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紀事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
景帝看著他俯身跪拜,然后仰頭把杯中物一飲而盡。 等真的賜你鴆酒時再露出這種神情吧,景帝這么想著,沒有表情地注視著他,心里卻很清楚,過了今晚,這個日子想來不會太遙遠。 長久的夙愿得償的時候,景帝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急迫,而是很有興致地慢慢撫摸他的身體。 年輕的帝王坐擁天下,什么樣的美人沒有試過,當然沒有興趣一整夜抱著死魚一般的身體,所以選用的秘藥隨著時間流逝,藥效會慢慢消退。 景帝看著他的眼睛從迷茫到清醒,在明白發生了什么后陡然睜大,又是那種不敢置信的吃驚,心情不由得極好,俯下了身,細致地親吻他的額角。 藥效消退,神智恢復,力氣自然很快回來,所以景帝對可能出現的掙扎毫不意外。 “衛衍……” 景帝喃喃叫著他的名字,用力握住對方削瘦有力的腰肢,將他的掙扎完全遏制在身下,與他對視。 兩道目光在空中交匯對峙,一道是勝券在握的威嚴凌厲,另一道則混合了羞愧憤怒惘然等眾多情緒。 這場戰爭毫無懸念,不到半盞茶的工夫,景帝就等到了對手的潰不成軍。 看到身下的人無力地垂下手臂,絕望地閉上眼睛,不再掙扎,景帝的嘴角浮起得意的笑容,開始正式品嘗失敗者奉上的祭品。 這一夜,景帝盡情享用身下馴服的身體。 等到心里的執念身體的欲望全部平伏下來,已經過了子時,身下的人早就因為疲累而昏睡不醒。 景帝躺在他的身邊,摸了摸他汗濕的鬢角,目光隨即落在他的腹上,指尖慢慢滑過他腹上的那道疤痕,伴著微微的嘆息閉眼休息。 白綾還是鴆酒,這些問題留待明日睡醒后再去考慮。 次日醒來,景帝自然是心滿意足神清氣爽,可惜身邊的人依然昏睡不醒,看著衛衍臉色蒼白眉頭緊皺的模樣,景帝的好心情不由得減去了幾分。 他伸出手去,用手背探了探衛衍的額頭,確定他只是稍微有點發熱,才沒有馬上命人去宣太醫。 昨夜衛衍初次承幸,縱然準備周到做得小心,還是難免會受傷,更何況做到后面他還很放縱,恐怕衛衍得到的痛苦多于歡愉。 景帝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昨夜的行為,決定下次臨幸時盡量克制點,又想到昨夜衛衍昏睡過去后,傷口已經做了處理,應該不礙事,就掀開榻邊的幔帳走了出去。 宮女內侍悄無聲息地上前服侍,等到穿戴整齊以后,景帝回首看了一眼低垂的幔帳,低聲吩咐: “小心伺候,等他醒了后,命田太醫來把脈開方。” 宮女內侍小聲應“是”,景帝便轉身去上他的早朝。 當下的一整天,他的心情都極好,無論是早朝的朝議,還是午后御書房的面奏,甚至面對御案上小山般高的奏折時,他都沒有往日的煩躁和不悅。 所以,當內侍來稟報,被他留在寢宮的人,既不肯用膳也不肯用藥時,他陡然變色,嚇得身邊伺候的人都跪了下去,連聲疾呼: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景帝不明白他聽到這個消息后,為什么會這么惱怒? 既然衛衍自己要找死,那就由著他去,還省了他煩惱接下去該怎么處置,但是等他回過神來,卻發現他已經回到了寢宮。 衛衍正仰面躺在榻上,臉色比他早晨離去時還要蒼白幾分,視線則盯在不知名的某處,與捧著膳藥的宮女們無聲地對峙著。 景帝見狀,不動聲色地吩咐內侍將他扶坐起來,然后親手接過描金的白瓷粥碗,坐到了榻邊。 帝王親自執羹,也不過引得他略微抬了抬眼簾,然后執拗地將頭扭到了另一邊去。 年輕的帝王輕笑出聲,優美的唇形開始吐露一個個名字,遲緩卻又帶著無法言喻的殘忍。 衛衍慢慢轉過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景帝不是殘暴的君王,至少目前為止還不是。今年是他親政的第一年,雖然菜市口的地皮染紅了一層層,但是離殘暴還是有很大的距離。 況且因為如此荒謬的理由,為難一個三世公卿滿門忠烈的世家,于情于理都不太可能。 雖然如此,但是景帝知道他會贏,因為他的對手根本就不敢賭。用滿門身家性命,來賭君王是否會雷霆一怒,這樣的賭注,衛衍根本就不敢下。 所以,當景帝再次把調羹遞到他嘴邊時,衛衍終于乖乖地張開了嘴。 用完膳,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景帝又服侍他用了藥,整個過程他都保持著安靜合作,景帝將藥碗遞給內侍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啪”的一聲脆響,帝王的手腕瞬間被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