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之云_分節閱讀_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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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馳手上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套折疊整齊的黑色制服,以及一塊腰牌和一把刀鞘過度華麗的刀,他簡略地跟龍九轉述了一下,然后嘆氣道:“……這也就算了,還強行扔給我一個鷹盟衛特使的頭銜,趕鴨子上架,行不行我都只好上了。” 龍九不解道:“這明明是天大的好事啊,你怎么反而愁眉苦臉的?” “我不知道……”張馳看起來就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樣郁郁寡歡,“以前我做夢都想出人頭地,干出一番事業,可如今我卻只想盡快查清此案,等了卻這段仇怨,就丟下一切上華山隱居,和流云一起過平靜的日子。” 龍九理解地拍拍他:“天璇道長為了你傷成這樣,你心里一定不好受,但我相信你心中還是有大志向的,這世間有那么多清濁不分的的糟污爛事,像你我這等有能力之人,總該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才是。” 張馳苦笑一聲:“我算什么‘有能力之人’啊,我不但沒能保護他,就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 龍九有點想不明白,慕流云為救張馳廢了武功,張馳為此愧疚難過也算是人之常情,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張馳好像比慕流云本人還要受打擊,見張馳萎靡不振,他只好勸慰道:“那個……先別想那么多了,眼下還是查案要緊,我們先整理一下手頭的線索……” 張馳還沒來得及回答什么,就看到好幾個鷹盟衛裝束的人圍了過來:“哎呀!特使大人!您一定就是剛上任的特使大人吧!我們剛剛得了消息,聽說皇上有意讓您接替指揮使的位置,在下何必平,乃是鷹盟衛副都尉……” “……你們倒是消息靈通。”張馳不咸不淡地道。 “那是必須的,如果消息不靈通怎么能吃得了這行飯呢,特使大人,您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勞的地方,請盡管吩咐,小的一定為您辦得妥妥的。” “暫時沒有……哦,有一件。”張馳對他們勾了勾手指,等那幾人諂媚地靠近以后,他突然爆喝一聲:“給我滾得越遠越好!” “是是是……您忙、您先忙……”那些鷹盟衛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這個新來的頂頭上司,一臉莫名其妙地退開了。 龍九忍不住勸道:“哎,張兄弟,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太好,但你這樣當心招小人記恨啊。” “無妨,先給他們個下馬威,以后比較好管。”張馳沒有多解釋,他實在是沒心情看到那一張張逢迎的笑臉,因為剛才他已經想明白過來了侯爺出事以后,皇帝本想讓鷹盟衛接管侯爺麾下的包打聽組織,若是換個聰明人,這事本來可以和平解決、互惠互利,正是因為這幫白癡胡搞一氣,才會害得花姐點燃了錦繡樓跟他們同歸于盡,雖然罪魁禍首已經一同燒死在了錦繡樓中,但是這些一丘之貉的蒼蠅狗腿依然讓人看著就生厭。 *** 侯爺府今日又迎來了新一波的鷹盟衛。 瑤平長公主如今光是看到這身黑衣,就開始感到心力交瘁:“你們有完沒完,該說的我不是都已經說了嗎?除非讓我面見皇上,否則我一句也不想再和你們廢話!” 見面就被一通呵斥,張馳卻反而抱著胳膊笑道:“長公主殿下,想不到吧,我們又見面了。” “你是……”瑤平長公主這才仔細打量了這個為首的鷹盟衛一眼,只覺得他看起來有些面熟,一時卻記不起在哪里見過。 “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在下張馳。” “原來是你。”瑤平長公主這才想起來。 當時她只道對方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順手便將黑鍋扣了上去,沒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曲折,堂堂一個皇親國戚,手握永寧侯留下的無數棋子,卻終究落到一敗涂地的結果。 但就算到了如此境地,身為皇室的傲慢還是讓她昂起了頭:“你倒是命硬得很,不僅沒死,還將我的秋兒害成那樣,如今又跑到我面前來耀武揚威,你待如何?” 張馳心中的怒氣一點都沒有表現在臉上,依然吊兒郎當地笑著:“我當然命硬了,要是那么容易就死了,還怎么回來替侯爺收拾你們娘兒倆呢?” 第122章迷霧中的真相(三) 瑤平長公主拂袖道:“小人得志,令人作嘔!你可別忘了,我怎么說也是皇帝的親姑姑,等這事過了之后,我還有的是機會收拾你!” “看來長公主殿下還是半點都看不清形勢呢。”張馳冷笑道,“皇上忍你已經夠久了,不然這朝廷之中人才濟濟,皇上為何偏偏派了我這樣一個無官無職、無牽無掛,還被你們冤枉誣陷過的人來查此案?你認為皇上此舉是希望看到一個什么樣的結果?” 見對方只是咬牙不語,張馳又道:“我不妨跟你直說了吧,你那寶貝兒子忤逆弒父的事,我已經查得水落石出了。” 瑤平長公主臉色為之一變:“胡扯!” 張馳淡淡一笑,從懷中掏出數張寫滿了字的紙,順手交給一旁假裝成鷹盟衛下屬來看熱鬧的龍九:“這是來自世子那群狐朋狗友的證詞,來,念給長公主殿下聽聽。” 龍九就接過去唯恐天下不亂地朗聲念了起來:“七月初三晚,原永寧侯世子易秋華與張翰林家二公子張何、戶部李侍郎家公子李規、金吾衛劉參將之子劉棟梁,于金霄酒樓飲酒達旦,期間易秋華不斷大罵其父永寧侯干涉他與青樓名伶之間的私事,反遭酒友取笑,其離開前大喊:‘你們等著瞧,我這就回去砍死那個老東西’……” 不等他念完,瑤平長公主一把奪過那幾張證詞撕了個粉碎:“凈是胡說八道之詞!” “撕,盡管撕。”張馳不疾不徐地道,“我回頭就叫他們再抄錄個幾十份送到府上,讓長公主殿下撕個過癮,撕個痛快。” 瑤平長公主已然失了冷靜:“我兒只是一時氣憤才會口出狂言,作不得數!他跟我說過人不是他殺的,如今他已經被嚇得失了心智,你還要怎么樣啊,難道非要逼死他你才滿意嗎?” 張馳都被她氣得笑了:“他說了‘人不是他殺的’,就真不是他殺的了?長公主莫非以為,你當做寶貝心頭rou的兒子,全天下人都會一樣當成寶貝么?永寧侯既死,皇上如斷一臂,肯定要嚴加追究,更何況是‘子弒父’這般有違倫理綱常的大事,只要這些證詞交到皇上手里,你猜皇上會怎么處置你的心肝寶貝?長公主有空替他狡辯,還不如先想想怎么把自己摘出來吧,念在你不是主犯,只是包庇的份上,皇上可能還會顧及一下血脈親情和皇家的顏面,給你留條活路。” 事情到了這一步,瑤平長公主卻還是不肯松口:“可是秋兒根本不是兇手,他當時醉得站都站不穩,怎么可能殺人呢?” “哦?醉得站都站不穩么?”張馳淡淡道,“但是根據府上的人交代,當日易秋華一身酒氣,提著帶血的劍從侯爺房中出來,驚慌失措地連說幾次‘我殺人了’,看見這一幕的可不止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