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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男主醒醒你是女主的!在線閱讀 - 第134節(jié)

第134節(jié)

    那邊,柳清音捂著心口,字字泣血:“我無理取鬧?你還有沒有良心了?我哪一次受傷不是為了你?口口聲聲說要幫我,可是你這些年都做了什么?得了什么丹藥法器,你都緊著誰?一個木柔佳,一個淺如玉,還有那華嵐宗的云間白,這么多女人,你一雙手照顧得過來嗎!”

    秦云奚頭痛無比:“那些東西你也看不上啊!你就不能大度一點?”

    柳清音哈地笑出了聲:“是啊是啊,但凡我有意見,便是小氣善妒!我怎么辦?那我不是只能拼上命,替你保著紅顏知己了!若那日出事的人是淺如玉,你是不是正好有借口休了我!”

    “我與她們,清清白白!”秦云奚也動了真怒,“至少從來不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赤身相向!”

    “你說什么——”柳清音難以置信,“你怎能如此污蔑于我!”

    秦云奚冷笑著,譏諷地盯住她。

    她低頭一看,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披著王衛(wèi)之的袍子,底下空空如也。俏臉又紅又白,一時竟是失語了。

    秦云奚氣勢急轉(zhuǎn)直上,語氣凌厲了七分:“污蔑?瞧瞧你自己做的好事!”

    柳清音的氣勢頓時矮了下去,本該在看見他的第一眼便浮上心頭的慌亂和慚愧紛至沓來,但很快,心中的種種情緒,全部化成了委屈。

    “我,我……我從前也沒有吸收過靈蘊,我怎么知道會這樣?”柳清音滿腔委屈化成了眼淚,滾滾而下,“我只不過是,想要盡快追上你的腳步。我這些年有多辛苦難道你不知道嗎?每個人都在背后指指戳戳,罵我勾引師尊,亂了人倫。”

    秦云奚滿腔怒火頓時被她的眼淚澆得矮了下去。

    柳清音繼續(xù)哭訴:“我只想盡快成長,和你肩并著肩,而不是躲在你后面做你的徒弟。可是你這么忙,根本沒有多少時間來管我,我心中有多著急你知道不知道?”

    秦云奚動了動嘴唇,剛要說話,便被柳清音打斷。

    她抽噎著說道:“我確實不該這么著急的。我也知道,雖然王佑然是個君子,只把我當成朋友,絕不會做無禮之事,但畢竟男女有別,我不該在這里吸收靈蘊。是我著急了,可是,我為什么這么著急,難道你心中沒數(shù)嗎?”

    她擦掉眼淚,質(zhì)問道,“那個華嵐宗的云間白,不是一直想要不滅印痕救她父親嗎?”

    秦云奚的氣勢瞬間又矮下去。

    柳清音踏前一步,緊緊相逼:“若是我把不滅印痕帶回去,你是不是又要對我說,晉階事小,生死事大,然后逼我把東西讓給她?!”

    秦云奚語聲艱難:“云老宗主是因我而傷……”

    柳清音慘笑:“所以,他的女兒你要負責終生。我現(xiàn)在更加確定自己的選擇沒有錯了。王佑然拼了性命為我尋來不滅印痕,我若交給了你,你再拱手讓人,不但踐踏了佑然的一片心,更是毀了我自己的后半生!”

    “你說什么……”

    柳清音冷笑:“說什么?!你若用不滅印痕救回了云老宗主,云間白她豈不更是非你不嫁了?你舍得讓她為你誤了終生么!從此以后,不是又要將她帶在身邊,逼我和她做‘姐妹’么!”

    “柳清音,你胡攪蠻纏!”秦云奚涌上心頭的愧疚又一次轉(zhuǎn)成了火氣,“你一定要為那些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和我鬧嗎?”

    王衛(wèi)之長長嘶了一口氣,牙疼得不行:“喂,我說,別吵了。清音啊,你眼是有多瞎,這樣的男人到底哪里值得你不離不棄啊?把刻生骨還他!你跟我走!我保證,我能給你的一切都給你,別的女人休想從我身上偷走一根毛。”

    柳清音站在原地,倔強掉淚,沖著秦云奚慘笑:“聽見沒有,旁人是對待自己喜歡的女人是什么樣子的。我好累,在我的道侶心中,這天下比我重要太多了。尤其是這天下既美麗又無恥的女子,那么多……”

    看了半天好戲的木柔佳迤迤然走了出來,裝出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什么?柳jiejie,你不是一直說你與王氏家主只是普通朋友嗎?怎么又是男人又是女人,又是喜歡的?若你們不只是朋友,那每每相約通宵達旦地飲酒……莫不是早已紅杏出墻?”

