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兩天后。” 唐知綜看了眼裝木板的石磊和黃玉兒,“后天吧,后天清晨出門。”順便去黎翔同學家裝家具,再問問蘇姍姍住那兒,去認認門,混個臉熟,以后爭家產爭上門別人也叫得出他名字啊。 電樁已經埋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有幾個生產隊的人鬧離婚分家搬家,電樁都埋完了,估計是看埋電樁牽電線費事,現在不分家,等通電后再分,就得重新埋電樁牽電線,要公社幫忙申請,程序麻煩耽誤時間,好多人家趕著把家分了,又抓緊時間打好地基,房子沒蓋起來就通知施工隊的人先把電樁埋到那邊,害怕自家給落下了。 時不時的來撥人打亂施工隊的進程,加上市里又催著他們回去,說是有地方的雪壓垮了電線,要他們回去搶修。 黎翔這兩天要各個生產隊的隊長通知,要埋電樁的趁早,爭取年前把電樁弄好,年后下來就不同拉電樁來了。 蘇姍姍沒啥事,就給來的人做登記,等施工隊的回來告訴他們。 唐大壯走后,唐知綜打發楊路明去找石林,自己繞去河邊找蘇姍姍,聯絡聯絡感情。 作者有話要說:我記得之前夸夸群很火,有人進過這樣的群么,感覺很溫暖 第119章 早有預謀 蘇姍姍走哪兒都帶著酒幺,生產隊有些結過婚的婦女愛逗孩子玩,每每看到兩人就慫恿酒幺喊蘇姍姍mama,剛開始蘇姍姍臉紅得沒法見人,慢慢的次數多了她就習慣了,清楚村里人是開玩笑,沒往心里去。 偶爾遇到年長的,蘇姍姍還笑瞇瞇的附和她們,低頭揉酒幺腦袋,要他回答。 酒幺倒也長臉,說喊媽就喊媽,痛快得蘇姍姍哭笑不得,私底下和酒幺說別人開玩笑用不著當真,桃花村生產隊的人平易近人,嘴上說得厲害,心腸卻不壞,而且說過就過去了,不會有人真正刨根究底追問她和唐知綜的關系,以及住在唐知綜家里的細節。 這樣的事要發生在城里大院,什么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好在村里人樸實,說話懂分寸,而且看她的眼神也算友好,蘇姍姍蠻喜歡的。 生活氛圍好,住著心里踏實。 天氣冷了,錢大他們隔兩天才換衣服,蘇姍姍并不是天天來,冬天的衣服厚實,她已能學其他人熟練的用棒槌捶打了。 旁邊有人湊過來提醒她說唐知綜來了,蘇姍姍側身瞅了眼,把石板的衣服翻個面,繼續捶,并沒起身和唐知綜打招呼,酒幺在田里抓泥鰍,唐知綜每次來都會先接酒幺過來,蘇姍姍捶了幾下,感覺身側影子暗下,以為是來洗衣服的,雙腳往旁邊挪了挪。 “蘇姍姍同志。”唐知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姍姍被嚇得雙手抖了下,轉過身,就看唐知綜微笑的看著自己,黑漆漆的瞳仁映著自己的樣子,她臉頰泛起點點紅,又轉身看向遠處田里玩得不亦樂乎的酒幺,“不去找酒幺?” “要他多玩會兒,我來和你說點事。” 周圍都是很識趣的人,看兩人胳膊挨著胳膊,主動退到幾米外的位置,暗暗給唐知綜加油打氣,能不能娶個城里媳婦給村里男人長臉就看唐知綜的能耐了,千萬不要讓大家伙失望啊。 唐知綜雙手插在衣兜里,河邊風大,他縮著脖子,整個下巴埋在衣領里,聲音甕甕的,“后天我要去市里辦點事,約莫要住一晚上,錢大他們只能丟給你照顧了。” 