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眼瞅著巴掌迎面要呼上來，慫得松了口，“你別兇我，要不是你趕我下車，我被逼無奈，才……”

    海銘玨反復揉按虎口處的傷口，嵌上的齒印整齊清晰，一排殷紅。沉默無言的他，周身散發的陰霾，恐要將空氣凍結。

    既然他的命令，對唐蘇不起作用，那他只有親自動手。雙手拎住她的胳膊，連人帶座椅，準備一同掀起來。

    烏云翻滾遮蔽過天的澄靜，從天而降的驚雷，劈開密集的云層，轟一聲炸裂開。

    要下雨了。

    他伸手的動作，定格在那。

    唐蘇連他一掌拍在背上的力道都受不住，淋雨走山路回去，肯定要生病。

    若就此放過不好好懲治她一番，又難以平息心里的氣。

    眼尖的唐蘇，抓住海銘玨猶豫的時機，耍起無賴：“爺爺奶奶爸爸mama哥哥jiejie弟弟meimei老婆老公。你想聽什么，我就叫什么，拜托讓我搭順風車，我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海銘玨退回駕駛位，點開窗前雨刷。

    外面天色漸黑，霧氣濕重，他終究是沒狠下心，視線落在她那張凝重又緊張的小臉上，思忖數秒說：“你不想下車也行，你得答應我，下周末去看海瀾。”

    “不……”唐蘇尬笑著，‘要’這后半字眼卡在舌尖，顧忌還坐車里要回去，改口道：“不太好吧。你沒忘她上回給你上眼藥，求你開除我這事吧？我跟她結下梁子，她要報復我怎么辦？她是你親妹，我挨欺負能還手么。”

    海銘玨當然知道，海瀾跟唐蘇兩種截然不同的性子湊一起，會有各種沖突跟矛盾。比起海瀾糾纏自己，鬧她較妥。

    反正他賣唐蘇也不止一次。

    他‘和善’一笑，解釋著：“海瀾天性純真，偶爾喜歡耍小孩的性子，針對你，想必有誤會。你不妨借機跟她處理好關系？”

    “這……”唐蘇犯了難，海瀾上回掛彩，她有一小部分責任。她想通過補償來緩和兩人的關系，念及海瀾無理取鬧的脾氣，她候不住呀。

    “有那么讓你難做嗎？放心，占據你周末的時間，我按加班的雙倍工資給你算。”

    雙眼放光的她，摒棄心坎底最后一分糾結，弱弱的追問：“那海瀾不聽話闖禍了，我能替你稍微，管一下么？”

    “注意把握分寸。”海銘玨啟動車時，淅瀝的雨順著車頂，四處濺落。驀然，他問：“你剛才想告訴我什么秘密？”

    唐蘇側目，出聲反駁：“你不是不感興趣嗎？”

    “那是剛才，現在我又想聽了。”

    她橫了海銘玨一眼，“你讓我找的底單，我懷疑不在陳林那。”

    “怎么說。”

    “我給張芬香送禮的時候，未見陳林。你想，母親過生，哪有兒子不在的道理？加上陳家上下，對張芬香的態度出奇恭順，連獨女陳思瑤的婚事都不需要過問陳林，完全……像張芬香在當家做主，你說，張芬香是不是把當家的權利，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