    柳清音猛地轉(zhuǎn)頭盯住她,目光冰冷。

    木柔佳嚇得縮到了秦云奚身后,弱弱道:“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劍君被蒙騙……”

    秦云奚雖然平時與這些女子糾纏不清,但她們終究只是他用來掩飾自卑的工具,他的心中自始至終只有一個柳清音,畢竟她是他那么多年的執(zhí)念,與這些女人不可同日而語。

    于是他也冷下了臉,沒有回頭,淡淡地說道:“木姑娘,你回去吧,緝兇之事無需你再插手。”

    木柔佳見慣了男人,知道此刻再湊上去只會自討沒趣,便二話不說,轉(zhuǎn)身走了。

    她走得干脆利索,倒是令秦云奚添了那么小半分失落,心中本對她那莽撞的言語有幾分不滿,此刻也煙消云散了。

    “清音,過來。”

    見他趕走了木柔佳,柳清音不禁更加委屈了,方才還稍微收斂的情緒通通爆發(fā)了出來,她捂著臉,哭得幾欲窒息。

    秦云奚上前,將她攬入懷中。

    他的威壓與王衛(wèi)之相撞,兩個男人暗暗角力,斗得靈池水波沸騰。

    王衛(wèi)之終究修為低了些,很快就敗下陣來,被秦云奚的威壓頂出了竹室。

    秦云奚將柳清音身上的袍子扒下來扔到一旁。

    晉階之后,王衛(wèi)之留在她身上的指痕消失無蹤,是以夫婦二人都沒能想象到方才水池中究竟發(fā)生了多少少兒不宜的事情。

    他取出自己的衣裳給她披上,低聲道:“無事了,先回宗再說。斗龍呢?”

    “啊,”柳清音從他懷里探出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我……不知道,我入定修行,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嗯,我明白。”秦云奚輕輕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隱隱有了不祥的預(yù)感。

    “不好!”柳清音倒吸了一口涼氣,“斗龍兇性難馴,放到外面怕是要傷人!王佑然粗心大意,定沒有替我看好它。”

    她沒說自己著急吸收靈蘊,壓根就忘了斗龍。

    秦云奚的眼角重重抽了幾下。

    柳清音這已是第三次沒有約束好斗龍了。前兩次都傷了人,幸好沒有鬧出人命,只是令人傷殘,還能用靈丹妙藥來彌補,這一次……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事。

    他攬著她,急急掠出竹門,遁著斗龍留下的氣息來到了林啾與魏涼的竹室外。

    林啾趕緊收回墨蓮,俯在魏涼耳畔道:“他們來了!怎么辦?”

    魏涼長袖一掃,將墻角的尸身拂入白霧氤氳的池水中,然后反手掀掉衣袍,落入靈池,將林啾攬進懷里。

    斗龍沉入池底。

    水花將將落下,竹門便被秦云奚撞開了。

    魏涼旋了半個身,將林啾護得嚴嚴實實。從門外望進來,只能看見他堅實的肩膀和后背,水波和白霧齊齊蕩漾,雖然看不見他懷中的女子,卻也知道此人正摟著愛侶在靈池中顛鸞倒鳳。

    秦云奚眼角直跳,進退兩難。

    “怎么樣……”柳清音伸頭一看,驚得捂住了眼睛,叫道,“啊!”

    魏涼微微側(cè)頭,容顏隱在濕發(fā)下,低低冷喝:“滾!”

    秦云奚的神識被重重撞出竹門,旋即,竹門“嘭”一聲關(guān)上,險些撞到了他的鼻子。

    竹室很小,電光火石一瞥已足夠看清室內(nèi)景象。

    “不在這里。”秦云奚退了兩步,“此人不簡單,斗龍近不了他的身。”

    “嗯,那我們趕緊出去找找。”

    走出幾步,秦云奚忍不住再次回頭望了望那扇闔起的竹門。

    不知為什么,這個人給他一種極其熟悉,又極其陌生的感覺。

    他知道這個人很強,非常強。

    會是誰呢?

