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傅斯珩扣住安歌腕子,俯身到一半,唇上虛貼了安歌交叉的食指。 “現在不行。等會要看電影。” 電影院是安歌一早選好的,跟著導航,福特gt緩緩地駛進了市中心的地下停車場。 出了停車場,乘電梯到一樓。 甫一出電梯,各式食品的香氣撲面而來。 和記憶中的一樣,一樓大廳中央是售票臺,最上方的巨幅電子顯示屏滾動播放著今日上映影片的大概信息,包括場次和票價之內的。 順著電梯上去,二樓則多是些快餐店,零零散散地擠著幾家烤rou店和火鍋店。 安歌帶著傅斯珩,一家一家地挨個買過去。 離很遠都能聞到爆米花香甜的氣息,混著炸雞的香,安歌打算今天破個例。 “娘娘請你吃爆米花。” “看電影就應該吃爆米花配快樂肥宅水。” 傅斯珩從來沒吃過這些,光看著就很不健康,熱量肯定高。 蹙著眉,傅斯珩就聽見安歌一句接一句地說。 “阿姨,一桶爆米花,大份的。謝謝阿姨。” “兩杯冰可樂,謝謝呀。” “一份炸雞,梅干粉+孜然口味兒的,謝謝。” 倆人顏值太高,身高腿長的,引得眾人頻頻行注目禮,一邊看一邊竊竊私語,甚至還有偷偷拍照的。 “誒拿好了,多送你們一個雞翅。”賣炸雞的小姑娘幾次朝傅斯珩看去,紅著臉遞上了紙袋。 安歌接過:“謝謝jiejie啊。” 將紙袋遞到傅斯珩手上,安歌抱著一大通爆米花說:“珩寶魅力真大。” 傅斯珩蹙著眉,手上拿著兩杯冰可樂,腕骨上掛著裝炸雞的塑料袋,在心里默默地計算著這些食物的熱量。 “你在想什么?” “算熱量。”傅斯珩打量了眼安歌,開口。 安歌原本歡快的步子停了下來,陡然間想到上次吃了兩塊草莓糖被迫算熱量的事。 往事一幕幕,安歌一哽。 想了想,安歌緊緊的抱著爆米花,模樣不舍:“這些呢,其實是我買給你吃的。” 指了指不遠處賣水果撈的,安歌又說:“我吃那個!” 傅斯珩勾了個漫不經心的笑,輕瞥一眼。 買了大份的酸奶口味的水果撈,安歌又帶著傅斯珩去買票。 晚上電影院的人非常多,每個售票口前都排著長長的隊,幾乎是人擠著人的。 傅斯珩牽著安歌,替她拿著東西,渾身上下透著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垂著眼,視線只落在安歌身上。 “看什么?傅傅。” “你挑。” 安歌:“……” 問了也是白問。 前面人買完票退到了一旁,正巧輪到安歌了。 售票的小jiejie服務態度非常好:“請問二位想看什么?我院最新上映的愛情輕喜劇《怦然心動》評分非常高,上座率特別高,特別適合你們這樣的小情侶!” “還有別的嗎?” “有啊。”售票小jiejie指尖在屏幕上一滑,“這部呢?小情侶流落孤島,然后發生了一系列的冒險故事——” 安歌打斷,指尖滑到了末尾,道:“就這個!” “好的呢!”售票小姐說著,低頭一看,笑容一僵:“啊……” 特價票,只要9.9。 為什么特價呢? 因為冷到了西伯利亞,幾乎沒什么人看。 小制作,前期宣傳不到位,題材爆冷太過嚴肅,往往一天下來都賣不出一張票。 但它有一個響當當的名字,叫:《我的兄弟是二狗》。聽說主要是為了致敬那些為國家做貢獻的人們,重點突出一個愛國情懷。 “這位先生呢?”售票小姐重新將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遍。 這倆人穿得人模人樣,不會是打腫了臉沖胖子吧? 傅斯珩看了眼,面無表情,也不在意那張票到底多少錢。 售票小jiejie再次詢問:“你們真的要看這個嗎?” “嗯。”安歌點頭。 “……”售票小jiejie深吸一口氣,揚聲,“一共19.8,支付寶還是現金?” “掃碼請掃這邊。” 一直在偷偷注意這對高顏值夫婦的眾人聽到這話,腦子里紛紛冒了個問號。 什么鬼? 一共19.8? 安歌帶著傅斯珩進了包廂,圍觀群眾討論聲再也壓不住。 “沒錢?” “白瞎這樣的臉了!這女的好狠,請男朋友看九塊九一場的特價電影!” “哪找來的這么好養活的男朋友?” “嗚嗚嗚小哥哥跟我走,jiejie請你看一百塊一場的,哦不jiejie替你包場!” 涼得不能再涼的電影。 一直到電影開始放映,都沒有第三個人進來。 “十九塊八包場。”安歌趴在扶手邊,沖傅斯珩彎了彎秋水瞳,“是不是覺得你老婆特別勤儉持家?” 勤儉持家富貴花。 傅斯珩支著額角看她。 包廂里燈光昏暗又迷蒙,安歌買的位置略靠后,四周沒有其他的人。 安歌半趴著揚起小腦袋,看著傅斯珩。 祖宗太會勾人了。 安歌不自覺抿了抿唇。 拿開支著額角的手,傅斯珩低頭。 隔著中間的扶手,倆人越靠越近。 快貼到一起時,電影的片頭放映結束,畫面一黑,什么光都沒有了。 安歌不適應地瞇了下眼,鼻息間滿滿都是傅斯珩身上的味道,想再靠近一點兒。 傅斯珩微側過頭。 突然,響起了一聲凄厲的狗叫聲,嗷嗷嗚嗚的。 緊跟著,驚雷打下。 安歌一驚,回過了神,抿唇,坐了回去:“傅總,文明觀影。” “爭取做一個有素質的好公民。” “觀影禮儀你知道嗎?一句話概括,不要想做什么公開場合不應該做的事!” 傅斯珩掀了掀眼皮,掃了眼大屏幕。 大屏幕上,黑白畫面。 一只體型瘦弱的黑色小狗被人用腳連踢幾下,挑甩飛到了墻角。很快,小狗便縮在了墻角一動不動。 暴雨傾盆而下。 一旁早已被打的血rou模糊、只剩一口氣的男人艱難地朝墻角爬去。 他抱著狗,低著頭,死死地咬著下唇。 三秒后,他大喊出聲,額角的青筋盡數暴起。 黑白的電影畫面迅速開始倒退。 這名男人是一名籍籍無名的緝毒警察,為了捉拿毒梟,他接受了上級的臥底任務。 影片開頭,他怕自己的事情敗露危及到自己的家人,也為了保護初戀女友,不得已強硬地和初戀女友分了手,一個人搬到了省外,遠離了家人,隱姓埋名,獨來獨往,陪伴他的只有一條撿來的黑狗。 臥底成功后,他冒著生命危險為組織傳遞消息。 影片氛圍渲染地非常緊張。 安歌全身心投了進去,咬著爆米花忘了咽。 直到自己的手掌心被人輕撓了下,安歌這才看向了傅斯珩。 傅斯珩扣著安歌的手腕,說:“你可以再節儉一點兒。” 還沉浸在劇情中的安歌:“啊……” “坐過來。” 耳窩一酥。 安歌躬身,抱著爆米花小幅度地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