蘇姍姍盯著他的側顏看了兩秒,脆生生的嗯了聲。 唐知綜笑,“勞煩你了,我看施工隊的過不久也要回市里了,用不用我先把你的行李拖回去,夏天時候石林進山摘了些菌子曬干存著,給你裝點。”石林扯豬草閑得慌,他提醒石林去山里找木耳或者菌子,沒有大棚蔬菜的年代,冬天的干木耳和菌子特比值錢,如果有可能,更想進山弄點野物,但沒專業知識,哪怕看到野雞和兔子也只能任由它們蹦噠。 “不用,你們留著吃,我...親戚家不缺吃的。” 唐知綜垂眸,眼神緩緩落在她白皙的臉上,看到她眼神有些呆滯,像在想事情。 唐知綜輕聲說,“缺不缺是他們的事,我管不著,我給你拿的,野生菌子味道好,燉湯補人,你多吃點有好處。” 蘇姍姍呆住,“給我的?” “對啊,不給你給誰啊,難道給你親戚?想得美呢,他們是誰關老子屁事啊。”唐知綜語氣有點激動,“你說我小家子氣也好,我這人就是這樣,我和你好是因為你的品德,和你家人親戚沒啥關系,東西是給你的,即使你回去不煮來吃,拿去送你朋友也行啊,來豐田公社這么久了,送她們點野貨,她們肯定高興,往后你遇到事需要人幫忙,她們也會顧及你們間的友誼。” 雖然在唐知綜看來,以蘇姍姍她們的身份背景,多是些塑料姐妹花,然而保不齊有一兩個死心眼呢。 多個朋友多條路。 蘇姍姍低頭想了想,“其實不用的,我沒啥朋友。” “那你就自己留著,等你親戚們走了你偷偷拿來煮。” 蘇姍姍好笑,真要偷偷煮,被隔壁鄰居看到了傳到馮燦英耳朵里恐怕會鬧得人盡皆知吧,罵她是白眼狼自私鬼,有好吃的自個躲著吃,想想就頭疼,“還是算了吧。” “給你你就拿著,你別和施工隊的說,我給你不給他們的話影響不好,對了,你把你住的位置告訴我,我過去看看,你親戚們不好惹,總住在一塊不是法子啊...”唐知綜句句為蘇姍姍考慮,蘇姍姍不感動是假的,從小到大,除了黎翔,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情況還死心塌地和她做朋友的,她想了想,搖頭,“不用了,你忙你的事就行。” 她不想唐知綜看到那些人的嘴臉,不是擔心唐知綜被他們嘲笑,而是不想唐知綜看到她家亂糟糟的局面。 她早晚會搬出去的,或許等結婚,或許等表弟表妹結婚,早晚的事。 “他們個個虛偽,盡量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吧。”蘇姍姍又補充了句。 感覺到她的排斥,照理說唐知綜不該繼續問了,但他充耳不聞,說道,“早晚會見面的,我提前去看看也好。”畢竟以后要爭家產呢。 最后句話是他的心底話,卻不想蘇姍姍會錯了意,臉頰通紅,清明澄澈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唐知綜,心撲通撲通直跳,“唐知綜同志,你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關于兩人的關系,蘇姍姍心里沒底,任她看過形形色色的人,從他們只言片語中就能揣摩他們的心思,但始終把唐知綜看不透,外人調侃兩人在處對象,他從不反駁,也不承認,態度模棱兩可,而時不時又會冒出兩句撩撥她心扉的話,黎翔說唐知綜對自己有好感,愿意的話試著處處,唐知綜雖離過婚,然而并不是圓滑世故亂搞男女關系的人,自酒幺親媽和別人跑了后,他就沒和哪個女同志不清不楚的,相反,有些試圖和他重建家庭的女同志,他直接給反駁了,不拖泥帶水,干脆利落。 