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
朱逢的意思是,若是有流言清淺不潔,袁彬只會退親表示劃清關系,可若清淺還是袁彬未過門的妻子,卻被玷污至死,這便會讓他蒙羞,讓他對兇手不死不休。 衛勝提起褲子:“那我再等幾日。” 說完捏了一把清淺的下巴,色笑道:“留你幾日清白,好好養養等著大爺。” 清淺啐了一口。 朱逢將房門鎖上,鑰匙塞在自己袖口里頭。 衛勝又喝了幾口酒,躺下睡了。 朱逢見房門緊鎖,料一個女子也翻不起浪來,眼神惺忪間,不由得也睡了。 眼瞧著午時已過,外頭鼾聲此起彼伏。 清淺平靜的心再次著急起來,難道自己束手待斃嗎? 清淺起身,瞧了瞧柴房,里頭沒有窗戶,唯獨留著天窗透氣。 天窗漫說夠不著,便是夠著了,大小也不足以讓自己鉆出去。 清淺又沿著墻壁輕輕敲打,企圖發現暗道暗門,可試了一圈,失望坐下。 墻壁都是實心的,并沒有任何通道。 挖地道,沒有工具。 呼救,周圍沒有人。 即使有人,外頭還有衛勝和朱逢呢。 自救的方法幾乎是一場空。 清淺再次好奇,當年青鳶是怎么弄到鑰匙的。 正在束手無策之際,只聽外頭鼾聲中有一個腳步輕輕響起,爾后是鑰匙開鎖的聲音。 難道是衛勝乘著朱逢睡著,悄悄過來想強,暴自己? 清淺頓時警覺,取下簪子握在手中。 門輕輕推開了一條縫,青鳶的頭伸進來。 清淺又驚又喜低聲道:“怎么是你?” 青鳶噓了一聲,躡手躡腳道:“姑娘,趕緊隨奴婢一起逃。” 清淺輕手輕腳出去,只見衛勝和朱逢兩人喝了酒,臉色通紅,四仰八叉躺著呼呼大睡。 捂著狂跳的心,清淺和青鳶從兩人的縫隙中過去,輕手輕腳到了院子大門。 剛一出大門,清淺低聲對青鳶說:“跑!” 兩人撒開腳丫子便跑。 見四處都是稻田,清淺邊跑邊問道:“青鳶,這是哪里?” 青鳶喘氣道:“這里離城里并不遠,騎馬只要一炷香的功夫。” 清淺又問了一句:“你怎知道我在此處?你從哪里弄來的鑰匙?” “這屋子的主人,是奴婢認識的。”青鳶含糊道,“奴婢問他們要的。” 清淺邊跑邊問道:“唯獨你一人來了嗎?其它人呢?” 青鳶答道:“奴婢擔心姑娘的閨譽,不曾告訴袁大人和府上,奴婢是一人過來的。” 似乎有叫賣聲,下意識的,清淺回頭瞧了一眼囚禁自己的院子。 回頭一瞧,不由得叫苦不迭。 只見外頭來的貨郎,挑著貨在叫賣,此時此刻正在高聲叫賣:“上好的糖葫蘆,泥人,稀罕的西洋玩意兒……” 這種聲音,足以吵醒熟睡的兩人。 清淺瞧了一眼四周,稻田旁邊有一處守夜人的屋子,還與幾個大草垛,幾處囤肥的地方。 清淺拉著青鳶道:“去那頭避一避。” 兩人往草垛那頭跑,但為時已晚,朱逢和衛勝兩人被吵醒。 朱逢迷迷糊糊瞧了一眼門鎖,發現門鎖洞開,跳起來便往外頭追。 衛勝也跟在后頭。 朱逢怒道:“分頭追趕!” 清淺的紅色衣裳和青鳶的綠色衣裳,在陽光下如此醒目,兩人一瞧便瞧見了。 兩人是男子,步伐飛快。 青鳶著急道:“怎么辦?” 清淺四處瞧了瞧,并無一個人,幾乎是甕中捉鱉之勢。 清淺問道:“你可帶了什么防身之物?” 大不了以死相搏。 一句話提醒了青鳶,她掏出一把匕首遞給清淺道:“姑娘拿著防身。” 清淺好奇道:“這是何處來的?” 青鳶擠出一個笑容道:“粉黛這丫頭屋子里頭常備著,奴婢從她屋里頭取的。” 清淺塞在袖子里頭。 衛勝和朱逢是包抄過來的,衛勝距離近,倒比朱逢還要跑得快了許多。 清淺眼神凌厲道:“青鳶,稍后你拖著他的腳,我手刃此賊。” 不等青鳶答應,衛勝已跑了過來,冷笑道:“居然還敢逃,看你大爺怎么炮制你們。” 青鳶一揚手,同時高聲道:“姑娘,閉眼。” 清淺閉上眼睛,只聽衛勝一陣慘叫。 第二百七十一章 前世誤 清淺睜開發現,衛勝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眼瞧著朱逢就要過來。 清淺并不猶豫,直接上前用匕首捅入了衛勝的胸, 許是扎到心臟,頓時衛勝沒了氣息。 朱逢此時跑了上前,見衛勝死了,眼中兇光大盛道:“好個聞姑娘,居然連石灰這種手段都用上了,這回別怪我心狠手辣,大不了干了這一票,我隱居山林,袁大人又能拿我如何?” 青鳶又撒了一把石灰,此時朱逢已有了防備,躲開了石灰,返身一腳踢倒青鳶。 青鳶倒地抱著朱逢的腿,高聲道:“姑娘,快跑。” 清淺哪里能獨自跑,舉起匕首對著朱逢扎過去。 朱逢用手一格擋,匕首便掉落在地。 青鳶撿起匕首,對著朱逢的腳便是一刀。 朱逢吃疼,直接取了青鳶的簪子,朝著她的頭、臉、胸口猛扎了三下,下下見血。 清淺凄厲叫了一聲:“青鳶。” 青鳶的手死死抱著朱逢不放,高聲道:“姑娘快跑,賊子腳上收了傷,跑不快的。” 朱逢拿起簪子繼續扎青鳶,青鳶就是不松手。 清淺取下自己的金簪撲上前,用力扎:“賊子,放手!” 朱逢一腳踢開青鳶,撲向清淺道:“先將你拿下!” 清淺被撲倒在地,朱逢拿著簪子正要往下扎,青鳶再次撲了過來,替清淺擋了一簪。 這一簪十分深,似乎卡在骨頭里,拔不出來。 朱逢撲上前,掐住清淺的脖子,清淺被掐得喘不過氣來,直翻白眼。 守夜人的屋子附近,是各種農具。 有一根手指長的釘子似乎是九齒釘耙上掉落的,清淺的手抓住了釘子,用盡渾身力氣,扎向朱逢。 朱逢雙手正掐著清淺的脖子,無法避讓,釘子從太陽xue直穿而過。 朱逢頓時身死。 清淺爬起來,顧不得自己,直接爬到青鳶身邊,只見青鳶渾身如篩子一般,頭臉更是血色模糊。 清淺捂著這里沒捂住那里,血如泉涌。 清淺抱著青鳶哭道:“青鳶,你怎么樣?你要撐住,我去叫人來救你。” 可是,這里是哪里,自己怎么出去救人? 清淺沒有留意到,袁彬進了村寨。 為了清淺的名節,袁彬只身一人來到村子,將馬系在外頭,直接飛奔進村子。 剛聽到打鬧聲過來,誰料青鳶已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