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節
消息已經傳到了皇宮。 清淺帶著幾分愁苦,特特道:“多謝皇上,臣妾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文質一定會帶著瑯琊王夫人平安歸來的。” 皇帝嘆氣了一聲,但愿吧。 孫怡然盈盈下拜:“有皇上洪福齊天,感天動地,什么事情不能妥善解決呢?” 皇帝開懷道:“孫才人這些日子也辛苦了,方才更是割rou療傷,一片拳拳之心,著晉升為怡貴人。” 孫怡然喜出望外道:“謝皇上恩典。” 皇帝吩咐:“下去好好養傷吧。” 孫怡然盈盈退下,一陣香風撲鼻。 清淺道:“皇后正在熟睡,臣妾想去給太后請安,請皇上恩準。” 皇帝點頭道:“滟兒方才難產,太后急得不行,是朕一定讓母后去歇息,母后才離開的。此刻,想必母后正等著消息呢,你親自去一趟也好。” 清淺告退出來。 孫怡然走在前頭,飄飄然然,步伐中帶著一絲輕快。 練過舞藝的人就是不一樣。 清淺道:“怡貴人留步。” 孫怡然回首,見是清淺,屏退了宮女太監,微笑道:“袁夫人有何指教?” “不過想恭喜怡貴人罷了。”清淺微微笑道,“皇后生子,居然怡貴人得了封賞,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孫怡然握著手上的紗布,道:“嬪妾為皇后日夜憂心,皇上褒獎臣妾,臣妾也覺得受之有愧。” 清淺嗅了嗅孫怡然的身上,笑道:“這香味真不錯,有點如同從前飛燕合德用的麝香,能讓女子身輕如燕,只是因為有麝香,恐怕不能有孕,也不利于有孕之人。” 孫怡然微微張嘴道:“我在學舞,這是孟才人給的香料,說能讓人身輕如燕,這孟才人居然害我,回頭我非與她不罷休。” 一張嘴便將罪名安到孟才人身上, 清淺贊道:“借刀殺人,怡貴人讓我刮目相看,只不過你縱然不知,但香味卻讓皇后早產,你也難辭其咎。” 孫怡然含淚道:“袁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你也不能信口開河呀,你去問問陸姑姑,從前我端水到皇后娘娘跟前,后來擔心香味會對皇后不好,主動要求每日端水只端到外殿,隔著皇后有外殿和內殿兩層,我又怎能害皇后?” 欲蓋彌彰嗎? 清淺哦了一聲道:“這么說,艾灸能讓胎兒轉身,怡貴人也是不知道的?” “艾灸還能讓胎兒轉身?”孫怡然捂著帕子道,“宮中嬪妃,誰有孕后不曾用過艾?前些日子魏德妃肚子悶,用過一次艾覺得不錯,我還和陸姑姑說起過,若真是……哎呀,回頭我去向皇后娘娘請罪。” 好話壞話,正著反著都讓她說了。 而且挑不出錯漏來。 清淺淡淡一笑:“怡貴人從前由嬪降為才人,真是長了不少教訓呀!只不過,路是人走出來的,人要為自己的路負責,但愿怡貴人一路走好。” 孫怡然微笑道:“多謝袁夫人吉言。” 一甩水袖,徑自去了。 瑞珠憋屈道:“明知皇后難產有怡貴人的影子,但是卻抓不住把柄,真是氣人。” 清淺笑道:“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走吧,咱們去給太后請安。” 清淺給太后請安的時候,孫怡然在給周貴妃請安。 周貴妃惋惜道:“可惜呀,本來眼看著皇后要難產而死,誰料孩子轉了胎位,不過還算好,是個女娃,免得本宮繼續動手。” 孫怡然微笑道:“全靠貴妃娘娘深謀遠慮,讓臣妾在擦腳的帕子上動了手腳,引起皇后早產,陸姑姑每日查水中是否有問題,誰料娘娘早調虎離山。” 周貴妃冷笑一聲:“算她命大。” 孫怡然盈盈下拜 :“臣妾愿意為貴妃效命。” 周貴妃很滿意:“好好習舞吧,回頭會讓你給皇上侍寢的,你的嬪位很快就會回來,而且會更高。” 