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為什么偏偏是她進入了循環? 為什么偏偏是在這一天進入了循環? 難道真的不是因為王萌萌在天有靈嗎? 漸漸地,臉上蒙著外套的大嬸掙扎得越來越慢,慢慢不再劇烈掙扎了。 “小伙子,松手!” 見車子沒再動發動,張警官連忙當機立斷地發號施令。 小哥將手一松,高壓鍋被底下準備著的張警官和江警官穩穩地接住。 高壓鍋到手,張警官抱著高壓鍋,沒命地奔跑在空曠無人的大橋上,江警官也跟著在后面狂奔,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懷里的高壓鍋。 “四十四分了!” 眼睛掃過手機的屏幕,肖鶴云將頭伸出窗外,兩眼通紅地對他們的背影嘶吼著。 “快丟!!!” “嗬啊!” 張警官突然抓起塑料袋的提手,右手劃出一道巨大弧線,狂叫一聲,將高壓鍋擲下橋去。 轟——! 高壓鍋受到了劇烈的震動,在剛剛掉下大橋的時候猛然爆開! 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熾熱的氣浪將距離最近的兩個警官掀了出去,爆炸物的碎片甚至像是下雹一般濺到了橋柱上,傳出叮叮當當的悶響。 其他警車上的人早就得到了叮囑離得遠遠的,高壓鍋一脫手,立刻呈臥姿趴伏在了地上,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即便是這樣,依然有人被飛濺物的碎片砸的不時痛呼一聲。 躺倒在地的張警官仰首看著天空,耳朵里緩緩流出了兩道血痕,臉上卻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賭對了啊……” 他開心地想著,心中猛然一下子松懈下來。 任由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 “老張!” “快開車門!” “快快快,打電話找最近的救護車,快讓醫生過來!” 等爆炸后的聲勢過去,車上的乘客驚魂未定地面面相覷。 “她,她怎么不動了……” 最先清醒過來的是作為幫手的健壯大叔。 當發現被他按著的大嬸一動不動時,健壯大叔驚慌地扒開蒙在她臉上的外套。 “別,別是悶死了吧?” 之前還劇烈掙扎的大嬸仰倒在地板上人事不知,臉色憋得發紫。 剛剛那個情況,一群人圍上來光顧著別讓人跑了,按衣服的按衣服,壓肩膀的壓肩膀,也不知是不是情況太亂,誰按住了堵住她口鼻的外套,竟把她憋得窒息了。 “不是我們干的啊,是你叫我們幫忙的!” “我剛才壓得是她的腿!” 聽說可能死了人,一群圍著的乘客哄然而散。 “停車,開門,你們被包圍了!” 警察在車門外喝令著。 眼見著大勢已去,司機王興德緩緩松開了握著方向盤的手,淚眼模糊。 在他已漸朦朧的視線里,面前抽泣著的女孩,臉龐奇異地和她的女兒重合。 他抬起手指,虛虛地摸著女兒臉龐的輪廓,對著李詩情喚出了聲。 “萌萌……” 李詩情耳朵里全是爆炸時的嗡鳴聲,茫然地擦著滿臉橫流的涕淚,根本沒聽見司機在說什么。 “萌萌,你怪就怪爸爸……” 司機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容,訥訥著,“是爸爸窩囊,沒本事。你媽說,我們這么做了,警察就會去查當年的事,就會給你一個公道……” “但是既然你不想我們這么做,我們就不做了,爸爸mama去自首。” 他按下開門的裝置。 隨著氣閥被放開的泄氣聲,前后車門一起打開。 警官們一躍而上。 他卻只顧著看著自己的“女兒”。 “……你別哭,哭了就不漂亮啦……” 作者有話要說:不會在輪回了,司機“釋然放下”的時候,循環就結束了。 噓,沒有靈異事件,建國后妖怪不給成精,也沒有任何靈異鬼怪能在社會主義社會出現…… 這個故事還有幾章,會交代一些伏筆,以及事件結束后小哥和小姑娘的生活。 