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見習護法想要成為一名正式護法就得像傳銷一樣拉人進教,佳敏的男朋友之前也不過是個見習護法,一下子拉了佳敏一家才一躍成為正式護法的。 李越摸著下巴再想拉誰一起進來為好,讓他去坑無辜之人他是不樂意的,只能在自己人里面挑了。 可找誰呢?小紅以照顧莊敏為己任,輕易不會離開,療養院里的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玉清觀的道士走出去受人尊敬,怎么也不會愿意干這臥底的活。 桂花知道后道“讓jiejie給你兩個木偶傀儡不就結了。” 好主意,就是這兩個傀儡的身份怎么解決?李越一想就明白了,讓荊健解決啊,這樣就齊全了。 李越學的符箓,紙人也會剪兩個,但是他弄得紙人一眼就能看破,成不了大用。 花槐聽了桂花的匯報,就隨手削了掰了兩根樹枝下來,用小刀修飾了一下,伸出去的枝丫權當手腳,然后她在樹枝上各裹了一張符,口里念了一段咒語,兩根樹枝開始扭腰擺手,慢慢的變成了兩個瘦削的男人。 他們皮膚有些粗糙,神情有些木訥,但別人看了絕對不會說這兩個不是人。 花槐叮囑了一句,“別讓它們被水淋濕就行了。” 本就是個傀儡,不可能十全十美。 桂花帶著這兩個傀儡去找荊健弄身份,荊健堅決不同意再讓人陷進去,案子還沒底,老百姓接一連二的進入當臥底,讓他這個警察的臉望哪兒擱啊。 桂花調皮的笑了一下,順手拿過一邊的水果刀,在大一些的傀儡身上戳了一刀,刀扎上去發出剁的一聲,那個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荊健剛要驚呼,就看見桂花把刀拔下,那人身上一點血都沒冒出來。 陳鑫正好也在,他知道花槐有能耐,一看桂花這樣的舉動就有些明白了,他拉了一下荊健,“別大驚小怪,人家的手段高明著呢。” 桂花笑道“這兩個只是傀儡,不是什么真的人,你們就放心好啦。” 荊健直到桂花把兩個傀儡人帶走,他的表情還是呆滯的。 陳鑫道“習慣就好,你要知道,這些法術,老祖宗都是會的,現在少見罷了。” 消化完了這些消息,荊健也放心了一些,原本讓桂花和李越去當臥底就有些不合時宜,現在知道他們不同普通人,那安全也就有了保證。 李越把這兩個傀儡吸收進來當信徒,人家一查,底子清白,鄉下養豬的,家里有幾個錢,就是老婆老是給自己生女娃,所以就出來看看大城市有什么法子可想,然后就被李越給忽悠過來了。 這種人很好吸收的,生男生女原本是對半分的幾率,但是大護法那里據說就秘法可以指定性別,到時候這兩傻子只要錢給的足,那就讓他們生個兒子,接下來他們一定會對圣教十分信服。 李越這么快就吸收了新人進來,頭頂上的見習兩個字總算摘掉了,他被安排和幾個沒見過圣主的護法一起準備去見圣主。上回的賜福活動只遠遠見了一面,時間也很短,沒到到李越的要求。 外頭的荊健雖然也在調查,但是成果微乎其微,圣蓮教做的實在干凈,一點小尾巴都摸不到。 除了一開始那些油盡燈枯的老人外(還沒證據證明呢),現在的圣蓮教遵紀守法愛護信徒,整個一個模范教派。 就是他們內部才有圣蓮教這個名稱,對外的稱呼是逍遙養生機構,一應手續都是完備的。 