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殷姜信以為真,結(jié)果等她[cx獨家]回到學校后,連續(xù)好幾天孟君祁都沒到學校,他感冒請假了。 這下還有什么不清楚的,殷姜是第一次被人氣成這樣,罵了孟君祁一句混蛋,她打電話問明母,明母曖了一聲,“我還以為他家里沒人,一直都沒看見他出來過。” 殷姜掛了電話后,就去找梁因請假了。 梁因問她請假的原因,她小聲說:“身體不舒服。” 梁因看她,她低下腦袋,腳尖一點一點的。 梁因說行,我給你批假,殷姜感激的說謝謝梁老師。 拿了請假條,殷姜就回家了。 她到家的時候,明父明母還沒下班,小橘在睡覺,阿烏原本趴在窗臺上曬太陽,看見她回來,喵嗚一聲跑到門邊等著,殷姜一開門,它便跳了殷姜的身上,殷姜連忙彎身抱它。 “好重,阿烏。” 阿烏呼嚕的蹭她。 殷姜放下它,“等我去看了孟君祁,再回來和你玩,好嗎?” 她把身上背的書包放在沙發(fā)上,就去找孟君祁了,敲門后,門是管家開的。 “是來看少爺?shù)膯幔俊惫芗覇枴?/br> 殷姜不太喜歡這個管家,總覺得這個管家讓人看著不太舒服,但還是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 管家側(cè)開身子讓她進來,笑著說:“少爺在二樓,看起來好像病得很重的樣子,已經(jīng)請了醫(yī)生來看了,說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殷小姐能過來探望,有心了。” 他語氣有些奇怪,殷姜只當聽不見,她小步上了樓,剛靠近二樓的臥室,便聽見一陣咳嗽聲,門沒關(guān)緊,殷姜推開門,看見孟君祁靠在床邊,手里端著一臺筆記本電腦,不知道在忙什么。 “孟君祁。” 她喊他。 手指敲著電腦鍵盤的少年一頓,隨即把手中的筆記本電腦關(guān)上,身子躺平,將被子掀蓋上,抵唇輕咳著,一雙漆黑的眼眸靜靜看她。 完美的做了一個感冒之人應(yīng)該做的事,絲毫沒有任何的不對勁。 殷姜走到他面前,氣惱道:“你不是說你沒出過酒店嗎?現(xiàn)在你怎么給我解釋?那天晚上就是你對不對?” 那天晚上的雨那么大,他倒好,就跟沒事人樣的在雨里淋,怎么這么氣人? 孟君祁不說話,只是看她。 殷姜有些抓狂,她發(fā)現(xiàn)她真的拿孟君祁沒有辦法,他不解釋也不爭執(zhí),就是死閉著嘴不開口,隨你怎么說。=初~雪~獨~家~整~理= “你給我說話!”她瞪他,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的瞪。 孟君祁嗓音低啞的回她,“我要走了。” 剛開始殷姜還沒明白過來他嘴里的我要走的意思,他以為孟君祁說自己要死了,更氣,氣成河豚樣,腮幫子鼓鼓的,等到她想過來時,眨了眨眼睛,有些呆,“你要走了??” 孟君祁拉緊被子,嗯了一聲,“要去京市。” 看起來很不情愿很不樂意的樣子,嘴唇抿得緊緊的,眉毛也皺得緊緊的。 殷姜頓時就氣不起來了,她放柔了聲音,“為什么呀?” 孟君祁低聲回她,“這次月考之后,我爸要接我回去。” 他的確如梁因和沈秋辭的愿,選擇了去京市,而不是留在她的身邊。 因為他清楚,現(xiàn)在的他未來護不了她。 他會的太少,有的太少,他想要掌控更多,那樣他就可以給她想要的,別的人也不能勉強她做任何事。 她是自由的,不應(yīng)該為誰所限制,包括他。 夢境的逼迫,寺廟的解簽,似乎冥冥之中一切皆有注定,讓他有些心急起來,迫切的需要做些什么。 殷姜哦了一聲,“那挺好的呀。” 被親生父親接回身邊,應(yīng)該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吧?所以說,孟君祁的命運,已經(jīng)被改變了嗎?? 他未來,不會再自殺了嗎? 孟君祁抵唇又咳了幾聲,殷姜嘆了嘆氣,彎身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很燙。 “還好嗎?”她眼含擔憂,“要不要去醫(yī)院,去醫(yī)院可能會好些。” 孟君祁搖了搖頭。 “那你吃東西沒有,沒有的話我去給你做。”殷姜沒有做過飯,但她看明母做過,所以她……應(yīng)該是會做的。 “吃粥?或者吃面?” 殷姜有把握的,就是這兩樣吃的了。 第62章 孟君祁說想吃面,他說話的時候,嗓音低,又有些啞,一點兒都不難聽,配著有氣無力的尾調(diào)時,好聽得要命,傳進耳朵里,就像有電流一樣。 