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秦湘拿胳膊肘抵小圓:“娘娘的意思是請你出去吃!” “走吧,圓兒。”秦湘拎著小圓起身,邊走邊數落,“你左一個水果盒子右一個木糠杯,也不怕回頭體重飆升到兩百斤。” “不怕!”小圓輕哼,“魏助理說了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兩百斤?!?/br> 秦湘冷呵兩聲。 房間門被輕合上。 安歌抱著劇本慢慢躺回沙發上,摸到手機給傅斯珩發消息。 安歌:【傅總,你家魏助理上班時間撩我家的圓兒,借著你的名義,左一個水果盒子右一個木糠杯的送。】 安歌:【太過分了?!?/br> 傅斯珩:【?】 安歌:【哪有公款追女朋友的,我建議讓魏助理先寫一份八百字的檢討小作文。】 北川地理位置偏東北,寒冬來得特別早,尤其到晚上,北風呼嘯著席卷地面,氣溫極低,寒風凜冽。 下了車,傅斯珩收到安歌的消息,微哂。 不遠處矗立在北川江邊的云澗酒店,燈火通明,江對面高樓林立,晚上江面上漂泊著幾只游輪,江景秀麗。 風衣下擺被風揚起,傅斯珩抬頭,朝云澗大樓的第八層看去。 第八層偏左邊的房間亮著燈,巨幅的落地窗被窗簾遮住。 “傅總,我去找前臺拿房卡?!蔽褐弁浦欣?,走近,他的手機一直在響。 “不用了。”傅斯珩推過自己的行李,“不用跟著我了?!?/br> “行嘞!”魏舟行到一半又突然改口,“沒房卡怎么行?” 行個鬼嘞! 沒房卡怎么進娘娘的房間? 敲門嗎?那還有什么驚喜可言? 傅斯珩已經走遠了。 魏舟留在原地,吹著冷風,兀自糾結了一會,一邊糾結一邊嘀咕:“不會真去敲門吧?” “那圖啥呢?一早告訴娘娘不好嗎?” 安歌見傅斯珩沒回消息,也沒太在意,只當他在忙。和書淡淡聊了幾句,剛想退出微信,進來了條消息。 傅斯珩:【想換口味嗎?】 安歌秒回:【想!】 翹著腿,安歌在不大的沙發上滾了半圈,晃著腿又打字。 安歌:【我可以點單嗎?】 安歌:【咕咕想吃草莓味兒的大福團子!】 草莓味的? “?!钡囊宦?,電梯門開了。 八樓長長的走廊空無一人,只隔一段距離亮著盞燈,點光源投射下油畫顏色更顯亮麗。 傅斯珩單手推著行李,走到里側的房間門口停下。 《黎明時分》劇組在北川秘密拍攝階段定的酒店原本不是云澗,一來劇組人多,跟組的制片導演攝影舞美燈光錄音等等這些人加起來,算上演員,足足有兩百多人,不可能天天住五星級酒店;二來馮楚生一向不在乎這些虛無的形式,他只管拍戲只管如何把戲拍好,只要能把戲拍好,你讓他住一晚八十的小旅館他都愿意。 安歌進組之后,傅斯珩直接讓魏舟把劇組的人都安排到了云澗,自己的老婆還是放自己眼皮子底下比較放心,畢竟安歌這人自帶招黑體質。 事實證明,他猜得也沒錯,她又被人送上了熱搜。 傅斯珩:【可以?!?/br> 安歌立馬回復了一個么么噠的表情包。 傅斯珩叩開行李箱的鎖,打開。 黑色行李箱內的換洗衣物整整齊齊疊放在右邊,多是些襯衫,并不占位置。而左邊空下來的地方,則放著一個黑色的大盒子。 大盒子上沒有任何字,它的四周還散落了幾個小盒子,小盒子各式各樣。 將大盒子拿在手中掂了掂,傅斯珩低頭打字。 傅斯珩:【房間門口放了快遞盒子,記得取?!?/br> 安歌:【已經到了嗎?】 彎腰將黑色盒子放在房間門口,傅斯珩拉著行李箱,退到后面陰影處。 那里緊靠著落地窗,外面風聲嘶鳴,城市燈光迷離。 外面,高樓下車水馬龍。 