但是這本書還沒有結束哦,還有一個單元! 預祝大家中秋節快樂,就不讓大家焦心的過節了,明天多寫點快樂的事! 第41章 結束循環(完) 警察們一上車, 就控制住了司機王興德, 并抬走了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陶映紅。 然后, 他們開始撤離車上的乘客, 對這輛車進行徹底的排查,防止還有更多的爆炸物, 拍照并保護犯罪現場。 就在小哥和李詩情被倉惶下車的乘客們裹挾著推下車時,d大調卡農的音樂突然響起。 “天!” 還來? 李詩情和小哥頭皮一麻, 嚇得臉都白了。 “快走啊!” 車上的乘客們聽到奇怪的鈴聲,更加驚慌失措了, 根本是用跑的離開的這部公交車。 即使下了車,所有人依然還是驚魂未定的,各個都小心翼翼地離公交車遠一點。 李詩情和小哥也想逃, 可惜應激反應讓他們四肢冰冷無力, 根本失去了反抗的本能。 他們站在車下, 眼睜睜看到一部手機被警官從送下車的陶映紅的口袋里掏出來, 兩人徹骨生寒, 表情驚恐的好像隨時有什么要在他們臉上炸開。 “別怕,就是個鬧鈴!” 一位警官戴著手套,小心翼翼地把那部手機回收到證物袋里,一抬眼看他們兩個這副見了鬼樣子, 笑著說。 “喏, 設置的13點45分,剛好到了。” “就……就是個鬧鈴?” 李詩情結結巴巴地問,“不是什么炸彈的定時裝置嗎?” 那他們之前聽到那么多次的鈴聲, 難道不是高壓鍋的定時裝置? “就是個鬧鈴。” 那警官笑了,“就算是什么定時裝置,現在高壓鍋里的炸彈也已經引爆了,總不能再炸一次吧?” 司機一被逮捕,刑警們已經非常仔細地將車子搜查了一遍,包括車子的底盤,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物品,包括爆炸物。 從車子里下車的乘客們因為是犯罪現場的證人,暫未允許離開,三三兩兩地或坐或站在空空蕩蕩的大橋上,有些在給家里人電話報著平安,有些則情緒激動地互相討論著剛才猶如電影一般的驚險情節。 口罩男一下車就急急忙忙地打開了自己的包,包里那只可憐的小貓已經被之前那驚天動地的巨響嚇壞了,它直接便溺在了口罩男的包里,這次沒有外套裹著。 “別怕別怕,就是打了個雷,回家我們就找點好吃的。” 他卻絲毫都不生氣,摘下自己的口罩,用口罩隨便擦拭了小貓身上的臟污,心疼的把嚇壞了的小奶貓抱在自己的懷里安撫。 “壞人已經被抓住了,不會再打雷了哈……” 健壯大叔一腳踏實地,就長長地舒了口氣,直接癱坐在了滿是狼藉的大街上。 整車這么多人里,就屬他最辛苦。 控制住一個人不亂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 更別說他還知道那中年婦女帶著炸彈、身上還有兇器,內心的緊張和壓力可想而知。 即使有小伙子的幫忙,可小伙子的體格和年紀擺在那里,真要出了什么事,難道要幾個孩子去豁出命? 自己肯定是要多擔待一點的。 現在警方趕過來接手了,壞人被抓走、炸彈也已經引爆在大橋下面,大叔心里那口一直提著的氣才終于松了下來,頓覺渾身肌rou僵硬酸疼的不行,跌坐在地。 他摸著藏在胸口內袋里的一千塊錢,感受著鈔票在懷的充實。 有了這一千塊,他可以買輛二手電瓶車,也可以選擇租個小房子,不管怎么說,未來還在,希望也還在,所有人都沒有出事,這命豁出去的就值得。 錢已經穩了,也留了命去花了,原本該是件很高興的事情,可剛才的緊張和急迫一過去,他才終于開始感覺到辛酸和后怕,默默地抹起了眼淚。 有些人連悲苦,都是無聲的。 等警方完全控制了現場,救護車也送走了受傷的張警官和失去知覺的陶映紅,杜警官才得出空閑尋找“報警”的熱心市民。 “請問車上是哪位報的警?” 杜警官在橋上高聲詢問。 “是我。” 小哥看了眼李詩情,舉起手示意。 杜警官帶著幾個警察走到他們的面前,與他握手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