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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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顧雁忊伸手推開木窗,陽光洋洋灑灑的照進小屋,屋子亮堂了不少。榻上的少年不耐的哼了兩聲,轉了身背著陽光,順手拉上被子唔得嚴實,只剩墨發散在外面。 顧雁忊倚著床欄看著少年,好笑的挑眉。俯身掀開被子,手從脖下穿過,不等衛子紀反應,攬著肩頭把人帶起來。 衛子紀睡眼朦朧,睜開眼看了一下又要躺下,奈何顧雁忊的手支在后面。衛子紀不耐的動了動“你比鄰家得雞還生的煩。”說完打了哈欠。 衛子紀半坐在床上,身上的里衣因坐起時,扯開了不少。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上面星星點點還有紅色痕印。顧雁忊眼一低,就看見這景色,眼里沉了沉色,一雙修長指尖將少年衣服拉緊。 “快些起,昨日應了約,不可遲了。” 衛子紀抬了抬眼皮,點點頭,又在床上滾了幾圈,這才不情愿的起身下床。 “如此可好?” 搖椅上的人看著少年腰間玉佩的結繩輕輕晃動,再看少年著一攏長袖青衫,舒展兩臂半轉。半挽的發插著那支素樸的玉簪,當真公子如玉了。 衛子紀前兩日跟他爹老實交代了事情,衛建福給了自個兒子幾張可愛的銀票子。其曰,追人銀子可不少不了!不要給老子丟人! “很好。”顧雁忊輕輕一語,晃眼間衛子紀唇上軟軟,一個輕柔婆娑的吻再一次在少年心地蘊開漣漪。 那帶著微涼的手拉著衛子紀,那白衣肩頭的尾發有些微微波紋,手里一輕,那只溫暖的手落去門栓上。略重一拍腦門,真的是!他是否對顧雁忊太過著迷? “鄰家的雞總是叫的好生心煩。”衛子紀輕瞟那門上道道裂痕,又或是從狹窄的門縫中窺探另一個擾他清夢的家伙。 “賢者豈能睡到日上三竿?”顧雁忊抿著笑,二人一同說笑來到煙花柳巷。 衛子紀彈了彈衣襟,抬頭望著上方匾額,眼里透著柔意“說來初次與君相遇便是這兒了。” 顧雁忊輕笑,微微附身去少年耳邊“那時有個少年叫翛然。” 衛子紀笑出聲,是了。偏頭輕抬“沒想到你還記得,莫不是早就貪圖小爺美色?” “幸得那少年是子紀,不然一擲千金可還買不起了。”不等衛子紀懟話,顧雁忊撫了撫少年墨發“進罷。” 上了樓便是衛子紀帶著顧雁忊,輕車熟路的推開他們一向所鬧的天字房,設了坐席軟墊,長桌琳瑯滿目的佳肴點心,喬易汎坐在一處面色含笑,見二人,熱情的招招手。 床榻處設成了軟帳,紫色薄簾前垂了半截珠簾卷,美人似是側臥軟塌上,簾外是小六一旁站著,還放著柳依依的古琴。 喬易汎起身拱手“二公子,請坐。” 顧雁忊點頭,溫和一笑“不必多禮。” “喂?你眼里沒有小爺嗎?”衛子紀覺得他需要為自己抱不平。 喬易汎打開折扇,笑了兩聲“子紀可是冤枉我了,這里算不得子紀的家嗎,還用的我招待?” 衛子紀面上含笑,對這番說辭很是滿意,拉著顧雁忊上前坐下。 喬易汎挽袖給二人添了熱茶“嘗嘗,我爹私藏的‘芳華’,我可是偷偷帶出來的。” 衛子紀端過輕輕嗅了,果真是清香撲鼻,呡了一口“小爺若有你這等敗家兒子,早就將你收拾了。” 喬易汎嘿了一聲“說好的同享福共患難呢,再說了本公子可是為了招待誰阿。”說完瞟了一眼顧雁忊。 顧雁忊坐在旁邊淡然品茶,瞥了打鬧的兩人一眼,繼續喝茶。 “嘖,不是說請我們來聽曲的嗎?”衛子紀托著腮,輕搖手中茶杯。 喬易汎揚眉“瞧好咯!”轉頭朝那珠簾后喊了一句“快快準備吧,幾位爺等著呢。” 那紫色珠簾后的身影應了“是,奴家這就準備。”聲音柔柔軟軟。 話音落,琴聲起,蕩氣回腸的琴聲亦揚亦挫,透著沉重。似龍嘯于天穹,又如一場沙場廝殺。那紫色身影手一拂,弦一動,琴聲悠然婉轉,如山間溪水潺潺…… 直到一曲終了,房中突然寂靜,衛子紀皺眉看著珠簾后,只看到隱約的身影。 喬易汎咳了一下,拍手叫好“不錯不錯,二位覺得如何阿?” 衛子紀不語,坐在旁邊的顧雁忊開口“鳳兮閣請來的人一向是好的。” 衛子紀轉頭看著顧雁忊,也附和點頭。“對!不知這位可否出來一見?” 悠然,帷簾后傳來柔情的嘆息。 “這人阿果真都是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爺變得如此冷漠,令翛然好生傷心呢。” 