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看來,今日此事必要嚴懲才是。族長想了想對太夫人道:“弟妹,月華犯了如此大錯,我看尋常的放家廟不足以懲罰她的過錯。既然如此,日后就讓她終身在家廟修行恕罪,日后再不得出來。” 太夫人心更痛了,這樣一來,不是一點指望都沒有了?不過,看看族里幾個長老那森寒的臉色,太夫人妥協了,罷了,既然是要棄的,那就棄個徹底。 太夫人對蘇月華終身□□在廟里點了頭。 聽了蘇月華的判詞,蘇月恒很是有種不真實感,原書女主就這樣倒臺了?這也...... 眾人看去,蘇月恒在那里眼神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觀沈玨,雖然臉上顏色少霽,但也還是沒有多少表情。 眾人有些迷茫。這還是不滿意? 判完了,也不用計較得失了,太夫人也有時間惱怒了,本來現在侯府的形勢在好了些的,可現在讓蘇月華這樣一搞,日后四丫頭對侯府不是更會疏遠的?這個臭丫頭,讓她去家廟跟她娘白氏一起修行一輩子好了。 對了,白氏!太夫人福靈心至,還有白氏。 于是太夫人頗是沉痛的自責道:“當日都怪我一時心軟,犯了以妾為妻的大錯。現在看來,以妾為妻真的不可取,看看,月華被教成什么樣子了。” 說著,太夫人轉頭對蘇靖平道:“靖平,我要你現在就廢了白氏妻位,你可愿意。” 蘇靖平稍稍遲疑了下,可看看虎視眈眈的族老們,還有一臉冰寒的沈玨,趕緊點頭:“嗯,白氏德行不夠,難堪妻位。還是黜為妾的好。”之前白氏小意溫存,確實讓他喜歡,可現在去了家廟那么久,身邊又有美妾,那份兒情誼沖淡了好多。廢了就廢了吧。也免得后面的麻煩。 為表誠意,幾個族老立馬寫了廢白氏妻位的文書,蓋了印。蘇靖平也表示,明日他就去官府勾了文貼,日后白氏再也不是他定安侯的夫人了。 沈玨的臉色和緩了好多。 眾人松了一大口起,總算滿意了。 現在事情進行到這一步了,一方已然回天無力,那對另一方當然是要極盡討好了。 于是,族老們辭去后,太夫人又對蘇月恒道:“當日在娘家時,都是祖母不察,讓你受苦了。既然這次審/訊,確認了白氏貪你母親嫁妝的。她一個妾室,也沒嫁妝,這些錢財說不得都是從別處沒來的。” “明日里祖母親自去白氏還有月華的院兒里清點,看看都有些什么東西。到時你們姐弟分了吧。” 蘇月恒聽了,很是意外,太夫人真是出乎意料的大方。不過,轉頭看看自家老公的冷臉,蘇月恒也大概其明白太夫人大方的原因了。 有東西拿,斷沒有推出去的理,不過,蘇月恒也不是那等貪心之人,何況,她拿她母親遺留的嫁妝還好說,其它的恐怕就不好拿了,她一個出嫁女還回來娘家分東西,說出去也不好聽。 再者說,沈玨有錢的很,自己也沒必要為這點東西落人口實。于是,思慮停當的蘇月恒對太夫人道:“祖母慈意,月恒感激不盡。白氏那邊的財物確實該清理。不過,分給我卻是不大合適。” “我看不如這樣,祖母將這里面屬于先母的東西理出來給文其。其它的充入公庫也好,讓家中子弟分了也好,都由祖母做主。祖母以為如何?” 聽月恒說完,沈玨抬眼看了下她。月恒還是這樣心思坦蕩,一點便宜都不想占。這些個東西她就是得了,他也不會讓別人說她不好的。可是,現在月恒不要。沈玨說不上感嘆還是滿意的輕輕搖頭笑了。 這冰山終于笑了。太夫人松了一大口氣,看來,今天的事情算是完滿解決了。 蘇月恒這主意甚好。太夫人當然沒有什么不同意的,太夫人稍稍客氣了兩句,就依蘇月恒的意思定下了白氏的財產分割方法。 說完財產的事情,太夫人看著蘇月恒,幾次想要說什么,又不知如何說的好。 蘇月恒知道她在擔心什么,于是,先自開口了:“祖母放心,蘇月華的事不會牽連到二jiejie跟三jiejie的。大后日月恒的及笄禮,還請祖母讓二jiejie、三jiejie早些過來,以備儀禮開始,也請祖母、父親如期到府觀禮。” 聽到蘇月恒這邀請,太夫人終是放下心來。還好,月恒并沒有就此生氣。 