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反派洗白錄在線閱讀 - 第22節

第22節

    孟長青緩緩攥緊了手。

    他原本是不信的,可躺著大半宿,那畫面在腦海盤桓不去,越來越清晰,他甚至有種感同身受的錯覺,他渾身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要說那鏡子邪門,可這話他自己都不信,是不是邪修的伎倆他自己清楚。

    那鏡子沒問題。

    孟長青越是這樣清楚,冷汗就越是層層冒出來。

    光是敢這么想,就夠他以死謝罪了。那是李道玄啊。

    孟長青起床給自己倒了杯水,月光打進來,他看著杯中浮動的水,忽然看向床頭的大雪劍,上面還系著嶄新的穗子。孟長青走過去,低下身,緩緩摩挲著那雪色的穗子,穗子柔軟而輕盈,干干凈凈不沾一絲灰,上面浮動著熟悉的金仙靈力。

    孟長青莫名一怔,忽然又記起第一次見到李道玄的場景。

    長白宗的大殿里,李道玄一身素凈道袍,袖口兩道劍袖,跟一尊神仙道像似的。那時候自己才多大,誤打誤撞地就闖到了李道玄的跟前去。第一眼見著李道玄,他就知道李道玄人好心善,篤定了他心腸軟,于是下跪求他,對著他磕頭,非得要纏著他。最后李道玄回來帶他走,天知道他有多高興。

    天生劍修李道玄,黃祖其后第一人,幾百年前如此,幾百年后依舊如此。

    如果不是當年他死死抓住了李道玄的手不放,興許他這一生就是在哪座長白偏僻道觀當個掃地的道仆,像是仰望山間明月一樣仰望著這位道門至圣。

    他過去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李道玄給的。

    誰都可以揣度李道玄,唯獨他不能夠。

    思及此,他莫名后悔,白天應該抓著那人偶問清楚這消息誰放出來的,難怪李道玄勃然大怒,換了他,他怕也是理智不到哪里去。

    道門最忌諱的就是師徒luanlun。大約兩千年前,師徒雙修一度盛行,有眾多道門修士借收徒為由,廣攬爐鼎,jian污弟子,甚至強擄人間清白女子,敗盡了道門風尚,天下人憤憤而不敢言。后來一眾道門仙宗相繼立下不成文的規矩,禁止師徒雙修。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如今的道門,若是哪一宗出了師徒luanlun這種事,連帶著整個宗門都要被天下人所不恥。

    孟長青給人做過爐鼎,這事天下皆知,名聲本就喂了狗,可李道玄不是,李道玄這一生沒有任何的污點,除了管教無方。

    那邪修知道他是個斷袖,于是不知死活地編排他和李道玄,顯然如此。

    摸著劍穗大半天,這樣想著,孟長青的心漸漸定了下來,過了許久,他重新翻身上了床,將劍壓在了床頭,一雙眼望著屋頂。

    可無論他怎么想,一閉上眼,總有隱約念頭揮之不去,如跗骨之蛆。

    其實,也是有辦法確定的。

    這事兒真的存在的話,說明他被人消過記憶,修士的記憶,可以用血驗出來。孟長青抬起手看了眼,頓了許久,他又放下了。

    只要懷疑,就已經是一種侮辱。

    一夜沒睡的孟長青早上起來有些沒精神,坐在客棧中吃早飯,粥里灑了點細碎的菜葉,他緩緩喝著。

    李道玄最近遞給姜姚一本書,講法術的,姜姚時常拿出來翻兩頁,遇到不懂的,不敢問李道玄,只敢問孟長青。孟長青其實從前學的東西都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了,不過姜姚的書是入門的,不難,他想一陣子,大多都答得上來。

    孟長青今日才發覺,什么東西你越是心心念念,它越是往你跟前走,你拼命躲都躲不掉。就比如說姜姚一大清早拿來問他的這個術法。

    他看著捧著書一臉求教的姜姚,終于放下筷子道,“這是驗記憶的。修士有魂識,記憶只能被封印,永遠不會消失,通俗點說,記憶永遠都在那兒,只不過可能被人換了地方,你找不著了,當然如果你散盡修為又另說。對于修士而言,若是道行高,用血做引,可以查找到那些被封印的記憶,不過若是想解開封印,就需要道行了,若是封印記憶的人道行很高,那就解鈴還須系鈴人。”

    說完他又喝了口粥,他其實不太想看見這東西。

    姜姚似懂非懂,“這個術法聽上去沒什么用啊!”

    孟長青道:“這也不是,比如說你丟了個東西,你想不出來你丟哪兒了,畫個陣法試試,興許就能想起來了。”

    姜姚忽然驚喜道:“我前兩天丟了二錢銀子,我去試試!”