殷姜下去弄面了。 她剛下樓沒多久,孟君祁也跟著下來了,他扶著廚房的門看她,白色的上身睡衣在他身上似乎有些大,露出漂亮的鎖骨來,眼皮耷拉著,整個人透著一股脆弱又無辜的氣息。 殷姜對著菜無從下手,看他在那里,皺眉道:“你下來做什么,回去繼續(xù)躺著好好休息。” “病人不能亂跑。” “躺久了很無聊。” 這是孟君祁的回答。 殷姜:“那你穿厚一點再下來呀。” 孟君祁溫吞開口:“那樣不好看,丑。” 殷姜:“……” 她手中的菜刀,啪的一下把西紅柿拍碎,面無表情一句話都不想和孟君祁多說。 好奇怪哦,她的脾氣明明很好的,但自從孟君祁說喜歡她后,忽然就變壞了好多,根本就控制不住暴躁的情緒。 殷姜按照記憶里的程序勉強把面條做好,灑了把蔥花放在碗里,啪的把碗和筷子放在桌子上,努力讓自己很嚴肅很有威嚴,“吃!” 孟君祁坐在沙發(fā)上,端著碗拿著筷子慢慢埋頭吃了。 殷姜落座在他對面撐著下巴看他。 喵嗚一聲,阿烏從微開的門縫里擠了進來,它嗅了嗅,然后大搖大擺的跳上了桌子,看了一下孟君祁碗里的面條,舔了舔舌頭,湊著腦袋上去就要分一口。 孟君祁沒阻止,殷姜一把逮住它往后面拽,“阿烏你給我回來,你做什么呢?” 搶人東西吃,她也沒教過它這樣啊。 “喵嗚!”阿烏朝孟君祁面前的那碗面條伸出爪子,仍不死心,“喵嗚~” 孟君祁原本是吃得很緩慢的,此時悄無聲息加快了速度,兩口將碗里的面條給吃了干凈,然后捧著碗一口將湯喝了干凈,他放下碗,取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 “喵——”阿烏看到?jīng)]了,往殷姜懷里鉆,不斷的叫著,似乎很生氣又似乎很委屈,四只爪子一直刨著。 殷姜低頭擼它的毛,安撫它,“好啦,我回去給你做好不好?回去給你和小橘都做一碗。” “喵——” “好好好,只給你做。” 它總算不叫了,翻著肚皮躺在殷姜膝蓋上,抱著殷姜的手,腦袋蹭著殷姜露出來的那截手腕,喵叫的嗓音甜得要死。 管家過來將碗筷拿去廚房,孟君祁低垂著額頭,光線從外面照了進來,落在他纖長的脖頸上,一半明,一半暗,殷姜問他吃藥了沒有,他搖了搖頭,殷姜將阿烏放在桌子上,提醒他,“那過半個小時,記得吃藥。” 不吃藥的話,病怎么會好。 孟君祁點了點頭。 殷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兩點了。 “那我先回學校了。” 她卷子還沒做完,而且回學校之前,還得給阿烏和小橘做一點面條,時間有點緊迫。 孟君祁嗯了一聲。 殷姜看著他脆弱可憐的模樣,嘆了嘆氣,她將自己口袋里糖全部翻了出來,放在他面前,“開心點啦。” 她都不說別喜歡她這句話了,反正他都是要走的,等他離開之后,也許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他有了新的生活,見到了更美好的人,更美好的未來,他就會清楚他對自己的喜歡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 就不壞他心情了。 而且自己一味的勸服,說不定還會激發(fā)對方的逆反心理,讓他更加不想放棄。 殷姜起身,打算離開。 手剛碰到門把,她聽見身后傳來的聲音,細不可聞,又清晰無比。 “別走……” 殷姜回頭。 少年半蹲在沙發(fā)上,側(cè)頭看她,細碎的發(fā)垂落,他看著她的眼神,和阿烏看離開時的她如出一轍。 “別走。” 他說,尾音已經(jīng)帶上了乞求的顫音。 殷姜怔了怔,心里忽然一酸。 生了病的時候,人都是希望自己不是孤獨的,也許孟君祁也是這樣。 阿烏甩著尾巴,晃著腦袋看他,而后低下頭,舔了舔爪子,跳到孟君祁身邊,對著殷姜喵嗚一聲,似乎在對殷姜說留下來。 殷姜慢慢松開門把,回到他身邊,半彎下身,摸了摸他的頭發(fā),輕聲道:“行,我不走,好不好?” 她扶著孟君祁上了樓,給孟君祁蓋上被子,孟君祁一直看她,仿佛她會走掉,殷姜不斷說自己不會走,說到孟君祁閉著眼睛,似乎已經(jīng)睡了。 殷姜松了一口氣。 阿烏趴在床上,慢條斯理舔理自己的毛,殷姜搬了個板凳坐在孟君祁床邊,拖著下巴幽幽嘆氣。 她完全拒絕不了貓化的孟君祁,很難想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會像貓,明明平時,孟君祁都是很正常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