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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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 姜嫵道:“苦燈大師向來慈悲為懷,濟弱扶傾,又怎么可能會是……命案的兇手?” 啾啾落到她的頭頂,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而苦惱,但還是贊同地“啾”了一聲。 沈衍的臉色也頗為凝重:“我與苦燈大師相識多年,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斷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其中必定有什么誤會。” 說到這里,他看向白術(shù),問:“前來搜查的,只是一群官差?” 白術(shù)道:“據(jù)方才那名官差所說,他們是跟隨桃城的縣令前來的。” “那縣令呢?”姜嫵著急地問道。 “就在寺外。” “走,我們到外面看看。” 夕緣寺外,一名身穿著官袍、大腹便便、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張長凳上,旁邊有兩名官差在替他擦汗扇扇子。 這縣令邊摸著胡子,邊態(tài)度散漫地指揮著周圍的官差干活:“你們動作快些,寺內(nèi)的每個角落都給我仔細搜查,可不能有任何遺漏!” 這時,忽聽一人道:“這位可是桃城的縣令大人?” 縣令聞聲回過頭,看到來人時,略有不快地皺起眉。 他身旁的官差察覺到縣令的不悅,立刻上前一步,厲聲叱責道:“大膽!竟敢沖撞縣令大人!” 白術(shù)上前一步,抱拳道:“我們有急事求見,驚擾了大人,還望大人見諒。” 縣令似乎對這套很是受用,抬手揮退官差,瞇著眼打量幾人,提高了嗓音問:“你們是什么人?找本官何事?” 姜嫵道:“我們是苦燈大師的故交,今日前來拜訪時,聽聞了苦燈大師與幾起命案有關(guān)。可據(jù)我所知,苦燈大師與人為善,在民間威望甚高,怎么可能會是命案兇手?” 縣令一挑眉,反問道:“為何不可能?”他冷哼一聲,語氣不屑,“說不定他正是仗著這民間威望行兇作惡,依我看,他的身份不過是為了犯案而掩飾罷了。” “這幾起命案都是在一月之內(nèi)發(fā)生的,依大人所說,苦燈大師若要借著民間威望行兇犯案,早便有風聲傳出才是,為何偏生集中在同一個月?還望您明察秋毫。” “你這小姑娘說的話可真奇怪,什么一月不一月的。單憑你一面之詞,本官豈能輕信。”縣令站了起來,負手而立,“苦燈大師意圖jian.污韋府小姐并將其殺害,人贓并獲。韋府小姐的死法與先前幾起命案的受害者一模一樣。除他之外,兇手還能是誰?” 姜嫵一怔。 沈衍冷聲道:“單憑死法一致,就斷定兇手是苦燈大師,不經(jīng)仔細調(diào)查,這樣斷案,是否太過武斷和兒戲?” 不是詢問,而是質(zhì)問。 縣令立刻像是受到了冒犯般驚跳起來,不過是普通的一句問話,卻帶出了不可言喻的氣勢,竟叫他的心跳無端跳快了數(shù)拍。 他扶了扶歪掉官帽,瞪著沈衍,強作鎮(zhèn)定:“你你你又是什么人!區(qū)區(qū)黃口小兒,竟敢教本官行事。此事等本官審訊過后,自會有所定奪,你們?nèi)粼偻幼h論,當心本官治你們的罪!本官大度,暫且不與你等計較,哼!” 說罷,不耐煩地揮袖離開了。 聽雪盯著他的背影,有些氣憤地道:“這縣令當真蠻橫無禮。” 姜嫵和沈衍對望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沉重之色。 不過,這縣令似乎提到了什么……韋府小姐? *** 桃城小,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轉(zhuǎn)眼間便滿城皆知。 更不用說連環(huán)命案告破這等大事,苦燈大師一事,并不難打聽清楚。 不過半個時辰,白術(shù)便將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打聽得一清二楚。 桃城的韋員外有一個女名喚依依,因與窮書生相戀而遭到父親強拆鴛鴦,心情苦悶,于是邀請苦燈大師到府上為她排憂解難。沒想到苦燈大師色心大起,jian污并殺害了韋依依,幸好這事被韋依依的丫鬟撞破,這才讓兇手落了網(wǎng)。 這正是目前桃城百姓熱議的版本。 韋依依遇害一案與先前其他命案扯上關(guān)系,更是將此事的熱度推上了一個層次。 說起近一月來發(fā)生的那幾起命案,桃城的百姓仍舊是不寒而栗。 先是桃城鹽商陳家的千金在人煙稀少的林子中遭人殺害,接著是紅杏樓的姑娘落雁在偏僻的小巷中遇害,一個是商家千金,一個是煙花之地的女子,兩者毫無關(guān)系,死法卻是出奇一致。同月,又有數(shù)名女子遇害。 這半天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都令人失望,但并非一無所獲。 對于打聽而來的結(jié)果,聽雪不由得為姜嫵抱打不平:“若說美貌,桃城這小地方誰能比得過我家姑娘?若苦燈大師真色心大起……” 姜嫵打斷了她:“聽雪!” “奴婢多嘴。”聽雪自知失言,趕緊噤了聲,手腳利落地將抄錄而來的公文在桌上鋪開。 “按照官府公開的公文,近一月來發(fā)生命案的時間分別是上月的十五、十九、二十八和這個月的初二。” 