比起花心的男人,唐知綜這方面算很不錯了。 黎翔說想要擺脫那個家遲早是要嫁人的,與其讓那些人塞些勢利眼的人給她,不如挑個喜歡的,窮點不關系,對自己好懂得照顧自己感受就行。 在她相處的人里邊,這方面沒人比得上唐知綜。 她承認,她對唐知綜有好感,和他說話嘴角會不自主的上揚,酒幺開玩笑的喊她mama她也并不排斥。 這會兒看著神情認真的唐知綜,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唐知綜好笑,“不是那個意思還是啥啊,有的事你心里明白就行了,你放心,跟著我,我不會要你吃虧的。”屬于你的家產我會全部給你奪回來。 最后,蘇姍姍仍然沒告訴唐知綜住址,說唐知綜去了會影響心情,而且她心里還怕,馮燦英最會裝腔作勢扮好人,她不在場,誰知道馮燦英會怎么說自己壞話,她和唐知綜說,“你真想去看看的話等正月吧,那會我在家,你來。” 公社不通電話,唐知綜怎么知道是哪天,問蘇姍姍,“正月初二如何?” 大年三十和初一不興走親戚,初二正合適,為啥呢,那些人敢端著架子給自己臉色看,他就罵人詛咒他們,要他們倒霉一整年。 別看封建迷信被破除了,人們心里仍然是很忌諱的,不過不好擺在明面上說而已。 尤其上了年紀的人最信了。 蘇姍姍遲疑,每年初二馮燦英都會回娘家,其他人也會跟著去,唐知綜來見不著人,她問唐知綜,“初二有什么講究嗎?” “沒,感覺那天日子比較好,你們家有事?” 蘇姍姍搖頭,“成,就初二吧。”回去過年時她和舅舅說說,他們要走就走,自己在家就行了。 唐知綜獲得市里先進生產隊隊長沒多久就傳開了,唐知綜作為桃花村生產隊隊長,豐田公社干部,能代表金銘縣去市里領獎,豈止是長臉的事,簡直就是所有人學習的楷模榜樣,把村里人給樂得天天去其他生產隊串門顯擺。 唐知綜讀過書,脾氣好,從不貪人民群眾一針一線,任何事他都公平公正,不徇私不公報私仇,人品沒話說,能獲得市里褒獎是他應得的,就說今年生產隊的發展,哪一件不是唐知綜組織領導的啊,得虧他是隊長,換作其他人,生產隊又是掉尾巴上的。 回想隊長選舉期間的事,免不了拿蘇衛軍做對比,蘇衛軍找了個城里有錢人又怎樣,等對方死后,他照樣啥都撈不到,而且人家就是圖新鮮和他玩玩,真以為能搬到城里過好日子呢,想得美。 說到蘇衛軍,杜花兒不可避免的被拎出來,杜花兒去勞動改造要過年才回來,接到通知,杜花兒是死活不去的,還罵唐知綜故意報復她,罵完唐知綜轉身又要去找人家復婚,虧得隊長多長了個心眼,不等她來桃花村生產隊鬧,直接喊兩人把杜花兒送去農場了。 之前罵杜花兒是掃把星跟著誰誰遭殃,事后想想又不全是,遭殃歸遭殃,事后運氣更好了啊,唐知綜就不說了,蘇衛軍那樣身無長處的都能搭上有錢人,不是運氣是啥,甭管蘇衛軍將來如何,眼下過得好是事實吧。 村里人就不禁想了,杜花兒難道不是掃把星?而是穿著掃把星外套的福星?旺前夫的那種? 有這種想法的多是年紀大的老太太們,清閑時愛閑聊,聊著聊著發散思維就容易聊歪,于是就有這么個說法。 