼說著話,聞聲抬頭看了眼,發現是孟長青,晃了下酒壇子,意思是問他要不要來點。

    孟長青看著呂仙朝那副樣子,在他面前坐下,終于問他:“你今后如何打算?”

    “你說呢?”呂仙朝笑了下,身旁的惡鬼自覺散了,只留下他與孟長青兩人。呂仙朝瞧著孟長青,一對漆黑的眼珠子里跟有活物在走似的,他把酒給孟長青斟滿了,主動道:“來,我們喝一點。”

    孟長青心忽然有些抽,想說句什么,卻沒有說出來。

    當年那群人,真的只剩下了他與呂仙朝二人。

    呂仙朝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和孟長青說:“說真的,你早點跟著李道玄回玄武吧。”

    孟長青沒有應答,過了一會兒,道:“你說吳聆他當年是怎么跑了的?邪門啊。”

    “誰知道?”呂仙朝聞聲笑開了,“你自己不也活了兩次,你能詐尸,不許人家活過來?這是好事。”

    孟長青倒也無話。也是,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地就活了,當年那仙陣中,他死的比吳聆還干凈,結果睜開眼,又是朗朗乾坤。

    這世上的事兒你去講道理,還真的發現講不出什么道理。

    呂仙朝遞過來一碗酒,孟長青沒再繼續想了。在呂仙朝的注視下,他端著那酒碗半晌,仰頭一飲而盡。

    第44章

    孟長青本來沒想多喝,可呂仙朝喝多了, 拉著他說些過去的事, 說他姐, 說謝懷風,說長白宗那些師兄弟。孟長青一邊聽一邊喝,不自覺地就灌了許多下去,最終,他坐在那兒,陪著喝醉了的呂仙朝聊天。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話沒有過腦子, 從嘴里一個字一個字蹦出去, 說的好像是別人的故事似的。

    到了夜半, 街上開始喧鬧起來,太白城晝伏夜出的鬼全都冒了出來, 在鬼城各處游蕩,鬼火飄得滿城都是。

    孟長青有些喝懵了,卻還記得說要回去,呂仙朝含糊地應了,然后兩人對面而坐,孟長青低著頭,看呂仙朝拿著根竹筷子認真地敲了一個多時辰的碗, 叮叮當,叮叮當。

    呂仙朝跟個孩子似的,自己玩著玩著還笑了起來。

    有些神志不清的孟長青用力甩了下頭, 一把抓過呂仙朝往街上走,“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