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我打得他滿地找牙,往后幾十年只能喝粥。” 石林:“......”好吧,他五叔非常害怕唐知綜,有唐知綜這句話,他絕對不敢欺負劉春玲的,他還有個疑惑,“春玲老師看不起五叔怎么辦?” “不會。”唐知綜信心滿滿。 石林徹底沒話說了。 跟著唐知綜學了兩天追媳婦步驟后,他快給唐知綜跪下了,唐知綜腦子里裝的啥,怎么這么聰明呢,照唐知綜的路數(shù),別說劉春玲會喜歡上唐老五,就他心臟都撲通撲通跳了,不再懷疑唐知綜的話,隔天清晨,掃盲班下課他就去找唐老五了。 眼下是挖紅薯的時候,唐老五挑著籮筐,看佟秋巖和冬梅從身邊經(jīng)過時,心里酸澀非常,人家比他小就找著媳婦了,他怎么就...哎。 看他眼睛快落在人家冬梅身上了,石林忙走過去推他,“幺叔干啥呢?”兔子不吃窩邊草,論輩分,冬梅喊唐老五喊聲叔叔呢,唐老五怎么好意思啊。 唐老五被推了個趔趄,見是石林,有氣無力地喊了聲,“石林,是你啊。” 石林:“......你看啥呢?” “沒看啥,你不去豬場嗎?”他記得石林天天去豬場來著,說是練刀功,其實就是剁豬食。 石林:“五叔,你要永遠對幺叔好知道嗎?”你都不知道幺叔為你找了個多好的媳婦,擔心你被人家看不起,連步驟都給你想好了。 唐老五沉浸在失戀的痛苦里,雖然他并不懂何為失戀,就是難過,每日神色懨懨,對啥都提不起興趣,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石林就來氣,“五叔,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為個寡婦就落魄成這樣...以后你媳婦和你離婚不得尋死覓活啊。” 唐老五仰頭望天,“媳婦,我媳婦不知道在哪兒呢。” 石林:“......”真想喊唐知綜來看看,就唐老五這副樣子怎么配得上劉春玲,怎么配得上嘛。 “五叔啊,你媳婦有著落了,我就是來和你說這件事的,有空了來豬場找我,我具體和你說說。”石林覺得,如果唐老五不答應就好了,這樣他就不用對劉春玲感到愧疚,也不用擔心沒法給唐知綜交差,想著,石林往唐老五跟前湊了湊,“五叔,我看你精神不振,是不是放棄找媳婦的念頭了?其實啊,不結婚也挺好的,看我和石森,我兩沒媳婦過得多瀟灑自在啊,再看我大哥,有媳婦不如沒有呢。” 后邊兩步遠的黃玉兒:“......” 娘家和婆家鬧掰她夾在中間也不好做人,她爸懷疑石磊偷學手藝,自己有心解釋修復兩邊關系,她爸劈頭蓋臉的就罵她是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喊她往后別回娘家了,除非石磊往后掙的工錢都歸他,怎么可能嘛,石磊的木工是唐知綜教的,掙的工錢自然要給唐知綜,她爸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盡為難她。 此時聽石林嫌她,心下難過,她嫁過來后確實給唐家添了麻煩,她爸到處說唐家壞話,好好的一家人被他爸說成了吝嗇鬼。 石林自顧勸唐老五放棄找媳婦的念頭,不知道黃玉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他繼續(xù)勸唐老五,唐老五充耳不聞,揪著關鍵雙眼放光,“石林,你幺叔真給我找著媳婦了,不會是騙我的吧,我這么大歲數(shù),誰肯跟著我啊,你不會故意騙我開心的吧,我......”說到后邊,唐老五高興得語無倫次了。 石林:“......”不是失魂落魄魂不守舍嗎,怎么提起媳婦就來精神了? “石林,你見過她沒,你幺叔眼光好,他幫我挑的人絕對不差,不知道她是哪兒的人,多大年紀,長什么樣子,石林,你幺叔說了安排我們啥時候見面沒?” 一個個問題拋過來,石林有點招架不住,只說,“婚姻是看緣分的,五叔,對方不是普通人,你得好好珍惜啊。” 