蘇衛軍對此嗤之以鼻,杜花兒就是個水性楊花滿嘴謊言的女人,明明承諾會跟著自己,上刀山下油鍋都不會放棄,到頭來如何,自己遇到點困難,她就和其他男同志相親幽會去了,那會他躺在床上看盡兄嫂嘴臉,她倒活得瀟灑痛快。 如今自己條件好了,拿得出杜家想要的彩禮,但他不娶了。 娶誰都不會娶杜花兒。 他算體會到了,與其娶個窮鬼回來兩人過苦日子,不如找個富婆要啥有啥,魏彩鳳闊綽,看他房間小,又沒灶房啥的,索性直接讓縣里批了塊宅基地蓋新房,正五間,青瓦房,不是村里普遍的茅草房,刮風下雨不用擔心漏雨,算村里最氣派的房子了。 而且請的匠人是縣里來的,技術好,規劃的各個房間四四方方敞敞亮亮,光是聽他們說蘇衛軍就喜歡得不得了,嘴角翹上了天,打扮得像個地主,穿著厚厚的襖子,雙手籠在袖子里,挨家挨戶轉悠說自己蓋新房子的事。 現在已經在挖地基了,過兩天就動工,年底就能完成,魏彩鳳已經安排好了,說他舊房沒啥東西就不要了,這邊的全部換新,床,桌子,沙發,全部去縣里百貨商場買,他想過了,要把這邊布置得和城里人住的一模一樣,搬家時請全生產隊的人吃飯,要他們看看自己新房多氣派,比唐知綜那幾間茅草房奢侈多了。 不得不說,村里人還是羨慕蘇衛軍的,羨慕他不要臉還有老女人肯要。 沒看到他蓋新房子隊上沒人肯幫忙啊,而且他選哪兒不好,偏偏選西邊竹林外邊,不知道唐知綜家就在西邊啊,要膈應人也不是這么個膈應法,這件事村里好多人都看不過去,蘇衛軍處處針對唐知綜,拿唐知綜做比較,殊不知唐知綜根本沒把他放眼里,人家唐知綜很忙的,要忙學校的事,要忙生產隊的事,還要忙公社通電的事,哪兒心思和他斗啊。 況且唐知綜不是那樣的人,如果是,就不會借糧食給蘇衛軍爸媽了。 故而,蘇衛軍蓋青瓦房是引來許多人羨慕是真,但更多的是不屑和鄙夷,人品是很重要的,品格端正的人能受市里褒獎,而德行不好的人只能出賣□□獲得短暫的利益。 可以說,整個生產隊的人都盼著蘇衛軍被拋棄,更加希望唐知綜和蘇姍姍能修成正果,氣死蘇衛軍那個不要臉的。 包括每天和石林練習說話的楊路明也是這么想的,得知唐知綜去市里,他暗示唐知綜帶上蘇姍姍,順便去蘇家拜訪,雙方沒啥意見的話年前就把證扯了,眼紅蘇衛軍那個跟著魏彩鳳永遠扯不了結婚證的人。 明早唐知綜就得出門,石磊他們在往拖拉機上搬木板,每個家具的木板用繩子單獨綁著,防止弄混了搞不清楚,施工隊的人在,用不著楊路明幫忙,他小心翼翼的往唐知綜身邊靠,唐知綜撇他眼他就挪開,趁唐知綜不注意又靠過去,唐知綜火大,“干啥啊。” “你真的不考慮去蘇家認認門?你和蘇姍姍同志交往有段時間了,出于禮貌,應該去蘇家拜訪啊。” 他就想給蘇衛軍找不痛快,奈何唐知綜說他嘴笨不是蘇衛軍的對手,得繼續閉關修煉,自己沒出息,就指望唐知綜給他出口惡氣了。 唐知綜:“關你屁事啊,你自己的事沒弄明白呢。”楊路明這人就是欠湊,剛認識時唐知綜就想說了,仗著有富婆撐腰說話趾高氣揚的,誰都不放在眼里,被拋棄后知道人情冷暖了又瑟瑟縮縮的像個剛出社會的小姑娘,典型的欠揍。 楊路明臉上一陣失落,看得出魏彩鳳的確很喜歡蘇衛軍,不惜大費周章的幫他蓋房子,鄉下蓋房子要生產隊隊長簽字蓋章交到公社,公社再送到縣里審批,魏彩鳳直接不通過唐知綜的手就辦成了,想來是了解兩人的仇怨。 他不禁為唐知綜擔心,“唐隊長,蘇衛軍得勢后會不會報復你啊。” 