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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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色剛擦亮,外面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顧雁忊起身推開窗,果然雨勢不小,順著屋檐落下的雨滴有些打在他手上。 顧雁忊出去時,見江公公站在門口處,見他出來,向他行了一禮“殿下,是要出去嗎?” “嗯,明日便是春獵,有件小事需要處理。”今日的顧雁忊脫去了那素塵,著上一攏云紋邊墨色衣,那段墨發上的綢緞卻還是系在一肩。那總是清貴的模樣變得疏離,含笑看著江公公“不必喚馬車。” “殿下不給娘娘說聲嗎?”江公公點點頭,一旁婢女遞來紙傘,江公公允給顧雁忊“雨勢雖小,卻綿纏,殿下還是拿著。” “有勞江公公了。”顧雁忊搖頭“天剛亮,就不打擾娘娘休息了。” 接著又說“昨日我帶來的‘蘭青’安神有極好的作用,江公公可讓丫鬟在殿里點些。” 江穆連連點頭,撐著油紙傘跟在顧雁忊身后,把他送出了重華宮。 顧雁忊撐著那青花瓷的紙傘離開,江公公看在眼里嘆口氣,這位二皇子如此心性怎么能坐上權高位重的椅子?不開竅吶。 而顧雁忊慢悠悠走出宮門,去往一條熟悉的路。此時,天已經大亮,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因為下著細雨,兩邊的小攤擺出來的不多,只有幾家賣早點的。 顧雁忊修長的手執紙傘,穿過長街小巷。 旁邊一戶人家推開門出來,那男人背著竹簍,彎下腰逗了逗不到他大腿的小孩,小孩樂的咧著嘴,旁邊的婦人挽著簪,笑看那一大一小。 “哥哥!早阿。”那小孩看著那男人離開,轉頭就看見了顧雁忊,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顧雁忊看見小孩白白胖胖的小臉,嘴角彎了一下“嗯,早。” 說完,那華貴的身影從懷里摸出老舊的鑰匙,打開小屋,剛推開門就瞧見雪白的小家伙趴在窗口,大概是跳在搖椅上趴在窗口。那人忽如一夜春風來,面上泛開折煞烏云的笑意。 顧雁忊沒有進屋,從窗口處將小家伙抱進懷里,瞧了一眼屬于大寶的食盒已然把他提前放好的吃光了,在白團子腦袋上揉了揉“那便走罷,替你尋處舒坦的地方。” “嗷嗚~”大寶輕輕蹭著那墨衫,蔚藍色的眼看著他,親昵的咬了咬衣領,而后乖乖窩在那懷里。 “倒是粘人。”如若不然子紀怎會晚上都要抱著大寶睡覺?某種程度上顧雁忊有些不爽這個小家伙。 走在落著小雨的街上,一個打著棚子的賣包子鋪,他家包子,子紀總能一頓能吃四五個。 大寶似是聞香,嗷嗚一聲,用嘴扯著顧雁忊衣袖。顧雁忊從它嘴里救出袖子,笑了笑“你呀可不能吃,努力長大吧。” 雨如羅網銀絲撒在人間,萬家屋檐叮當當落著一串水珠,巷子里那出塵的人一手撐著紙傘,懷里抱著白團子,倒是出奇的和諧。 來到莊嚴氣派的府邸,門口站著一排門衛,報了聲“顧雁忊拜訪文大人,勞煩通秉一聲。” 明日春獵,又逢綿雨,文華可謂忙的要死。好死不死又得來消息,二皇子要參加今年春獵,正在頭疼的文華聽到通秉。 “大人,二皇子拜訪,此時在偏殿里。”正下著雨,那人明面上總是身份尊貴,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只好把人先請到偏殿。 文華起身揉揉額頭,伸了個腰,那齊肩的發一邊被勾在耳后。 “哦,帶他在瀾幽亭等著,我一會過去。”文華翻了翻折子,扔在一旁,又低頭埋在那一堆折子里。 直到紅木桌上擺著的小香爐里的香燃盡,文華這才慢悠悠的起身,往瀾幽亭走去。 文華走在曲折游廊,雨順著屋檐落得極快,形成雨簾。一路蜿蜒曲折,遠山近水,樓閣接連。直到看到不遠處在一汪池水中獨立的閣亭。那閣亭高八米,由六柱白漢玉的柱子支撐,亭頂上是一雕刻精美的麒麟踏火像。里面坐著一人,背對著他。 “二皇子怎會親臨寒舍,當真讓此處蓬蓽生輝啊。”文華負著手,慢慢走近,琥珀色的眸子眨了眨。 “還好。”顧雁忊淡淡一笑,不為之所動。 文華“……” 顧雁忊輕輕一抖那一路撐傘而來的衣袖,顯然文華也注意顧雁忊懷里多出來的白團子。 “沒想到二皇子還有養兔子的心思。”文華微挑眉。 