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性ABO_分節閱讀_301
有人抱起了收音機,顫抖地舉了起來,所有人放下了手里的事情,圍了過來,眼也不眨地盯著,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了什么。 ——在這場災難里,我們失去了無數同胞,也見證了無數奇跡。如果你還活著,如果你能聽到這段廣播,請你不要放棄希望。如果你的周圍還有別的幸存者,請你們互幫互助,堅持到最后。 ——三天后,各大城市會開始進行喪尸清理,我們將進行空中毒物噴灑,毒劑對人體有一定程度影響,如果有條件,請盡量躲在室內,封閉門窗。喪尸清理結束時間,將通過廣播統一通知,請不要隨意離開避難地,請準備好一周時間的食物和必要物資。 ——喪尸清理結束后,各地救援隊將會從空中、地面陸續開始搜尋幸存者,請在確保周圍安全的情況下,披戴顯眼顏色的物品,請盡量前往空地進行求救,以保證救援隊能夠找到你。 ——喪尸清剿結束后,各地災后重建工作將會陸續展開,我們需要大量的志愿者,有意者可向當地救援隊進行申請報名。相應疫苗、藥品、食物將會統一發放。 ——請還在陸續前往F城的幸存者,就近尋找避難點,三天后各城將開始喪尸清剿,重復一遍,請還在陸續前往F城的幸存者,就近尋找避難點…… 這一刻,各地的幸存者們幾乎是同樣的表情,同樣的動作。 他們捂住了嘴,然后發出驚呼,隨后驚呼的浪潮仿佛某種情緒傳染劑,飛快地席卷了人潮。他們相擁歡呼,亢奮尖叫,隨即崩潰一般嚎啕大哭,每個人都像瘋子,將手邊的東西拋起、砸爛,肆意地發泄無處安放的情緒。 尖叫,狂笑,痛哭,無意義地狂吼充斥在每一個避難點內,像一個情緒炸彈,就這么一連串地爆發開去。無人再仔細收聽廣播,他們只想發泄,不停地發泄,人們在喧鬧里重新活了過來,這一刻他們仿佛連外面的喪尸也不怕了,他們錘門、扔椅子、捶打墻壁,將手錘得通紅,卻仿佛感覺不到痛。 失去了孩子的人們,擁抱在一起彼此安慰。 失去了伴侶的人們,抱著對方留下的遺物,跪倒在地。 家破人亡的人們,哭著痛罵,卻連自己在罵什么都聽不見,吼得聲音嘶啞。 小孩子們抱在一起隨著大人一起大哭,年紀小的,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嚇得瞪大了眼睛。 老人們渾身發抖,哭得無聲無息,想著為什么活下來的是我?為什么不是那個救了我的不知姓名的年輕人?為什么不是那個笑起來很陽光的警察?為什么不是自己的孩子? 年輕的人們發泄地大吼大叫,眼淚鼻涕混在一處,又哭著笑了起來,不管不顧地將身邊認識不認識的人都挨個抱了一遍。 荒涼的城市,陰暗的角落里,人們迎來了新生,而角落之外,喪尸遍布,混亂不堪,充斥著無邊的死氣。像一條涇渭分明的線,渾濁和澄清在不同的兩端,陰陽相隔,再也不見。 第106章正文完 廣播持續了三天,每間隔三小時播報一次,確保更多的人能注意到。 三天后,無數飛機升空,像展翅而起的雄鷹,向著朝陽義無反顧地沖向高空。 有了將軍們的指紋、聲紋授權,各地軍區的武器庫、裝備部都能順利打開,項坤、項臣、羅子淞、201帶著人前往開庫,動用了所有能用的飛機,將大批量的毒劑灑往城市各處。 一個星期后,大部分喪尸被剿滅,重新被組織起來的救援隊、還有各地幸存的軍方力量,在接到廣播通知后,自發集結,期間還涌入了不少年輕的志愿者,他們扛著槍開始掃蕩剩余的喪尸;根據平曦的身體數據,重新改良試驗通過后的疫苗大批量運送自各地,進行空投,人們涌上街道,呼吸新鮮空氣,沒有人爭搶疫苗,他們自發地排隊,挨個領取,抱著孩子的,扶著老人的,彼此依靠。 又兩個月后,喪尸被消滅得差不多了,但部分地區因為地形復雜依然還有沒完全消滅的喪尸群。人們注射了疫苗,不再擔心被感染,各地志愿隊戴著統一的袖套,扛著軍方分發的武器,集結成清剿隊伍,各自還取了不同的名字。 項臣和羅子淞坐在車頂上,兩人各自叼著煙,一言難盡地看著前面街上幾個年輕人正在互相炫耀。 一個五人小隊,叫什么“你爸爸就是你爸爸隊”,一個八人小隊,叫什么“今天看你怎么死隊”,名字真是千奇百怪,巡邏車拐過街道,還看到一個六人小隊,敲鑼打鼓地高喊著:“加入我們‘喪尸一百零八種死法隊!’保證穩拿區域冠軍啦!快來加入啊!” 這是201想出來的辦法,要用最快速度剿滅喪尸,除開軍方,有更多的志愿隊加入是最有效率的做法。為了讓大家積極起來,201想出了“區域爭奪賽”,以小隊為參賽人員,不接受單人參賽,未成年不得參賽,消滅喪尸數量越多的,月末能在統一地點結賬,獎品在規定范圍內任選。 而計數用的聯絡器,正是聞夏推出的聯絡器,內部改良后可以配備干擾器、藥品、迷你發射信號彈三種配件,聯絡器有掃描裝置,可以自動計數死亡喪尸,然后傳給楊慶控制的后臺數據庫進行實時排名。 如果有隊伍遇到危險,還能一鍵求救,附近的巡邏隊伍將盡快前來支援。 一開始項臣還擔心這些人對無辜死去的同胞下不了手,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也許是壓抑得太久,需要一種情緒釋放和發泄,大家玩得不亦樂乎,是不是真得能奪冠,反而并不重要了。 羅子淞說得沒錯,從這些幸存者重獲新生的神情上,燦爛的笑容上,他們得到了安慰,那種心里空落落的感覺,好了許多。 喪尸清剿后的第五個月,聞川的肚子已經大了,他站在窗邊,捧著杯子看著遠處。 項坤、季鴻源、羅子淞、項臣等人出發執行任務已經很久了,每個月就回來一趟,忙得腳不沾地,安靜每天一臉麻木地在醫務室和實驗室里轉悠,穿著白大褂,雙手插兜,學著他老師的樣子,在頭發上夾了粉色的發夾,軟蓬蓬的自然卷十分可愛。 實驗室的屏幕里顯示著各種復雜的數據,是目前使用新型轉化劑的人群數據,以及使用疫苗后的部分人群數據。 因為是采用了ABO三種不會獸化的身體數據制作了疫苗,不同的基因,不同的體質,造成的結果均不同。有的人在疫苗使用一個月后有了獸化反應,但情緒很正常,沒有其他失控現象;也有的只是提升了基因,但并未獸化;還有的則是完全沒有基因變化,只是生成了抗體。 一開始他們擔心人群無法適應會造成新的社會分裂,但大概是由于大家都好不容易存活下來,新的社會秩序在有條不紊地建立,目前彼此都適應良好,互相還能主動照顧,并未出現令他們擔憂的情況。 安靜打印出最新一頁的數據圖,邊看邊念叨:“我這是在守寡嗎?啊?我是在守寡嗎?” 聞川瞪了他一眼:“怎么說話呢?自己的Alpha也要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