看唐老五的狂熱勁兒,想勸他放棄估計是不可能了,石林不禁同情劉春玲,再看唐老五穿著打扮,和唐知綜形容的相去甚遠,好事做到底,他直接領著唐老五回家換了身衣服,洗得泛白得襯衣,胸口兩顆紐扣拉開,袖子卷到手肘處,然后帶他去理發(fā)匠那剪了個板寸頭,刮了胡子,完了才讓唐老五去干活,“好好表現(xiàn),有空我和你仔細說,我得去剁豬食呢。” 唐老五望著鏡子里陌生得不像自己的臉龐,急忙點頭,“去吧去吧,我也要干活去。” 無精打采幾日的唐老五渾身充滿了干勁,他負責挑紅薯,旁人偶爾會中途停下喘口氣,他連氣都不喘,走路腳下生風,剛開始人們沒過多注意,連續(xù)幾個來回,干活的人們感覺有東西在眼角飄,忍不住定睛看。 于是,就看到唐老五挑著兩籮筐紅薯,健步如飛,衣服被汗水淋濕也渾然不覺,衣服貼著皮膚,露出姣好結實的身體,看紅了一大批女同志的臉。 王麻子媳婦就是其中之一。 她和旁邊搓紅薯的周鳳說,“你家老五留頭發(fā)后模樣好像變了。” 以前就是個無欲無求惜字如金的和尚,現(xiàn)在好想有煙火味兒了,腦子里浮起唐老五汗水淌過的喉結,以及硬實的胸膛,她咽了咽口水,問道,“他還沒找著對象?” 不應該啊。 周鳳不咋和唐家人來往,更不關心唐老五的事,唐知綜之所以票數(shù)比唐知軍高,和唐老四沒關系,是唐老五反水了,要周鳳關心他有沒有找著對象,異想天開。 周鳳淡淡道,“不知道嘛。” 王麻子媳婦清楚其中恩怨,她是向著周鳳的,故而道,“其實他人不差,就是年紀大,想找對象估計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知是不是重燃起自信,唐老五在村里刷足了存在感,秋高氣爽的季節(jié),常常有個流香汗的優(yōu)質軀體從眼皮子底下晃過,想不讓人討論都難,尤其結了婚私底下愛開顏色笑話的媳婦,見著唐老五就免不了想到那種事上,都好奇唐老五那方面的能力。 地里聊就算了,下工后仍討論不休,劉春玲走在幾人后邊,多次想徑直越過去,又怕她們尷尬,不得不忍著。 “哎,不怕你們笑話,前幾次和我家那口子怎么弄都沒感覺,那天唐知福從我面前經(jīng)過,回家后又找我家那口子試了試,比新婚那會還爽。” 如狼似虎的年紀,說啥都放得開,有人開了口,其他人跟著放開了,“是不,晚上我和我家那口子也試試......” 話不算含蓄,劉春玲聽得滿臉通紅。 “唐知福身材好,力氣大,肯定弄得人舒服。” “喲喲喲,腦子里想啥呢,想給你家那口子戴綠帽子啊。” “說啥呢,別告訴我你們沒想啊......” 眼看幾人越說越露骨,劉春玲臉紅成了柿子,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她掩嘴咳嗽了聲,前邊幾個媳婦閉嘴不說了,你推我我推你扭著腰肢朝前邊走,劉春玲臉上余熱未消,遮著臉側身給后邊人讓道,眼底出現(xiàn)雙草鞋,往上是麥色腳踝,小腿...褲腳卷到膝蓋處,往上就看不到了。 想起幾個媳婦的聊天內容,她臉色更紅了。 抬起頭,就看見別人嘴里的主人翁站在她面前,眼神亮幽幽的望著自己,剛毅的面龐還滴著汗。 她臉燒得厲害,低頭咳了咳,“唐知福同志,是你啊?” 唐老五從石林嘴里知道唐知綜給他找的媳婦就是劉春玲,說實話,他對劉春玲沒啥印象,人家是知青,從城里來的,怎么可能看上自己,可石林說不行就要他主動放棄,別耽誤劉春玲找其他對象。 不行,成與不成都得試試。 劉春玲是唐知綜介紹給他的,不好好表現(xiàn),唐知綜以后不搭理自己怎么辦。 他揚起唇,臉紅的點點頭,然后挑著籮筐走了。 石林說剛開始別表現(xiàn)得太熱情,給人的感覺不夠穩(wěn)重,溫水煮青蛙,得慢慢來。 第92章 人拐子 唐老五骨子里是個愣頭青,遇事死腦筋,認定劉春玲是他媳婦后,有事沒事就愛去學校轉悠,生怕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劉春玲搶走了。 鬼鬼祟祟的模樣遭學生們當成了人拐子,前幾年到處都有拐孩子的人拐子,隊上有幾家孩子丟了到現(xiàn)在都沒找回來呢,猛地看有個牛高馬大的漢子在附近轉悠,學生們發(fā)散思維,自動把人和人拐子對上號,去廁所都膽戰(zhàn)心驚的,生怕不小心被人拐跑了。 