邁步坐到顧雁忊對面,兩條腿搭在石桌上,一翻白眼“明日春獵,可有何事?” “眼下有一事更加重要。”顧雁忊從懷里為某人認為兔子的大寶抱起來“這個小家伙,還得麻煩文大人好生派人照料。” “嗯?”文華與那白團子四目相對,半晌無言,托著額頭“喂喂喂,這不會是一頭雪狼吧?明日便是春獵,你還有心思搞來一只這么個玩意。” 顧雁忊重新將大寶攬進懷里,輕輕順著毛,與大寶逗趣“明日春獵,派人盯好太尉。” “姜茽?”姜茽最近應該沒有什么行動,顧蒼豐守在皇陵,他能做什么? “若是與我那皇兄有關還好,其實是……” 于是將子紀聽聞所知相告,顧雁忊他知自己信衛子紀,但文華沒有理由去相信,更何況此事非同小可。 文華細想,點頭“孰輕孰重我自知,就算是錯聽,也不可忽視,你就為了此事要去春獵?” 那人沒有給予他回應,文華輕笑“你這人就是這樣子,好好尋尋你的心,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顧雁忊拍了拍大寶的頭,讓它安份下來“我想要什么便能要的了什么?” “世人皆是癡兒。”文華眼光放去顧雁忊懷里“很久之前,你也有這么一個小家伙。” 顧雁忊撫了撫大寶“是啊,都這么久了。” “春獵后,我要去看看父親。”文華眼里難有的繾綣,那人一生為國,最后卻被安了莫須有的罪名,了卻此生。 “自行小心,替我問好。”顧雁忊輕道。 文華點頭,接著說“那少年說的話,你一點不起疑?”他起先認為那少年是鳳兮閣的人,但在梅林的那次接觸中,覺得那少年并不簡單。南泊語繞口難學,那少年竟聽得懂。 顧雁忊撫在大寶的手一頓,再抬頭時眼里斂了光“之前我攔你查他,你可曾聽了?” 文華把搭著腿放下,湊近顧雁忊,勾起嘴角,慢慢道“自然……沒有。” 顧雁忊兀的起身,輕輕道了一句“我自然信他。”語氣堅決。 文華哦了一聲,一拍桌子“怎的,你還當真要與一男子糾纏不清?你瘋了不是?”文華自小與顧雁忊長大,怎會不了解顧雁忊,顧雁忊剛才那話,文華知道他對那小子已然上了心。 顧雁忊回頭瞥了他一眼“那又如何?我來不是與你口舌之爭。” 文華被他話噎了一下,一屁股坐下“你可知他家世。” 顧雁忊輕嘆“差不多猜到了。” “江南,姓衛。還會有哪家?”其實衛子紀對他從不曾隱瞞他家中情況,從他平時衣著打扮,出口不凡。少年告訴他,他家中富裕…… 江南衛家,江南地方首富。 文華嗤笑“倒是找了人傻錢多的。” 顧雁忊淡淡看了他一眼,上前幾步,抱著大寶一把塞進對面人懷里。 “春獵后,我帶它回去。” 文華舉著那軟軟的白團子,身體僵硬,一人一狼相對無言。 大寶撲著前爪,叫了兩聲,又是更鬧騰了,文華挑了眉,問“這是怎么了?” 顧雁忊點了點大寶的嘴巴,開口“我們還沒吃飯。” “……”文華本來還打算麻溜把人送走,好繼續忙去,眼下只好“來人!上膳。” “多謝文大人了。”顧雁忊眼里生笑意。 顧雁忊膳后沒有逗留,將大寶留下囑咐了幾句便離開。 如江公公所說,雨勢雖小綿纏的很,打著那把青花瓷傘,顧雁忊踩著水路回去。 不知此時子紀在做什么?想起心中愛人,嘴角都悠揚起來,而顧雁忊卻不知他想著的人與他隔了一條巷子而已。 一巷之隔的地方索然就是楚天權的府邸,而衛子紀靠在柱子上看著打算悄咪咪翻墻出去的人。 “爬墻著呢。” 忽然自家老哥的聲音出現,嚇得衛一朝差點沒摔下來。就爬在墻上,也不下來,看著老哥悠閑自得,嘴里還叼著一根綠草“嘿嘿嘿,老哥。”他自是知他老哥明白他要去幽會佳人,而沁兒身份特殊他明白。 “明日便是春獵,城中戒嚴,官宦人家若是瞧見該如何?下來下來。” 衛子紀掃一眼傻小子“冒冒失失,人家姑娘怎么就瞧上你了。” “那是,你弟弟我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啊。”衛一朝托著自己的青衫,免得蹭去墻上的綠苔,就那么輕巧的落在墻上穩當當。 “只有這幾日不可胡鬧,安分在家待著。楚翛然也會回來,屆時你想留就要看你表現了,老爹也不是開玩笑的,你想留下來,難吶老弟。”衛子紀輕輕將一把紙傘丟上去,揮揮手走了。 衛一朝摸摸鼻尖,抱著傘跳下去,不見蹤影。 衛子紀剛拐角,碰到他風風火火的老爹,衛建福看到兒子,問“衛一朝呢?這小子哪里去了?不習孔孟之道,不隨你權叔好好料理鋪子,怎么不見人影了。” “一朝?一朝不是去找權叔了嗎?”衛子紀輕飄飄走過去,伸了伸懶腰“誒~該午睡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