說實話,要不是荊健掌握的線索比較多,就這么籠統的看圣蓮教,真的什么問題都沒有。 人家又沒攛掇底下的信徒舍棄家人和家業,不事生產,也沒把人家家產收刮干凈,更沒謀財害命(那些死去的老人沒證據證明是圣蓮教下的手)你盯著人家的意圖在哪里? 人家販賣的養生課,外頭這種機構不老少吧,為什么就死盯著人家不放呢,一切都要講個證據嘛。 反正荊健是陷入瓶頸了。 而這里的李越憑借兩個傀儡入教的成績,馬上就要去見圣主了,他和十幾個護法接到了通知,然后這些人就開始興奮。 打扮是不用自己考慮的,據說見圣主的時候有法袍穿,到了那里換上法袍,然后才能見到圣主。 第六十七章 到了那一天, 李越跟著大家被一輛客車接走, 七扭八歪的把他們帶到了另一個僻靜的郊外農莊, 這個農莊占地頗廣, 建造的古色古香,清一色的四合院, 一個個院落整整齊齊的, 要說農莊都委屈了。 他們這一行人果然被帶去洗漱整理,然后換上了統一的白袍,白袍質量很好, 垂墜感很強,袍上繡著一大朵盛開的蓮花, 一行人都這么穿, 看起來很有氣勢。 在這個清幽的農莊里,看似沒什么人,桂花東一轉西一轉就發現這里其實戒備森嚴,監控探頭沒有死角,站崗放哨的人目光銳利, 說句托大的話, 就是警察想要進來搜查,一時間都不一定能順利進的來。 李越這一行人換了衣服就不能夾帶了,首飾手機等等都帶不進去, 路過的幾個門廊還是檢測金屬的儀器偽裝的,這樣去見圣主,他們身邊不可能帶的進去任何東西。 被引路人七拐八拐的帶到了最大的那個院子門口, 引路人行了一個圣蓮教的雙手蓮花開禮節,然后讓他們排好隊安靜的進去參見圣主。 這個院子一推開們就見一大片池塘,池塘里盛開著大多的蓮花,此時已經是深秋,早過了蓮花開花的時節,這一池塘的蓮花自然引來一大片贊嘆聲。 院門口有一條兩米寬的橋直通池塘對面的高大的房子,橋上是漢白玉欄桿,欄桿的桿頭全是一朵朵形態各異的蓮花雕像。 在欄桿兩邊的池塘里,還有幾座蓮臺,每個蓮臺上居然還盤腿坐著一位少女,她們穿著繡蓮花的粉袍,披著黑緞子樣的長發,手呈蓮花開的架勢,就這么閉目坐在蓮臺山,身邊是一朵朵蓮花,看起來圣潔無比。 就這架勢,十分的超凡脫俗,這一行人滿眼興奮激動,但是一點都不敢造次,依次走上石橋,有些人恨不得想跪下來先磕幾個頭。 李越眼色也凝重起來,一般人想在這不對的季節里養這一池塘的蓮花可不容易,這就不是普通藥物和溫控能達到的。 這個池塘就圍了個圍墻,可不在什么溫室里。有個消息靈通的護法低聲激動道“這一池的圣蓮據說一年四季都盛開著,這可是神跡啊!” 現在雖然也有假花,這些蓮花卻絕對假不了。離石橋近一些的蓮花能清晰的看見花瓣紋路,以及里面嬌嫩的花蕊。 這圣主不簡單!這是李越的第一個印象。 被選上參見圣主的護法原本就很虔誠,現在已經達到肝腦涂地死而后已了,就是李越也覺得心神恍惚,心里對圣主有了一絲敬畏。 桂花飄到他身邊,“這荷花有迷幻效果,你警醒著些!” 李越心里一震,右手垂下擰了自己一把,大腿上的疼痛讓他清醒過來,再看這一池子的荷花就覺的妖異起來。 原來這些荷花還不是單純裝/逼用的,它們還有迷幻效果,那是不是還有別的效果呢?李越心里的警惕更濃了。 