老師們起先沒注意不對勁,直到放學后留下批改作業(yè),和辦公室里的其他老師聊起尿褲子的學生,幾乎各個班都存在這個現(xiàn)象。 年紀小可能憋不住,四五年級的還尿褲子真的說不過去。 李懷玉擔心孩子們集體生病了,不由得問老師們具體情況。 佟秋巖最先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的,因此李懷玉先問他。 佟秋巖認真回想了番,大概前天開始吧,他圍著教室講課總會聞到尿味,以為哪個同學尿褲子沒放在心上,直到昨天,負責教數(shù)學的老師請了假,由他幫忙教數(shù)學,他特意提醒學生們想撒尿拉屎就舉手報告,不能憋著,誰知情況沒改善,屎尿味愈發(fā)重了,隱隱聞得出哪個區(qū)域,但沒法圈定到人身上,從早上到傍晚,他繞著教室走了無數(shù)圈,驚人的發(fā)現(xiàn)尿褲子的約莫有五六人,這才引起了重視。 說完,他歪頭去看劉春玲,劉春玲埋著頭,紅色的筆在歪歪扭扭的本子上寫寫畫畫的,側臉柔和而專注,佟秋巖不好打擾她,看向他旁邊的盧力。 盧力教一年級二班,上課像打仗似的,稍微語速快點學生們就說聽不懂,語速慢又被說是老太爺,弄得他脾氣越來越差,注意到佟秋巖的目光,他擱下筆,“我們班就不說了,屎尿味沒斷過,問題是我都看到兩人打尿擺子,催他們去茅廁,兩個男生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是坐著不動,任由尿濕了褲子,你說氣不氣人?家長看到他們天天濕褲子,沒準以為我不準他們撒尿呢。” 說起班里幾個調皮搗蛋的學生,盧力就頭疼,沒教書前他自認脾氣不錯,說話和和氣氣的,對孩子也有耐心,然而站上講臺,看著孩子們歪歪扭扭的家庭作業(yè),他沒法保持內心平和,每天只想罵人,揍人。 以致于他都懷疑自個是不是得了狂躁癥,唐知綜曾說蘇衛(wèi)國老娘就有那種病來了,甭管啥事,扯開喉嚨就罵,越罵越起勁。 他現(xiàn)在就是這種癥狀,完全符合唐知綜對狂躁癥的描述。 “這個現(xiàn)象挺嚴重的啊,你沒問他們?yōu)槭裁床蝗ィ俊崩顟延癖砬闈u漸凝重起來,“這事得向校長說說。” 唐知綜不教書,沒什么事這個時間是不會在學校的,李懷玉收起桌上的本子,尋思著喊唐知綜過來開個會,她害怕是傳染病,學校人多,傳染速度很快,不及時控制的話會出大問題的。 佟秋巖側目,見劉春玲沉浸在批改作業(yè)里無法自拔,他輕輕敲了敲劉春玲的桌子,“春玲老師,你們班情況怎么樣?” 劉春玲被嚇得抖了抖,筆里的墨水灑出來,本子上沾了好幾滴紅墨水,佟秋巖過意不去,劉春玲是個內斂膽小的人,自己不該太大勁了,他懊惱道,“春玲老師,對不起嚇著你了啊,我問問你們班的情況。” 劉春玲啊了聲,她在看學生們的作文,標題是《我的理想》,顧及孩子們學的字不多,她讓他們把不會寫的字畫圈圈代替,然后滿篇下來很多圈圈,她快看糊涂了,太過專注,因此并沒注意其他人在討論什么。 佟秋巖說,“盧老師和懷玉老師班級有好多尿褲子的學生,你們班有沒有?” 劉春玲低著頭,抬手輕輕擦掉本子上的紅墨水,沒看佟秋巖,說道,“沒有,怎么了?”班里有幾個學生不敢去茅廁,是她陪著去的,好像沒啥特別的事兒發(fā)生。 劉春玲教3年級語文,她們班既然沒出現(xiàn)尿褲子的現(xiàn)象,是不是說明情況沒有李懷玉想的糟糕?李懷玉問劉春玲,“班里學生有沒有什么反常?比如身體不舒服之類的?” 劉春玲是個負責的班主任,哪怕自己沒課,課間也會去教室坐著,和學生們交流學習方法,鼓勵學生們利用課余時間多認字,三年級的課本沒有拼音,認字除了死記硬背沒有捷徑,她擔心學生們有問題,所以沒事就在教室里坐著。 所有教室,就3年級的教室里放了兩張老師椅。 聽李懷玉問起,劉春玲仔細想了想,“膽子好像小了很多,去茅廁成群結隊的,不敢落單。” 其他老師面面相覷,經(jīng)劉春玲提醒,他們如醍醐灌頂,是啊,學生們尿褲子不就是不想去茅廁嗎?