魏彩鳳在縣里吃得開,又喜歡蘇衛軍,給唐知綜穿小鞋也就幾句話的事情。 唐知綜斜眼,“怎么著,你有辦法?” 楊路明尷尬的移開視線,“沒有。” “沒有你說個屁啊,沒事進屋替我看看錢大他們的寒假作業怎么樣了,錯的幫他們糾正。”要人閉嘴的最好辦法就是給他找事情做,蘇姍姍在灶房蒸饅頭,要他們明天帶在路上吃,去別人家做事,不好在主人家吃飯,自己帶吃的最簡單省事。 楊路明失望的哦了聲,掉頭走了兩步,越想越不心肝,又走回來,“唐隊長,蘇衛軍口蜜腹劍,魏彩鳳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小心她找人打你。” “謝謝提醒。”唐知綜就沒把蘇衛軍放眼里,不是他吹牛,他要豁得出去,魏彩鳳求著自己和她領證繼承她的家產,蘇衛軍算個屁啊,也是自己有追求有抱負,比起取悅女人等對方死后繼承家產,升官發財找個更大的靠山不行啊。 魏家在金銘縣是小有名氣,那又怎樣,和蘇姍姍隨隨便便甩兩個玉的爽利勁兒比起,魏家還不夠看,更別說蘇家還有其他財產呢。 楊路明更加失望了,心想唐知綜怎么不害怕呢,魏彩鳳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約莫要起早,吃過晚飯唐知綜就回屋了,交代錢大他們要聽蘇姍姍的話,錢大寫作業時聽到楊路明的話了,小臉皺著,眼眸有點擔心,“爸爸,蘇衛軍蓋了房子會找我們的麻煩嗎?” 唐知綜在數糧票,蘇姍姍給的,以他的了解,估計是蘇姍姍的全部了,知道自己要在市里過夜,蘇姍姍想也不想就全掏出來了,看來是真想和自己搭伙過日子,既然這樣,自己不能辜負她的信任,家產必須盡早的奪過來。 聽了錢大的話,他嗤鼻,“你覺得他有這個能耐嗎?” 蘇衛軍頂多會哄女人,煽風點火的本領還小了點,他這人善良,蘇衛軍不來惹他,他繼續升官發財,蘇衛軍順其自然的被拋棄老老實實過日子就算了,蘇衛軍敢惹他,下回就不是挨蘇國良打那么簡單了。 “他有呢?” “那這隊長就該是他的,我說錢大啊,你甭cao心,你爸我也不是任由人欺負的,蘇衛軍現在好像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但你要知道一句話,爬得越高跌得越慘,蘇衛軍沒跌下來呢。”他把票裝進大衣內側衣兜,里邊還有些錢,去市里要花的,裝好后,唐知綜要錢大他們早點睡覺,看錢大睜著眼睛,目不轉睛望著自己,唐知綜指了指隔壁屋子,“你以為爸爸為啥請楊叔叔住咱家,真想掙他伙食費?不,掙伙食費是順帶的,主要還是幫他找回丟失的靠山。” 他對蘇衛軍的態度很明確,別想攀上有權有勢的人,有本事就自己掙錢,要不然,別怪自己嫉妒心作祟。 哼。 錢大眼珠閃了閃,說道,“楊叔叔好像不是很狡猾。” 他要狡猾自己就不幫他了,能為了面子幫表哥搞鐵鍋,為了自己說過的大話幫自己審核少交幾頭豬申請報告的人,別說狡猾算不上,連聰明都不是,認真想想,得虧那會魏彩鳳覬覦他美色直接找的方騰沖蓋章,真要經楊路明的手,事后被方騰沖扒層皮都不知道。 所以說啊,也是楊路明和他有緣了。 “狡猾雖說不是啥好詞,對某種人來說算是極大的肯定了,你覺得蘇衛軍狡猾嗎?”唐知綜問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