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寧北辰面色不改地招呼服務員,要了一份碗筷。 “寧總,這樣不好吧?”顧誠沒好氣地說,“我們很熟嗎?” 寧北辰直接無視了顧誠,對著莫寶兒打招呼道:“寶兒,真巧。” 莫寶兒還沒開口,貝兒就一臉不悅地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莫寶兒咳嗽一聲,教育著女兒:“貝兒,不能對大人這么說話。沒禮貌。” 貝兒“哦”了一聲后,就把全部心思放在美食上。 莫寶兒對寧北辰露出了個淺淡卻疏離的微笑,“寧先生,你看,我們點的菜全是辣的。我記得你好像不能吃辣吧。” 寧北辰夾起一塊魚rou,放到了嘴中。 他的眉頭皺了下,但還是很快就恢復鎮靜,吞了下去。 莫寶兒和顧誠互相交換了眼神。 兩人都從彼此眼里看到了無奈。 一頓美味的飯菜吃的那叫一個味同嚼蠟。 總算是結束了這場郁悶的聚餐,莫寶兒帶著顧誠回到了店里。 寧北辰也跟了過來。 莫寶兒也是搞不懂她的前男友,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費了那么多口舌,都跟他說的清清楚楚了。 罷了,無視他好了。 莫寶兒給顧誠倒了一杯花茶。 菩提子花加薰衣草,清香撲鼻、橙黃透亮。 “好茶。”顧誠贊道。 “是我自己調配的。”莫寶兒笑道,“你要是喜歡,等下帶一些回家。” 兩人坐在沙發,一邊喝茶,一邊繼續聊著王爾德。 “王爾德的悲劇大部分并非來自社會,而是來自愛情。”顧誠對花邊新聞了解更多,繼續侃侃而談,“他的男伴是個極其不靠譜的小白臉,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任性又小心眼,還讓王爾德因為他的父親而被判有罪。” 顧誠神情有些不屑,可見對這位小白臉也是頗有意見的。 “后來,王爾德寫了部小說《自深深處》,通篇都是濫情的自責。”顧誠又說,“寶兒,我那邊有英文原版,你想看嗎?” 莫寶兒不假思索地回道:“想。” “那我明天帶到公司給你。”今天這頓飯吃的實在是太不盡興了,顧誠再次約飯,“明天中午再一起吃魚吧。公司附近有一家烤魚,做的口味很不錯。” “好。叫上我師傅,我請客。”莫寶兒話音剛落,貝兒走了過來。 貝兒指了指寧北辰。 寧北辰靠在墻上,手捂著肚子,臉色很是不好。 莫寶兒知道,他肯定是胃疼了。 以前便是這樣。 那時他們剛開始戀愛,莫寶兒不知道他不能吃辣,拉著他吃了頓麻辣披薩。 回去,寧北辰就胃疼了。 莫寶兒嘆了口氣,倒了杯白開水,來到寧北辰面前。 “喝吧,會好受一點。” 寧北辰接過水杯,還熱騰騰地冒著水氣。 他慢慢地喝了一小口。 寧北辰忍受著胃的不適,勉強扯起一抹笑,“寶兒,你還記得嗎?以前我也是這樣胃疼,你給我揉了一晚上的肚子。” 莫寶兒心想這都幾百年前的芝麻爛事,她按捺著不悅,勸道:“寧總,我看你還是回去吧。” “寶兒,我現在很難受,你送我回去吧。”寧北辰簡直得寸進尺。 “寧北辰,你是自己沒腿嗎?我女朋友可沒空。” 涼涼的話語在身后響起。 莫寶兒回頭一看,眼睛驟然一亮。 她跑過去,望著陳孝靖,滿心的歡喜溢于言表。 若不是這里人來人往,她早就抱上了。 “陳哥哥,你不是明早的飛機嗎?” 之前陳孝靖有跟她說過,他今晚有個派對要參加,明天才能回深城。 “我沒去派對。”