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真是舒心呀,清淺給太后的力度又加了一把。 孫太后掃了一眼嬪妃們道:“你們是皇上的嬪妃,要好好伺候皇上,多幾分勤勉,少幾分心眼,早日懷上子嗣,眼瞧著再過三個月,秀女便要進宮了?!?/br> 已是十月,明年二月便有一批秀女要進宮。 嬪妃們臉上都是一陣緊張,紛紛道:“臣妾遵太后旨意?!?/br> 孫太后拍了拍清淺的手,笑道:“好了,哀家還要念經,你們都散了吧,一大早的不得安靜?!?/br> 眾嬪妃齊聲告退。 皇后親自送孫太后到宮門口。 孫太后囑咐清淺道:“好孩子,若是有人欺負了,今后便這么打過去,有哀家替你撐腰呢。” 皇后忙謝道:“母后寵壞了清淺呢?!?/br> 清淺含笑道:“多謝太后眷顧。今后別人有尚方寶劍,臣女有尚方巴掌?!?/br> 袁彬補了一句道:“專打人間不平耳光?!?/br> 眾人哈哈笑了一回。 待到孫太后離開后,皇后意味深長地瞧了一眼袁彬和清淺道:“今日你們是一道過來的?!?/br> 清淺笑道:“往日也是呀,怎么娘娘單單說起今日?” 皇后微笑道:“總覺得今日不必從前?!?/br> 從前meimei和文質之間,總覺得有一條隔閡,看不見摸不著,但時刻橫亙在兩人中間。 但是今日,皇后沒有這種感覺。 袁彬笑道:“皇后娘娘明察秋毫。” 清淺窘得臉色漲紅,心中也再次為jiejie的敏感而驚訝。 平和公主竄了出來,笑道:“母后,小姨,姨夫,你們都在呢,我剛捉了一只大蛐蛐,比往日都大?!?/br> 皇后笑道:“每日盡剩下調皮了?!?/br> 平和公主摸著袁彬的繡春刀道:“姨夫,等我長大些,你帶我出宮去玩吧?!?/br> 袁彬似乎極為喜歡這一聲姨夫,笑道:“等你十歲,我送你一匹小馬,讓你小姨帶你一起騎,如何?” 平和的眼中滿是小星星道:“一言為定?!?/br> 皇后摸著平和公主的頭道:“好些下去玩吧,記得寫一張大字,母后還有話要和小姨說?!?/br> 平和公主歡天喜地地下去。 皇后問清淺道:“聽說清汾的定親,叢府出了些狀況?” 清淺答道:“叢姑娘的生母沒了,案子無法繼續,沉冤不能得到解決,臣妹心中很無奈?!?/br> “正在得到解決?!痹蛭⑿Φ?,“過兩日我帶你去瞧。” 清淺好奇道:“果真?” 袁彬含笑道:“當然,我什么時候說過空話?!?/br> 皇后見兩人感情甚好,心中欣慰道:“中秋要到了,本宮備下了節禮,你們順道帶回去?!?/br> 懷公公奉上托盤,里頭是宮式月餅和一些金銀瓜子。 坤寧宮一片溫馨,在坤寧宮不遠的樹下。 蘇靜好哭哭啼啼道:“貴妃娘娘要給臣妾做主呀,憑什么聞清淺打了臣妾,臣妾反倒被奪了誥命。” 周貴妃有些不耐煩。 今日小燕氏和蘇靜好入宮告狀,周貴妃本是存了探路的打算,畢竟自保太妃的事情出了后,太后對自己不冷不熱。 周貴妃想探探太后的底。 誰料,孫太后居然如此偏心皇后和清淺。 周貴妃又驚又怒。 皇上如今對太后畢恭畢敬,大小事都會請示孫太后。 若真如此,自己和深兒哪里會有出頭之日。 心中一陣煩躁,周貴妃道:“好好對付皇后,對付聞清淺,今后等本宮得意了,一個五品誥命算什么?!?/br> 瞧著坤寧宮前,畢恭畢敬遞托盤的懷公公,蘇靜好眼珠子一轉,輕聲對周貴妃說了幾句話。 周貴妃笑了笑道:“倒也是個法子,等中秋之后,太后出宮禮佛,咱們好好對付皇后?!?