走過石橋,前面又是一扇大門,門口的兩人推開門讓他們進去,這一回院子里不是蓮花池了,而是十八個穿著蓮花袍的大姑娘小伙子列隊站在兩邊,假如李越的眼睛再利一些,還能看見他們身上是帶著武器的。 再進門,這回總算沒那些裝格調的花啊人的,這還是一個大廳,里面清一色中式家具,那些桌椅板凳應該全是紅木的,看起來就光潤厚實。 一個年輕的穿蓮袍的女人輕聲道“各位護法且稍待,圣主正在給虔信者賜福,等下就會接見你們。” 這一行人規規矩矩的在一邊等候,連落座都不敢,李越哪怕很想坐一坐,別人都站著,他就不能當出頭鳥了。 大概等了十來分鐘,就有人過來領他們往后面再走,這回七扭八歪的到了一個大殿上,這個大殿沒什么塑像,四周雕刻的全身蓮花,大殿主位上有一個巨大的蓮花座,上面盤腿坐著一個——女人! 她頭上戴著蓮花觀,身上是件刺金蓮的法袍,就這么半閉著眼睛坐在蓮臺上,這個女人的年紀都不大好分辨,體型面容看起來很年輕,等到這一行護法走到她面前,她微微抬起眼皮,那雙眼睛很深邃,眼角似乎還有細紋。 總之這是個少女和成熟女性的結合體。她看著這些護法,嘴角微微翹起,“孩子們,你們來了。” 聲音柔和,猶如涓涓細流沁人心脾。 這個大殿里也香氣縹緲,當這個香并不是檀香,反而帶著一絲蓮花的清香,十分好聞。 李越跟著大家對圣主行禮,五體投地的大禮,而此時此刻李越心里居然沒有一絲反感,他心下微驚,又狠狠的掐餓自己一把,才把內心的崇敬之心壓下去了一些,恐怕這里的香也有問題! 這一路其實桂花都跟著,但是進了這個大殿,桂花就不見了。 圣主見他們的時間不長,但是每個人都上前跪下接受了圣主摩頂的賜福,圣主坐的離他們比較遠,是一個個上去接受賜福的。 等到李越上去,他咬著牙下跪,心里罵著這輩子再也不當臥底了,沒的這么憋屈。 圣主雪白的手撫摸到他的頭上,還說了一句話“嗯,根骨不錯,好好修煉。” 李越趕緊低頭,“謝圣主夸獎,不敢懈怠。”修煉你個大頭鬼,天天念你那些狗屁不通的經文就是修煉嗎! 接見圣主也就這么幾分鐘,一行人就出來了,個個興奮的不得了,估計幾個月都不想洗頭了。 這里圣主從蓮臺上走下來,光著腳的,地板上全是地暖,她頭也沒回,“這批也就一個叫李越的資質不錯,查一下,沒問題就提上來。” 不知道哪里傳來一個是的聲音,然后沒聲音了。 等到走出圣主的蓮花池,桂花才再一次現身,她有些惱怒,“那個大殿我進不去,差點被扣住,還好我躲的快,這里應該有陣法,我要回去告訴jiejie去。” 李越把頭底下,不讓人看見他動嘴,“你小心些。” 桂花自從跟了花槐還從沒受過這種‘屈辱’她好歹也修煉了這么多年,居然連個大殿都進不去,那多跌份,何況她和李越說的簡單,實際上她是差一點就被弄得魂飛魄散了。 那個圍繞大殿的陣法十分厲害。 花槐聽了桂花的回報,臉色也認真起來,“一年四季不敗的蓮花?厲害的陣法?這個圣主能耐不小啊。” 花槐看著桂花,“你就是浮躁,這么多年了也不說定下心來好好修煉,有什么熱鬧都要去湊,現在知道天外有天了吧。我去會會這個圣主去。” 花槐早就今非昔比,她現在不可能通過李越像佳敏一家那樣接觸那個圣蓮教,這樣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見到圣主呢。 