陳孝靖沒說出口的是:他太想她了,想到恨不得把她時時刻刻綁在自己身邊,叫她沒機會去看其他的男人。 可是,現在,這兩個陰魂不散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顧誠是寶兒老板,他忍了。 可是,寧北辰是怎么回事? 寧北辰愣了下,一臉震驚地看著陳孝靖:“你不是寶兒前夫嗎?” “前夫就不能是男朋友嗎?”陳孝靖反問。 寧北辰急著叫道:“寶兒,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之前不要你了——” “寧北辰。”陳孝靖打斷了他的話,神情冷漠,聲音僵冷,“你是不是管太多了?我和寶兒之間,沒有第三個人插手的份。” 他向來溫文有禮,莫寶兒極少看到陳孝靖當眾發火的模樣。 她拉了拉陳孝靖的手。 陳孝靖看了過來,也就在那一瞬間,仿佛有個開關自如切換,他眼里的怒氣盡消,露出了溫柔如絲帛的神色。 “我餓了。” 他尾音上揚,這語氣,竟有點像是在向她撒嬌。 不等莫寶兒跟顧誠打招呼,陳孝靖一手拖著莫寶兒,一手牽著貝兒,離開了。 雖然他說餓,但沒有在外就餐的準備,直接回到了在半山的家。 期末考臨近。 莫寶兒早早把女兒塞到被窩里,叮囑她快點睡覺,來到了陳孝靖的臥室。 陳孝靖剛洗完澡,頂著個濕漉漉的頭就出來了。 莫寶兒極為狗腿地跑過去,拿著吹風機幫他吹頭發。 陳大老板閉著雙眼,一副享受至極的表情。 “知道自己錯在哪嗎?” 莫寶兒就知道,以他那小心眼,要秋后算賬了。 “報告大王,我不該跟寧北辰見面。不過,這真的不怪我,真的是他自己找來的。”莫寶兒鼓著臉,顯得委屈極了。 “你給他揉了一晚上的肚子。”陳大帥哥慢慢睜開眼。 來了! 在這等著呢。 “陳哥哥,那都是過去的事情。”莫寶兒把之前打好的腹稿全部吐了出來,“誰年幼無知時沒遇到過一兩個渣男?誰沒個過去啊?你跟許默的那些事,我如果一件一件地跟你計較,你會不會覺得我這人特小氣特不懂事?” 與其等陳孝靖興師問罪,莫寶兒覺得她不如奪回主動權。 先乖巧地道個歉,再適時地賣個慘,最后是有理有據地控訴。 果不其然,陳孝靖露出了愧疚的表情,輕聲問:“寶兒,我和許默的事,你是不是很介意?” 莫寶兒直言不諱:“是!” 明明她是最早認識陳孝靖,可是那個女人,趁她不在的時候,就鉆進了陳孝靖的心里。 那種心情就好像,自己好不容易才養好的大白菜,快要采摘時,被豬給拱了。 那種郁悶憋屈就別提了。 “許默走了。”陳孝靖開口道。 莫寶兒愣了下,“走了?” “許默問我是不是給我們帶來了困擾。我說是。許默問我想不想留下她。我說不想。她就離開了。”陳孝靖又說。 莫寶兒大喜過望,“真的走了?” 陳孝靖點點頭,捏了捏莫寶兒的鼻頭,“現在開心了嗎?” 莫寶兒才不會相信許默就這么輕易離去,估計玩欲擒故縱那一套。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才不怕許默呢。 “開心。”莫寶兒親了他一口。 陳孝靖慢慢地將她壓在沙發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陳總,你不是餓了嗎?”莫寶兒笑著問。 陳孝靖目光幽深,聲音有些暗啞,“餓了。” 莫寶兒摟著他的脖子,主動送上了她的唇。 就在兩人吻得難舍難分時,門口傳來了貝兒的聲音。 “mama,你嘴巴又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