孫怡然笑著應了,心中一片凄涼。 沒有辦法,太后不將自己當成自己人。 皇帝不再寵愛自己。 除了搭上周貴妃外,自己別無他法。 孫怡然咬咬牙,即使受制于周貴妃又如何,即使不能生子又如何,只要能爬上高位份,讓聞清淺在自己腳下跪拜,一切都值得。 周貴妃又道:“這些日子,依舊去皇后宮中端水,別讓人瞧出不妥當。” 孫怡然一一應了。 周貴妃擦了擦汗水道:“也不知深兒如何了?天這么熱,小心熱出病來。” 孫怡然奉承道:“皇后無子,等皇子立功歸來,便是**行賞的日子,貴妃的福氣在后頭呢。” 周貴妃眼中滿是得意:“皇后機關算盡,生不出兒子有什么辦法呢?” 周貴妃得意的時候,清淺已請安告退出了慈寧宮,重新來到坤寧宮。 皇帝守了大半夜,見皇后平安產子,回了御書房歇息。 皇后失血過多,飲了一盞參湯后沉沉睡去。 乳娘抱著剛生下來的平安公主在哼唱兒歌。 一切有條不紊。 清淺拉了陸姑姑,嚴肅道:“從今往后,不得讓孫怡然接近皇后和兩位公主,她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要信。” 陸姑姑驚訝道:“怡貴人難道……?” 清淺點頭道:“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皇后早產的事情有蹊蹺,孫怡然的洗腳水,她傳話魏德妃的艾灸都不同尋常。今后遠這些總沒錯。” 陸姑姑點頭應:“奴婢今后不會讓怡貴人靠近的。” 平安公主似乎被吵醒了,哇地大哭起來。 陸姑姑連忙吩咐乳娘喂奶,一邊笑著一邊對清淺道:“公主長得很俊俏,若是個皇子,便更好了。” 清淺忙道:“只要平安,是男是女都好,” 若是皇子,免不了周貴妃會盯著,接下來的明槍暗箭會更多。 皇后如今的身子,經不起折騰。 第四百六十九章 分家 清淺回到府上,已是第二日一早。 剛想休息一會兒,誰料府上亂哄哄的,迎兒在怒罵,荔兒在哭。 清淺揉了揉頭問道:“這又是怎么了?” 迎兒不是消停了好幾日嗎? 怎么又開始折磨荔兒了? 管事婆子上前回稟道:“迎姑娘早膳的時候,聽婆子說了幾句閑話,怒不可遏,又將荔兒姑娘毒打了一通。” 清淺問道:“什么閑話?” 管事婆子低聲道:“迎姑娘聽說,袁大人下落不明,若是……今后迎姑娘便不是官家小姐,若不是官家小姐,便難以嫁入高門。” 清淺明白了,迎兒再一次想到了曹彰的事,對荔兒的恨意再次翻了上來。 院子里頭,迎兒怒罵道:“小娼婦,你日日吃我家的,喝我家的,還敢和我做對,看我不打死你。” 一陣哀嚎之后,荔兒似乎掙脫了繩索。 直接朝著袁夫人的院子跑去。 袁夫人正在禮佛,并不見她。 荔兒跪在院子外頭哭道:“姨母救命,表姐將我打得體無完膚,求姨母看在我母親的面子上,救救我,或者放我出府。” 迎兒追上來。 在母親院子外頭,迎兒并不敢打人,只啐罵道:“放你出去,你好去勾引曹公子嗎?賤人!” 荔兒繼續哭道:“姨母,救命,荔兒再也不敢了。” 袁夫人啊彌陀佛了一聲道:“迎兒,不許無禮了,你氣也該消了。” 迎兒高聲道:“母親別被這賤人騙了,她欺負我的時候,何曾想過我是表姐,何曾想過母親這個姨母。” 袁夫人又繼續道:“荔兒,你表姐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過幾日她消氣了一切便都好了。” 荔兒渾身顫抖。 袁夫人的意思是讓自己忍著,繼續讓迎兒消氣? 想到迎兒的鞭子上還占著鹽,荔兒不寒而栗。 她一眼瞧見了府門口的清淺,起身跌跌撞撞跑向清淺。 爬在清淺腳下,荔兒卑微道:“少夫人,救救我。” 清淺道:“袁夫人是你的姨母,她帶你進的京城,她的意思就是你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