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道：“這個倒別致，滿宮的禮物唯獨(dú)你的和王貴人的別出心裁。”

    皇帝笑道：“王貴人送了平安一顆狼牙，說狼牙能驅(qū)邪保平安。”

    王貴人？

    從未聽說有個王貴人，而且送的禮物帶著草原的風(fēng)格，想必是箏meimei。

    清淺特特問道：“從未聽說有個王貴人，她也是和怡貴人一批進(jìn)宮的嗎？”

    皇后微笑道：“王貴人是瑯琊王氏的女兒，皇上為顯示恩寵，剛收了入宮。”

    清淺恍然道：“若是這位王貴人，那么臣妹是認(rèn)識的，文質(zhì)護(hù)送她們回京后，臣妹見過這位王貴人，為人極為爽朗大氣。”

    皇帝并沒往心里去，只低低嗯了一聲。

    外頭陸姑姑稟告：“皇上，皇后娘娘，怡貴人求見。”

    皇上抬頭道：“讓她進(jìn)來吧。”

    皇后輕聲向清淺道：“這陣子，朝廷到處報災(zāi)荒天旱，皇上日夜苦惱，唯有怡貴人歌舞能稍稍排解些。”

    清淺想起沿路的干旱，點(diǎn)點(diǎn)頭。

    孫怡然款款進(jìn)來，如今的她越發(fā)妖嬈，腰身纖細(xì)，面如桃花，眉中的一朵梅花讓她更加妖冶。

    孫怡然輕聲細(xì)語：“臣妾見過皇上，見過皇后娘娘，袁夫人安好。”

    清淺點(diǎn)頭算是回禮。

    皇帝免了她的禮，笑道：“今日是平安的生日，愛妃也來相賀嗎？”

    孫怡然微笑道：“臣妾特來獻(xiàn)舞給平安公主。”

    皇后道：“平安是個小孩子，懂什么歌舞。”

    孫怡然道：“這是特特祝平安公主安康的歌舞，臣妾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禮物，唯獨(dú)跳舞罷了。”

    聽孫怡然說得可憐，皇帝道：“回頭讓內(nèi)務(wù)府送些金銀玩意過來，你挑選幾件喜歡的。”

    孫怡然歡喜道：“多謝皇上恩典。”

    皇后的臉上平靜無瀾。

    孫怡然吩咐宮女彈奏箜篌，自己則做飛天之舞。

    即使不喜歡孫怡然，清淺也不得不點(diǎn)頭心中暗贊，孫怡然在舞蹈上是下了功夫的。

    一抬頭，一回眸皆帶著風(fēng)情。

    更兼身帶奇香，袖子里頭藏著各色花朵，隨著她的舞蹈散落一地。

    皇后崇尚簡樸，有幾分不喜，但皇帝卻沉浸其中。

    皇帝道:“怪道周貴妃對你的舞蹈贊不絕口，朕瞧了也覺得極好，一點(diǎn)也不必梨園女子差。”

    孫怡然盈盈下拜：“多謝皇上贊賞。這是臣妾為平安公主新排的舞，祝公主平安吉祥，步步生花。”

    皇帝聽了極高興道：“怡貴人的舞極好，寓意也好……”

    聽皇上這是要嘉獎的意思，清淺輕聲笑道：“皇上，臣妾近日見了一舞，別有一番風(fēng)味呢。”

    第四百八十五章 大獲全勝

    皇帝聽說有更好的，忙笑問道：“是民間的舞蹈嗎？”

    清淺搖頭道：“臣妾想引薦的人，并非民間人，而是宮中王貴人。”

    孫怡然有些不以為然：“袁夫人說的是那位剛進(jìn)宮的王貴人？她言語無狀，粗俗不堪，昨日剛被貴妃娘娘責(zé)罰靜思，她也能跳舞？”

    聽聞王箏被罰，清淺有些怒意，周貴妃這是故意給王箏下馬威嗎？

    王箏從小自由慣了，哪里受得了。

    清淺道：“皇上接王貴人進(jìn)宮，是因瑯琊王夫人曾經(jīng)救助過皇上，更因王夫人深得瓦剌民心，你們怎能以言語責(zé)罰她。”

    皇上忙道：“貴妃這回做得差了，讓她著人去安撫王貴人，帶王貴人來獻(xiàn)舞。”

    孫怡然頗有幾分不服氣。

    倒是周貴妃聽到皇上的責(zé)罰，親自過來請罪。

    再有魏德妃、方妃等各位嬪妃來給小公主賀喜，一時間坤寧宮熱鬧起來。

    周貴妃鳳目一挑道：“聽說新入宮的王貴人擅舞，甚至比怡貴人還跳得好，咱們可以開開眼界了。”

    孫怡然故作謙遜道：“臣妾正好可以好好學(xué)學(xué)。”

    周貴妃含笑建議道：“皇上，臣妾提議不若博個彩頭，讓怡貴人和王貴人比一比，讓后宮嬪妃們押注，瞧瞧誰的彩頭多,如何？”

