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你的小傻幾已上線_分節閱讀_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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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名字,元幸的身體猛得一僵,渾身血液直沖頭頂,呆愣在原地沒動。 王愆旸只知道元幸,不知道元紅銘是誰,此時也疑惑地看著元幸。 元幸杵在原地,抿著嘴巴,一言不發,肩膀塌下去,駝著背,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呈現出一個自我保護的姿態。 他十分害怕聽到這個名字,即使是從他人口中聽到,也害怕極了。 上個月收到元紅銘打來的電話,元幸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支撐著他和元紅銘通話的,或許是生病的奶奶,或許是長久的恐懼造成的麻木。 身后那人又問了一句,cao著南方的口音:“你是元幸嗎?元紅銘的兒子,不是嗎?” 雖然元幸聽不出這個聲音的主人,但他十分熟悉這個平翹不分的腔調,來自他的家鄉,那個承載了他人生中所有不幸的小村莊。 而那些原本就認識他的小村莊里的人,則見證了這些所有不幸。 見元幸遲遲不回答,對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踩出腳步聲,似乎是要朝這邊走。 聲音越來越近,王愆旸也疑惑地喊了一聲元幸一聲:”你怎么了?“ 終于,在那人即將走過來時,元幸抬起頭,然后也不管身邊幫自己拿衣服的王愆旸,逃也似的跑走了。 空氣送來遠遠的一句—— “我不是!” 他不是元紅銘的兒子,這個人不配成為他的父親。 但事實總是如此。 王愆旸找到元幸的時候,他正躲在隔壁寵物館的門口,靠著玻璃門,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瑟瑟發抖。 寒風凜冽,元幸只穿了件薄衛衣,冷風毫不留情地灌進他的脖子里,臉頰凍得通紅,牙齒不斷打顫,哈出一簇又一簇的白氣,整張臉氤氳在內。 “元幸!”王愆旸趕忙快步走上前去。 湊近了看,才發現元幸臉上掛著兩道淚痕。 可憐小狗的睫毛全部都濕透了,眼眶和眼睛都紅的厲害,見他來了后抬頭,慌忙擦掉臉上的淚,說:“開,開心先生。” 聲音勉強得讓人心都顫抖了幾下。 “過來。”王愆旸沉聲道。 他不由分說地將元幸拉到自己這邊,抖開那件厚厚的棉服給他披上,然后帶上帽子圍上圍巾,抓住兩只冰涼的爪子,放在自己嘴邊哈著氣幫他取暖。 然后是一言不發,兩人立在嘈雜的環境里誰都沒提剛剛發生的事情。 元幸垂著眼睫,使勁眨了眨眼,似乎在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元幸其實沒想哭,就算現在哭了,他也不承認是因為剛剛遇到了老鄉,聽到了元紅銘的名字。 先前和元紅銘打電話的時候他都沒有哭,在花卉館的時候只覺得恐懼害怕,情緒驅使著元幸在聽到對方要走過來時落荒而逃。而踏出了溫暖的場館,寒風撲面,他冷得一哆嗦,衣服圍巾帽子都不在自己手邊,開心先生也不在身邊。 看著身邊孤零零地只有寒風塵土,元幸上下眼皮一眨,眼淚直接就下來了。 他覺得委屈。 十分委屈,吃十顆糖也彌補不了的委屈。 而王愆旸似乎在花卉場館內,從那番話里察覺到了什么。 一直以來,對于元幸的雙親,他只知道是元幸母親拋棄了元幸,元幸這才來尋找mama。 而對于父親那邊則一無所知,本以為元幸的父親會是個在家鄉那邊尋找著老婆的蹤跡,愛子深切的角色。可從元幸的反應上來看,王愆旸腦補得實在是南轅北轍了。 他自認為很了解元幸,現在看來,不管是元幸本人還是他身后的那些不幸,他所知道還是太少了。 感覺到手下那雙冰涼的爪子稍稍回溫,王愆旸這才問:“跑什么跑?你不冷嗎?” 他刻意避開了剛剛那件事。 元幸吸了吸鼻子,小聲說:“……冷。” 于是王愆旸把那雙手抓得更緊了點,像帶著一個小逃犯一樣把人抓進溫暖的寵物館內,半帶責怪半帶憐惜地說:“知道冷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