看著太夫人明顯松了口氣的樣子,蘇月恒心里也是一哂,太夫人多慮了。大后天是她的及笄禮,到時京中名門盡出,如果偏偏最應該出現娘家人沒人出現,這說去,丟的不光是定安侯府的臉面,這也會讓人疑惑她蘇月恒的。事關自己面子計,當然是大家平和互惠的過去最好。 至此,今日所有事情已了,可以打道回府了。 上得馬車,陡然松懈下來,蘇月恒才恍然覺得疲憊至極,恨不得能順勢溜到地上躺著舒服些。 見月恒恨不能躺倒的樣子,沈玨甚是心疼。月恒今天真是累壞了。 沈玨想了想,將蘇月恒往自己這邊拉了拉,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累了吧,睡會兒。” 蘇月恒有點猶豫,沈玨卻是笑了:“你又不是沒枕過。怕什么,過來枕就好了。” 蘇月恒看了兩眼他,慢悠悠的道:“我怕倒是不怕的,就是擔心你也累了一天了,也是累的緊了,再靠在你身上,怕將你累著了。” 這真是事關男人尊嚴,別人都能抱著媳婦跑,憑什么他讓媳婦靠一下,就讓媳婦覺得累? 沈玨抿了抿嘴,也不說話,直接上手,將月恒的頭按到自己的肩膀上。 蘇月恒愣了愣,笑了,沈玨很少這樣動作的。不過,她喜歡。 是啊,又不是沒枕過。既然如此,那就大大方方的枕好了。 于是,蘇月恒在沈玨肩膀上挪了挪,挪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閉目養神。 剛枕好,蘇月恒想起今天的事來,今天可是還有好多事要問沈玨的呢。 累得很,也懶得睜眼,蘇月恒閉著眼睛,口舌呢喃的問沈玨道:“今天的事情,你是不是早有準備?” 沈玨點點頭:“嗯,上次我都說過,蘇月華越界了。當是要好好教訓的。”蘇月華這次所為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于是就順勢就收拾了。 回答完,察覺到蘇月恒還想再問,沈玨卻是先一步輕輕拍了拍她:“我知道今日之事,你有很多想問的,先不急,回去后我慢慢跟你說。現在你先歇息,不要cao這心了。” 蘇月恒聞言,聽話的“嗯”了聲,果然靜靜的閉眼歇息。 走了一陣,突然,蘇月恒想起一事,睜開了眼,看著沈玨急急的道:“我突然想到一事,很是疑惑。我就問這一句,問完我絕對不問了。” 見月恒這急急的樣子,沈玨輕嘆,這不滿足她的好奇心,估計她也不會安心的。沈玨輕聲答道:“你要問什么?” 蘇月恒道:“就是那個,蘇月華說什么算命的跟她說一山不能容二虎的事兒,說是我們找的人給他設圈套。看她說的言之鑿鑿的,這事兒,莫非真是你做的?”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沈玨頓了頓,旋即搖頭道:“不是。不是我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落離 40瓶;幸福的葉子 10瓶;愛在楠檸 8瓶;一地雞毛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7章 哦,沈玨說沒有。 沒有就沒有,總歸這事兒已經有個了局,沒什么好關心的。蘇月恒也不再好奇。 蘇月恒復又靠回到沈玨的肩膀上,閉目養神。 養著養著就睡了過去。 蘇月恒是從沈玨的懷里醒過來的。 迷蒙的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沈玨柔柔目光。 見月恒一臉朦朧的盯著自己,沈玨輕輕一笑,捏了捏她的耳朵輕輕搖了搖:“醒了?” 蘇月恒懵懵的點頭,懵懵的起身,見她一身軟的仿若沒骨頭的樣子,沈玨手上微微用力的小心托起,幫著她起身。 蘇月恒暈暈的坐了起來,眼睛還是迷迷蒙蒙的難以睜開。然后,身子一軟,復又軟到沈玨的肩膀上。 看著月恒這迷蒙可愛的樣子,沈玨勾唇溫柔的輕笑,伸手攬住她輕輕的拍了拍,棱角分明的嘴唇悄悄的在月恒烏黑的發頂輕輕印了一下。 沈玨攬住月恒,脖頸處一片溫熱,月恒輕淺的呼吸輕輕的觸及過來,就像羽毛般撓的人癢癢的,癢到人心里去了一般。 