隨著話落,顧雁忊眼里生了色,低頭過去看著衛子紀欲打算執酒杯的姿態。翛然?顯然是個男人,且與子紀關系似乎結了青樓紅繩。他記得當初第一次初見子紀,喬易汎喊的就是翛然這名字。 衛子紀苦著臉,在顧雁忊矚目下飲下今日的第一杯酒,略重的將酒杯放回去。立馬飛刀給喬易汎,哪知喬易汎折扇輕掩,一臉痛心看著衛子紀。 此時喬易汎多少心有余悸,昨日楚翛然這傻小子追著柳依依問了不少,雖說依依曉得子紀相好是個男人,卻又不曾得知這個男人是當朝皇子。依依將初遇子紀的糗事講了個詳細,卻又不知那時候二皇子就在場,如此楚翛然便想了這么一招來會會衛子紀的野男人。 衛子紀獻殷勤的替愛人滿酒,眼里像落了星辰,真誠看著顧雁忊。 “嗯,風流債,我懂。”顧雁忊低聲細語輕輕吐去衛子紀耳里,再抬頭賞一個薄笑給喬易汎“上次勞煩喬公子一遭還沒道謝,日后一定報答。” 喬易汎心隨著這個二皇子飲下一杯,晃蕩起來,只得也回飲一杯,笑著打著哈哈“哪里哪里,二公子言重了言重了。不敢當不敢當。”他就知道楚翛然這個王八蛋這一遭定要他背鍋。 “六兒!掀簾!”衛子紀一拍桌子,惡狠狠瞪著珠簾后。 小六忍著笑過去,將紫紗珠簾撩開,軟塌上那人似美人一手輕托臉龐,一攏紫衣后迎著那暗色的衣衫,待看到衛子紀委屈一張臉大聲笑出來,破了功,將借柳依依的紫衣脫下“哈哈哈!老弟,可是好久不見了。” 說完楚翛然便越到顧雁忊身邊,笑瞇瞇伸出手“楚翛然,衛子紀的狐朋狗友。” 顧雁忊應笑“顧雁忊。”此人好身手,剛過來的氣息很低。 “你家就在京中?家里做什么的?瞧你穿的……不菲,雖然樣式簡單了點,卻都是好東西,家里很有錢吧?我們子紀呢就是敗家點,不過手氣進賭場那時響當當!想當年我倆曾……” 衛子紀扶著額,淡淡看了一眼喬易汎,喬易汎別過頭將酒杯碰上嘴巴不理會少年惡狼的眼神。 耳里楚翛然的啰嗦話一直在余音繞梁,也不怪楚翛然話多,昨日問依依,依依居然并不知曉,他也問過喬易汎,可那小子就是打死不說。 “嗯!你人很好。”楚翛然說了半天后以此結尾,并且壞眼看著顧雁忊,卻說“子紀,為兄有禮物送你,跟為兄來。”說罷從頭至尾除了第一眼再也沒有看過衛子紀一眼。 “……”衛子紀能感覺到他家雁忊笑的冷冷的,但他有一事更為之重要。 衛子紀不知如何走出房門,更沒有去看一眼顧雁忊的臉色,其實他知道他們二人都不是那種疑心重的人。但他可以起誓,顧雁忊心里一定并不怎么高興,如若不然,就要換他不開心了。 “你當真與一個男人付心?”楚翛然看著已經趕來的人,可以說再也沒有比他更了解衛子紀的人了,子紀曾說過,微斯人吾誰與歸,如果是真的,他絕對挺自己兄弟。 楚翛然推開門,衛子紀跟在他身后,輕輕嗯了一聲,便再也無別話。四處看了看“禮物呢?” 還能在哪?楚翛然從床底摸出籠子提起來晃在衛子紀眼前。 少年驚了一眼,打開籠子將小家伙抱出來,軟軟的白白的眼睛蔚藍泛著青“這是個什么東西?” “噗哈哈哈,這是邊疆的雪狼。”楚翛然的話惹來少年愈加驚訝的眼神。 “假的吧,不是說這個玩意一向兇猛,且群居?你怎會抱來這么一個……乖家伙。”衛子紀就這么舉著白團子,那藍色的眼睛眨巴幾下也這么靜悄悄看著衛子紀,悠然那藍色眼里倒映出少年笑臉。 “嗷嗚~” “叫了?”衛子紀輕笑“這小家伙倒是生的可愛,甚得我心。” 衛子紀就這么將小家伙攬去懷里,溫柔順著小家伙白毛“翛然,有一事。” 衛子紀還是惦記前些日子太尉與那兩個南泊人,那日他們說話皆是南泊語,他對南泊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只得說給楚翛然聽。 楚翛然聽完眼里一沉,認認真真道“子紀可聽清了?” 衛子紀自然清楚這話意思,也不奇怪,一個是當朝太尉與南泊人,對話中少不了驚天的秘密“唉,只可惜當時離得遠,我只記得這大概,別的太模糊,記不得。” 楚翛然過去把門窗閉上,轉身看著衛子紀,緩緩開口“那兩個詞意思是狩獵,皇帝。” 衛子紀順毛的手停下,惹來白團子在他懷里拱,衛子紀卻無暇顧及。 狩獵,皇帝。就是平常百姓家都曉得春獵乃是大魏最重要的節日之一。顧家先祖馬背上奪取天下,春獵之時,皇族,世家大族,朝中官員,會在城郊的鄔望山舉行為期十日的狩獵,為的讓后輩不可荒廢馬上功夫。若是有人打春獵的注意…… “我倒是希望是你一時聽差了。”楚翛然一屁股坐下,盯著衛子紀看。 “……或許是?”衛子紀帶著一臉疑惑的看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