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紀事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68
不過衛衍是第一次研墨,不曾熟練掌握研墨時的輕重力道,下手時輕時重,結果就是研出來的墨或淡到寫到紙上化為煙蘊,或濃到寫上去艱澀不已,景帝一會兒要他加水,一會兒又要他繼續磨,很是費了點功夫,才教導到他想要的程度。 這樣的情景,雖算不上紅袖添香美人研墨,但是景帝在批改奏折的間隙,偶爾抬頭看到身旁那張認真做事,專心研墨的臉龐,他的心頭很是寧靜祥和,嘴角也慢慢浮起淡淡的微笑。 雖然衛衍是個大笨蛋,笨到他總是忍不住想要欺負他一下,但是他是不會嫌棄他的。若往后就如此時一般,彼此默默相伴,慢慢由著時日消逝,共沐晨光晚霞,笑看云起云散,想想就覺得是件很不錯的事。 景帝心情好,批改奏折的速度自然加快了不少,很快就早早完工收攤了。 然后就是些瑣事,閑聊,用膳,沐浴,上榻,都是些往常做慣的瑣事。 衛衍一直在心頭盤算著,他該怎么向皇帝開口要到他的成親假期,做什么事情反應都慢了一拍,好在到了最后關頭,他絞盡腦汁,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 “陛下,臣錯了。” 衛衍這么說的時候,景帝正在解他的衣帶,他聽到衛衍這么干脆地開口認錯,倒是愣了一下。 雖然他篤定衛衍最后肯定會認錯,但是也沒有自大到認為出了一次宮,隨便聽了些八卦,就能讓衛衍輕易認錯。若衛衍是這么從善如流的性格,很多時候他就不會這般頭痛了。 所以為了要讓衛衍認識到自身的錯處,他早就安排了個詳細的計劃,這聽聽八卦只是第一步,總要再找些能讓衛衍心服口服,心生不安的實例,才能讓他乖乖低頭。不過這些都不急,景帝習慣于一步步慢慢來,將人埋入他早就挖好的深坑中。 只是,這個人竟然在此時,如此爽快地認錯了,讓他后面的一系列安排,全部沒有了用武之地。 景帝感覺有些郁悶,心頭仿佛有口血吐不出來,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起來。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他為什么會郁悶,其實很簡單,一個壞人若有千般手段萬般詭計,卻沒有施展的余地,肯定會像他一樣郁悶的,不能感同身受的人,是因為他不是景帝這般的壞人。 還好,景帝郁悶了一會兒就想開了,因為他很快就想到,衛衍認錯以后,他必然會得到這樣那樣的好處,這點郁悶也就不算事了。 “既然知道錯了,愛卿準備好接受懲罰了吧?”景帝看到衛衍因為“愛卿”這兩個字有些臉紅,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就是故意在這種時候說“愛卿”這兩個字的,因為每次都能看到衛衍羞愧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時不時要這么喚他。 “是。”皇帝的話語聽著很有些不懷好意,衛衍雖然心里有些不安,還是應了聲是。 以衛衍這些時日的了解,皇帝的懲罰肯定離不開榻上的事,在這榻上,還有什么事他不曾做過?衛衍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哪怕這次皇帝讓他做他最討厭最不想做的口侍,他也會照做的。 皇帝剛才還在解他的衣帶,聽他認錯后,馬上就停了手,后退幾步,倚在那里,擺出了一副要他服侍的模樣。 衛衍看著皇帝的樣子,像是要他口侍,但又不是很確定,或者說心中尚有一絲僥幸,便開口請示道:“臣該怎么做,請陛下示下。” 聽他這么問,景帝笑意吟吟地湊到衛衍耳邊,低聲私語,然后他就看到衛衍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非常有趣。 第三十四章爆發 片刻之前,衛衍還很自信地認為,在皇帝的榻上,他什么事都做過了,根本就不需要再去擔心皇帝是否有新的花樣,但是在聽了皇帝的吩咐以后,他才發現,他實在是太小看皇帝了,皇帝在房事上的花樣明顯是非常多的,而他以前知道的那些手段,只能算是一點皮毛。 皇帝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其實很簡單,加起來只有短短六個字,那就是:“坐上來,取悅朕。” 他和皇帝之間,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過了,皇帝要求的姿勢并非第一次用,取悅皇帝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但是被動地用身體侍奉皇帝,和主動去取悅皇帝,卻很明顯是兩回事。 聽了皇帝的話,衛衍很想退縮,好想反悔,但是轉念想起父親希望他能請到的那一個月成親長假,他就把卡在喉嚨口的那個“不”字,用力咽了下去。 他磨磨蹭蹭地脫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跪坐在皇帝面前,替皇帝寬衣。 皇帝的腰帶很漂亮,上面的玉石是軟玉還是硬玉?衛衍摸著皇帝腰帶上鑲著的玉石,很是想了一些有的沒的,盡量延長寬衣解帶的時間。 沒錯,他就是在磨蹭,一邊磨蹭一邊忍不住奢望,如果皇帝對他此時的拖延感到很不耐煩,不想和他繼續耗下去,直接將他壓倒在榻上,接下來就沒他什么事了。 可惜,今夜皇帝的耐心非常好,就算他一根腰帶在那里解了半天,也不來催他,在他想方設法拖延時間的時候,皇帝只是伸手在他的腰上背上摩挲著,偶爾還會親親他的臉頰,對他笑笑。 春衫單薄,其實就那么兩件,衛衍再磨蹭,也沒法磨蹭到半夜,君臣兩人很快坦誠相見了。 皇帝伸出手指,在他唇上撫了撫,那意思,不用多說,衛衍就明白了。 他低下頭,望著皇帝的下面,忍不住口干舌燥喉嚨發緊額頭冒汗起來。 這種事的確做過無數次了,但是他始終覺得不該這么做,更何況皇帝的意思是要他先口侍一下,他更不想做。 每次只要想到,皇帝待會兒肯定會把他折騰到銷魂欲死,情動失態,他就忍不住緊張起來,更何況讓他自己來,更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用手吧。”景帝眼看著春宵苦短,衛衍還在那里遲疑著不肯動彈,終于決定不為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