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味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初晚一點也不想像現在這樣。 這樣狼狽,不漂亮。 這么久了,都過來了。 可是好像還是做不到。 看到他和別人的緋聞做不到心如止水,面對他圈子里形形色色的眼神又沒辦法沉住氣。 會因為他再正常不過的冷落而傷心難過,會因為他和別人并肩齊行而抱頭痛哭。 初晚真的很想把自己藏起來。 在每一次他身邊出現新面孔的時候。 因為她太清楚了。 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因為她知道她做不到。 成年人的世界需要思考的太多了。 義無反顧都留給了年少。她面對的不僅是傅時景一時興起的貪圖新鮮,或者是漫不經心的拒絕,更多的還是撕破臉皮后的何去何從。 如果,如果真的放任自己沉淪進去。 初晚根本就不敢保證,傅時景會在她和傅家之間做選擇。亦或者說其實她害怕那個狼狽不堪、嫉妒到發瘋的自己。 可她真的沒有辦法了。 沒有辦法做到在他面前假裝若無其事。 無論初晚再怎么掩蓋,再怎么否認,心是不會騙人的。 一生或許只有一次的心動。 可還好她贏了。 * 鬧鐘響了一遍又一遍,初晚頭痛欲裂,皺皺眉頭卻睜不開眼睛。 她正想發脾氣,有人把它摁掉了。 額上溫熱擦過,清晨時分,男人沙啞迷人的嗓音聽起來格外悅耳。 “再睡一會。”傅時景拍拍她的背,“我去做早飯,待會叫你。想吃什么?” 初晚意識清醒進度條只有一點點,只覺得需要思考五秒以上的東西都煩人,干脆轉過身去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來。 隨后落下的是一聲無奈寵溺的笑和關門聲。 被子里傳來深深吸氣的聲音。 初晚捂住眼,心里迅速算了一下樓層到地面的距離。如果不從正門走出去,她逃跑的方法就只剩下打地道。 她猛地坐起來。 真是瘋了。 我他媽。 怎么就說了呢!!!!!!!!! 心里放空五分鐘,思緒回籠。首先傳來的就是腿粗的酸痛和眼睛的腫脹。 嗚。 初晚又倒進床里,開始裝死。 傅時景,討厭鬼。 王八蛋。 再醒來是因為餓,外面廚房的香味飄進來,像一把小勾子將初晚整個人連同靈魂一起勾起來。 她正在天人交戰中掙扎,腳步聲漸近。 傅時景把被子一掀,初晚剛皺起眉頭就被掐住了臉。 “你這個狗——唔——” 男人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很快松開了。 好一段時間沒有過性生活了,昨晚得到釋放的傅時景已經不是曾經的傅時景了。 是超級無敵·怎么鬧也不生氣·厚臉皮·傅時景。 初晚就躺在床上,側身夾著被子,睜著水潤的杏眼看他。 “干嘛親我呀。” “怎么不能親你?”傅時景理所當然,“睡我的床,上我的人,待會還要我洗床單——” 他瞇起眼來,不怒而威,“該說的都說了。你不認賬?” “……” 初晚小心翼翼地問,“你今天怎么不上班?” 她轉移話題轉移得太拙劣,傅時景卻氣得想翻白眼。 他皮笑rou不笑,“解決點私人問題。” “……嗯?” “我的人生大事。”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要——” 初晚茅塞頓開,裝傻充愣,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橫從床上扛了起來。 傅時景知道她這張嘴里是吐不出半個好字的,能用暴力解決的事情,沒必要舌戰。 燉的是粥,米粒飽滿,香氣勾人。 初晚好餓,她昨晚就沒怎么吃東西。 但。 她捂住嘴:“我沒刷牙。” 傅時景放勺子的動作一頓,看了她一眼,試探性地問,“我抱你去?” 初晚表情還露出點小期待:“可以嗎?” “昨晚喝了不少水,急嗎?我給你把尿?” “……” 看到她老老實實拿起勺子吃粥,傅時景才坐下來。 小姑娘眉眼低順,嘴角有些不高興地癟著,好像蒙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 傅時景咳了聲,說,“昨晚做完你連澡都沒洗,只是沒刷牙,不要那么介意。” 初晚嗆到了,怒目圓瞪。 “你連澡都不幫我洗?” 傅時景愣了下,想是想起什么,他勾下唇角,“哦,太高興,給忘了。” 小姑娘瞬間安靜了,顯然也想起來了。 飯桌上安靜下來。 粥是剛出爐的,有些燙。傅時景盛出來去叫她起床的間隙,上面結了一層薄薄的漿糊。 小姑娘拿著勺子把那層漿糊和下面熱熱的粥攪在一起,看到蔥花皺了皺眉,卻什么也沒說,舀起一勺鼓起臉來吹。 傅時景觀賞片刻,單手托著腮指間在白瓷桌面上點了又點。 “初晚。” 小姑娘縮了一下。只要他叫她的全名就準沒好事。 “怎么啦?” 初晚抬起來,嘴角還沾著點點粥水。 傅時景盯著她唇邊那點淡白色的渾濁液體,語氣淡得像是問她味道如何。 “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咳咳咳咳咳——” 這會是真的嗆到了。 那有人這么直白,而且著急的! 初晚臉都嗆紅了:“你是魔鬼吧?” “哪有人,突然問這個的。” “我哪有突 看書就到ЯǒúsHЦЩú(rou書屋)點χγz然,”他看起來心情極好,“不是你先說喜歡我?” “我——” 初晚抬起眸來和他四目相對,不到兩秒,敗下陣來。 “而且,”他笑,“哥哥做狗也不是這一回了,做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 小姑娘低著頭假裝專心致志地喝粥,沉浸在扮演聾子的世界里。 傅時景挑眉,“你不是打算睡完我就跑吧。” 你聽聽,你聽聽—— 這他媽說的是人話嗎! 初晚不想理他。 我聾了。 我的人生意義是喝粥。 “你今天起床的時候已經十點了。” 傅時景忽然冒出一句。 “你知道我起床的時候幾點嗎?” 他自問自答,“六點。” 初晚終于有反應了,“你不會一直看著我睡覺,當變態吧?” 傅時景沉默了。 片刻,他把話說完。 “我早起,你晚起。” “我們遲早在一起。” “…………………………………………” * 笑死了 傅狗變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