/br> 太后不出宮,有她為皇后撐腰,凡事都不好辦。 夏時湊上前笑道:“懷恩是東廠的副都督,卻鐵了心跟著皇后,奴才早就想對付他,可惜他太機警,每次被他逃了,周夫人這法子極好……” 周貴妃冷冷道:“馬后炮!” 夏時一縮頭,不敢再說話了。 宮外頭,袁彬正要送清淺上馬車,卻見小燕氏的馬車在一旁。 見清淺出來,小燕氏探出頭笑了笑:“聞姑娘出來了?” 無端的,清淺覺得這笑容有些瘆人。 袁彬拉著清淺上馬車道:“不用理睬她!” 小燕氏也不以為意,吩咐金宜抱了遠兒過來。 小小的孩兒不到兩歲,粉嫩可愛,脖子上還掛著清淺送的項圈。 清淺的腳步不由得停住了。 小燕氏慈眉善目抱著遠兒,如親生母親一般哄道:“乖孩子,你的兩個哥哥不聽話,母親唯獨只有你了,你要好好陪著母親長大!” 金宜低聲道:“老爺還等著夫人呢。” 小燕氏深深瞧了一眼清淺,放下簾笑道:“乖孩子,咱們回府吧,母親給你做好吃的?!?/br> 分明小燕氏是特意做給自己看的。 自己管得了崇山,懷海,哪里管的了一個不會說話的稚子。 不知小燕氏會如何對待遠兒。 分明是旭日當空,清淺覺得一陣寒意襲來。 第二百七十八章 定情 明德七年的秋日,青鳶下葬,粉黛出府。在悲傷、懷念、擔心等各種情緒中延綿近十日。 直到臨近中秋,聞府的中秋帖子發出去,清淺的院子才漸漸恢復了一些熱鬧。 這一日中秋,聞府設了晚宴,天上月色極美,十五的月亮團團如一輪冰盤,高高的懸在夜空上,明亮皎潔。 難得的是全家團聚。 聞仲豫坐在上首,楊夫人帶著清汾坐在一側。 叢飛燕的情緒好了許多,她的袖口淺淺別了一朵白絹花,當做守孝。 清淺和清洵坐在另一側,清洵的兩個庶子也跟著來了。 戲班子依舊是從前那個,在青衣花旦的咿咿呀呀聲中,一盤盤的碗碟不斷送上來。 聞仲豫如今是內閣重臣,氣勢不同尋常。 坐在上首頗有一家之主的威嚴,他瞧了一眼叢飛燕道:“既然定了親便是府上的人,好好留下,別的不用多想。” 叢飛燕低低應了一聲。 聞仲豫繼續對清洵道:“如今你是當家主母了,總算是熬出頭了,但孝敬婆婆,尊重丈夫,一樣都不能少?!?/br> 清洵站起身回道:“父親,今夜是夫君讓我回府團聚的,并非是女兒的要求?!?/br> 玉映在楊夫人身后低低說了一句:“大姑爺還不是瞧著咱們老爺當了內閣輔臣,特特回來巴結的,若不是府上有個老夫人,大姑爺指定跟著過來了?!?/br> 清洵身后,鄭宜成笑道:“外祖父,是父親執意讓母親過來盡孝的,父親說好幾年母親未曾回府過節,讓孫兒陪著過來呢?!?/br> 清淺瞧著鄭宜成的模樣,八歲的孩子,稚氣去了一半,臉上居然有了幾分老成的模樣。 清洵拉著適兒,指著聞仲豫道:“適兒,叫外祖父?!?/br> 一歲多的孩子并不會叫人。 聞仲豫擺手道:“罷了?!?/br> 玉映撇了撇嘴,低不可聞道:“并不是親生的,縱然養著又有什么意思。” 她的聲音極為低微,并無一人聽到。 聞仲豫將目光投向清淺。 “前些日子,你為太后伸冤,極好。”聞仲豫轉而道,“怎么聽說你的丫鬟青鳶遭了不測?如今換了一個丫鬟?” 清淺心中隱隱作痛,不愿意提及青鳶,微笑道:“白芍也是極好的?!?/br> 白芍連忙上前給聞仲豫請安道:“白芍見過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