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暴躁男妃_分節(jié)閱讀_136
可幾人也就敢打量,貴公子之間推推搡搡,竟都自慚形穢,沒有一人敢上前。 倏然,沈愿那原本清冷的五官,突然蒙上了一絲笑意。那笑雖淡漠如水,宛如安靜的湖泊,忽然泛起淡淡漣漪。雖達(dá)無驚濤駭浪,可卻恰到好處,撓的人心癢癢。 眾人立時覺得面前演的繪聲繪色的舞獅,在他面前都顯得黯淡無光了。 沈愿察覺了他們的視線,也沒做聲,目光依舊盯著面前表演的舞獅。 他少時也見過舞獅,那是隨他mama去外婆家的時候。 他家里本不是很富庶,mama也是農(nóng)村的孩子,年輕時嫁給爸爸以后,兩人就在城里打拼,一路同甘共苦,才有了后來的成就。 他外公很早的時候就走了,他對外公沒有什么概念,但外婆對他很好。 老人念舊,喜歡守著左鄰右舍過日子,喜歡住在老房子里,所以即便他爸爸mama后來發(fā)達(dá)了想給她接進城里,她也不肯。 那是一年暑假,沈愿隨mama去外婆家玩,村里正好有結(jié)婚的隊伍,他去湊熱鬧,就看了一場舞獅子。 當(dāng)時他還因為貪玩鉆到了獅子中間,被舞獅子的演員無意傷了,所以這件事情他記憶猶新。 那時候他被送去醫(yī)院,腦后還縫了幾針,那時候有mama,有外婆,有爸爸陪著他,他不僅絲毫感覺不到疼,還覺得到無比幸福。 不像現(xiàn)在……他什么也沒有了。 自從他mama發(fā)生意外,他爸爸惦記那幾百萬的生意,不肯回國,晚了整整一周才回來后,他就再也沒有叫過一聲爸爸。 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振作起來,忙活著mama的后事。 通知眾人,舉辦追悼會,入殮,下葬,都是他這個小小身影在忙活。 他那時只有十五歲。 所以他對那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任何牽掛了。 他想著那個世界的自己死了或許更好,他爸爸或許還會為之前的事情感到后悔。 然而這個世界又值得牽掛嗎? 他不知道。 人吵架的時候火氣就會吞沒一切,而冷靜下來就能認(rèn)真思考了。 他其實早就消氣了,可是魏殊至今也沒來找他,讓他心里又猶豫不定,他慢慢開始否定自己,否定自己的所有思想。 他想要不要放棄呢?要不要還把這一切當(dāng)做任務(wù)呢?可他真的還能把這一切當(dāng)做任務(wù)嗎?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是以前,他會毫不猶豫就做那種決定,可現(xiàn)在他不能,因為他已經(jīng)徹底愛上魏殊了。 愛的好深,無法自拔。 沈愿心不在焉的在茶樓度過了一天,這一天除了有幾個過來搭訕的人,過得倒也平靜。 他還成為了唯一一個被妙音公子約見的人,他無所謂,覺得那些人不過是看上他這副皮囊罷了。 該拒絕的他都拒絕了,面對妙音公子的盛情邀請,他也是草草應(yīng)付,絲毫提不起勁來,若是放在平常,他一定想結(jié)交一番,可如今連應(yīng)付都懶得應(yīng)付。 傍晚時分,沈愿興致缺缺的與妙音公子告別,與彩音打道回府。 渝州的夜市甚是繁華,傍晚時,攤販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開始擺起攤了。 沈愿與彩音走在街上,時不時便吸引住過路人的目光。 彩音看他仍舊打不起興趣,便拉著他看過往的攤子,打算給他買些東西,高興高興。可沈愿還是草草應(yīng)付。 饒是如此,彩音也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帶著他東逛西逛,直至天色徹底落了幕,兩人才走出那條街。 彩音手中提著大包小包,一路上嘴中便沒停,不斷說笑話逗他開心,極力想讓他笑,可他卻笑不出來。 直至兩人走到一巷子邊,彩音突然沒了聲音。 沈愿以為他說累了,便無在意,仍舊往前走著。可須臾還是沒聽見她的聲音,與她說了兩句也沒應(yīng)答,沈愿不由轉(zhuǎn)過頭看去,卻陡然被人手中的帕子捂住了口鼻。 一股藥物的味道纏入鼻腔,讓他瞬時沒了反抗的力氣。他眉心一皺,在意識模糊前,借著街角的燈光,終于看清了面前之人的模樣。 那是臉上有著一條刀疤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