    腦海里把所知的強者全部過了一遍,然而沒有一個能與眼前之人對上號。

    秦云奚心中的懊惱又更添一層——靈泉旅棧雖然設(shè)有禁制,能防止神識刺探,但方才爭吵的聲音那么大,只要稍微留神,便能聽個精彩紛呈。實在不該在這種地方和清音爭吵的!但是乍見她和王衛(wèi)之在水中那般……又叫他如何忍耐!

    只不知隔壁這人顛鸞倒鳳之余,有沒有分出幾分心神來聽完方才那一出大戲?

    秦云奚后悔得想撞墻。

    心中有事,腦袋便不大靈光。

    直到遍尋了一圈,發(fā)現(xiàn)靈泉旅棧的任何一處都沒有斗龍的氣息時,秦云奚才后知后覺:“不對!斗龍的氣息斷在那里,它并未到過別處!”

    再回到那間竹室時,早已人去屋空。

    秦云奚急急揮散了靈池上方飄蕩的白霧,便看見池子中浮著許多灰白色的長毛。

    柳清音驚叫出聲:“啊——他殺了斗龍!”

    然而屋中并無尸首。

    一朵小小的墨蓮?fù)T趬牵z毫也沒有引起注意。

    “他們跑了,快追!”

    二人化作兩道流光,掠向天際。

    秦云奚和柳清音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兇手此刻與他們只有一墻之隔,就在隔壁——方才柳清音與王衛(wèi)之待過的那間竹室。

    那間竹屋被秦云奚斬破了門,門洞大開,根本藏不住人,然而無論秦云奚還是柳清音,都沒有想過往屋中看上一眼。

    這便是思維盲區(qū)。

    等到秦、柳二人離開,魏涼滿臉平靜,帶著林啾走到竹室外的小竹林中,把琉璃劍當成鏟子,替斗龍刨了個坑,將它埋了。

    “現(xiàn)在要去與林秀木會合嗎?”林啾問道。

    魏涼搖搖頭,目光有些深沉:“東海。”

    是了,方才秦云奚對柳清音說,他與木柔佳徹夜未歸,是因為他在東海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能讓當今天下修為最高的人說出“嚴重”二字,那必定是十分嚴重了。

    直覺告訴林啾,一定與破碎歸墟有關(guān)。

    與這件事情相比,林秀木的三日之約就……隨便隨便吧。

    夕陽即將墜入西面海平線時,林啾扶著魏涼,趕到了破碎歸墟。此刻龍吸水和巨漩渦都消失了,海水倒灌,破碎歸墟已被海水淹沒了一半,呈現(xiàn)出更明顯的球狀,遠遠望去,隱約能看出一個巨大的破碎黑球形狀,伴著暴雨,在海洋中半浮半沉。

    昨日那一戰(zhàn)帶來的影響仍未消失,被蒸發(fā)的巨量海水凝成了厚重的云,海上正下著暴風雨,海面呈現(xiàn)出陰沉沉的灰黑色,漩渦、湍流、涌浪在整片區(qū)域內(nèi)碰撞,濁浪翻滾,仿佛末日景象。

    “下面。”魏涼眸光微凝。

    林啾思索片刻,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什么好的避水辦法,也沒有能力像他們那樣分山劈海,生生在海中弄出一條通道來。

    所以想下去,就只能是裹住身體,生生潛下去。

    看了看臟臟的海水,林啾揉了下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魏涼說道:“忍著點啊。”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忽然怪模怪樣地笑了笑,道:“好。”

    她心念一動,只見方圓百丈內(nèi)的靈氣和虛空裂紋都瘋狂涌了過來,她小心地cao縱著它們,在距離二人一丈之外卷起一個虛空漩渦。

    虛空漩渦落入海洋,直直下沉。

    不多時,便沉到了洋底的黑山巖群中。

    虛空漩渦輕易攪碎了海底巖,鑿開通道,潛到了那一方血池附近。

    血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厚度超過了十丈的透明堅冰,道道裂紋自底下蔓延而上,像是長在冰層中的枝杈一般。

    林啾小心地潛到冰層上方,低頭一看,頓時頭皮發(fā)麻,雙腿一軟,險些直直跌了下去!

    “這是……”她的聲音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