難道茅廁有問題? 學校東西兩邊各有兩個茅廁,男女分開,老師們也去那,沒發(fā)現(xiàn)有任何問題啊,李懷玉闔上筆蓋,叫盧力他們跟著去茅廁看看,懷疑是不是有蛇蟲之類的嚇著學生們了,就李懷玉和劉春玲兩個女教師,李懷玉去西邊茅廁,劉春玲去東邊茅廁。 女廁在男側旁邊,劉春玲走到岔口,看旁邊男廁有人出來,下意識的側身讓路,入眼的仍然是雙草鞋,往上是精瘦的小腿,接著是卷得整齊的褲腳,她抬眸,便看唐知福目光炯炯的望著自個,漆黑的眼眸宛如夏日艷陽,帶著灼灼熱氣,熱得劉春玲臉紅,“唐知福同志?” 這兩日唐老五越看劉春玲越歡喜,不愧是他媳婦,長得好看,說話斯斯文文的,和遇事就瞎嚷嚷的女同志完全不同,他微微頷首,快要抑制不住噴薄而出的心臟,低著頭趕緊走了,不能說話,不能說話,石林揪著他耳朵說不能太早和劉春玲說話。 他捂著怦怦狂跳的心,滿臉通紅的走了,慌亂的腳步看在劉春玲眼里有些想笑,她以為唐知福榮辱不驚呢,清晨她出門早,經(jīng)過草篷又碰到幾個已婚媳婦看著唐知福竊竊私語羞紅了臉,唐知福站在不遠處像根木頭沒有任何反應,置之度外的表情很讓劉春玲多看了兩眼。 卻不想也會露出慌亂來。 她笑了笑,眼神輕柔,落后幾步而來的佟秋巖以為劉春玲沖著她在笑,表情僵住,有段時間他想追求劉春玲來著,奈何劉春玲老娘太厲害了,厲害得令他瑟瑟發(fā)抖,不得不歇了心思,后來碰到冬梅,冬梅溫柔,爹媽兄弟都不錯,相較而言,他更喜歡冬梅家的氛圍。 結婚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事,從他爸媽每次都為兩邊長輩吵架他就領悟到了婚姻的真諦。 他爸媽兩人是自由戀愛認識的,兩人很愛彼此,但他外婆嫌他爸單位沒前途,經(jīng)常委婉地諷刺他爸是吃軟飯的,而他奶奶不滿兒子被嫌棄,沒少挑他媽的刺兒,因為長輩不和,他爸媽差點鬧離婚,后來顧及臉面沒分開,然而感情也淡了。 他媽經(jīng)常告誡他要找個和睦的親家,否則只會蹉跎雙方感情。 他爸雖沒說過這樣的話,看意思和她媽差不多。 劉春玲老娘潑辣蠻橫,他是不敢認那樣的人做丈母娘的,此刻看劉春玲沖自己笑,佟秋巖不由得想多了,覺得劉春玲是不是喜歡自己,那他該怎么和她說才不傷她面子,他喜歡的是冬梅,兩人明年就結婚了,沒法給劉春玲什么。 想著如何開口說呢,就見劉春玲轉身走了,仿佛剛剛只是他的錯覺。 佟秋巖:“......”劉春玲是在欲擒故縱嗎? 佟秋巖很苦惱。 寧肯劉春玲主動說出來他直接拒絕了,這樣拖著不是辦法啊,被冬梅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啊。 于是,在李懷玉找唐知綜說了學生的情況后,他也去了唐知綜家,愁容滿面的,唐知綜指揮石磊炒菜,石林繼承了余秀菊勤儉持家的性格,煮飯炒菜能省則省,省柴,省油,省鹽,只要唐知綜不盯著,基本沒法吃。 看佟秋巖在門口徘徊,唐知綜和石林說,“起鍋前自己嘗嘗,除了味精,其他能放則放,別省。”你幺叔我不缺錢。 說完,他走向門口,“佟老師,你是不是來說學生尿褲子的事兒的?”要不怎么說唐知綜眼神好沒選錯人呢,他挑的老師個個盡職盡責,管天管地連學生尿褲子都管,這樣的好老師絕無僅有啊。 他指著堂屋,“走吧,我們去堂屋說。” 佟秋巖悶聲進了堂屋,踩著木地板時,抬眸掃了眼屋里擺設,家具都是木頭做的,擺放整齊,給人的感覺很舒服,他煩躁的心稍微平靜了些,“知綜同志,我來找你是有事想問問你的想法。” 唐知綜既是隊長又是校長,離過婚,這方面肯定比自己有經(jīng)驗,佟秋巖除了他是真不知道問誰了,知青房的人和冬梅關系不錯,稍不注意就會傳到冬梅耳朵里,事情鬧大,冬梅不高興,劉春玲也不好處,盡管他心思坦蕩,但畢竟喜歡過劉春玲,不想她太難堪。 唐知綜翹著二郎腿,“說,只要我能幫的盡管幫。”身為校長,有義務為老師排憂解難,以免他們被學生氣得抑郁癥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