她動手煉了一爐下品紫金丹,紫金丹一共有九轉,達到了九轉的紫金丹和花槐帶著的仙丹不能比,但是普通人服下一顆,脫胎換骨延年益壽也不是夸張的說法。 當然想要煉制九轉紫金丹的藥材現在壓根也找不到,龍鱗和鳳翼還都是九轉紫金丹的墊底藥材,現在哪里找去。 嚴格來講花槐煉制的紫金丹一轉都沒有,就是極其普通的紫金丹,一爐煉了十八顆,耗費了上百萬的藥材,這么一顆藥丸能把垂死的人拉住一個月。 煉丹的地方是孤鶩峰,不過丹成后花槐給了玉清道長三顆,言明其中一顆要轉交到李越手里。 玉清道長拿保險箱把自己那兩顆給鎖了起來。 然后七轉八轉的把一顆丹藥轉到了李越手里。李越如今是圣蓮教重點關注的人,查清楚沒問題他還能更進一步,從護法變成大護法。 而這時候李越把花槐輾轉交給他的丹藥拿去獻給圣主,“知道圣主不稀罕這些東西,但是據說這丹藥來之不易,功效奇特,所以特地拿來獻給圣主,這是屬下的一點心意。” 圣主還真是個識貨的人,馬上就召見了李越,問他這藥丸是哪里來的。 李越道“幾年前我認識了玉清觀里的人,和他們也有一些交情,這顆藥丸就是從他們那里得來的。”他自己和花槐的關系暫時不能透露。 圣主馬上讓人去查,有荊健在外面策應,圣主能查到的事,就是李越想讓她知道的事,因此還把會煉丹的花槐給透露了出來。 花槐的資料很快就拿到了圣主面前,她一臉沉思,單看花槐的資料,這個姑娘可不簡單啊,她居然還是自學成才,一手丹藥無人能及。 圣主愛惜的看著放在玉瓶里的紫金丹,這種品相的丹藥她壓根弄不到,李越的誠心倒是無疑了,可最好還是把這個花槐給吸納進來。 圣主也會煉制一些控制人的丹藥,這和花槐的丹藥無法比,就比如這個紫金丹,哪怕圣主只會也會煉丹,奈何丹方她不知道,那就煉不成啊,加上有些丹藥的煉制過程還有秘法加持,這些也都不足為外人道了。 這種人就不能拿對付普通信徒的一套去吸納,那會得不償失的。 圣主特意派了不少人去接觸花槐,都是無功而返,李越知道后主動請纓,“人家既然會煉丹,那么我想她對圣主的圣蓮花肯定感興趣,不如從這方面試一試?” 圣主一想對啊,自己的蓮花品種獨特,可以說除了自己手里就沒別人能有,那可是一味極其稀有的藥材,自己這里很多地方都會用到蓮花提取物的。 靠著這個,花槐總算表現出了一些興趣,同意和圣主見一面,地點你們定。 和圣主見面倒是很正常,就在一個私房菜館里,環境清幽雅致,一個房間一張桌子。 圣主的打扮也正常多了,身上還是一身中式衣裙,繡著大朵金蓮。在圣蓮教,法袍上蓮花的顏色就代表不同地位。 像李越這些人穿的就是粉色蓮花,上面還有紅蓮紫蓮黑蓮等等,底層教眾就是白蓮,只有圣主一個人穿金蓮法袍。 花槐面色一向是淡然的,比滿臉堆笑的圣主看起來更像那么回事,有李越在里面穿插搭話,兩個人的交談也算令人滿意。 圣主想讓花槐擔任一個名義長老,花槐直接道“你的那什么教,我完全不感興趣,你對我的丹藥感興趣,我對你的藥材感興趣,那就有了合作的基礎,以后想要我煉藥,那就一碼歸一碼好了。” 頂級的丹藥也需要特定的藥材,有些藥材的資源掌握在特定的人手里,所以就有了合作基礎,花槐就是這么個意思,想讓我當什么長老,不好意思,不感興趣。 圣主笑的一臉溫和,一點都不以為忤,人家要是上趕子愿意當長老,她還要懷疑一下呢,現在這樣合作也不錯。