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之云_分節(jié)閱讀_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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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嵐山這個名字慕流云還有一些印象,當(dāng)初兩人剛認(rèn)識的時候,他押著張馳去調(diào)查門中四個師侄被毒害一事,結(jié)果張馳帶著他七彎八繞地來到深山之中,找到了一個避世隱居的大夫,問到了有關(guān)斷魂薊的消息。 慕流云只知道那個大夫住在苗疆,一點都沒記住路怎么走,虛弱的張馳一直強撐著給他指路,才算沒有迷失方向。 慕流云的功力十分深厚,但要抱著張馳這么一個百多斤重的男人運起輕功趕路,還得留神不要顛著受傷的張馳,依然是一件十分吃力的事情。 他隔上個把時辰就要停下來歇歇,打坐調(diào)息讓自己保持在隨時可以迎戰(zhàn)強敵的最佳狀態(tài)。 當(dāng)他運功調(diào)息的時候,張馳卻沒有趁這時間好好休息一下,而是裹在被子里,躺在旁邊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慕流云保持著打坐的姿勢,眼睛都沒睜地問:“看什么?” “看你啊,你這么好看,多看一會兒怎么了。”張馳故作輕松道,“一想到差點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我現(xiàn)在連眼睛都舍不得多眨。” “原來你也知道后怕?”慕流云終于睜開眼睛,冷哼一聲道,“逞英雄的時候怎么不想一想你可能再也見不到我了呢。” “……我想了的。”張馳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你既然能夠追到這里來,想必也已經(jīng)知道了,我這次碰上的事情非同小可,甚至可以說是九死一生,我不想連累你。” 慕流云并不領(lǐng)情:“我還怕你連累不成?” “我知道你的武功好,但這一次的情況和我們以前遇到的都不一樣,你的武功再好,也擋不住朝廷方面人多勢眾啊。”張馳難過地說,“在龍?zhí)兜椎哪且淮危銥榱司任译U些把自己的命都搭進(jìn)去,當(dāng)我剛醒來到處找不到你時,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和悔恨,我這輩子也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了。” “那么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慕流云道,“你自作主張地將我撇開,以為這樣就是為了我好,可你若是為了不連累我而蒙冤身死,將來終有一日我會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苦練了一身的武功,卻連自己心愛之人也無法保護(hù),你讓我今后如何自處?” 張馳一句話也應(yīng)不上來,因為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或者說他還是低估了慕流云對他的感情,只想著別連累慕流云就好,卻根本沒去想想假如他死了而慕流云獨活于世,心中又該有多痛苦。 醒過神來的張馳趕緊道歉:“流云,我錯了。” 慕流云淡淡道:“你若是覺得我們兩人之間緣止情盡,想要分手,只管把話說清楚,我絕不會糾纏,若下回再因為這種荒謬的理由離我而去,我非好好地打你一頓出了這口惡氣。” “怎么會呢,我怎么會想要和你分手呢,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流云你一直以來都對我那么好,寬宏大量,人美心善,就不要跟我一般見識了……”張馳一疊聲地甜言蜜語,并且裝可憐道,“人家身上還受著傷,這么多天以來擔(dān)驚受怕、吃苦受罪,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是不是應(yīng)該稍微對我和顏悅色一些,就不要責(zé)備我了吧,好不好?” 但是這一次裝可憐博同情的小伎倆沒能奏效,慕流云只是哼了一聲,并不理會。 看來他是真正氣得不輕,張馳知道慕流云輕易不會生氣,一旦氣起來就非常難哄,不過再難哄他也只能迎難而上了,自己作的死,只能自己受著。 *** 生氣歸生氣,正事上慕流云卻是不會馬虎的,在張馳的指點下,他小心地避人耳目,晝伏夜出,借著暗淡的月光趕路,吃完了身上的干糧就采摘野果為食,火都不敢生一個。 到了第三天的破曉時分,慕流云終于找到了辛嵐山的住所,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到辛嵐山養(yǎng)的大白鵝開始嘎嘎大叫,驚醒了這個睡夢中的苗家大漢,他拿著一把砍柴刀開門出來,就看到一身夜行衣的慕流云抱著一大卷被褥,張馳被卷在其中,只露出了一個腦袋,尷尬地向他打了聲招呼。 等到辛嵐山開始處理張馳的傷口,慕流云才知道張馳所受的傷比表現(xiàn)出來的還要嚴(yán)重,別看他一路上還有心思跟慕流云甜言蜜語、舌燦蓮花,實際上不過是在強撐著不讓慕流云為他擔(dān)心。 他身上各種內(nèi)傷外傷大傷小傷不計其數(shù),腰側(cè)還被利器劃了很深的一道,幾乎傷及臟腑,由于只是在被追殺的情況下自己草草處理了一下,傷口已經(jīng)開始惡化,滲出的血和骯臟的繃帶粘成一團(tuán),撕都撕不下來。 辛嵐山燒了熱水耐心地慢慢化開那一坨粘在一起的繃帶,花了兩個時辰才終于把傷口清理干凈,重新上藥包扎。 第111章援救(四) 等他處理完,張馳已經(jīng)被折騰得滿頭虛汗,臉色慘白,辛嵐山洗了手,又配好了幾副藥放在桌上,然后收拾著東西對慕流云說:“藥草不夠了,我得去采藥,最晚三天回。桌上的藥每四個時辰給他喝一包,米在缸里,菜在地里,后院養(yǎng)的雞可以吃,但是鵝不要殺。” 慕流云點點頭,這個苗人大漢就背起藥簍出發(fā)了。 張馳一路逃亡到如今,才算是頭一次放松下精神來,徹底昏睡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他又被慕流云叫醒了。 張馳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慕流云此時已經(jīng)在附近的水源洗了澡,換上了干凈的衣裳,青藍(lán)色的長衣顯得他俊逸不凡,但臉色卻有些陰沉,張馳還以為慕流云又為了什么事情生氣了,有點緊張地問:“呃……怎么了嗎?” “辛嵐山說,桌上的藥四個時辰就要喝一副。”慕流云表情生硬地說,“但是我……不會生火。” 張馳愕然地瞄了一眼門口那個被折騰得亂七八糟、尤在冒著黑煙的小火爐,又轉(zhuǎn)回來看看慕流云,顯然這個上清宮的高手已經(jīng)為此努力了很久,甚至自己鼻子上沾了一塊黑灰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張馳忍不住“嗤”地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牽動了肚子上剛剛被重新包扎的傷口,疼得他表情都扭曲了。 他這一笑,慕流云的臉色就更陰沉了,張馳一邊拼命地忍笑,一邊掀開被子慢悠悠地爬下床:“我來吧。” 慕流云扶著張馳來到那個小火爐邊,張馳打開藥罐看了一眼,藥材沒放錯,就是水倒得有點少,照這樣煎下去用不了多久水就得燒干了,底下小小的藥爐被柴火塞得滿滿的,火折子被試來試去地折騰了許久,已經(jīng)徹底熄滅了。 張馳的傷口相當(dāng)于被重新割開又縫合了一遍,現(xiàn)在稍微大一點的動作都不能做,不過生個火還是可以的,他把柴火都拿出來,扯了一些干草用打火石引燃了,然后往火堆里添了幾根小樹枝,等火燒穩(wěn)了以后,才開始往火爐里加柴。 他一邊做一邊給慕流云解釋:“你看,這樣就點起來了,你得給火留一點空間,塞得太滿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