沈衍微微皺眉,道:“這幾個日子看起來并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姜嫵仔細看查著幾張公文,突然道:“聽雪,你還記得嗎?上月十九這天,我們都在夕緣寺里,那天我還和苦燈大師下了一整天的棋,他又怎么可能有機會出現(xiàn)在別的地方呢?” “是啊!十九那日,苦燈大師整一天都在夕緣寺內(nèi),寺內(nèi)的其他僧人也可以作證。”聽雪頓時喜出望外,“既然都在寺中,又怎么可能有機會殺人?” 白術(shù)若有所思:“如此一說,其中一起命案的兇手便能被推翻了。所以說,苦燈大師是連環(huán)案的兇手這一點,是不成立的。” “那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前往府衙。”沈衍提議道。 姜嫵突然起身,鄭重地對沈衍行了一禮。 沈衍微微一怔,詫異道:“姜姑娘,你這是……” 姜嫵道:“沈公子,謝謝你。” 沈衍低聲一笑,道:“不必言謝,苦燈大師同樣是我的至交好友,好友有難,我豈能坐視不理。” 姜嫵亦莞爾一笑。 *** 已是夕陽西下,遠處天邊熏黃色的光染透了云層,濃重的倦意感撲面而來。 當姜嫵和沈衍趕到府衙前時,卻發(fā)現(xiàn)府衙的大門前人潮涌動,百姓們都聚集在門前的告示欄處,對著前方指指點點。 白術(shù)疑惑道:“這府衙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聚集了這么多百姓?” 姜嫵的目光落到府衙的大門上,忽然凝住。 這時,一名官差從府衙里走出,將一張公告貼在告示欄上,并對著圍觀的百姓宣布道:“縣令大人現(xiàn)已查明真相,近一月以來,桃城發(fā)生那幾起女子遇害命案的兇手是夕緣寺的苦燈大師,罪證確鑿,現(xiàn)兇手已捉捕歸案。兇手手段殘忍,罪不可恕,三日后將于東市問斬!” 此言一出,圍觀的百姓們立刻像炸開了鍋似的,議論紛紛。 姜嫵一行人自然也將官差的話盡收耳中。 聽雪吃驚不已:“什么?這才半天不到,怎么……這就要問斬了?!” 第5章 親密 “沒想到兇手會是苦燈大師,這太出人意料了。” “難以置信啊……” 周遭百姓的議論聲拉回了姜嫵的思緒。 她正要上前,卻被沈衍攔了下來。 姜嫵不解地看向他。仿佛知曉她的想法,沈衍低聲與她道:“交給我處理。” 他朝白術(shù)使了一個眼色。 白術(shù)會意,立刻撥開人群,徑自走了上前,喊住了那名官差:“前面這位官爺,請留步。” 那官差貼完告示,正要離開,忽然聽到喊聲,回頭疑惑地,上下打量了眼:“你有何事?” 白術(shù)將一封信函遞上:“我手中有一份證據(jù),可以證明苦燈大師并不是這幾起命案的兇手,還勞煩官爺呈給縣令大人。” “新的證據(jù)?”官差聞言,滿腹懷疑地打量了眼白術(shù),“你說這是證據(jù),這就是證據(jù)了?” 白術(shù)道:“那就請官爺交給大人,由縣令大人看后親自定奪吧。若真是斷錯案,豈不是辱沒了縣令大人的名聲?要是知情不報,縣令大人怪罪下來,官爺恐怕也會因此受到牽連吧?” “好吧,你且等等。”官差被他說得驚出身冷汗,立刻帶著信函進入了府衙。 這一幕又在百姓當中激起一片熱議。 不多時,官差重新出來了,卻依然不見縣令的身影。 反倒是那名官差看白術(shù)的眼神帶上了nongnong的譏諷,故意揚聲道:“縣令大人說了,單憑你這一面之詞,不足為信。而且,夕緣寺上下皆有幫兇嫌疑,那些僧人的證詞不能取信!所以這位公子,請回吧。” “你……” 官差背過身去,不耐煩地趕人:“好了,都別圍在這里,散了散了。” 圍觀的百姓看夠了熱鬧,也陸續(xù)散去了。 姜嫵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結(jié)果,佇立在原地,一時無言。 聽雪愁眉苦臉:“姑娘,這下該怎么辦?那縣令不肯見我們,即便苦燈大師是冤枉的,也無法為他翻案啊。” 白術(shù)回到沈衍身邊,神情帶著幾分氣惱:“那縣令真不知好歹!公子,不如我們?nèi)艄镍Q冤。凡擊鼓申冤,案子必須要開堂審理。” 一名從旁經(jīng)過的老頭聽到幾人的議論,忍不住插了一嘴道:“幾位是從外地來的嗎?在桃城,若不是什么重大冤情,早無人敢擊鼓申冤了。” 沈衍眼中添了幾分驚疑,立刻問道:“老人家,此話何解?” 老頭道:“這縣令怕城中百姓鬧事,當初上任時便立了道規(guī)矩,說是擊鼓鳴冤者先打三十大板。” 姜嫵驚愕道:“三十大板?老人家,您確定是三十大板,而不是三大板?” “是啊,三十大板哪是常人能挨的?這板子下去,半條命都沒了,誰還敢擊鼓鳴冤?”他停頓了下,“要申冤,難啊,難啊。” 老頭佝僂著腰,嘆息著搖頭走了。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白術(shù)氣憤地道:“這小城的一個小破縣官,簡直無法無天了。” 姜嫵往衙門大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情沉重。 “別擔心,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沈衍走到她身旁,手覆上姜嫵的肩頭,“眼下天色已黑,我們在這里干耗著也無補于事,不如先到附近的酒樓吃一點東西,再從長計議。” 姜嫵收回目光,略一思索,道:“好。” *** 姜嫵一行來到附近的酒樓,要了幾碟小菜和兩壺茶。店小二利落地為幾人沏好了茶,便前去招呼別的食客了。 “桃城這縣令如此著急結(jié)案,莫非是與新帝最近頒布的條令有關(guān)?”白術(shù)看了沈衍一眼,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