半倚著落地窗,傅斯珩回了一個嗯字。 消息發過去不到三秒,惦記著草莓大福的安歌立馬開門。 “咔噠”一聲,房間門開了,屋內暖黃的燈光傾瀉出來,暖氣開得足。 安歌扶著門柄,探出小腦袋,先是朝電梯口看了眼。 她冬天不愛穿臃腫的衣服,嫌不好看,在家幾本都只穿單衣,出門也是套一件薄大衣,怎么漂亮怎么來,抗凍能力一等一。 北川這么冷的天,她只穿了件單薄的睡裙,長及膝蓋,外面套了件寬松的外套,小腿露在外面,赤著腳踩在地毯上。 燈下,瑩白如玉。 傅斯珩看著。 她洗完澡,頭發蓬松,十分柔軟。 “噫?”安歌沒發現人,一直微翹在身后的左腿放下,視線落到了門口的地毯上。 地毯上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紙盒子,看上去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外表樸實無華,連字都沒有。 心心念念惦記著草莓大福的安歌拿著手機半蹲下,拿起了紙盒子。 手機震了一下,又進來一條消息。 傅斯珩:【拆開看看。】 滿腦子都是香甜軟糯的草莓大福的安歌,絲毫沒發現傅斯珩這一條消息有哪里不對的地方。 她蹲在門口,暖氣熏得她臉頰泛粉,長發順勢滑下。 紙盒子太薄,沒用透明膠帶密封,拆起來非常方便。 安歌滿懷期待的打開,甚至連拍照發朋友圈給傅斯珩吹彩虹屁的文案都想好了。 紙盒蓋被掀起,安歌望一眼:“……” 再望一眼,安歌:“???” 盡頭,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似行李箱滾輪滾過厚實的地毯。 傅斯珩走進。 面前陰影一重,安歌聞到了熟悉的木質香,隨后視線中出現了一雙修長如玉的手,骨節分明。 他的食指和中指分開,從紙盒中夾出了一個小盒子,聲緩:“草莓味的?!?/br> 安歌心里仿佛有一萬只羊駝在奔騰。 這踏馬也行?還能這樣玩? 敲你奶奶! 聽見了嗎! 抱著紙盒子,安歌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兩步,還沒站起身就被傅斯珩撈進了懷里。 他搭在行李箱拉桿上的手一松,行李箱順勢向前滑行了一小段距離,停在房間門邊的一個角落里。 他進來,房間門被踢上。 傅斯珩的身上帶著外面的寒氣,風衣扣子冰涼。 安歌的指尖刮到扣子,沒來得及出聲,人又被抵在了門邊的墻上。 安歌心里又有一萬只羊駝奔騰著跑過。 “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下午?!?/br> 傅斯珩拿著小盒子的那只手臂撐在安歌的頭頂上方,另一只手勾了縷安歌的發絲,把玩著,他俯身。 “不是說換口味嗎?” 安歌哽住。 傅斯珩偷換概念的本領一流。 她說得是這種口味嗎? 小盒子被他單手拆開??蘸凶勇湎?,在地上滾了一圈,滾到了安歌的腳邊。 “爸會查房嗎?”傅斯珩斂眉,問。 “你還會怕查房嗎?傅總?!卑哺栉Ⅴ谄鹉_,勾上了傅斯珩的脖頸。 傅斯珩沒說話,指尖貼著墻紙滑下,觸到燈光。 燈一暗。 云淡星廖,月光皎皎。 冷月透進漆黑的房間內,落了大半在床上。 安歌被傅斯珩折成他喜歡的樣子,她像是從水缸中撈出來一樣,頭發汗濕,肩膀繃著,發絲黏在上面。 “不要草莓味了?!卑哺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