    后宮生活平靜乏味，此建議一出，幾乎嬪妃們都躍躍欲試。

    皇帝也笑著脫下一個扳指道：“朕也湊個熱鬧。”

    皇后見皇帝有興致，不好拒絕，只能取了一個簪子道：“這個算本宮的彩頭。”

    嬪妃們你一個手鐲，我一個項鏈，不一會兒居然湊了滿滿一小匣子的彩頭。

    王箏過來，穿著一身玫紅色的草原衣裳，腳下是黑色的羊皮小靴，頭上的金環(huán)和腰間佩劍相映襯，越發(fā)耀眼。

    周貴妃喝道：“大膽王貴人，居然敢?guī)γ媸ァ！?/br>
    王箏抽劍出來，傲然道:“貴妃娘娘，這寶劍并未開刃，實(shí)在不值得大驚小怪。”

    周貴妃呼吸一窒，野丫頭沒有規(guī)矩，居然不請罪還頂撞自己，將來看自己怎么對付她。

    不，今日就要讓她下不了臺，讓她羞愧難當(dāng)。

    周貴妃微笑道：“王meimei，今日皇上想看舞蹈，宮中擅舞的唯獨(dú)怡貴人和meimei，王meimei可不要謙虛。”

    孫怡然上前道：“請王meimei指教。”

    王箏道：“我不認(rèn)識你，為何要指教你？”

    有些嬪妃笑了出來。

    孫怡然臉色一紅，這野丫頭沒有教養(yǎng)，指教只是客氣的意思，她不明白嗎？

    稍后自己一定讓她心服口服，知道什么才是中原文化。

    王箏見到清淺，眼睛一亮正要上前招呼。

    清淺用眼神制止了，上前笑道：“聽說王貴人擅長劍舞，不如為皇上皇后舞一曲，你看，這里有這么多彩頭呢。”

    王箏很聽話道：“好。”

    孫怡然水袖一收，笑道：“王meimei，我先來一首天魔舞，這是元朝有名的舞蹈，仿照天魔之姿而成。”

    孫怡然一拍手，宮女十六人魚貫而入，頭垂辮發(fā)，戴象牙佛冠，身披纓絡(luò)，扮成菩薩形象緩緩而舞。

    孫怡然在中間，眉間帶著風(fēng)情，緩緩起舞。

    如同最莊嚴(yán)的菩薩墮入塵世。

    周貴妃贊道：“真是精妙絕倫，臣妾押怡貴人。”

    嬪妃們也紛紛道：“再也想不出什么能比這個更加動人了，臣妾們也押怡貴人。”

    見皇帝也禁不住將扳指給孫怡然，清淺笑道：“何妨稍后看看王貴人的歌舞。”

    若是皇上給了出去，那么一切便定論了。

    皇帝忙道：“是了，王貴人還未舞，你們將東西都收回去，稍后一起評判。”

    皇后笑道：“還是皇上公允。”

    周貴妃瞧了一眼王貴人，有孫怡然珠玉在前，王貴人能翻出什么花樣來。

    一曲舞畢，孫怡然上前笑道：“請皇上皇后，貴妃娘娘，各位娘娘們指教。”

    周貴妃微笑道：“這是本宮見過的最好的舞，皇上覺得呢？”

    皇上笑道：“怡貴人的舞技又精進(jìn)了。”

    孫怡然含笑謝過皇上，對王箏道：“王meimei，請吧。”

    王箏不明白為何嬪妃們贊嘆，她直言不諱道：“我哥哥……”

    周貴妃厲聲道：“沒規(guī)矩，在皇上跟前一口一個你呀我的，要自稱臣妾！”

    清淺微微點(diǎn)頭，示意王箏聽話。

    王箏倒也不爭辯這些小事，改口道：“臣妾覺得不明白，臣妾的哥哥曾說，天魔舞是加速元朝滅亡的亡國之曲，兼著褻瀆了菩薩，為何貴妃娘娘不對這種舞蹈加以制止，反倒對臣妾一時的不敬厲聲指責(zé)？”

    周貴妃微微一愣，這是亡國的曲目？

    皇帝倒不是一個昏君，忙道：“舞跳得不錯，但天魔舞今后不可繼續(xù)。”

    孫怡然忙道：“是臣妾的過失。”

    “不知者不罪。”皇帝對王箏道，“你哥哥久處瓦剌，對中原文化倒是頗多研究。”

    王箏笑道：“我們?nèi)杖障胫鴼w國呢。”

    皇后贊道：“瑯琊王夫人，果然名不虛傳，教導(dǎo)的一雙兒女都極好。”

    周貴妃見皇帝皇后都贊賞王箏，忙岔開話題笑道：“今日比的是舞技，可不是學(xué)識，王貴人請吧。”

    魏德妃笑問道：“不知王貴人擅長的是什么舞？”

    王箏拔出劍道：“臣妾擅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