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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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月出跟隨小公公趕到上書殿外的時候,老遠就望見大宮門上掛著幾位大臣,伸長了舌頭貼著鐵門,各個凍得臉色發(fā)青,鼻涕搖搖欲墜。 “這是?”霽月出疑惑,卻見小公公彎了彎腰,并未作答。 霽月出也不怪,朝著上書殿的臺階就邁了上去,剛剛走過長長的臺階,便見到一身戎甲的吳杰正站在上書殿外滿面怒寒,高高的昂著頭,即便是臉凍得鐵青,卻依舊不改一身的盛氣凌人。 霽月出走至吳杰身邊的時候,還能清晰的感覺到吳杰那雙傲慢的眼睛頓時多了幾分睥睨,這叫霽月出瞬間就猜出了個大概,站在吳杰身邊冷靜道“吳大將軍為何在此受寒?” 吳杰不愿與霽月出講話,可不說又心有不甘,遂眼瞅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哼一聲“拜你所賜”,算作回應。 霽月出輕笑,隨即便進了上書殿。 吳杰未料及霽月出會這般輕巧的就離去,難道不該是先拜一拜,問聲安方不失規(guī)矩嗎? 望著霽月出灑脫的背影,吳杰狠狠切齒,果真,白庭禮的女兒就是跋扈囂張。眼見她目中無人都堪比皇上了。 霽月出推開上書殿的門走進來的一瞬,大殿之上的白夭夭瞬間感覺一束春光沐浴在身,整個懸著的心也找到了著陸點。 隨即便束手無策的愣在殿內(nèi)臺階之上,外表呆滯,內(nèi)心狂熱的迎接霽月出的到來。 “臣妾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跪拜的一刻霽月出的心中還是十分抗拒的,原本上書殿外跪拜還無感,可面對威嚴的大殿,霽月出霎時心中五味雜陳,造化弄人,還有一朝會在殿下跪拜殿上之人,心痛。 且跪拜的還是自己的后妃。 且還是位份最低的后妃。 都是命數(shù)。 白夭夭自然是不會叫霽月出久跪,一路小跑來到大殿之下迎接,雙手扶住霽月出的手,神色激動道“快起快起。” 百官自然不愿見此情形,堂堂天子,怎可如此厚寵小小的妃嬪,有失體統(tǒng),且女子多禍國,這般寵愛,日后都是禍事。 但奈何沒人敢說啊!各個敢怒不敢言的主,將怒氣吞進肚子,轉個彎也就消化了。 霽月出趁機逮著白夭夭的手狠狠掐住一小塊rou旋轉,掐的白夭夭嗷嗚一聲,臉直抽抽的變了形。 這一掐倒是真讓白夭夭長了記性,原本霽月出千叮嚀萬囑咐注意身份,注意場合,你的身子是朕,即便朕拖著你的身子跪,也無妨,權當是你跪朕了,故莫要露怯,莫要展現(xiàn)出慌亂,否則誰也不敢確保你我身份不會暴露。 白:可是臣妾記不住啊! 霽:記不住就掐自己,掐疼了就記得了。 這是二人一起約好的,現(xiàn)在揉著紅腫的手背,白夭夭頓時想起了霽月出的警告,挺直了腰板,對著腳下跪拜的霽月出道“起身吧。” 霽月出謝恩起身,站在堂上與白夭夭對視。 白夭夭望著霽月出也不知接下來要做什么。 而霽月出是被白夭夭喚來的,然后呢?做什么? 大眼瞪小眼的望了良久,見霽月出的眼神已經(jīng)兇狠起來,白夭夭也終于想起了事情原委,接下來該是,該是叫霽月出對著吳杰道歉。 遂白夭夭清了清喉嚨,對著霽月出裝作威嚴的模樣,緩聲道“白美人啊,吳杰大將軍因容姬被打一事心懷芥蒂,你若是對著他道歉,這事朕做主,就不深究了,你若是不道歉,朕也做主,這事就不深究了,總之還看白美人的意思。” “不道歉。” 眾人猖狂懵逼jpg。 原本白夭夭也是逞個口舌之快,畢竟任憑自己怎么說,依照霽月出的性子是不會答應的,身為男人當知該忍則忍,身為帝王更曉得得過且過,有些事身不由己,道歉亦算在內(nèi)。 