    孟長青看著他一驚一乍地跑遠了,忽然想起自己當年他剛學術法時也這樣,什么術法都想試試,后來發現世上道門術法何止千萬,生有涯,學無涯,學不過來。

    不過姜姚剛學,新鮮勁兒還沒過,正常。

    李道玄在二樓房間中,孟長青和姜姚在一樓,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姜姚蹬蹬蹬跑過來找孟長青,說是陣法沒反應,讓孟長青幫他。

    孟長青也不好拒絕,閑著也閑著,干脆手把手教他,那紙上的陣法畫得極為粗糙,一看就是新學者,他抓著姜姚的手湊過去,“來,嘴里喊出來你要找的東西的名字。”

    姜姚詫異道:“需要嗎?書上沒寫啊!”

    孟長青道:“一般人不需要,但是你修為太低,一般這時候,只能靠心誠則靈。”

    孟長青說的挺玄的,姜姚沒怎么聽懂,不過他很快就開始喊了,“二錢銀子!二錢銀子!”

    孟長青見他如此有恒心,打算幫幫他,手覆上去,暗中施法催動那草紙上的陣法,下一刻,紙上光芒忽然大盛,孟長青腦海中有畫面一閃而過,他似乎受了極大的驚嚇刷一下站了起來。

    姜姚嚇了一跳,睜大眼看向滿臉不可置信的孟長青,手還僵在那兒。

    “這陣法上的血是誰的?”孟長青忽然問他。

    姜姚被嚇著了,訕訕道:“我去后廚的時候,看見煎藥的爐子旁扔著兩塊沾著血的布,怎、怎么了?”

    “你找自己的東西用別人的血?”

    “道長你只說了用血作引,沒說,沒說一定要自己的血啊,我怕疼,我……”姜姚被孟長青的臉色嚇著了,說話都說不清楚了,“我就……”

    孟長青忽然一把抓起那陣法,猛地攥緊了,許久才低聲道:“不可能!”

    第25章

    孟長青一個人坐在屋子里,盯著那張畫著粗糙陣法的紙, 手終于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巨大的恐慌攥住了他, 他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窗外天色一點點昏暗下來,夜色降臨,街道上行人漸漸少了。

    終于,宣陽敲過三更鼓,孟長青刷一下起身。

    孟長青站在李道玄門外,手緊了松,松了又緊, 終于, 他抬手輕輕敲了下門, “師父。”

    沒過一會兒,屋子里傳來動靜, 孟長青走了進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李道玄還沒睡,桌案上點著盞昏暗至極的燈,窗戶半開著,一眼望過去,風徐徐吹過無人的街,屋檐上有水滴下來, 萬物解凍。

    李道玄回過頭,低聲問他,“怎么了, 為何不睡?”

    孟長青聽見熟悉的聲音,心狠狠一抽,“師父,我聽說,”孟長青的聲音很輕,忽然他道:“我今日上街,我看見街上有賣平安囊的,說是驅邪去穢,保佑平安的,我就買了一個,想送給師父。”

    李道玄望著他,屋子里光線昏沉,孟長青不怎么看得清李道玄的神色,許久他才聽見李道玄道:“你有心了。”

    孟長青聞聲忽然不著痕跡地攥緊了手,道:“我今日還聽說,按宣陽的舊俗,那平安囊里要放上香料,還要放上一截頭發,師父,我想做好了再給您,我……”他看了眼李道玄,手不自覺發白,“我能不能借師父一寸頭發?”

    這是個蹩腳至極的理由。孟長青自己都說的有些結巴,手心不自覺地冒出汗來。他也想不出什么別的辦法。

    李道玄聞聲望了他一會兒。

    孟長青背后的汗一層層冒出來。

    他與李道玄對面而坐,一手里握著李道玄頭發,一手扶著匕首的時候,孟長青的手是抖的,那發絲根根皆白,握在手里幾乎有如輕如羽毛,他不敢抬頭看李道玄,迅速一刀裁下,猛地握緊了那一寸頭發,“好了。”

    李道玄一直在看著他,孟長青怕他問自己話,可李道玄什么也沒問。

    終于,李道玄對著一動不動的孟長青道,“既然好了,就去睡吧。”

    孟長青緊緊握著那寸頭發,點了下頭,“師父,您也早點休息。”

    李道玄看著他攥著頭發用力到發白的手,輕輕頓了下,抬眸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去吧。”

    孟長青轉身往外走,李道玄目送著他離開,風從半開的窗子里吹進來,道袍微微浮動,李道玄抬手輕輕壓了下。他看出孟長青有心事,也聽出孟長青的局促不安,可他什么也沒問,就在孟長青走出去屋子的那一刻,他不自覺彎曲了手指,輕輕地敲了下桌案。

    孟長青聽見那聲響,刷一下回頭看他,局促問道:“師父?”

