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續脈連筋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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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跟面攤的東家黃大嬸說過話。 一直對她下的面贊不絕口,是以,黃大嬸對他們倆口印象很深的。 現在阿苗解釋肚子不舒服,這才吃不下她喜歡的面,也是蠻正常的一句。 阿苗徑自進了茴佳酒館。 這個酒館最出名的是當地的本土菜式,住宿什么的,價格又公道,在這邊屬于人氣頗高的一家酒樓客棧。 阿苗回到三層的廂房,放下今兒在書齋買的兩本書。 加上昨兒淘的,足足有七本了。 這個時代沒有印刷術,書籍都是手抄,貴著吶。 阿苗尋思著,如果蓮露汁發家還順利,還可以開辟活字印刷來弄書本賣。 省去不少人工抄寫的費用,價格就有優勢,具有很強的競爭力! 阿苗覺得自己太聰明了,又想到了一條不愁吃穿的路子。 她一邊傻得瑟一邊拿起今兒買的三字經翻看。 這本三字經配有插圖,適用于兒童開蒙,比較形象。 這個時代的書籍,幾乎都是密密麻麻的字,就連標點符號也沒有,阿苗常常看得有一種密集恐懼癥發作的眩暈感。 這本多好啊,插畫就是個故事,還有注解,幫助理解每句的意思與典故。 不用夫子講解就成,最最適合姜三郎了。 阿苗噙著笑,又翻開之前買的百家姓。 也是給姜三郎看的。 他認識字不多,畢竟沒正經上過學堂,不算目不識丁,已經不容易了。 阿苗研好墨,拿起筆,將上頭一些比較復雜的字注上的漢語拼音。 至于拼讀的方法,阿苗已經教過他了。 沒字典真麻煩! 阿苗做這些,是鐵了心要讓姜三郎學寫字與認字的。 哪怕他覺得自己就是喜歡人,曾經向往過李家媳婦兒的弟弟,她也要堅持讓姜三郎多些文化。 “媳婦兒,你睡了沒?”姜三郎在門外問道。 阿苗一聽姜三郎回來了,開心地去開門。 只是門外不止姜三郎一個人,楚函與酒肆里的那個中年男人也來了。 “” 阿苗有一瞬間是不開心的,不過到底沒說什么,想更多的是,她現在沒有遮臉,又被楚函看個全貌,她不高興,有情緒。 阿苗趕緊收起之前注上拼音的書。 姜三郎已經進來,介紹道:“這位是唐太醫,我請他給你看看腳。” 阿苗的瘸腿是姜三郎一直放在心上的事兒,適才他向楚函見禮,一聽楚函介紹這名男子的身份,他立即就說出這個請求。 “我這個是舊患,幾年前就沒得治了。”阿苗有抵觸情緒,另外瘸了這么久的腿兒,她還真不抱什么治愈的希望。 姜三郎道:“讓唐太醫診診,萬一可以治好呢?” 望著姜三郎希冀的眸光,再看向唐太醫,他一臉祥和,并沒有不耐煩。 阿苗沖著唐太醫與楚函見禮:“見過楚世子、唐大人。” 太醫也是有品級的,尊稱唐大人也是應該,阿苗一開始沒見禮,已經是沒規矩了。 唐太醫倒是沒有計較這么多,開口道:“你傷的腿讓我先看看,不用拿下襪套,我摸摸筋脈與骨頭。” 阿苗頷首,這個時代脫襪子露腳丫子,是只有給丈夫看的,摸腳的事兒,當然不能做。 但是醫者是不一樣的,又隔著襪套,并不是真的肌膚之親,阿苗不可能去矯情。 唐太醫捏了捏她腳踝受傷的位置,那邊比她另外一只腳踝要大上一圈。 曾經傷過骨頭,筋有沒有斷,阿苗也不確定,就是沒法伸直。 如果整只腳受力,她會疼得站不穩。 唐太醫看得很認真,大掌在阿苗腳踝處捏按,又輕叩幾下,沉吟道:“傷了幾年了?” “五年多。”阿苗道。 “當時沒有及時醫治,此處筋脈損得嚴重,也沒好生將養。”唐太醫道。 阿苗與姜三郎齊齊點頭,原主哪里有福氣養身子啊?稍稍休息就被打被罵,絕不可松弛與偷懶一點點。 “介不介意我為你施針看看?”唐太醫問得極為真誠。 楚函道:“唐太醫最是擅長跌打損傷,姜三兄弟,你今兒若不是遇見了唐太醫,若想給”這邊頓了一下,許是想著如何稱呼阿苗,這才道:“想給她治腳,怕是華國尋不到比唐太醫更好的大夫了。” “楚世子謬贊了。”唐太醫甚為謙虛,捋著顎下的胡須,看向姜三郎。 施針的話,就是要阿苗脫下襪套,整只腳露出來,自然要征求姜三郎這個丈夫的意見。 姜三郎沒做多想,“有勞唐大人了。” 他是氣愛吃醋,可是吃醋也不能亂吃,嬌嬌媳婦兒要醫腳,難道他還捂著她的腳丫不讓她就醫不成? 是以,他一點兒也不介意! 楚函噙著笑:“我在樓下喝茶。”道完這句,就直接出了廂房。看起來挺君子,很識趣,曉得杵在這邊是外男,禮貌地回避。 姜三郎心里感激,但是阿苗見識過另一面難以揣測的楚函,清楚他又端上極有修養的假嘴臉了。 阿苗脫下襪套,雪白的腳看起來沒有多大異常,若是不走路,沒有與旁邊另一只腳對比,真看不出她這只腳是殘的。 唐太醫從醫箱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匣子,里頭擺放著一枚枚銀光閃閃的針。 銀針由長到短,有序地擺放。 阿苗的腳上不一會兒全都扎滿了銀針,甚至連腳底都有好多,都成刺猬了。 每一針扎下時都非常疼,讓她吃不消。 “你很能忍痛!”唐太醫道。 姜三郎立即提起了心,“媳婦兒疼的話就叫出來。” 阿苗默默咬著牙,已經疼得話都不會說了,心道:“哼,別人跟前我不叫喚,待會兒一定要讓你好好幫忙揉一揉。” 姜三郎知道她這是在外人跟前逞強,不好意思撒嬌吶。 他大掌扶著阿苗的后背,才曉得面色如常的嬌妻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心疼地攬著她,發問道:“唐太醫,針何時可以拔?” 唐太醫探手,捏住其中一支銀針,微微旋轉針頭,“這邊會很痛么?” 阿苗搖頭。 唐太醫又試其余的,有的沒有感覺,有的酸麻得可以,有的則是刺痛難忍。阿苗一直咬著牙,額上豆大的汗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