然而現(xiàn)實就是打臉,就在白夭夭將霽月出的心思揣度了那么零星幾分的時候,他又不按照路數(shù)來,他為什么不道歉?難道他也看不下去容姬與吳杰朝堂上下濫用私權,也想著給他們幾個結結實實的大嘴巴子叫他們知道知道教訓? 百官忍不住了,一個一個的指指點點,手指頭恨不得長在霽月出的脊梁骨上戳,但奈何白夭夭在上撐腰誰敢放屁? 白夭夭雖是不解,但卻遵照霽月出的意思,對著霽月出道“白美人想好再答,若是不道歉,吳大將軍可是傷了面子的,即便是朕,也無法偏著你。” 霽月出無言,對著白夭夭似笑非笑,順帶將眼睛輕掃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后道“不道歉。” “好樣的!”白夭夭激動的拊掌歡呼,憑什么給他吳杰道歉,老東西!滾一邊去吧! “那朕就傳吳杰大將軍上殿了,至于其他白美人不必擔心,一切有朕。”白夭夭言罷,望向了身后的德公公,遞了個眼色,德公公便對著殿外的吳杰傳令。 吳杰邁進了大殿,原本就沒什么溫度的面色霎時更冷,眼見霽月出臉色平靜,似乎無忌憚之意,便知她是鐵了心不服,這叫吳杰怒意暴增,對著白夭夭一拱手道“皇上,既然白美人不道歉,那么臣也看在皇上的圣顏上,此事作罷。” 白夭夭一聽樂了,想不到吳杰竟還有退縮的一面,竟然不是咆哮公堂一怒之下將龍椅整個吞了。 白夭夭卻未在意到霽月出的眼中閃出晦澀的光,那神情里有一半酷寒,還有一半全局掌握在手的自信。 思及此,白夭夭滿意的點點頭,道了句“那好,那吳大將軍就歸家吧,好生休息。” 卻不料白夭夭正要命令德公公退朝的空檔,見吳杰一抬手,高喝一聲“且慢!” 就知道這老東西不是什么善罷甘休的主,說話還帶大喘氣的,原本放下心的白夭夭被他一嗓子又將心肝脾肺都提拎了起來。 “吳杰大將軍還有事?” “皇上英明啊,臣記得有那么一檔子大事還沒了。” 這話一出,白夭夭才在驚慌中想起來,對了,最重要的軍餉貪污事件不是還沒了嗎?一想到父親的冤屈還沒洗刷,白夭夭就一褲兜子涼汗。 倒是這回誰也沒注意到霽月出眼中逐漸加深的隱晦意味。 “是啊,你講。”白夭夭擰起了眉,對著吳杰擺了擺手。 “臣已經(jīng)查到了貪污軍餉的罪臣車騎將軍白庭禮,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將其拘在府中,按照刑法都走了流程,只待皇上下令收監(jiān)!” 說到拘禁的時候,吳杰無一絲一毫的別扭,好似這就是他的職責所在,想拘禁誰也不必稟告皇上,想來皇上也不會阻攔。 白夭夭渾身的血液倒流,險險跌落在龍椅上,伏在案上的雙手青筋暴起,咬牙瞪目,狠狠心痛。 他有什么權利拘禁!他口中輕巧說的拘禁,殊不知家父要受了多少苦刑虐待…… 眼見白夭夭的喉結滾動,馬上便會從喉嚨里吼出怒喝,卻見霽月出站在殿下忙對著白夭夭搖頭。 白夭夭望著霽月出輕輕皺眉,心中悲怒交加,是啊,皇上都是身不由己,一個車騎將軍又如何抵抗吳杰? 白夭夭憋著生生沒落淚出來,她不能給霽月出丟臉。 再看大殿下的霽月出,面容也溫柔了許多,眼中流出了心疼,只輕輕的對著白夭夭做了個口型。 交給朕。 他說。 ~~分割波浪線~~ 小劇場。 白: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入宮,如果我不入宮就不會與皇上互換身體,如若不互換身體就不會上朝,如若不上朝,就不會過得提心吊膽……(致敬佟湘玉經(jīng)典語錄) 霽:笨女人,等這檔子事解決了,朕給你點甜頭。 白:什么甜頭啊!什么甜頭! 霽:給你摸朕。 白:切,互換之后我一天摸七八十回,比自己的身子還要熟悉,早就不稀罕了…… 霽:放肆,你說不喜歡朕了? 白:喜歡!我喜歡你……特別喜歡,也不敢不喜歡!你……喜歡我嗎?你有沒有摸我啊…… 霽: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