    李道玄微怔,片刻后才道:“睡前記得把窗戶關上,別著涼。”

    孟長青心中莫名一動,隱隱約約竟是有些泛酸,他立在原地半晌,道:“好,師父,我記住了。”

    李道玄沒再叫住他,看著他往外走,門咔嚓一聲輕輕合上了。李道玄一個人坐在屋子里,窗下街巷空無一人,有風徐徐吹過枝頭,水落在青瓷碗中,叮當作響。

    孟長青一回到房間,立刻在門上用食指虛劃一道,把門鎖死了。

    他將李道玄的那束頭發放在案上,光打在上面,像是一簇雪。孟長青卷起袖子,匕首抵在手腕上,狠狠割了一道,瞬間血流如注。

    道門傳說中,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頭發是一樣有多種意味的東西,千頭萬緒,生出萬千煩惱絲,更有說法,說這是智慧的一種,總之,這是樣重要的東西,非親近之人,不能相贈。人間夫妻成親時,婚書上常常會寫:喜今日赤繩系定,珠聯璧合;卜他年白頭永諧,桂馥蘭馨。那便是結發的一種。

    孟長青將自己的血滴在那一縷頭發上,瞳中金色霧氣漸漸漫上來。他不信這種荒誕的事,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就干脆糅合了兩個人的記憶一起查看。

    腦海中有畫面漸漸浮現,先是模糊不已,然后逐漸清晰起來。

    案上的大雪劍發出微鳴,被孟長青一手按住,幻境中,放鹿天剛好是秋日,銀杏葉子鋪了滿山遍野,舉目望去,滿眼金燦。

    *

    多年之前,放鹿天。

    李道玄最近發現了一件事,孟長青有事兒沒事老是一個人坐在后山那塊巨石上發呆,似乎憂心忡忡的,他平日里對這個徒弟管束很松,很多事從來不過問,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對于孟長青的異樣,他有留意,但沒問過,直到有一天,孟長青給他奉茶,他接過茶水抿了一口,手微微一頓。

    孟長青一副神游太虛的樣子,坐在他跟前,魂卻飛了似的,頭發松松垮垮地扎著,天青色發帶甩到了肩前,一眼望過去,渾身都沒有精神勁兒。

    李道玄緩緩把那杯澀到嗆喉嚨的茶放下了,問他,“你近日怎么了?”

    孟長青聽見聲音,猛地驚醒過來,一個起身,脫口道:“沒事!沒事啊!”

    李道玄望著他,皺了下眉。

    孟長青立刻道:“我功課做完了!茶沏好了!地掃了衣服洗了師父沒事的話我去溫書了!”他迅速一口氣說完,略有些慌亂地起身跑到書架前,隨手抄了本書,往布袋里一塞,抓著書袋就跑了。

    李道玄看著他逃竄的背影,啞然半晌,又看了眼手邊那杯茶。

    這是怎么了?

    孟長青這種奇怪狀態持續了很長一段日子,李道玄不止一次看見孟長青一個人躲在角落里懊喪,有幾次,甚至一看見他還躲。李道玄問他,他也什么也不說,只一個勁兒地冒汗,慌得不行。

    一日,李道玄和玄武掌教南鄉子在紫來大殿中喝茶,南鄉子是李道玄的師兄,加之一個謝仲春,三人師出同門,感情深篤。

    李道玄忽然問了一句,“近日道學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

    南鄉子一頓,他這師弟多年來活得跟活神仙似的,一心修道,兩耳不聞窗外事,難得見他問一句別的事,他想了會兒,道學是謝仲春的管的,道:“沒有吧,怎么了?”

    李道玄略微猶豫了下,把孟長青近日的古怪說了說,他其實有些懷疑孟長青在道學中犯了事兒,不敢和他說。

    南鄉子聽完后,道:“沒有吧,仲春沒提他,若是他犯了事兒,仲春早到你跟前說了。”謝仲春一直盯著孟長青,若是抓著孟長青的不是,早到李道玄面前告狀了,從前又不是沒告過。

    李道玄聞聲沉默了片刻,他沒帶過徒弟,也不知道現在小孩都想些什么,他忽然望向南鄉子。

    南鄉子被他看得喝茶的手一頓,揮了下拂塵,半晌才道:“這年紀,若是忽然古怪起來,他怕不是喜歡上誰了吧?”

    李道玄微微一頓。

    南鄉子從前自己親手帶過幾個根骨好的徒弟,后來倦懶了,早就不收弟子了,這年紀的少年若是忽然古怪起來,無非也就那么幾個原因。他聽李道玄說孟長青古怪,不免又想起了謝仲春對他說過的一件事兒,于是對著李道玄道:“你記不記得,前些年山外清萍庵毀于妖魔之手,當時玄武派人過去,人已經全死了,就剩了個小女童,叫李照,幾年前被仲春收為入室弟子。聽仲春說,那小姑娘近些年長開了,山門中許多弟子喜歡她,整日不讀書光圍著那小姑娘轉,仲春頭疼得厲害,跟我說了好幾回了。”

    李道玄想了一陣子,終于有了一點印象,“李照?”謝仲春身邊倒是的確常常帶著個女徒弟,不常說話,抱著把劍,對師長極為恭敬。

    南鄉子點了下頭,“是她,原名叫李照,后來改成了李岳陽,岳陽這名字還是仲春取的,說是這女童身上英氣重,胸中有城郭。”

    李道玄略一思索,抬手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