馬車已經走了好一陣了,看看那時辰,應該快到了。沈玨微傾了臉,問道:“長寧,快到了嗎?” 長寧在外答道:“回爺的話,快了,轉過前面那個彎就到了。” “叫魏紫過來。”沈玨淡淡的吩咐道。 吩咐完長寧。沈玨手上緊了緊,輕輕的搖了搖月恒:“月恒,快到府門口了,趕緊醒來。你頭發有些亂了,我讓魏紫來給你整理一下。” 蘇月恒睡意朦朧的“嗯”了身,懶懶的從沈玨肩上起來。 門口傳來了魏紫請見的聲音,蘇月恒慵懶的答道:“進來吧。” 魏紫快速幫蘇月恒收拾好后,沈玨也遞了杯茶水過來:“來,喝杯茶清醒一下。” 蘇月恒雙手接過,rourou的小拳頭抱著茶杯輕輕的啜了幾口。終是慢慢的清醒了過來。 從娘家回來,自然是要去跟婆婆報備一聲。 蘇月恒他們不過是去請人下帖子,卻整整走了一整天,鄭夫人甚是擔心。聽到人通報說大爺、大奶奶回來了,連忙迎了出來。 看到沈玨兩人就擔憂的問道:“這出去了一整天,可還好?” 沈玨清淡的點點頭:“還好。” 鄭夫人自然是不信的,滿臉擔憂的道:“哦,那就好。進來說話吧。” 幾人進到屋里,看看二人臉上明顯的疲憊之色,鄭夫人也先顧不上問話,一迭聲的吩咐人趕緊擺飯:“你們也累了,趕緊先吃點東西。” 今天在侯府光忙著做事兒去了,吃東西都是草草的對付過去的。現在看到滿桌的佳肴,蘇月恒也感覺餓了。 跟沈玨二人走到桌旁后,見鄭夫人并沒有坐過來,稍稍讓了讓:“母親不一起吃點?” 鄭夫人搖搖頭:“我已經吃過了。你們趕緊吃,不必管我。” 蘇月恒聞言,不再客氣。安心的坐下,趕緊先給沈玨舀了碗湯遞過去:“先喝點湯,潤潤。” 說完有拿過碟子,細細的給沈玨搭配了一碟子菜遞了過去。 沈玨看著面前的菜,搖頭示意道:“月恒不必管我。自用飯好了。” 蘇月恒聞言嗔了一眼沈玨,不管你,不管你,你又只吃一點點。許是這多年來,湯藥當飯一般,沈玨的脾胃極虛,調養了這許久了,食欲還是不甚好。 這多年的桎梏,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的,蘇月恒急也急不來,只好每日里親自用心照顧他吃飯了。蘇月恒可是發現了,只要自己夾過去的菜,沈玨一般就是皺著眉頭也會吃完的。于是,現在二人吃飯,蘇月恒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總是先將沈玨照顧好了,自己再開動。 鄭夫人輕輕托著茶杯,滿目含笑的看著兒子跟兒媳。這到底還是娶了媳婦好,看看自家兒子平日里這冷冷淡淡的,可在媳婦面前,那就不一樣嘍。 看著二人親親熱熱的吃完飯。丫頭捧過茶來,鄭夫人方才跟他們說起話來。 知道問兒子一般都是“還好”的回答。鄭夫人現在一般都是跟蘇月恒說話的。 今天定安侯府這事兒瞞不住也沒必要瞞,蘇月恒就將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聽蘇月恒說完,鄭夫人唏噓不已,憐惜的看著蘇月恒道:“月恒不必在意。這世上諸事就是這樣,人與人相處也是講究緣分的,有時縱使親人也不見得合緣,可有時卻是不相熟的人也能成為生死之交。” “月恒也不必為此傷情,現在,我們這里就是你的家,日后,你跟玨兒將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比什么都強。” 鄭夫人的安慰,蘇月恒很是感激,連連點頭:“多謝母親箴言,月恒必定會跟健柏好好兒的。” 這話鄭夫人最是愛聽,笑呵呵的連連道“很是”后,又讓人拿了一套首飾遞了過來。 蘇月恒現在從鄭夫人處接東西都成習慣了。今次也就稍稍客氣一下就收了下來。 二人回到長安院,快速的洗嗽一番后,都來不及說話,蘇月恒累的倒頭就睡。 一覺睡到大天明,感覺四肢百骸都舒坦了。 起身后,沈玨已然等在了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